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再陪我一会儿吧,等暮寒哥回来再走好不好?我这一住院,把很多戏都给耽误了。糟了,我想起来有个重要的电话要打给公司,可是我手机没电了。”金恩彩看了眼以陌,目光中带着恳求。
“你病房里的电话呢?”
“之前嫌吵,让护士给拆了。”嫌吵?医院病房的电话有谁会打啊?以陌狐疑地看了金恩彩一眼,名人就是娇气些。
“走廊里面有公用电话。”以陌瞟了她一眼,她并不乐意借自己的手机给这个女人用。
“走廊回声太大,这个电话不方便在那讲。”
“算了算了,用我的。”以陌不qíng愿地掏出手机,真看不下去,不就是个电话么,这女人也小心成这样。
“谢谢,这个电话不方便有人——”
“那我出去等,你打完电话叫我。我手机也快没电了,你别聊太久。”电话费很贵的呢,报社又不给报销。
她站在病房门外,无聊地蹭着地板。她本来也不愿意在病房里听金恩彩讲她和云暮寒以前的事qíng,现在被赶出了病房,倒还耳根清净。金恩彩居然怀孕了!云暮寒,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饥渴?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再冲动,他都会适可而止,现在居然跟金恩彩未婚生子!混蛋!她在心里骂了一句,眼中渐渐地起了雾。心又开始抽痛了,她倒出一把药,放进嘴里猛嚼,似乎这样,才能解恨。
“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地gān什么?”以陌回头,看见云暮寒站在一边看着她,幽深的眼底,猜不出qíng绪。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以陌心猛地跳了一下,啪嗒,她手里的米老鼠手机链掉在了地上。她俯身去捡,云暮寒却抢先了一步。
第十三章 机关算尽 (中)
安以陌,你为什么要这么糟践自己。你要钱是吗?我有很多钱,你是不是可以不再……离开?
“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地gān什么?”以陌回头,看见云暮寒站在一边看着她,幽深眼底,猜不出qíng绪。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以陌心猛地跳了一下,啪嗒,她手里的米老鼠手机链掉在了地上。她俯身去捡,云暮寒却抢先了一步。
“绣给那个男人的?安以陌,你巴结人的方式不错嘛!这个老鼠不像老鼠兔子不像兔子的东西,你花了几个晚上绣?扎了几根手指头?你以为,靠这些孩子的玩意,就能抓住男人的心。”
“你还给我!”
以陌咬了咬唇,以前十字绣流行的时候,她也会学其他女生绣这些玩意。当初她还绣了一个心形的枕头套想送给他,可是根本没来得及送出去,云暮寒就去了韩国。现在他却漫不经心地取笑她,取笑她的笨拙,取笑她的不自量力。是的,这能抓住谁的心?当年,他不也是头都不回地走了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终于肯让你住院了?你在哪间病房?预产期什么时候?”看着以陌还穿着病号服,云暮寒皱了皱眉。
“我没孩子!我下午就出院了,以后也不用见到你。”以陌昂首挺胸,千万不能让云暮寒看出她的失落。
“你真打掉了那个孩子!安以陌!你一定要这么作践自己吗?”云暮寒一把抓住以陌的胳膊,他毫不掩饰眼中的愤怒。
“你神经病!不知所谓!”以陌一把推开她,她走进金恩彩的病房,看到自己的手机在桌子上,想也不想拿了就走。
“你去哪里?”
“你管不着!”他有什么资格问她去那里?她一个人难过哭泣的时候,他又在哪里?她身无分文蹲在医院门口要饭的时候,他又在哪里?当年没有任何理由地离开,如今又在她面前炫耀恩爱。他居然还好意思问她要去哪里!
“暮寒哥——”病房里传来金恩彩的声音,以陌看了眼里面的人,又看了看云暮寒。她什么也没说,冷冷地转身。
云暮寒狠狠地踹了下诊室的门。是的,他管不着。这女人,只要给她钱,她就能为别人怀孕,为别人流产。他何必为这种女人担心,为这样的人心痛!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不知道,她说她想来看看我,还问我什么病,我就把诊断结果告诉她了。”
“你告诉她你怀孕了?”云暮寒吼道,金恩彩眼中依稀有泪花。
“她答应了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金恩彩低了头,声音有些哽咽。
“你居然会相信她这种女人!算了,你早点休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愿意以陌知道金恩彩怀孕的事qíng,更不想让以陌误会他是个随便轻佻的人。
“暮寒哥,对不起。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我会把这个孩子打掉,不会让你为难。”
“不可以,医生说了,你的身体很弱,如果堕胎会很危险。对不起,我刚才语气重了些,我没有生你的气。”看到金恩彩悲伤绝望的眼神,云暮寒只好软下口气来哄她。
“你根本不需要安慰我,从我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完了。他是个孽种,根本不该出生。”她哭泣着蹲下身来,云暮寒烦躁地推开她,她急忙冲上去,死死地抱住他,“暮寒哥,你去哪里?”
“我报警。”他眼中闪过狠辣,看得金恩彩胆战心惊。
“不要啊,暮寒哥!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不要为我跟他起争执了,都是我活该!我不该自作主张去找他,但……这件事qíng不能传出去的,当我求你,不要报警……”
“我真该杀了他!”云暮寒一拳打在了墙壁上,雪白的墙壁,顿时出现了鲜红的血印。
“不要,他是你爸爸啊!暮寒哥,是我不好,都是我活该。你要气就生我的气,你从今以后再也不要见我我也认了,求你,你不要跟他起冲突好不好?”
“他是我爸爸?我受不起!我爸爸永远都只有一个,DNA也改变不了什么!如果不是你拦着我,我当天就报警抓他了!”
“对,是我拦着你。我真的很傻,你的资金周转不灵,我居然为了你去求他。你报警好了,让全世界都知道金恩彩被她男朋友的爸爸□,而且还有了孩子。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他喝多了扑过来的样子。我知道你恨他,你一直以为当年你妈妈贪钱改嫁给他,气死了你爸爸。你根本接受不了他才是你亲生爸爸的事实。你恨他好色,恨他龌龊,恨他毁了你的童年。但是,你以为我不恨他么!那些医生为什么要救我,那天让我割脉死了多好!”
“恩彩!对不起。我答应你,不报警,不去找他。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了。”云暮寒抱住了qíng绪激动的金恩彩,恩彩哭倒在他怀里。他安慰着她,将她抱上chuáng,哄她睡觉。等金恩彩终于睡去后,他松了松领带,疲惫地关上病房门。在走廊中,他燃了一根烟,他欠恩彩的实在太多了。一个女人,为了他,付出到这种地步,可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江贵仁!
云暮寒在心里狠狠地吐出这个名字。因为这个男人,他的母亲抛夫弃子,让他过早地做了孤儿。而安以陌,也因为他给的五十万,和自己分手。一想到这些,他就感觉自己像有条钢锯在心里碾过般地疼。他最爱的女人,因为他最恨的男人离开他,明明该恨得入骨的,为什么,想到以陌,他却无法绝qíng?刚才以陌的样子很憔悴,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扛不住了。一想到她为了那个男人牺牲如此之多,他心里就堵得慌。那个米老鼠手机链在他手中缠来绕去,她手指上的伤口那么明显,她为了讨那男人欢心,居然用这么笨的方法。安以陌,你为什么要这么糟践自己。你要钱是吗?我有很多钱,你是不是可以不再……离开?
第十三章 机关算尽 (下)
她就这么一直坐着,满脑子都是刚才云暮寒那厌恶的眼神,他叫她滚。
在医院呆了一段时间,以陌终于出院。陈楚洋把她送到家门口,yù言又止。以陌也不问他关于陆韶迟的事qíng,把他给憋得半死。最后,他还是打电话来,唠叨着说韶迟只是去外地培训,因为是封闭式培训,可能不能跟她联络,让她有什么事qíng记得找他。以陌轻轻“哦”了一声就挂了电话,陈楚洋心里忐忑不安,觉得有负韶迟所托。
以陌打电话给报社多请了几天假,在家里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金恩彩怀了云暮寒的孩子的事qíng,像只苍蝇一般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自从云暮寒回来,她的qíng绪就变得低落。大家眼里的开心果安以陌,每天就好象被晒蔫的茄子,垂头丧气的。每次金恩彩仿佛无骨的水蛇一般倒在暮寒怀里的时候,她就有按捺不住的冲动,想立刻汇报主编,把她曾经做舞女的事qíng抖出来。但每当回忆起云暮寒担忧的表qíng,她又会怏怏地放弃。如果发了稿,对云暮寒一定会有影响吧。她不想伤害他,无论以什么样的名义。
犹豫再三,以陌终于按下了录音笔的DELETE键,把之前偷录的东西全部删除。做完这件事qíng后,她突然觉得全身都轻松起来。等再过几天她就跟主编汇报,说这条新闻采不到。她推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心里有些愤愤地想:云暮寒,我能为你们做的,就这么多,仁至义尽。
陈楚洋隐约觉得以陌的qíng绪有些不对,只得没事就往以陌家里跑。万一这女人生了陆韶迟的气,等那小子回来,不要扒了他一层皮?以陌倒也不客气,看陈楚洋那殷勤样,gān脆就把家务都丢给他做,自己抱着笔记本看《命中注定我爱你》的更新。在厨房做菜的陈楚洋,总能听到客厅里以陌爆发出的笑声。但有一次,他端菜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以陌窝在沙发上,不知道看到了什么qíng节,居然笑得泪流满面。
“这个编剧真的很搞笑,分开那么多年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再在一起?就算曾经的伤害可以一笔勾销,可是,欣怡早就不是当年的欣怡,存希也不再是以前的存希。”以陌喃喃自语,偶像剧,果然都是骗人的。
陈楚洋从来不看台湾偶像剧,也不知道该发表什么评论。吃过了饭,他洗好碗就匆匆告辞。
这样的日子过了许多天,他提前感受了下班后立刻赶去一个女人身边为她烧菜做饭的妇男生活。每次晚上以陌送他下楼,他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只是,当他去取车的时候,他总能感觉到身后有道冷冷的目光,默默地注视着他。
以陌住的地方并不算高档住宅小区,房子密密挤挤的,陈楚洋每次来都要抱怨停车位不够。以陌不以为然,说以前陆韶迟都是把车停在离这里二公里处的停车场,然后步行来。陈楚洋心里愤愤:那个是你的男朋友,而我不过是你的代理男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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