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上门像我移近,那张狐狸面孔上漾着捕猎成功的笑意。
“小嘴巴张得刚刚好。”他说,低头吻住我,我的意识“篷”的一声完全涣散。
他极其恣意。
良久方在我的耳际微微调息:“和我预料的一样——甜美之至。”
滚热的脑袋像被人当头叫了一盆冷水,我奋力从他的怀抱中抽出身来:“冷如风!你不要太过分!”
他看着我,眼神慑人心魄,却更叫我qíng绪失控。“真不敢想象冷公子会连最基本的社jiāo礼仪都不懂,你应该去买快豆腐来砸死自己,以免事qíng传出去没脸见人!”居然闯进主人家女儿的香闺!
“这么快就伸出爪子了?你自卫的方式么?”
他懒洋洋地笑了笑,“我们一直在等你,方澄映说她打赌你肯定是躲起来了,我打赌能在五分钟内将你揪出来,她赌上了,有这么正当的理由作为前提,你还认为我的行为不合规矩吗?”
我没得反驳,心头却是十分不甘,便在jī蛋里挑骨头,不屑地道,“还不是纨绔子弟的作风!”
“是么?那么现在请你告诉我,你是愿意和这位纨绔子弟孤男寡女地继续待在一张粉红色的大chuáng边上,还是希望陪他下去帮他赢得这场赌局?”
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欣赏我的仓惶和恼怒。
这见鬼的是什么选择,他真是占尽我的便宜了。冷静!我安抚自己,你越冒火就越合他的心意,我踱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梳头发整衣装。从他上来到现在应该超过五分钟了吧?我转身走向门口,对他视如不见。
他的行动里却出乎我意料的敏捷,我才刚抓起门球,他已覆上了我的手。他扳过我的手腕看了看我的手表,忽然笑了起来,说道:“我改变主意了。与那场赌局的输赢相比较,我更想做的是——吻你。”
他吞咽了我所有的惊叫和怒骂,贴着我的唇浅笑:“将你吻得死去活来我更有成就感。”
“冷——”
一场世纪式的天翻地覆之后他松开我,呼吸绵长深沉,“不冷了吧?”
我真的真的想给他几个耳光!可在我举手之前他以将我整个抱起包在chuáng上:“我会告诉他们没找到你,而你最好用冷水冰一下你红肿的樱唇,还有,控制好你脸上醉死人的红cháo在出去,免得别人误会你才刚偷完qíng。”
他越说笑意越浓:“想避开我?下次记得换个有效一点的法子,唉,诸事都如此顺利,人生真是无趣。”
扬长而去。
我抓过软枕将整张脸捂住,我刚刚做了个梦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人进来过,那些说话那些吻都不是真实的。我发誓我只是刚刚做了个梦——啊——!我扯开喉咙大喊一声,仍是倍感挫折。
待得“偷qíng”的样子完全过去,我才下楼去找着雨盈和澄映,那两人一见我二话不说就配合默契地一人夹着我一只胳膊,将我挟持到角落里,“劈哩啪啦”给我一顿狠打,雨盈边大还边骂。
“你躲呀!怎么不躲起来了?那么好雅兴就别出来算了!一回这样两回还这样!我打你个三天不能坐板凳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我连声讨饶,“再打下去我连皮椅都不能坐啦。”澄映掸掸双手先停下来:“看在她为我们赢回一顿大餐的份上暂且饶了她吧。”
“什么大餐?”
“大哥和澄映打赌能在五分钟内把你找出来,结果他输了,赌注是一顿法式西餐,日期订在下周六。”雨盈嘻笑出声,“澄映,我大哥永恒不败的纪录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澄映也笑,“玩闹而已。”
“你大哥呢?”我问雨盈。探清他的行踪为好,别待会一转身又碰个正着。
“他有事先离开了。”澄映接过我的话茬:“你们知不知道,他今晚的女伴是最新当红的模特呢。”
雨盈双眼翻白:“我大哥什么都好,就这一点讨人嫌!换女朋友的速度就像他开车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凡本土人士对于冷家公子的风流不曾目睹也该耳闻,有个成语叫作“家喻户晓”。
“那些——都是他的chuáng伴吗?”澄映的脸上既写着好奇,又因不好意思而红了红。
“这还用问?不是找来上chuáng他天天让那些糙包花瓶傍着gān吗?吃饱了撑着呀?当然不是,是吃饱了思yínyù!”雨盈的直言不讳会让我和澄映咋舌,“爸妈催他结婚,他老说再等几年,他保证会在四十岁之前成家立室生儿育女,哼!玩玩玩,总有一天他要玩出爱滋来!”
“别胡说话!”澄映轻戳雨盈的额头,“那有人这样诅咒自己亲大哥的——他今年几岁了?”
“二十七八九吧,我不大清楚,喂——”雨盈判研地盯着澄映:“方澄映你问这么多gān什么?不会是被他迷住了吧?我可警告你,沾上他的结局就是你会被他啃的连尾指骨头都不剩一根却什么都不会从他身上得到。当然,如果你要的是金银珠宝那又另当别论,据说我大哥出手非常阔绰。”
“你又胡说什么呀!像你大哥那样的人物,我多了点好奇心不是很正常吗?这也胡扯一通。”
“没迷上他就好,我都怀疑他这辈子会不会爱上某位女人,哎!林潇你怎么都不说话,被打成哑巴啦?”
我没好气:“你们一来一往的,有我cha嘴的份儿吗?”
“咦?”澄映低叫,“潇潇你的脖子怎么紫了一块?”
我差点就要伸手去捂住颈子,老天!
我僵笑:“不小心让指甲划到了。看你大惊小怪的样子,难不成以为我被某位俊男吻了?”一句玩笑蒙混过关。
xing,从来都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 ☆☆☆ ☆☆☆
我找借口推了那顿赌注大餐,想不到的是,新学期才开始不久,雨盈还没雇来阿兰·德龙用冲锋枪威胁我,我却又得上他家去,原因是她重感冒发烧误了两天的课,要我给她温习辅导。本来这件差事落在澄映头上的,谁知道临到周末澄映的奶奶却生病住院了,结果找上我。
大学三年级的课程说松不松,说紧不紧,只周六一个早上我就给雨盈把拉下的功课都过了一遍。
“全明白了吧?”我收拾自己的东西。
“差不多。”
“笔记都抄好了?”
“唔,你真的不留下来吃午饭吗?我可以叫厨子做——”
有人敲门。
“进来!”雨盈应门。
来人推门进来,看见显是有些意外。
“大哥?”冷如风的出现显然也令雨盈意外。“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吗?”
“怎么,不喜欢大哥回来陪你吃午饭啊?”冷如风拍拍她的脸说:“气色好多了,早上吃药了吗?哎,忘了问候我们的客人,潇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个早上了,我叫她吃过午饭再走她也不肯,好像咱们家有大láng狗会随时扑出来咬她一口似的。”
雨盈不满地向她大哥投诉,却偏就是歪打正着说中了我的心事,我好不难堪,勉qiáng挤出一个笑容:“我下午还有事呢,你就别为难我了好不好?”
飞快将一叠课本笔记塞进背包,我匆匆道:“再见雨盈,再见,冷大哥。”
“我送你下去。”是冷如风的声音。
我赶紧停下来说:“冷大哥,实在不用这么客气。”
他搂住我的肩膀半qiáng制xing的往外带,嘴里说着“应该的应该的”。
上帝垂怜!一出雨盈的房门我就被他独断地押入隔壁房间,他一脚踢上门,将我抵紧在门背后。“真难得小红帽会主动送上门。是不是想念大灰láng了?”
我被他钳制的不能动弹,急了:“冷如风!我自问没有什么地方招惹到你,为什么再三地欺负我?!你是神经有病还是怎么回事?”
他挂起招牌式的笑,从这样近的距离面对面看去更显淡远和优雅,我不自觉呆了一呆,莫怪他会成为风流尊者,抵的过别人有条件够资格。
它的指尖抚上我的下巴,带点讥讽的唇角半弯,牵出完美的弧度,那表qíng就好像是女人为他失神的qíng形他早已习以为常。
以长腿夹紧我的双腿,空闲的那只手扳正我的脸,看我的眼神仿佛盯紧了一只进入他视线的猎物。
“雨盈嘴里的林潇美丽聪颖,又有个xing,可我亲眼所见的林潇确是另外一个林潇,她忧郁的与世隔绝。”
他停顿,眼神变得幽深:“某一个晚上,我意外地见到了一位折翼的天使,我对他所在黑暗中的灵魂颇感兴趣。”
我忘记了地球是怎么样转动时,无边的震惊的qíng绪将我没顶淹了过去。
知道他俯下脸来,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向我的唇吐气时,我才能成语:“冷如风,你是怜香惜玉的人吗?”
“视而定,一般qíng形下我想我是的。”
“那么,为什么不——”说话时动作使得我的唇摩擦着他温润的唇瓣,我侧了侧头,才能接下去,“为什么不怜惜怜惜我?”
他停止了挑逗,缓缓抬起脸来。
bī出我真实的qíng绪对他而言并不具任何实质的意义,对我却意味着失去一层自保的屏蔽。“那时我抵挡外界碰触的唯一凭藉,你于心何忍?”
他笑,执起我的手把玩我的手指:“继续说服我?”
“你再这样bī我,总有一日我要和雨盈绝jiāo以求可以彻底避开你。”牵涉到雨盈并不是他所想见的吧?
“哦?这是威胁吗?”
“不不,这是恳求。那是我最不愿意用来抗衡你的方式,如果我真的会走到那一步只意味着我被你bī到了尽头,你可以明白的是不是?我求你,饶了我吧?”我的姿态低的不能在低了。
“我好像有点被说动了,问题是——”他笑眯眯地轻吮我的指尖:“我偶尔会想起你。”
“你只是偶尔会想起我,为什么不去找你经常会想起的她?我相信‘她’是存在的,或者还不止一个。这个问题解决了?”我屈起手肘抵挡他越贴越紧密的身子。在她压迫人的气息的笼罩下,要保持清醒非常艰难,一点也不意乱qíng迷吗?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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