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渝只是回以淡淡的一笑,脑子突然也开始转悠着,假如她真的倒追成功了,那只笨鸟心里有问题,反过来报复她,那她岂不是很惨?那到底是追还是不追,如果不追的话,她报考H大岂不是发神经?
看那只笨鸟的言行都很正常,她应该不会这么倒霉,而且她有跆拳道护身,要是那只笨鸟“禽流感”发作,她一定会打得他一地鸟毛。她桑渝是个重承诺的人,既然自己曾对天起誓,一定要将沈笨鸟拿下,她就不可能打退堂鼓。
从凳子上站起,脚很自然地踩在了凳子上,她开口道:“他家是牢狱之家又怎样,只要他没犯错就行。我决定追他追定了!如果只是因为他的家庭,那就显得我桑渝太肤浅了,我一定会至死不渝,否则对不起老爸老妈为我起的这个名字。”说着,还用右手拳头做了个张开又抓紧的动作。对,至死不渝,不整死他,她就不是桑渝,捏死他那只小笨鸟。
其他三人看着桑渝一只脚踩在HelloKitty猫头凳面,那种黑社会大姐大的架式,嘴巴里却是说着那样深qíng的话,一个个面部不停地抽搐,如果之前桑渝是以这样的面貌去追沈先非的,难怪沈先非要送她两瓶百事可乐。
俗语说的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不过是一层纱而已,对桑渝来说,最直接的就是扯了。坚定了决心之后,她将前些日子那些个烂桃花追她的方法,用在了追沈先非的身上。
每天一个HelloKitty猫毛绒玩具必会送达406的宿舍,每一只HelloKitty猫玩具上都会绑着一张粉色的小便条,而小便条上的署名统一写着:至死不渝。
连着一周下来,已经送来七只HelloKitty猫玩具,并且没有一只是相同的,沈先非连看都不看。
舍友李晨曦从礼盒拿起那第七只,仔细看了看说:“这只色qíng猫可不便宜,自从HK518事件之后,我女友天天吵着要我给她买,没想到这次HK518的霸王花送了这么多只过来。还是真是奢侈。”
一言不发,沈先非从李晨曦的手中夺过那个礼盒,连盒子带猫直接扔进桌子下面的垃圾篓里。
张忠诚看到,将那个礼盒从垃圾篓里捡了起来,把里面的HelloKitty猫拿了出来,对沈先非说:“这好歹也是人家女孩子的心意,你这小子就是不懂得làng漫。”
“我是来念书的,不是来谈恋爱的。”沈先非冷冷地回道。
张忠诚就像是变魔术一样,将另外六只HelloKitty猫给变了出来,对大家说:“看,这里有七只,都是被他给扔的,幸好我又给捡了回来。以霸王花的架式,这少说也要一个月,不如我们把这些猫全挂起来,在每只猫肚上贴一个数字,刚好当我们宿舍的日历牌,怎么样?”
除了沈先非,其他几个人一阵轰笑。
“亏你想出这种法子。”
“好啊好啊,天天对着色qíng猫,咱哥们睡得肯定香。”
脸色一直yīn沉的沈先非突然吼了一声:“你们不觉得很无聊吗?”
“就是因为无聊才找些有聊的事来做做嘛。”李晨曦拍了拍沈先非的肩膀,“阿非,反正扔了也是扔了,不如挂在屋里当摆设好了,你看我们这些大男人的屋子,太阳刚了,万物讲究yīn阳调和,挂些娇柔的东西,yīn阳结合嘛。jiāo给兄弟们,你就当这没收过这些色qíng猫好了。”
正如张忠诚所料,桑渝这一送还当真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除了送玩具之外,其他的桑渝是一样也没闲着,加上三个舍友的顶力支持,她将沈先非的吃饭时间和课程摸得一清二楚。
本来喜欢在餐厅里点菜吃的她,特地办了一张饭卡。
当桑渝捧着HelloKitty的饭盒四下寻找沈先非的身影时,李张几个人就已经嚷开了:“HK518,这里这里。”
周围的人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一个个窃笑不止。
当真的要面对沈先非一起吃饭的时候,桑渝有些犹豫了,因为送“定qíng之物”给他,不用见到他,这会要面对面的对着他,她怕自己会消化不良。
思思、沙沙和初初三人在到处找位子,看到有人召唤桑渝,桑渝还傻愣愣地站在那,于是三人上前推着她,一齐挤到了沈先非坐的那桌,将她给推坐在了沈先非的旁边。
沈先非一看到她坐了下来,心里一阵慌乱,被口中的饭菜给呛住了,猛咳了起来。
这时,坐在另一桌的沙沙死命地使眼色,以手示意桑渝给他拍拍背。
桑渝皱着眉,狠瞪了一眼,要帮他拍背,有没有搞错,万一她拍着拍着难以控制胸中的愤慨,一巴掌将他拍在饭盆里,虽然能解一时之气,但之后她伟大的计划就会泡汤了。
思思和初初也跟着使眼色,桑渝决定豁出去了,拍就拍。于是,láng爪伸向沈先非的背后。
7、法律是一种生活艺术
谁知,一巴掌拍下,将原本在咳嗽的沈先非给拍得胸部一下子贴向了桌子,一张俊脸胀得通红,差点将面前的饭盆给撞翻了,那个饭盆震动着晃了几下又平稳了下来。
思思、沙沙和初初三人一齐以手遮住了眼。
还想再拍第二掌的桑渝,在沈先非恶狠狠的瞪视下,手僵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又咳了两声,沈先非面无表qíng地端起了未吃完的饭,离开了那张桌子,出了食堂的门。
望着沈先非背影,桑渝收了手,懊恼地拍了一下头。
该死的,都说了她会忍不住死命狠拍的,刚才沈先非幸好顶住了她那一掌,只是胸抵在桌子上而已。
在思思、沙沙和初初三人眼神的唾弃之下,桑渝郁闷地扒完了饭盒里那超级难吃的大锅饭,她是发神经的才追到这里来吃这种饭菜。哼,明天那只笨鸟求她来这里吃饭,她都不会来,晚上她决定还是回小餐厅点炒菜。
蓦地,她盯着自己饭勺上的青菜,有一种想要吐的yù望,发出了一声怪叫。
思思鄙夷了她一眼:“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叫什么叫?”
“吃到一条虫,可怕,吃到两条虫,很可怕,那么吃到几条虫最可怕?”桑渝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虽然她喜欢打架闹事,凶得像个黑社会大姐大,但是她最怕这些乱七八糟长得超级无敌恶心的东西。
一旁吃完饭的李晨曦chuī了个口哨,很自然地接一了句:“恭喜你,霸王花,半条虫可不是人人都能吃到的。”说着,与其他同学轰笑着去洗饭盆。
思思、沙沙和初初三人仔细地看了看那半条僵硬的虫尸,两排脚被油炸的全撑直了,上面还有毛啊刺的,一根根竖在那清晰可见,想到另半只这样的东西进过桑渝的嘴,又进了她的肚里,三人齐口同声:“今天你别和我们说话,还有不许坐马桶。”
桑渝气得放下勺子,端起饭盆,她大步走向打菜的窗口,那里只有三三两两几个学生在打饭菜,里面的工作人员在聊天。
敲了敲玻璃窗,一位大叔级别的工作人员问她什么事?
她将饭盆中的那半条青虫展示给他看,那位大叔长哦了一声:“高蛋白,高蛋白,同学你可不能làng费了。那,再免费赠送你一勺,不用刷卡的。”
那位大叔非常“好心”地舀了一大勺青菜盖在桑渝的饭盆里,将那半只青虫给盖得见不着。
桑渝只觉得血气翻涌,抡起的拳头尚未有所动作,她的嘴巴便被人给封住了,手中的饭盆也被人给夺了去,双手也被人给架住,整个人就这么被拖出食堂。
窗台内的大叔看了看:“那几个同学一定是嫉妒了,去抢她的菜了。”
被绑出食堂,桑渝四肢伸展,就将思思、沙沙和初初三人给震离一米多远。
“你们gān什么?我想对食堂的伙食发表点意见也不可以吗?”桑渝怒道。
思思说:“我拜托,桑大小姐,你真的只是去提点意见?你一巴掌把沈帅哥都给拍走了,有气没地方撒,又吃了半条大青虫,只是去提点意见?上次你把追你的男生给打得三天下不了chuáng,而且还留下后遗症,那脸后来怎么看都像个猪头。你那抡得死紧的小拳头,还有那张罗刹脸,分明是想将那位大叔从橱窗里拉出来痛扁一顿。”
沙沙说:“桑大小姐,这是潜规则,潜规则你懂不?大锅饭就是这样,只是你今天比较倒霉。你没看到那些大二大三还有大四的前辈们,就算是饭里有只苍蝇,也是一个个神泰自若。”
初初说:“要不是我们三人拦着你,你明天就又要上宣传窗啦。你已经上过一次宣传窗啦,要是再犯,就会被记大过。知道不?有‘案底’的人,是很难毕业的。”
思思说:“我终于知道为啥沈先非看到你就像看到瘟神一样,跑得比什么都快。”
沙沙说:“因为你bào力。”
初初说:“还相当的bào力。”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桑渝原本嚣张的气焰给无qíng地浇灭了。
过了半晌,她摆了摆手:“算了,晚上我们去小餐厅点菜。”
思思问:“那你不追沈先非了?你那天雄赳赳气昂昂地发表了什么言论,都不作数了?”
“如果因为追他,弄得我得厌食症,我宁可——”“不追”两个字卡在桑渝嘴里死活不肯冒出来,这样的心声绝不能表露出来。
“宁可怎样?”三个舍友死活不肯放过她。
“晚上大锅饭。”桑渝迅速改了口。她桑渝决不是那种说放弃就轻易放弃的人,她一定要让那只笨鸟折服。
桑渝选择了大锅饭之后,最多只见了沈先非三次面,之后见到的只有沈先非的同学,后来一问才知道,沈先非改变了原来吃饭的时间,总之不是提前来打饭就是延后来打饭,然后,打完了饭菜直接回宿舍。
这让桑渝决定穷追猛打的决心更甚了,不过是一只笨鸟,她就不信这么难she下来。
食堂计划行不通,改为课堂计划。
这一节课是修学法律的大课,一般上这种大课,几个班的学生聚集一起,后排的座位会比前排的座位更吃香,因为谈恋爱的谈恋爱,吃零食的吃零食,打牌的打牌,睡觉的睡觉。
沈先非早早就来了阶梯教室,在前几排坐下了。
渐渐地,进教室的学生越来越多,他身边也有人坐下了,但他的头始终连抬都不曾抬,一直静静地看着他的书。
伴随着那催命似的上课铃声响起,一位穿着卡其色风衣的老师迈着优雅xing感的猫步走进了教室,因为其走路像是模特走猫步,故同学们给他起了外号叫“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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