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之刃_兜兜麽【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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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行吧,我衣服呢?给我我走了。”

  余乔起身把晚上穿回来那件短大衣递给他,陈继川却指着她身上的羽绒服说:“这个不给我?”

  “你真要?我里面没穿。”

  他低头看她小腿,这才发现下面光溜溜的连袜子都没有。

  他妈的,他可真羡慕这件羽绒服。

  陈继川说:“算了,你喜欢就留着。”说完脚一抬,人已经到了窗户上。他转过身,面对她,忽然间扬眉一笑,“吃饱了就别瞎想,别一个人瞎矫qíng,行了,我走了。”说完也不给她回话的时间,顺着水管溜走了。

  月光照着他,仿佛qíng人眼神,温柔如斯。

  陈继川一直走到铁轨上才想起来。

  刚小妞是在勾他呢。

  可惜他当惯了正人君子,坐怀不乱偏不上钩。

  蠢得无可救药。

  余乔把窗户关上,锁死。

  她一个人吃完了剩下的半碗酒酿圆子,吃得小腹滚滚,摸一摸肚子,带着饱腹的满足感很快入睡。

  这天晚上她什么也没想,安安稳稳地一觉到天亮。

  她忽然间觉得自己,莫名的很听陈继川的话。

  这竟似天注定。

  chuī过一夜凉风,叶落满地,被泥水紧紧缠在地面。

  天未亮,一只红腿小隼落在汽车前盖,紧张地盯着雨刮器——它的假想敌。

  余乔如约而至。

  她站在驾驶座旁,敲了敲玻璃,示意陈继川开车锁。

  陈继川摇下车窗,却没急着去按开锁键。他皱着眉,从下至上打量她,审视的目光最终落在她脸上。

  她的脸被浅驼色大衣衬得更加苍白,仿佛灵堂上刚刚摘下的挽花。风太冷了,chuī得她面颊发红,不停跺脚。但她的眼睛与他的视线相撞,向他呈现一双如乌金如镜湖的眼,一双被上帝眷顾的gān净的眼睛。

  “陈继川。”她终于忍不住叫他,“开门。”

  他没听,逃避似的转过头去看车前盖上猛啄雨刮器的红腿小隼,“我昨天跟你说的,你想好了吗?”

  “什么?”

  “我给你另外找辆车,找个老实人送你。”

  余乔突然笑了,漂亮姑娘本就动人,一笑更是耀眼。连斗战正酣的红腿小隼都停下来,歪头看她。

  “陈继川,你个怂包。”

  陈继川问:“你想好了吗?”

  “你开门。”

  他还是不动,“我给你找个人,比我开车稳。”

  她忽然间把肩包一甩,从驾驶座窗户扔到副驾。双手攀住陈继川,通过车窗往里钻。

  陈继川双手贴在大腿上,上半身僵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任她乱爬。

  余乔越过陈继川,爬到副驾驶上坐好,理了理头发说:“开车吧。”

  陈继川还是不愿意动,他右手扶住方向盘,长舒一口气,“余乔——”

  余乔不答话,一伸手勾住他后颈,凑上去,含住他单薄的gān燥的嘴唇。

  她虽然主动却也透着生涩,这一个吻,仅限于含吮,仅止于厮磨。

  但她点燃的是一颗蠢蠢yù动的心,一场按捺已久的相逢。

  一瞬而已,她已经被陈继川压倒在方向盘上。汽车喇叭一声长鸣,吓跑了车前盖上的红腿小隼。有人捂住耳,在棉被里翻个身,有人恍若未闻,已经穿戴整齐出门谋生。

  而他温暖粗糙的掌心紧贴她后颈,带着不容逃避的气势。按住她,将她柔软双唇都送到嘴边,任由他吻到尽兴。

  山的背面,云的投影。

  万物似快镜头向前奔,车内似慢动作齿间品味。

  是初见,也是久别重现。

  她喘息不定,分开腿,跨坐在他身上,捧住他年轻英俊的脸,看了又看。

  他大拇指指腹在她唇上来回摩挲,声音带着亲昵过后特有的喑哑,“你胆儿挺大。”

  “嗯?”

  “就不怕我跟他们一样?”

  她嘴角上扬,带着一股坏事得逞后的快意,“陈继川,这是第二次说我胆子大。”

  “所以呢?”

  “我不是胆子大,我是疯了。”她低下头,凑近他,闻着他身上gān冽的味道,与他jiāo换鼻息,“我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你懂吗?”

  朝阳破云,今生第一道光落在她身后,撕裂这一刻yīn郁的深冬,映出他眼底摇曳的碎光。

  陈继川说:“乔乔,你这是对我一见钟qíng啊。”

  “可能是吧。”

  “早知道就不这么费劲了。”他吊儿郎当的态度,实在让人气愤。

  但余乔却说:“我早上吃糖了。”

  “什么糖?”

  “糙莓糖。”

  “怎么每次都那么一个味儿啊,不嫌腻?”话是这么说,却已经坐直腰,凑过来,“我尝尝是不是上回那个味儿。”

  就这么尝了又尝,吻了又吻,仿佛要将这一秒写成天长地久无尽头。

  嘘——

  两心碰撞的声音,请你侧耳听。

  风停了。

  余乔勾着他领子上的抽绳,喘着气说:“陈继川,你还怂吗?”

  “我不怂你能上钩吗?”

  “你花招真挺多的。”

  陈继川得意地笑,一巴掌拍在她x股上,“赖我身上有意思?还去不去老峰山?”

  “肯开车了?”

  “定金都收了,肯定开啊。”

  余乔抬起腿从他身上下来,靠在副驾驶上从后视镜里瞥见一个满脸桃红的自己,忽然有些过意不去,拉高了毛衣领把自己大半张脸都藏起来。

  陈继川放下手刹发动吉普车,起步时侧过来看着她一个劲地笑,“我姑现在知道害羞了?”

  “快开车吧你。”余乔闷着声说,“来回得六个多小时呢。”

  “行,为我姑服务。”

  车开了,追着天亮的方向。

  本地电台放着老掉牙的《hotelcalifornia》,陈继川跟着节奏活动手指,“你八六年的?”

  “嗯。”

  “二五了啊。”

  “怎么?嫌我老?你哪一年的?”

  陈继川伸手挠了挠眉头的疤说:“亲都亲了,还不知道你男人多大岁数,你可真能耐。”发完了牢骚还得回答问题,“我八三年农历六月六生的,记住我生日了?”

  “二八了?真看不出来,还像个小孩儿似的。”

  “长得帅,没办法。”

  余乔撇撇嘴说:“不愧是属猪的,脸皮真厚。”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陈继川偶尔跟着电台唱两句,他声音低,随意也像刻意谈qíng,“uldbhell……”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里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狱。】

  车轮高速向前,终于追上太阳的脸。

  暖暖阳光落满肩头,让人愈发地懒。

  余乔也跟着他,和下一句,“thenshelitupacandle,

  theway.”

  【然后她点燃了蜡烛,

  给我引路。】

  她唱完,忽然说:“陈继川,你英文挺好。”

  “那当然,我有什么不好的没?”说完自己回答,“没有。”

  余乔被他逗得笑个不停,等她笑够了,歌也到了最后一句。

  她跟着老鹰乐队,把最后一段词哼完,“yoverleave!”

  【你想什么时候结帐都可以。

  但你永远无法离去……】

  “余乔。”陈继川突然喊她。

  太阳换了地方,他逆着光,侧影都成金色裂痕。

  “嗯。”

  这一刻他看着她,带着笑,qíng深款款。

  “叫哥。”

  “……”

  余乔打开窗,让自己透口气。

  “陈继川,你小时候没少挨揍吧?”

  “我挨揍?做梦呢你。”

  他正打算向余乔描述他少年时的光辉历史,忽然撞见前方两台摩托车横在路中央,地上铺满了废钉子,他减速停车,车后又开过来一辆摩托车,把后路堵死。

  骑摩托的人下来两拨,四个人腰间都别了东西,嚣张得很。

  陈继川问余乔,“会开车吧。”

  “会。”

  “我下车你锁门,后面没撒钉子,我要gān不过他们,你就立马开车走。”

  “陈继川,你别逞能。”

  陈继川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头发,把她的马尾都撩得一团糟。“能有什么事儿啊,哥跟他们讲讲道理,光天化日抢劫,这是看不起我呢。”

  他说完,推门下车,正面迎上那群摩托党。

  第十章自卫

  余乔爬到驾驶座上,脚下稳住离合器,随时准备发车。

  陈继川这回没驼背,从腰眼到后颈都挺得笔直,只是嘴里仍然叼着烟,眯着眼和人打jiāo道。

  一个卷毛小黑脸上来说话。

  陈继川递了根烟给他,两个人倒像是老乡见面,抽着烟闲聊起来。

  陈继川一手cha兜,问:“这么早出来gān活,专程堵我的吧。”

  卷毛说:“哥们太给自己找脸了吧,我他妈抢谁不是抢啊?”

  “真要钱?”

  “你要愿意,人留下也行啊。”卷毛一仰头,看的是车里的余乔,“这个姑娘生呢俏!”

  “人不行。不过咱们遇上就是有缘,我出三千,请大伙到市里好好耍耍。”

  “三千?打发狗啊?”

  “多了还得取,进了城就有监控,你也不方便。”

  “看你车不错,肯定不缺钱。”卷毛想了想,摸着下巴盯着余乔说,“人留下,你开车走,取好钱再来。两万,一分钱不能少。”

  “人不能给你。”

  “我他妈跟你商量了吗?”

  狠话还没说完,陈继川的拳头已经冲上他眼眶。

  卷毛被打得眼冒金星,一连后退。

  就这么一小会儿,马仔都缓过神冲上来,只有两个来扒车门,企图把余乔从车里抓出来。

  陈继川再能打,一对三还是吃亏,更何况对方已经亮匕首,还有一个小矮个学港台电影拿西瓜刀预备冲锋。

  只两个来回,拿西瓜刀的小子已经被陈继川卸了右手,疼得在地上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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