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洞_笙离【完结】(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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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过神:“没有,只是随便看看,觉得那个女孩子裙子很好看。”

  他笑起来,旁边江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跟我们废话,有说有笑的,可是刚才那个身影萦绕在我脑中,怎么也挥之不去,隐隐约约的觉得似曾相识,终于我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丢下一句话“我出去一下”,就往出口走去,后面江风急吼吼的喊:“什么事呀,你出去好歹穿件外套吧!”

  “不用了!我一会就回来。”

  我想,我一辈子都没有以那么愚蠢的姿态出现在生活中,在电视剧里看惯的表演——焦急的女孩子或是男人拨开人海,往那个没有终点的方向,朝那个转瞬即逝的背影奔跑过去,此刻发生在我的身上却显得那么的讽刺。

  氖光灯映照着饭店前的路面犹如铺洒了白雪,不时有高级的车辆在停车场开进开出,远灯打出,在那个站在出租车前的男人身后镀上了一层金粉,我清楚的看见他的侧脸,看他笔挺熨帖的西装,白衬衫,他的领带,被风打乱的额发,仿佛又成熟了好几分,徒然生出陌生。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预感,他轻轻的回头看一眼,一瞬间,我们俩都愣在那里,我忽然害怕的想落荒而逃,只是脚下有千斤的重,怎么也不肯移开半分,那十秒钟的停顿,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从心底涌了上来,我紧紧的咬住了嘴唇。

  是的,这个男人,从前我是爱的,现在只觉得恨,或是爱恨皆有,四年前也不曾有的巨大恨意,瞬间滔天,湮灭一切。

  其实明明是深恨岁月,深恨回忆,我不恨他,却迁怒于他。本来都是我自己的一厢qíng愿,他从未给我任何承诺,我何苦要作茧自缚。

  他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我本以为他会走过来,而他只是轻轻的挥挥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就在毫秒之间,他潇洒的从我眼前消失了,幽兰色的车牌号码在路灯下诡异的亮着,然后一点一点的融入夜色。

  这样的结局,最适合我们俩人,终于孽缘,完美的落幕。

  可是这样的qíng况是应该拍手大笑还是应该嚎啕大哭,我只是觉得麻木,从头到脚的僵住了,我拖了拖脚上的鞋子,一阵刺骨的寒冷终于占据了所有的思维。

  连离别惆怅的表qíng都没有,只是抱着肩膀缓缓的走进大厅,一股暖气袭来,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冷热相互撞击,神经稍稍恢复了知觉,我开始打寒战,连关节都在战战作响。

  有人在韩晨阳面前殷勤的说着什么,我悄悄的站到了一边,取了一杯红酒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俗话说酒暖人肠,半杯之后全身慢慢的衍生出热气,我刚缓过一点气息,冰凉的手触到了一个温暖的大掌,反握过去:“韩晨阳,带我回家,冷死掉了。”

  他怔怔的任我握住他的手取暖,过了好一会他点点头:“好。”

  宾利沿着刚才唐君然离开的路缓缓前行,暖气开的十足,我还是很配合的打了两个喷嚏,韩晨阳默默的开车,只是装作不经意间他问了出来:“你去找谁的?”

  我想了一会,还是说了实话:“我没有预料他来找我,但是我们什么话都没有说,我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他离开,什么也做不了,感觉就像拍电影一样。”

  “为什么不喊住他,难道你没有话要说?”

  我笑起来:“难道这就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实话告诉你,不是我不想喊他,是外面实在太冷了,我冻的嘴都张不开了,更要命的是那个死男人看到我穿那么少居然没有一点惜香怜玉之心,好歹来一个风衣披身,没准我还会感激涕零一下,看透这个男人了,太失望了!”

  他勾起唇角扯了扯笑容:“失望了?”

  我警惕的看着他,每次跟韩晨阳这样的人说话时候我总秉承两个原则,一个是诚实,二是胡扯,一时间我能想到很多说辞,都被我推翻,我只是轻轻的说,也许他都没有听见:“喜欢一直给我失望的男人,最终会变成一件绝望的事qíng。”

  一生之中,很多瞬间,经历的时候我们不以为然,等过些日子回首,却发现那一天那一秒,如深壑一般,赫然的截开你的生活,做了那条清楚的分界线。

  就如我再也没有想到,那天之后我和唐君然的结局,就是生生相离。

  爱在年少轻狂时(下)

  也许是红酒喝得有些急,坐在车里的我都自觉有些发晕,下车时候被寒风chuī了一下,才觉得清醒许多,可是一到暖气十足的屋子里,整个人放松下来,酒劲又上来了。

  韩晨阳给我建议:“要不你先去洗个热水澡,你刚才那一会在风里chuī的没准就能感冒了。”

  我摸摸已经有些堵塞的鼻子,再看看尚未有意离去的某人有些犹豫:“那个,我到家了,你还有什么事qíng吗?”

  他眨眨眼,想了一会:“有事呀,很大的事qíng,我现在回家也没用,我们小区今天因为水管破裂,停止供水。”

  我狐疑的看着他:“你是要在这里洗澡还是要睡觉?”

  “皆可!”

  我郁闷的想吐血,“皆可”是什么意思,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位主子八成是赖定了这里,不过顺水推舟做一个人qíng也未尝不可,再说成年男女有什么扭扭捏捏的,董安妍有句话说的好“偷看有啥用子,摸又摸不到”,事已至此,不如大大方方的接受。

  我“哦”了一声,非常不甘愿的摊摊手:“小店简陋,客官您请便。”

  滚烫的热水冲散了身体里的寒气,连呼吸都变的通畅,我穿着睡衣坐在自己的chuáng上喝茶,暖暖的让我昏昏yù睡,耳边液晶电视不断的在骚扰耳膜,“全党必须坚定不移地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带领人民从新的历史起点出发,继续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完成时代赋予的崇高使命。”

  “喜欢看新闻?”韩晨阳穿了原来的白衬衫从浴室里出来,头发上还有几滴水珠。

  “青年人要与时俱进嘛!”我懒懒的回答,“其实是因为温爷爷说话好听,有种让人莫名信赖的感觉,比那些明星电视剧好听多了。”

  他看了我一眼,我打了一个哈欠:“好吧,其实是因为我不晓得遥控器被我丢在哪里了,所以只好听新闻三十分了,韩晨阳,我家客房的chuáng和客厅的沙发随便你挑,要是jiāo替使用我也不介意,枕头被子啥的柜子里都有,刚晒过的,我就不伺候你了。”

  他笑道:“我比较喜欢你的chuáng!”

  开玩笑,谁会把自己的chuáng让给他,我嫌隙的看了他一眼,正色的告诉他:“我允许你在jīng神上意yín我的chuáng,可是不许在实际行动上霸占!”

  他没搭话,微微笑站起来从装礼服的购物袋拿出一个长条的锦盒出来,在我面前虚晃了一下,就敲在我脑袋上:“没的记xing,要旁人给你寻回来。”

  我打开来一看,正是那个丢失的景泰蓝筷子,细细把玩竟然又觉得欢喜,顺手把头发绾起来,韩晨阳有些好奇:“我一直奇怪一根筷子居然能把那么多头发盘起来,不可思议。”

  “其实很简单呀。”我转过身去背对他,伸手把筷子取下来,“先放在这里,头发挽一下,再顺着筷子转一圈,筷子就cha进去,再穿出来,就好了。”

  话音还没有落,电视里主持人的声音已然在我不注意间消失,房间顿时安静下来,我刚转头还未问出口“关电视做什么”的时候,他的手已经移到了我的脑后,轻轻的一下,景泰蓝的簪子被拔了出来,头发在空中打了一个小圈,散落在肩膀上。

  他说:“漂亮但是碍事,尤其是在chuáng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就被轻轻的揽住,他的唇沿着我的脖颈蜿蜒,含住了我的耳垂,在我耳边轻轻的问:“水水我问你,你的心究竟在谁的身上?”

  我哭笑不得,想找个理由搪塞一下,于是微微笑:“是谁说过在chuáng上说的话不要信,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他没有做声,揽住我的腰有些收紧,呼吸的热气和湿意,被轻轻含咬的触感,以及他唇齿间的暧昧声音,引起我的颤栗,我什么都做不了,一由他放肆,由他主导。

  水汽在我们周围氤氲,柔huáng色的灯光给一切都染上了迷离的色彩。

  那一瞬间,我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攀上他的后背,无意识的喊出声:“疼……不要!”

  他却用男xingqiáng大的力量蛮横的让我身体屈从,没有我躲闪的一丝余地,更不给我反抗,我受制与他只觉得不服和委屈,可是身体的疼痛却慢慢的消失,辗转于唇舌之中的身与心qiáng烈的颤动,既惊慌,又欢喜,他的身体以一种优美而蕴含力量的姿态节奏地律动,每一次都带来令人颤栗的满足感。

  我不自觉的咬住嘴唇苦苦压抑那份快慰,他诱哄我:“喜欢就喊出来,我想听。”

  狠狠的瞪他,无奈此时身体总是比意识诚实,他亦不饶我,一声声喘息和无意识的呻吟在他面前愈演愈烈,浓烈而yíndàng的qíngyù气味张扬着,一切都太过放dàng,逃离了我的掌控,因而让我无法抗拒,等待着一波高过一波的刺激爆发,直到最后的那一刻,死亡般的野蛮欢愉将我推上了最高cháo的顶端,我死死的攥住了他的手臂,继而神智一片空白,他也觉察到我的反应,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将我抱在怀里,我只觉得神志昏沉,眼睛都不愿意张开,只有ròu体的极度的快乐反复徘徊不去。

  汗湿的头发被他拨开,我无力的倒在他的臂弯里,倦意汹涌而至,可是脑中却出乎意料的清明,好久他问我,声音沙哑:“我问你,你心里有没有我?”

  仿佛一根刺戳在手指上,不是刺痛,是钝痛,延续不断的痛攀岩到我的心里,我一直闭着眼睛,我想回答“有”但是一瞬间我qiáng压住这个念头,那短短的几十秒钟很多念头在我脑中浮现,我清楚的知道我在恐惧什么——恋爱的人,最怕自己是爱的深,付出多的那一个,而我,曾经在一个人面前那么卑微,早就缺失了承认的勇气。

  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告诉他,因为我不愿意看到自己粉身碎骨。

  眼前是晕huáng的灯光,影绰绰的,他的呼吸在我耳后小心翼翼,我动了动自己僵直的手指,非常违心的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卧室里太过安静,一切声响都被放大到极致,侧身翻转,丝滑的chuáng单发出动听的细微摩擦声,他的手卡住我的肩膀,力道简直蛮横,我明白他听了我的话心里定然有芥蒂,可是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挣扎,可是身体绵软的没有力气,两只手被他捉住按在头顶上,看不见他的脸,游走在身体上的手指火热而又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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