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想也不想立即就答应了,也不怕坐上黑车,他现在最大的念头就是离开这里,除此之外其他危险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他一直搭车搭到市里面,这才下了车,他站在路边掏出凌志刚的那个钱包看了一眼,发现里头满满的都是红票子,这才吁了一口气,立马打的来到了火车站,买了一趟通往他们老家的火车票。
整个过程中他的大脑都是有点缺氧的,做什么全凭一股子冲动,他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唯一可以逃的地方,似乎就是他们老家,因为只要那里他才熟悉。正值假期,火车上人满为患,他没买到坐票,只好在过道里站着,可是站了一会儿他就受不了了,因为后头实在太疼,他就挤到了车厢和车厢之间的洗手间那儿,找了一个空位蹲了下来。
虽然是大雪天,可是火车里却异常闷热,他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等到买东西的火车服务人员叫醒他的时候,他一个激灵站了起来,那服务员吓了一跳,随即笑了笑说:“小伙子,让一下道,我把车子推过去。”
他赶紧避到一边,身边有个农民工模样的老大爷看了他一眼,说:“小伙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呀?”
钟鸣笑了笑,朝洗手台的镜子那里看了一眼,结果就看见了自己惨白的嘴唇和散发着异样cháo红的一张脸。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脸上湿乎乎的都是汗,他就洗了一把脸,冰水往脸上一泼,他立即打了个寒颤,抹了一把脸,重新蹲了下来。
火车走了两天一夜才到他们老家,等到钟鸣走出火车站的一刹那,他浑身已经湿透了,步子沉重的几乎迈不开,南方的冬天是他久违的温暖,他一出来眼眶就红了,脱掉身上的羽绒服,坐到了火车站前的台阶上。
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眯着水 (☆此处作者空白,)的眼睛,看见火车站前车来人往,有很多拉客的出租车和电动三轮,吆喝着要拉客人。他把头埋在双膝上头,抱着头默默地睡了一会儿,大概过了半个钟头,他才缓缓站了起来,去了他们县高中旁边的卫生所。
他发高烧了,四十度,打了两天的吊针,上厕所的时候就自己掂着吊针瓶子去上厕所,换针的间隙他就去旁边的小饭馆吃饭,困了就窝在卫生所的长椅上睡觉。那儿的医生说:“你也不用一直在这儿,打了这一瓶你就可以回学校睡了,明天早晨再过来。”
钟鸣以为那个医生是变相在撵他,毕竟他们这种小诊所,晚上没有病人是要关门的,医生也要回家睡觉,他就爬了起来,在学校后头的小旅馆住了一夜。小旅馆的条件比较差,只有一张chuáng一张桌子,他躺在chuáng上,默默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
第153章 追到老家去
凌志刚本来打算做了之后让钟鸣食髓知味再也离不开他,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确实他尝了一回就上瘾了,钟鸣倒撒腿跑了。
凌志刚梦里头梦见的也是他跟钟鸣的dòng房花烛,以至于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他闭着眼睛搂向钟鸣,触手却是一片微凉的空气。他眯着眼睛坐了起来,看见旁边空空如也,之有雪白的chuáng单上有那么斑点血迹,都是昨天钟鸣受伤的部位蹭到chuáng单上的。
他满足地又躺了下来,手背搭在额头上,嘴角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吸了一口气,从chuáng上做了起来,短裤也没有穿,赤条条地就走向了洗手间,结果到了洗手间,却没发现钟鸣的身影。
一股不好的预感就浮现在凌志刚的心里头了。
“宝贝?鸣鸣?”他走出卧室叫了一声,下了楼,发现钟鸣的衣服都不见了。
凌志刚赶紧回去穿上衣服,看见钟鸣的手机还洒落在地上,他将手机拾起来拿在手里,把楼上楼下都找了一遍,最后终于可以确定,钟鸣跑了!
他立即跑了出去,外头大雪纷飞,跑到大路上,大学已经将钟鸣的足迹全部掩埋,没有一丝一毫痕迹。凌志刚的心都凉了。
要是搁在从前,凌志刚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发火,可是现在他跟钟鸣发生关系之后,感觉就不一样了,首先浮到他心头的是,是担心,怕钟鸣一时想不开。
实话实说,他昨天使用的手段里头确实有qiáng迫的成分在,钟鸣又那么犟,要是一时想不开……
凌志刚不敢多想,立即将别墅周围都找了一遍,树林里,湖水边,他越找心里头越惊慌,站在大雪里抹了一把脸。他定了定心神,立即给钟妈妈打了一个电话,语气尽可能地平常地问:“钟鸣回去了么?”
“没有啊,他昨天不是去你那儿了么?”
“早晨的时候他从我这儿走了……那没事,可能他去找张江和他们玩了,我去找他。您别打他手机,他手机落家里了,没带。”
挂了电话之后,他立即又给张江和打了个一个,外头北风呼呼的刮着,他的鼻子都冻红了,张江和听到凌志刚的声音的时候又害怕又不满:“我哪儿敢见他,我还在医院里头打点滴呢,没见他。”
凌志刚立即开车去钟鸣他们学校,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也没找到钟鸣的影子。凌志刚就有些坐不住了,发动了手下人一块去找。
凌志刚的人脉还是很厉害的,黑白两道一打听,轻而易举就从火车站获得了信息,钟鸣的购票信息摆到他眼前,凌志刚二话不说开了车就往钟鸣的老家赶。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范老六隐隐约约地察觉除了事qíng的真相,心里头特别紧张。王四儿碰了碰他胳膊:“你是不是知道点底细啊?”
“什么底细?”
“你少在我眼前装,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还能不知道?”
范老六骗谁也不敢骗王四儿,老老实实都跟王四儿说了,王四儿一听脸色涨得通红:“你他妈说什么?多上几回就老实了?”
范老六一惊,赶紧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
“放屁,你就是这个意思,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人,dàng妇??!”王四儿气的立马甩手就走了,范老六叹了一口气,赶紧夹紧尾巴追了上去:“真不是那个意思……”
钟鸣身上的烧退了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去租房子,他们这样的小县城不比城里,几乎家家的房子都是自己住的,出来租的非常少,只有高中附近有几家。高三的学生学习紧张,因为学校里每天晚上要熄灯,学习不自由,所以有同学会出来租房子住,争取在晚上多看一会儿书。钟鸣找了一家在他们县高中南墙根附近的一室一卫,能带独立卫生间,这在他们这算是很高档的房间了,钟鸣脑子一片乱,还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就先租了一个月,jiāo了二百块钱。房东看着他闻:“同学,需要帮你搬东西么?”
“不要了,谢谢,我自己来就行。”
钟鸣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头之后,把钱包里头的钱都拿出来数了数,总共三千块钱,够他生活几个月的时间了。他抽出来一张一百的,把其余的钱都藏在了chuáng板底下,可是他总觉得不放心,怕房间里头有摄像头,他就把房子里里外外观察了一遍,包括洗手间,最后什么也没找到。可是他是不放心,就把钱包又出来,分成了三份,一份还放在chuáng板底下,一份用塑料袋包着扔到了chuáng下的角落里,另一份自己贴身带着。钱分好之后,钱包里就剩下那些卡了,他翻了翻,翻出了凌志刚的身份证。
哼,长的是人模狗样,就是不gān人事!
他把凌志刚的身份证扔在chuáng上,狠劲的捶了两拳头,觉得总算解了一点气。
不过……不过凌志刚这个人,不管人格多恶劣吧,长的还……
就算是证件照,也那么帅……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钟鸣一下子站了起来,把凌志刚的身份证一块扔到了chuáng底下,他现在最怕失了身又失了心,正如张江和从前跟他说的那样,那才是万劫不复呢。他是个男人,又没有什么处女膜,第一个没有就没有了,有什么大不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qíng,就回自己的母校转了一圈,在转的过程中他还是紧张的,怕遇见从前教他的老实,所以他只敢在cao场上转,中午的时候,去食堂里头吃了一顿饭。结果吃饭的时候他又伤心了,因为他看见那么多学弟学妹,一个个虽然穿的质朴,可是一个比一个青chūngān净,这让他想到自己的遭遇,充满了一种无形的自卑。就算有女生偷偷打量他,他也会下意识地以为别人是看穿了他的遭遇,知道他是个被人gān过的男生,所以才会关注他。
结果一顿饭没吃完他就跑了,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哭了一场,那几天他其实是有点神经质的,又异常脆弱,有点风chuī糙动就胆战心惊的,莫名的害怕。他后头越来越不舒服,就出去买了一个小镜子,自己偷偷回来照了一下。一个人想要透过巴掌大的小镜子看到自己那个部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看见了自己红肿不堪的后xué。
真的肿的好厉害,xué口似乎有一点外翻的迹象。他的脑子里忽然又浮现出男人粗壮的大腿夹着他狠命捅他的场景,那时候凌志刚真是红了眼了,盯着两个人的jiāo合处吼道:“宝贝,你看,你被我cha的多漂亮,都流水了,是不是没那么疼了?有感觉么……”
最让他羞耻的咬舌头的是,他当时居然还哀求说:“你太长了,能不能……能不能只进去一半?”
他涨红了脸,重新穿上裤子,到外头药店里买了一瓶红药水,又买了一盒创可贴,这过程越是难堪,他对凌志刚越是痛恨,对自己也越是厌恶。他什么也没有做,每天就是躺在chuáng上睡觉,一天吃一顿饭,饿得不行了才肯爬起来。可是他身体似乎有点背离他的灵魂,睡觉的时候做梦,竟然还是梦见了凌志刚搞他的qíng景,压在墙上搞,抱在身上搞,趴着搞站着搞,简直就是那一夜的实景再现,他睡醒之后比没睡之前还要疲惫,黑眼圈特别厉害。房东渐渐察觉出了异样,有一回故意来敲他的门,笑眯眯地问:“你怎么还没去上课啊?”
钟鸣揉了揉眼睛,有点无jīng打采:“我……我这就去。”
他没办法,只好出去了一下午,来到县城旁边的一条小河边坐着,在这个时候,他就不得不思考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就这么逃走,将来钟妈妈知道了一定很伤心很生气,可是想到将来钟妈妈发现他跟凌志刚之间的事,他又觉得相比较而言,一个失踪几年的儿子总比一个搞同xing恋的儿子伤害要小的多,毕竟钟妈妈那么传统,何况他将来也可以时不时地跟钟妈妈打个电话,只是他现在还不能打,因为他还没有想好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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