谁知道杨佩琼招了招手,道:“就是啊,这小区规划不合理,道路乱七八糟……不怨你不怨你。”又道:“哎傻站着gān什么啊,快进来喝口水!”
三人先在客厅里坐着客套了一会儿,杨佩琼对小花捧表示十分满意,傅惟演在一旁也很配合,问什么答什么,跟个乖孩子似的看的杨炯几乎傻眼。
杨佩琼问最多的是傅惟演的工作,觉得医生的工作累,又危险,顺道还谴责了一下医闹。等到气氛轻松起来,都又说又笑了,她才迟疑了一下问傅惟演:“惟演呐,你跟炯炯这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她当初说让傅惟演来吃饭的时候,杨炯就知道会有这一茬。他考虑得周全,所以之前早做了一个台词本给傅惟演发过去了。
台词本上这句的回答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不说哪一天哪一年,先打个马虎眼,杨佩琼接着问的话傅惟演就说几年前的事,不接着问的话就扯别的。
他心里不担心,低头去扒果盘里的橘子。
傅惟演却愣了下道:“我们俩啊,就前几天的事。”他说完稍稍蹙眉,又认真想了想,补充说:“就上个月的时候,龙抬头那天。”
“!!”杨炯心里咯噔一下,又惊又吓地抬头看他。
傅惟演道:“那天我开车带他去办离……”
“梨!梨你吃吗?”杨炯猛地出声打断,声音都变了。
傅惟演被吓了一跳,偏过头看他。
杨佩琼也被惊了一下,她本来就听得云里雾里,扭头见杨炯举了个橘子在那喊梨,顿时皱眉,支使他道:“瞎咋呼什么呢,吓人一跳。你去厨房看看都有什么菜吧,一会儿的还得去市场买点鱼做做呢。”
杨炯脑门上都急出汗了,要求道:“那让傅惟演跟我一块过去看。”
他拼命给傅惟演使眼色,又怕对方看不明白,抢先道:“他嘴比较挑,第一次来咱家也不好意思跟你说爱吃啥,你让他跟我一块看,他想吃什么一会儿我们自个出去买。”
杨佩琼倒是没多想,只说:“哎,我这厨房还没来得及收拾呢……那去看看吧。”
傅惟演高高兴兴跟着一块到了厨房挑菜。
杨炯把他拉进去,又怕杨佩琼听见自己说话,用脚踢上门转身就把傅惟演给推到了角落里。他压低声,又怕傅惟演听不见,急慌慌地凑人耳朵上着急问道:“你刚刚瞎说什么呢?”
傅惟演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gān嘛,忙伸双手去推他。等听清杨炯的问话后才一愣,收回手问:“咋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杨炯吓得汗都出来了,“我妈压根儿不知道我之前领过证的事儿!”
傅惟演拧着眉立刻否认道:“你什么时候跟我说了?”
“我一开始就说了啊!”
“没有啊!”
“怎么可能!”杨炯也懵了,顿了顿,不确定道:“……我没说吗?”他这阵子忙忙活活,早忘了到底说没说了。可是这会儿说这个也晚了。他着急地往外撇了一眼,回头对傅惟演道:“拜托了我的个大爷,你说话的时候稍微注意点行吗,别什么都往外招……”
“那我哪儿知道什么该招什么不该招啊,”傅惟演也不满了,“我又不跟你似的满嘴谎话。”
杨炯:“!!”
他一时理亏,自己没先打招呼也说不得什么。只是这兜漏得有点大,刚刚杨佩琼一脸狐疑,这话题虽然被他打岔挡住了,但保不齐什么时候又会被想起来。
杨炯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得先服软,对傅惟演求助道:“那你快想想办法行不行?别的事随便你说,但是这个你就帮我捂一捂呗。”
他顿了顿,眼巴巴地看着傅惟演:“我妈一直觉得我能找到上一个,简直是高攀,是烧了八辈子高香……所以我分手这事她心里挺不好受的,要再让她知道我还这么胡闹过……”
“行了行了,”傅惟演看他那可怜兮兮样,于心不忍道:“那我给你圆过去。”
杨炯立刻双手合十。
傅惟演往外走 ,厨房狭小,俩人贴身而过,他又想起刚才那一幕,有些不满道:“以后有事说事,少动手动脚的。”
杨炯刚刚是着急,一点儿都没多想,这会儿傅惟演特意点出他才觉得那场景是有些不好意思。就是让人更不好意思的,是傅惟演当时被按墙上的表qíng……
傅惟演出去之后杨佩琼倒是没再问,稍微聊了几句结婚的安排,又一起吃了顿中饭,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隔天杨炯再去傅惟演家qíng况就好了很多,傅惟演妈妈不在,傅爸爸在家接待了他。就是傅惟演的家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在市区一个低密度住宅里,上下两层,是个复式。
傅爸爸对杨炯还有些印象,见面就喊小杨,人又爱笑,给人感觉倒是挺好说话的。这期间他不经意地提到自己一盆生病的大龙胭脂,说花还开着叶子怎么就枯了,如何如何心疼。
杨炯跟着去楼上瞧了一眼,想起雷朋爱养这个,于是道:“我有个朋友爱养兰花,去年刚好引了两组苗,种的还不错。要不然我给你问问这是什么qíng况?说不定他能懂。”
傅爸爸爱花又不会养,这阵子全指着这个显摆呢,顿时眉开眼笑,连声说好。这下话题一下绕在了花上,gān脆连结婚的事qíng都不问了,直说让好好办,他出钱。
杨炯也不知道这一大家子都是什么qíng况,只得礼貌地应下。
四月天暖,傅惟演为了多攒点假期,剩下的十几天排班排得满满当当,连电话都打得少了。杨炯起初还觉得一个人又累又忙,等进了四月份,所有的筹备工作就绪,婚宴酒店流程各处都已经敲定好,他反倒是闲了两天,休息的功夫还顺道帮傅惟演看了看房子。
直到婚礼的前一天,傅惟演才得了空从医院回家。他打电话让杨炯到他的小公寓来商量明天的事。杨炯拿着东西过来,俩人一碰面,还没等说话,电话就都响了。
杨炯这边是赵铭来电,他挺意外,忙不迭接了,却听赵铭问他:“杨炯啊,你老公是不是在医院gān来着?”
杨炯被问得一愣,问他怎么了。
赵铭在那头不好意思笑笑,说:“我那小舅子正好在那住院,现在chuáng位太紧张了,所以一直在医院走廊凑合着等排号呢……要不你让你老公给想想办法?”
他没说什么科什么病,杨炯也不打听,只含糊道:“那我回头问问吧。”
他不想帮赵铭的忙,更不想给傅惟演招惹麻烦,所以琢磨着回头找个借口再回绝他。
这边电话挂断了,那边傅惟演却正忙。
杨炯站他一旁安静等着,就听傅惟演皱眉道:“多带一个人?什么人啊?”
那边有人笑,好像说了个名字,又说:“你还记得吗?”
傅惟演啧了一声,:“记得不记得不重要,你让他带够礼金。吃白食的可不要。”
那边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问道:“傅惟演,你是认真的吗?你现在结婚是为了应付阿姨?为了逃避我?还是为了什么?”
“屁!”傅惟演却看了杨炯一眼,大言不惭道,“明明是为了爱qíng!”
第14章
杨炯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猜测这是傅惟演的哪笔感qíng账。
他之前就觉得按傅惟演这条件不可能找不到人结婚。对方当初匆匆找上自己,估计是为了应付家长或跟恋人置气,又或者二者兼有。他原本对这个不cao心,觉得俩人不过是各取所需,都是走一趟拿个挡箭牌而已。这会儿听到那边电话追踪,他才想起来提醒道:“傅惟演,你那边要是有什么小qíng人小恋人的话可早点哄好了,告诉人家你是形婚也行,别的不说,明天好歹我妈也过去,别在婚礼上闹出笑话来。”
傅惟演却不认账,挂了电话就翻脸:“什么小qíng人小恋人啊,我是那种人吗?”说完在前面带路,等道了电梯口,才咦了一声:“明天你那边都谁过去?”
杨炯家亲戚不多,走动的不走动的,统共加起来过来参加的才几个。他本来就没想多请,可是又觉得自己连一桌都凑不齐未免有些太丢人,于是剩下的就叫雷鹏帮忙找了,礼钱他自己出,雷鹏找的人就是凑个数。到前几天最后沟通的时候,确定能来的就两桌。
傅惟演有些惊讶,问他:“你同事和朋友呢?别的不说,就你们那小公司凑吧凑吧也能找出几个吧?就两桌的话的确是太少了。”
杨炯道:“我们一个演艺公司,经纪人和助理这些是天天都要忙的,其他的艺人有名气的跟我没来往,跟我有来往的没名气挣钱也少,反正不是多要好的关系,就算了吧。”
他想了想,自己先补充道:“我这两桌给的礼金有限,估计还不够酒席标准的,明天先这么办着,等晚上的时候我算一下,差多少钱微信转给你。”
傅惟演没想到还有这一茬,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正好电梯下来,俩人谈话被打断,杨炯心里惦记的事qíng又多,后来俩人再熟悉其他细节,礼钱的事qíng也没再提。
第二天一早杨炯先从家里打车去了酒店。他们在酒店包了半层的休息室和化妆间,衣服鞋子都在那边放着,要早去准备。
车队是婚庆公司一块包的,流程上虽然没有迎亲这一环,但是为了好看,依旧会扎着彩车绕城一圈,顺道把杨炯这边的亲戚朋友给捎过去。杨炯当初定方案的时候很乐意,觉得这样轻松,自己就擎等着中午跟傅惟演走两步,敬几桌酒就行了。
可谁知这一天真开始了,他才知道作为主角自己是一点都不得闲。早上一大早到了酒店化妆换礼服。他那边收拾好了,傅惟演却又睡过头了。
这天是个huáng道吉日,又赶上是周末,酒店里结婚的不止他们这一拨,路上也出奇的堵。杨炯催完了傅惟演,又接连收到各方求助,一会儿是签到桌有点问题了,一会儿是酒店突然停电了,一会儿又说XX客人来电话说路上堵车要迟到了……
当初跟婚庆公司和酒店接洽商量的只有杨炯一个人,傅惟演那边是甩手掌柜没人过问,杨炯他妈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这天来早的人便看到杨炯这个新郎官穿着熨烫整齐的礼服,满场跑着处理事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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