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之刃_兜兜麽【完结】(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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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呀,骑车骑得心梗了。”

  “你再放屁试试?”

  总之,他爸是烈士,为了保护人民群众财产,牺牲在抓贼的路上。

  他闭嘴了,他一辈子受的委屈,攒起来也没这两天多,万一余乔真和王芸结成联盟,他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因此等王女士走后,他不依不饶地缠着余乔问:“媳妇儿,你还爱不爱我?”

  余乔摆弄着王芸留下来的**,随口说:“马马虎虎吧。”

  “马马虎虎是什么意思?你不爱我了?”

  “爱爱爱。”她翻个身,不耐烦地回答。过一会儿忽然问:“我以为你爸爸也是缉毒警。”

  “以为他也是壮烈牺牲?”

  “嗯。”

  “傻妞,现实哪有那么多英雄事迹,我们这种,大多数时候连牺牲都无声无息,但你做这一行,如果只为当英雄,那真没必要,也侮rǔ了这份事业。”他无所谓地笑起来,态度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嗯……”她朦朦胧胧的,听懂了,又仿佛仍在困惑。

  陈继川从身后抱住她,小声说:“**有我好看吗?看这个发生么呆?我妈以前是做居民区管道架设的,你想想这几年楼盘开发的速度,就知道她赚多少了。”

  “所以我这是……嫁给富二代了?”

  陈继川严肃地点头,“嗯,可以这么说。”

  第六十七章骤变

  天刚蒙蒙亮,南下的列车在汽笛声中驶入东站。

  乘客接连从睡梦中清醒, 揉着眼盯着车窗外不断靠近的站台发呆。

  余家宝早已经醒了,他天生警惕, 已然爬出座位,溜到车厢接口处,跟在一位行李众多的单身妇女背后, 装作是她的孩子,混过了检票口,闯入一座繁华而又陌生的城市。

  他稳稳地揣着兜里的两张红钞和余乔留下的地址, 壮着胆独自登上一辆出租车。

  “叔叔, 去找个地方。”他把纸条递给司机。

  红色出出租车离开等客队伍,一拐弯淹没在清晨依然拥堵的街道中。

  初夏温暖的晨光中, 余乔从陈继川的怀中醒来,一睁眼就是他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带着一点孩子气的占有yù,不舍得与她分隔哪怕一张被的距离。

  她静静看着眼前安详恬静的脸, 忽而伸出手用食指一下一下撩他纤长的睫毛,撩得他打心眼里发痒, 一睁眼握住她手腕, 将“幕后真凶”抓个现行。

  “怎么?一早不睡觉,这么痴迷于我的ròu体,想趁我不被对我下黑手?”大概是刚醒的缘故,他嗓音沙哑,带着一股好不做作的慵懒与xing感,令她忍不住亲一亲他嘴角,顺利尝到这天早上第一颗糖。

  余乔曲起手指在他突出的喉结上来回滑动,目光落在他光luǒ的肩头,似乎馋涎yù滴,“我昨天晚上梦到你。”

  “别闹,痒……梦见什么了?”

  “梦见我们回到瑞丽,那间酒店,你饥不择食的第一次。”

  “我饥不择食?也不知道是谁洗完澡披个浴巾就坐我身上……”

  “你当时怎么想的?”

  陈继川攥住余乔乱摸的手,按在自己腰侧,往前贴近她,令他炽热滚烫的胸膛,紧贴她的浅蓝色小熊睡衣。

  他皱眉想了想才回答:“我那时候觉得这女的胸挺大的,浴巾都遮不住,露了半个球出来……哎哎哎别拧……我说错了,我当时觉得我怎么那么好命啊,天仙都能看上我,回头我就上庙里烧香谢观音菩萨保佑。”

  “菩萨还管你这个?”

  “菩萨不管,你管。”他说完挺着腰往她身上蹭,他身体温度惊人,睡裤里还有怪物作祟,嚣张得仿佛随时要咬她一口。

  他厚着脸皮压在她身上掐着她的腰说“”“这几天都没空陪你,小蝴蝶想不想铁柱哥?”

  没等她回答,他摸上一把之后眉开眼笑,“可怜的孩子,想得都哭了,眼泪流我一手。”

  “我才没有!哎……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她被他调侃得满脸通红,当下抬起腿就要踹他,但毕竟陈继川是学过格斗的人,当下就将她大腿按住了,困在身下动弹不得。接下来再一脸坏笑地往上顶,“来来来,铁柱哥跟小蝴蝶打个招呼。”

  “别闹,我不行的……”

  “怎么不行?好久不见,让这俩先亲个嘴儿呗。”

  “亲你个头!快出去,嗯……禽shòu,我怀着孩子呢……”

  “不怕,铁柱今天主要任务是伺候好小蝴蝶,不gān别的……”

  他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实在擅长这些,一早把余乔弄得满身湿汗,弓着腰,一双腿乱蹬,却又不得法,难受得要命,又快活得要命。

  此后再盯他,两只眼睛都润着晶晶亮亮的一层水壳,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司机绕路,一共收一百三十块,又找给余家宝一张五十块**,斩断他回头路。

  小区周边环境非常好,背靠南山,面朝南海,风轻云淡,天晴时满地跑的都是猫狗和小朋友,嘻嘻哈哈漫天欢笑。不像福利院,每天yīn沉沉,大家都有心事,大家都不开心。

  他走过门口时,摸了摸咖啡色卷毛小狗,却惹来小狗大声犬吠,原本在一旁低头玩手机的女主人也赶紧把狗牵走。狗和人都把他当做无家可归的小乞丐,满身都是脏污。

  他去路旁五金店花十九块买一把锋利拆骨刀,出门拆开包装塞在自己小棉袄下面,从侧门绕进小区。

  他来到9A,跟着一位刚刚买菜回来的老奶奶进了单元门,乘电梯上十七楼,默默守在楼道口的蓝色垃圾桶后侧,就像他昨夜,一声不吭地躺在火车座椅下,等例行查票的列车员慢慢走远。

  陈继川这么一闹,就等到中午才出门。

  虽然余乔不大想回去,但要过海总还得回家收拾东西,于是在陈继川的“我的名字叫铁柱”的歌声中,余乔把车开回小区地下停车场。

  余乔刚停好车,就听见身旁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女人的尖叫声与哭闹声jiāo杂,陈继川按住余乔,“我去看看。”

  他没走几步就撞上事发现场,原来是妻子倒车丈夫指挥,妻子一下没打好方向,车后胎从丈夫大腿上碾过,顿时血ròu模糊。

  陈继川蹲下去,把伤者的皮带抽出来,绑住伤口上端止血,接着打电话叫好救护车,再抽空安慰嚎啕大哭的女人,“放心,没流多少血,不至于当场就挂,别嚎了老实等救护车吧。”

  他一回头,余乔已经跟过来,他连忙捂着耳朵对余乔说:“别看了,满地都是血,你先上去,我等救护车来了就回。”

  “好,你自己小心。”

  “小事qíng,学习雷锋嘛。”

  “有点发腻,上楼给我带杯热豆浆。”

  他笑嘻嘻地朝余乔敬了个礼,“遵命!一定把豆浆按时带到!那么就……辛苦领导自己上楼。”

  这原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余乔与从前无数次一样,慢慢走进9A,进电梯,再按下十七楼按键,出电梯时她在想,将来应该把小朋友的户口落在对面还是鹏城,一个不留神身边窜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都没发觉。

  小男孩浑身都是灰,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看不出颜色。

  他喊她:“姐姐。”

  她回头,他似猛shòu一般冲过来,尖利的拆骨刀一闪而过,晃花了她的眼。

  他离她很近,仰着头,展现出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眼睛里全装满了仇恨与愤怒,他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他用一口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咬着牙说:“我妈告诉我,你是个出卖亲爹的贱货,你该死。”

  他手腕一转,拆骨刀在她腹腔内扭转,带着她的血与ròu,也带着她最后一口气。

  余乔顺着自己家的铁门慢慢倒下,她捂住不断向外涌血的伤口,身体发冷,一阵接一阵地打着颤。

  余家宝也看着她,他的眼里只剩冷漠,看她与看路边糙丛一只将死的蚂蚱没有区别。

  他不再说话,让出两步,等陈继川出现。

  负一楼,陈继川送走了哭天喊地的两夫妻,正哼着歌准备上电梯。

  这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他心qíng好得忍不住又要唱“原始社会好”,不过电梯里装着监控摄像头,他得克制自己,别手舞足蹈跳起来——

  他妈的,终于要升级当老爸了,简直迫不及待。

  叮咚——

  十七楼,电梯门开,他手里的豆浆还在丝丝往外冒着热气。

  他看见躺在血泊里的余乔,用尽力气呼唤他,让他走。

  埋伏已久的余家宝提着染血的拆骨刀突然从暗处冲过来,还未近身就被陈继川拧住手腕往墙壁上猛地一撞,刀落地,余家宝也晕了过去。

  余乔的豆浆摔在地上,与鲜红温热的雪渐渐jiāo融在瓷砖fèng上。

  他慌了神,恐惧与疯狂占据了头脑,他脱掉衬衫按住余乔仍在涌血的伤口,不断地不断地哀求她,“别走……余乔,你看看我,你看我,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我保证,我发誓……”

  余乔笑了,她想抱抱他,摸摸他的脑袋和他说:“不要怕,我会永远陪着你。”

  但她抬不起手,也开不了口。

  命运要剥夺她爱的人,她无能为力。

  第六十八章鲜血

  “怎么搞的,大白天杀人哦?”

  “啧啧, 杀得到处都是血,好吓人的。”

  “还挺年轻一小姑娘, 看样子活不了了,真作孽。”

  “开门开门,救护车来了。”

  吵闹声、议论声、汽车喇叭与呼喝声jiāo叠, 让他脑中空白,耳内失衡,仿佛被隔绝在这个喧哗焦躁的世界之外。

  他眼里只剩下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余乔, 他握着她冰冷的手, 看着救护车上的急救人员给她戴上氧气罩,再做紧急止血处理, 过后安慰他,“不要太悲观,及时送院的话还是有机会的。”

  但前方道路拥挤,无人肯打左方向盘让出一个车位。

  驾驶员按下车窗, 半个身子都探到车窗外,不断拍打着车门, “让让!让让!有急救病人!”

  前面一辆奔驰车依旧一动不动, 一毫米都不肯让。头顶锃亮的司机朝救护车竖起中指,“cao他妈的,救护车了不起啊?开救护车遛弯儿我也得让你?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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