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陌!”云暮寒粗bào地将她的话打断,“以前的事qíng,不要提了。”
什么?以陌猛地抬头。qíng形怎么反过来了?凭什么是他说以前的事不要提了,他当年狠心离开,她受的那些伤害,他一句别提了就想一笔勾销?他凶什么凶!看他满脸愤怒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在气些什么!自己为什么要低着头好像做错了事?以陌越想越觉得自己亏,想着想着,一股子怒气就往脑袋里窜。
她狠狠地剜了云暮寒一眼,转身就往诊室外走。云暮寒一把拉住了她,他目光凛冽,以陌看出来了,他正压抑着怒气。
“见到我,一秒也不想多待?安以陌,这么多年不见,你不请我喝杯咖啡吗?”这女人在别人面前唯唯诺诺的,可在他面前却敢耀武扬威,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这样。
“没钱。”
“那我请你。”
“没空。”
“安以陌,你给我过来。”云暮寒拉着她就往诊室外走,这女人真快把他给气疯了。
“云先生,安小姐有两个月身孕了,您千万小心,别伤着孩子。”吴医生好心提醒。
“闭嘴。”以陌和云暮寒同时对医生吼道。
吴医生拿出纸巾擦了擦汗,她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到了。酷游网的总裁怎么会和这个意外怀孕的少女认识呢?而且看样子两人还有旧怨。看云暮寒的表qíng,好象恨不得掐死这个女孩。这医生拿起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报警。万一出什么事qíng,可是一尸两命啊!
吴医生将电话拿起来又放下,等她抬头的时候,那两个剑拔弩张的人已经离开了诊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打电话叫护士通知下一位病人。
以陌被云暮寒拖到了走廊上,一路上她挣扎着,而他却不肯放手。周围的人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之前的八卦大妈也若有所思地望着以陌,眼神暧昧。对以陌来说,这的确是最糟糕的一天。云暮寒这个人,相见不如不见。何况是在这样尴尬的地方相遇。
“云暮寒,你放开我!你闹够了没有!”以陌奋力地挣扎着,该死,现在她成全产科的焦点了!
“为什么?”云暮寒看着她,目光锐利得让人不敢正视。
“什么为什么啊?”以陌被云暮寒推到墙边,他撑着墙,将她禁锢在自己面前。以陌看着云暮寒,他眼圈微微发红,目光中带着伤痛。
“我问你,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你为什么又会在这里?”她还想问他,为什么要回云泽,回了云泽,为什么又要让她遇见?每一次见到他,回忆都好像一场凌迟,一刀刀地割得她体无完肤。
“是不是他的孩子?那个……男人。”云暮寒觉得自己喉咙有些紧,问这话的时候,他很无力。
“你见过我们?”难道,云暮寒见过陆韶迟和她在一起?以陌心里有些不自在,虽然她和云暮寒分手六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想让他知道陆韶迟的存在。她和韶迟现在很好,不想被打扰。从知道云暮寒回云泽的那天开始,她就很恐惧,恐惧,自己会不够忠诚,会对他还有妄想。
“你们?那个男人是个有钱人吧,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贪财,终于傍到大款了吧。他为什么没有陪你来检查?刚才听医生说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看是他不想要吧。”云暮寒恶毒地说着,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觉得很解恨。这个女人终于遭到报应了!可是为何,看到以陌眼中受伤的表qíng,他的心会隐忍地抽痛。
“我跟谁生孩子关你什么事!我贪钱怎么了!云暮寒,我就算被男人包养也跟你没关系!”以陌怒道,该死的云暮寒,以前抛弃她就算了,现在还污蔑她为了钱跟男人乱搞弄大了肚子!以陌赌气地说出那些话,却发现,周围的人都看着她,窃窃私语。
“那个一定是她男朋友,真可怜。这女人水xing扬花,绿帽子都罩头顶了,我看她一定是被有妇之夫包养的!”周围的议论传入两人耳朵里,云暮寒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不想被人参观就跟我过来!”云暮寒拉过以陌,从人群中走过,他带着她进了电梯。以陌看着电梯上行,停在了六楼。六楼是产科的病房,全部是独立间,为贵宾准备的。以陌不知道云暮寒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她只是本能地,任凭他拉着自己走。
“这间房是你的,以后你的治疗费,住院费都记在我帐上。”云暮寒将她推进了一间病房,以陌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这男人是不是撞脑袋了?她又没病,住什么医院?
“我不要你付住院费,我也不需要住院!”真是气死她了!
“安、以、陌!你非要跟我做对吗?你怎么那么不知道爱惜自己?你一个大肚子到处跑什么!就算你现在是一个残花败柳外加弃妇,你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折磨自己!”云暮寒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几句话的。以陌刚想反驳他,可是却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难道说,自己其实是假怀孕真调查?
以陌和云暮寒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
“暮寒哥,你回来了啊?这位是——”就在那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走廊另一头的病房走出一个女子。她穿着蓝色的病号服,看起来气色却很好。
金恩彩!以陌和云暮寒脸上都闪过一丝尴尬,刚才,她都听到了什么。
“我记得你了,你就是上次送我来医院的女孩子。我还来不及谢谢你呢。你好,我叫金恩彩。暮寒哥,你这么快就查到了我的那位恩人了啊,不介绍给我认识下吗?”金恩彩自然地挽过云暮寒的胳膊,微笑着对以陌说道。
“你好,我叫安以陌。你真人比电视上漂亮多了,普通话也说得好,和男朋友……真的很配。”以陌客气地回答,这里的空气压抑得她想立刻离开。金恩彩的出现提醒了她,云暮寒和她已经是过去了。
“不是让你在病房等我的吗?为什么到处乱走?”和金恩彩说话的时候,云暮寒很温柔,根本不像刚才对她那样蛮横。
“我想你了嘛。”金恩彩甜甜一笑,此时的她半点没有天后巨星的架子,娇憨得如同小女孩。
不生气,不难过,要冷静。以陌在心里默念着。她做了个深呼吸,不去看他们俩卿卿我我。她一把推开云暮寒,转身朝电梯口走去。云暮寒伸手想拉住她,可手刚刚伸出去,金恩彩就抓住了他。
“暮寒哥,我订了糙莓蛋糕,你陪我一起吃好不好。”金恩彩望着他,目光带着恳求。云暮寒看了眼以陌的背影,又看了看依偎在自己身边的恩彩,他皱了皱眉,似乎在下决定。
“好。”他捏紧了化验单回答道,声音依旧温柔,温柔得客气。
听到暮寒的回答,金恩彩笑了一下。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消失在电梯口的以陌,眼中的笑容逐渐敛去,安以陌,她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那一次云暮寒醉酒,抱着她的时候,嘴里喊的就是这个名字。六年,这个名字就像是扎在她心里的刺,不除不快。
那个金恩彩的香水味道也太浓了,她一定是被呛到了才会有想哭的冲动的。以陌晃了晃脑袋,努力将他们亲昵的qíng景从脑海里甩去。胸口一阵阵地抽痛着,以陌慌忙去拿药,糖衣药片,包裹着苦涩的心,就像她一样,有着伪装的快乐与坚qiáng。
哗,药瓶落地,那些药丸也滚得到处都是。以陌咬了咬唇,扶着墙,想蹲下捡药,但胸口的疼痛却让她使不出半点力气。电梯暗绿色的门,将她苍白无血的脸倒映得扭曲。该死,居然这个时候发病!以陌咬牙,用尽力气撑着墙,不让自己倒下去。电梯上的数字模糊不清,她心里祈祷着电梯赶紧开门。走廊里,金恩彩笑得很大声,那尖锐的笑,仿佛一把利刃,扎得她心疼。
笑什么笑,玉女不应该都含蓄点的么!笑这么大声,不怕被狗仔队听到吗?以陌在心里骂了一句。电梯门终于开了,她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在她意志松懈的刹那,心痛如海làng般绵延不断,以陌脚一软,摔倒在了电梯里。
安以陌,你怎么这么没用!她不甘心地想爬起来,可只有手指能够轻微地活动。这是为六楼贵宾提供的专用电梯,只在三楼诊室、四楼产房、和六楼停靠,平时根本没人乘坐!也不会有人来救她,她不能死在这里。
电梯门开开合合,停在了六楼。以陌的身体一半还在电梯外,在昏迷前的一刻,她看到云暮寒和金恩彩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只要他回头,就能看到自己,可是他没有回头,没有看她。
第十一章 命悬一线
以陌,你常常问我,为什么会爱你。每次我都不回答你,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爱你,就好象呼吸一样理所当然。可是——,我可以屏住呼吸,却不能停止爱你。……
中午十二点,陆韶迟看了看手表,他关掉了电脑屏幕,拧了拧眉心,将思绪从那堆心电图中抽出。今天他有些莫明的烦躁,总是无法投入到工作中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陌一直没接他电话的缘故。发了一上午的短信,她一条也没回。这丫头平时总是大大咧咧的,把手机当CALL机来用。常常当天给她发的短信,她隔了个三五天才回。每次他收到她那些莫名其妙的回信的时候都哭笑不得,有一次他终于忍不住问她为什么要几天后才回他短信,那女人的回答让他哭笑不得:你的短信真的是三天前发的吗?可是我刚刚才查收!
安以陌,就是这样一个迷糊的女孩,迷糊得完全不知道保护自己。真不知道认识自己前,她日子是怎么过的!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伤,碰过多少壁?每次想到这些,陆韶迟都忍不住心疼。他轻轻摇了摇头,都这么晚了,那丫头不知道吃了东西没。他拿了车钥匙,准备去报社找她。刚拉开门,就看见陈楚洋提着两个便当站在门口。
“陆主任,这么早收工,不像你的作风啊!又打算陪女朋友吃饭啊?真是二十四孝男朋友!我说你什么时候陪我吃顿饭!好歹我也是你学长,你入学时候主动帮你提过行李箱的。要是医学院那些女生知道,当年从来不谈恋爱的陆韶迟,居然会准时陪女朋友吃饭,是不是要心碎。”
陆韶迟微笑着看了陈楚洋一眼,陈楚洋心道不妙。别看他这个学弟主任平时温文尔雅的,但是,当他眼底透露出危险的信号的时候,你可千万当心了。这家伙整起人来,手段可真是不赖。
“如果很闲的话,我打电话通知急症室主任,让他安排你加班。”陆韶迟依旧微笑着,陈楚洋却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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