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他们很生气!他问我为什么一个晚上不回去,可是我不可以说出去的。如果我说出去,那些人会打死我的,还会杀了我们全家……”她的qíng绪突然变的激动起来,眼泪夺眶而出。
“谁?谁打你?谁威胁你?”以陌的话让他警惕起来,这个女孩,受过什么样的打击?
“不可以说的,谁都不可以说。我是个坏人,我不要脸,我做了丢脸的事qíng,这就是你们知道的‘真相’。嘘——,真正的真相,是不可以说出去的。”以陌悠悠地说道,她的目光涣散无焦,这样失魂落魄的安以陌让陆兆坤有些陌生。
“以陌,告诉我,他们是谁?”
“他们是……”她注视着远方,突然她瞳孔睁大,目光中流露出恐惧。她的指甲抓破了陆兆坤的手,她挣扎着尖叫着,如同一只发狂的小shòu,“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打我——”
“好,我们不说,以陌,冷静点,你看着我,我是头条叔叔!你不认识我了?”她看着他,眼中依旧是恐惧和陌生,仿佛沉浸在某一场梦魇之中。
“陆书记……,终于找到你了。楼下不得了,再打下去都要送医院。这……”秘书战战兢兢地跑上天台,他正要说什么,在看到陆兆坤怀里的女孩时,他的声音噶然而止。
“你吓到她了。去查一下,那个男人是什么人。”陆兆坤的话语没有温度。
“他叫云暮寒,F大毕业后去韩国留学,在美国工作过一段时间,之后回云泽创业。最近媒体bào光率很高,是网络热议的学生偶像。至于……,今天的事qíng,可能是有误会。”秘书担心陆兆坤看见儿子被打,会迁怒云暮寒,只好小声地在一旁解释。
“年轻人创下一番事业,靠的就是冲劲,不过冲劲变成冲动就不好了。查清楚,他和以陌是什么关系。让云泽最好的心理医生到城郊的别墅等我,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陆兆坤叹了口气,希望这次可以查得水落石出。
“以陌,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怀中的女孩身体一阵阵地抽搐,她抓紧了他的衣领,仿佛抓着救命的稻糙。
“心跳不规则、呼吸困难、大汗、口唇绀紫,这是心脏病发病的前兆。放心,她身上有药,一时半活的她死不了。”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陆兆坤皱了皱眉。
“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你一直跟着这个女孩,魂不守色的。怎么,我打扰你们的好事了吗?狐狸jīng就是狐狸jīng,跟她妈妈一个德行!”
“肖仁心!你说够了没有!”
“我一说林陌你就心疼了?也对,今天也是她生日,没理由你会不记得。水晶百合的胸针,我记得林陌喜欢水晶胜过于喜欢钻石,她的品味果然很有问题。所以她当年选安逸那个廉价货而不选你。你很失落,现在想在她女儿身上找安慰吗?”肖仁心冷笑一声,走到他们面前。
“我没你想得那么龌龊。你想gān什么!”他看到她蹲下来,解开以陌的衣领,立刻伸手制止她。
“不想她死的话,就托着她的头,让她头部后仰。别这么看着我,我是很讨厌这个女人,但我也是个医生,不至于见死不救。怎么,一直觉得你老婆是个恶毒的女人,我不介意你这么看我。心里有愧的那个,是你。”肖仁心冷笑一声,看向陆兆坤的眼神中多了几份不屑。“怎么,我说错了吗?你喜欢自己好兄弟的女朋友,最后却娶了那女孩同月同日生的好姐妹。我之所以厌恶她,因为我一看到她就想到自己的丈夫有多不忠!她和林陌一样虚伪,装得多清纯,可实际上却是狐狸jīng!”
“这丫头命硬,受这么大刺激都没发病。不过我不怕告诉你,她也活不了多久了。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我来是想告诉你,你儿子就快送医院了,你却有空在这里搭理不相gān的女人!”喂以陌吃完药,她轻蔑地笑了一声,转身离开。在走进出道口的时候,她冷笑着丢下一句话,“别把她送来仁心医院了,看她这个状况,应该送jīng神病院。”
陆兆坤看着她离开,他轻轻皱起眉,活不了多久是什么意思?
“书记,现在该怎么办?”
“按我说的做,带她去别墅。联系美国的心脏病专家,越快越好!还有,这件事qíng,别让任何人知道。”
“但是,书记,我们这么做,是软禁啊。会不会不合规矩?”
“她爸爸安逸就是六年前调查土地招标案的记者,她一定知道什么!我必须让她开口,说出真相。无论,用什么手段。”
“明白了书记,我立刻去办。”安以陌就是揭开黑幕的钥匙,而陆兆坤这次来云泽,目的就是调查六年前的案件。秘书看了眼安以陌,摇了摇头,这个孩子太可怜,明知道揭开过去对她来说太残忍,甚至可能让她jīng神崩溃,他们也不得不去做。利用一个人不堪回首的往事来查案,虽然不光彩,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对不起,以陌。为了让你爸爸妈妈不至于白死,我必须这么做。希望,你足够坚qiáng,能挺过去。”陆兆坤喃喃自语,不知道是说给以陌,还是说给自己听。
在天台墙壁的角落里,莫欣颜咬了咬唇。肖仁心阻止韶迟和以陌在一起,难道另有内qíng?她该不该把今天看到的,告诉韶迟?她已经不再恨以陌,今天一天的观察,她终于明白了,陆韶迟喜欢的是怎样一个人。
陆韶迟和自己是一类人,所以才会被另一类人吸引。这个叫安以陌的女孩,从来不知道该如何掩饰自己的懦弱,即便是伪装出的坚qiáng也那样生涩,让人一眼就看穿她的胆怯和无助。可偏偏她又有那么点倔qiáng,企图让别人觉得她是乐观的。这样的女孩,天生就是陆韶迟这种人的致命伤。在陆韶迟挥拳的瞬间,她就知道自己毫无希望。习惯了用冷静、成着来掩饰自己的他,居然会卸下防备,表露出真实的愤怒。让他改变的不是自己……,习惯了虚伪的人连自我都无法救赎,又如何赐予他重生?
原来,高攀的那个,不是安以陌,而是陆韶迟……
第二十九章 爱得痛了 (二)
原来,在爱qíng面前,无人可以幸免。他,也做了一次彻头彻尾的傻瓜。
仁心医院急诊室内,陈楚洋有些手忙脚乱的。倒不是因为这次的病人特殊,而是因为这两个病人实在不得安分,除了治疗外,他还得花心思让他们冷静下来。
护士的海绵碰到陆韶迟的嘴角的时候,他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现在知道疼了,打人的时候可没见你皱一下眉头。”陈楚洋递给韶迟几片消炎药,没好气地说道。
“如果不是那帮警卫拉着我,我真想打死他。”陆韶迟咬牙切齿地说道,大概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么气急败坏,陈楚洋居然觉得有些好笑。安以陌啊安以陌,你真是他的克星,石头都能被你整成孙悟空,你简直比紫霞仙子还牛。
“对方好象是个练家子,你学生时代好歹也是跆拳道黑带的水准,居然也会受伤。那男人不简单啊。”陈楚洋玩味地看了他一眼,玉树临风的陆韶迟见多了,熊猫眼的陆韶迟还真是比国宝还少见。
“你少在我面前提他,那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练散打的,下手这么狠!”陆韶迟揉了揉伤口,疼痛的感觉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人和你一样,都是和美国黑人gān过的,身手了得。还散打呢,要不是qiáng行把你们分病房,估计你们两都要被打散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两为什么打架啊?”陈楚洋话音刚落,韶迟的脸色突然一变。
“以陌呢?她有没有来医院?”韶迟的心突地跳了一下,心里隐约觉得不安。
“那是你女朋友,你居然问我!幸亏那丫头没来医院,不然看你被打成这样还不修理惨你!那丫头平时牙尖嘴利,看过去跟个小豹子似地,只有你才受得了她。”提到以陌,楚洋一惯地很损。不过,其实他是很佩服这孩子的。从第一次把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他就不得不记住这个女孩。她有那么旺盛的生命力,让他觉得急诊室是个神奇的地方,而她就是那个奇迹。和她斗嘴,听她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大难不死,看她找各种理由来抗拒打针,她会为了病房里重病死去的老人家难过好一阵,会看着刚出生的宝宝忍不住微笑。他并不意外自己那个冷静到可怕的学弟陆韶迟会因为她而改变,因为在医院这种地方,没有人会不被她灿烂生动的表qíng打动。安以陌,就好象开在悬崖边的花朵,虽然普通,却又难得的温暖美好,那是生命的美好。
“你一直没看到以陌?”陆韶迟神色一变,窗外,夜沉如海,却不及此时陆韶迟低霾的面色。
“我一直在急诊室,上哪去见她?陆韶迟,你伤口还没包扎好,你去哪里,你给我站住,你想我被院长扣奖金吗?”陈楚洋话还没说完,陆韶迟就冲出了急症室。走廊里响起了陈楚洋的埋怨声,陆韶迟却顾不得了。
“连陆韶迟都不正常了,幸亏这个世界还有我这样的青年才俊的医生可以独当一面。”陈楚洋扶额感叹,抬头时候却看到莫欣颜一脸焦急地站在急诊室门口。一看到她,他立刻收起了那轻佻模样,眼中多了几分怜惜。
“这么晚了,还当班吗?欣颜,你脸色很不好。”
“韶迟呢,我打他电话他不听,我找他有急事。”莫欣颜根本没有注意到陈楚洋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以陌被韶迟的爸爸带走了,她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韶迟他刚走,要不你给他留口讯?”
“恐怕来不及了。我出去找他!”莫欣颜脸色微变,她忧郁的神色让陈楚洋心疼。
“我陪你一起去,外面风大。”陈楚洋甚至忘记了自己还在值班,他抓起外套就追着莫欣颜出了急诊室。
夜色浩瀚,松柏清冷,陈楚洋追上了莫欣颜将外套给她披上,自己却冻得哆嗦。莫欣颜却根本没觉察他的不适,他心里一阵泛苦。原来,在爱qíng面前,无人可以幸免。他,也做了一次彻头彻尾的傻瓜。
……
夜色蒙胧,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着,最后晃成了一条条彩色的光影。自从上次车祸后,陆韶迟很少开快车。可这一次,他却嫌车速不够快。车速表的指针不停地转动,油门踩到了底,但,这凶猛的加速度丝毫缓解不了心里的焦急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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