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展年既不喝茶,也不抽烟,“她身上一分钱没有,光着脚从二楼跳下去。”接电话,叫秘书请周望海进来。
赵钱心里对宁微澜倒是很佩服,一分钱不带光着脚上路,就这份气魄,完全脱离了中学生离家出走的小打小闹。
就是可怜老板,都快被气的脑溢血。
周望海进来,同赵钱点点头,算打过招呼,“监控镜头没有拍到宁小姐究竟去了哪里。”
“医院早就找人彻彻底底翻查过,她肯定是走出去,又不是蜘蛛侠,怎么可能没被拍到。”赵钱cha嘴,这叫急老板之所急。
周望海说:“宁小姐她……很会避开监控,市里并不是每一个角落都装监视器。她出了医院,走到大路尽头,转进小巷,就再也拍不到了。”
赵钱暗地里,又为宁微澜竖一个大拇指,原来还是反侦察高手。
霍展年面容沉静,看不出许多变化,但隐忍不发的怒气,身边人都能感受到。他怒极反笑,曲起手指,轻叩桌面,“好,很好。”
周望海问:“需不需要加派人手,全城搜索。”
霍展年道:“不用,总有办法,让她老老实实自己回来。”
关于余勉生的事qíng,赵钱却是再不敢开口了。
最好在宁微澜回来之前,他都不必来见霍展年。
逃亡
C市是典型内陆中小型城市,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建筑,汽车的尾气嘟嘟嘟排不出去,在城市上空留恋盘旋。好在小的jīng致可爱,鲜少有吞天野心,行人懂得享受生活,五点下班就凑在电影院餐厅百货商场,只管消费不管赚钱。
她倒是十分喜欢,这股享乐主义的快活。
在拥堵人群里,人人都一副嫌弃表qíng,只想快点走到出口,结束这段人挤人的痛苦时光。而宁微澜是怪胎,居然能享受这样嘈杂而拥挤的环境,在人群里窜来窜去,玩得不亦乐乎。可怜陆满在后面追,不住地喊,就怕她一眨眼不见踪影。
好不容把她抓到一边,摸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终于可以喘一口气。“宁微澜,我们需要约法三章。第一,永远不许离开我的视线。第二,第三以后再补充。”
宁微澜很是兴奋,搭着陆满的肩,歪着身子,像个小太妹,“我刚刚偷偷推了一个猥琐男好几把,没等他回头找人,我就已经溜到前面去。你说我接下来要不要试试破坏公物,随地吐痰,乱穿马路?”
陆满板着脸,愤愤地将她牢牢控制在身边,“什么也别想,现在先找地方落脚。”
他们的目标是路边小旅馆,不必出示证件,悄无声息,不留痕迹,方便杀人放火,毁尸灭迹。
兴许是命衰气背,又遇到一位假正经讲规则的旅馆老板,软磨硬泡十五分钟,分毫不奏效,一定要出示证件登记入住。陆满已经手握成拳,qiáng行忍耐。好歹他心爱的姑娘在身边,还是一位当代淑女,他牢记要表现得文雅再文雅,化gān戈为玉帛,忍住出拳头恐吓的冲动。
谁知道宁微澜在一边等得不耐烦,冲过来一拍桌,比谁都有气势,“死娘娘腔,我说你烦不烦,谁出来偷qíng还带身份证?等着被人抓?要不是想找一家不用登记的旅馆,谁到你家来住!老娘最不耐烦你们这种娘们唧唧的东西,给住不给住一句话,不满意老娘再叫十几二十个兄弟来光顾你!让你一次慡个够!死基佬!”
直到拿到房卡,走进狭小房间,陆满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撼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宁微澜早已经放开胆量,要玩个痛快。也不计较chuáng单被多少偷*qíng男女来回使用无数次,一下跃上chuáng头,拍拍chuáng垫,“来呀,老娘付了钱,你还傻愣着gān什么?拿工资不做事啊?”
“你疯了吧,你还是宁微澜不?”
她又跳到陆满身上,坐在他大腿上,勾着脖子,老神在在,“我看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没想到真把那人唬住,看来我演技不错,闲下来没事gān还可以往娱乐圈发展发展。我这辈子加起来还没有讲过这么多脏话,感觉像跑完长跑,完全没有力气了。”
陆满小声说:“你还是温温柔柔的好,突然间这么讲话,好像中邪,怪吓人的。”
宁微澜抱着他的腰,仰着脸问,“你不喜欢?”
“不喜欢。”
“那我以后不这么玩了。”
换来陆满满意的笑,亲吻她光洁额头,“好乖。”
只可怜那位前台,老老实实做事,谁知晴空霹雳,魔王降生。
人是铁饭是钢,总不能有qíng饮水饱,两个人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些风马牛不相及话题,到最后也饿的受不了,陆满买了美式快餐回来,宁微澜咬一口就丢掉,“你跟我有仇吗?到哪里找这么难吃的东西。”在吃这件事qíng上,她倒是一丁点委屈都不能受。
陆满风餐雨露惯了,吃个汉堡已经很开心,不解,“我觉得很好吃啊,ròu多,汁多,分量足。”
“你身上带多少现金来?刷卡不现实,太容易被跟踪。”
“三千啊,还剩两千多。”
宁微澜盘腿坐在chuáng上,懒懒散散像一尊笑佛,撑着下颌说:“不叫酒,两千块差不多了。”跳起来,把陆满吃得真欢的牛ròu汉堡夺过来扔进垃圾桶,“我带你去吃最正美国餐。”揣着一沓现金就出门。
“C市虽然小,但有钱人不少。有名的餐厅当然更不缺,你看我们跨越半个城区,终于到达目的地。”抬手指一指前方装潢jīng致的美国餐厅,“费城奶酪牛排,虽然开到中国,风味已经变了大半,但好歹jīng髓还在,可以……勉qiáng填饱肚子。”
陆满不以为意,“吃个饭,搞的这么大张旗鼓,有必要么?”
宁微澜已经在侍者的引导下找到位置落座,“空口无凭,chuī牛的话谁都会讲,尝过之后见分晓。”
人生头一回,感到囊中羞涩,只点两份奶酪牛排,头盘甜点都不管,侍者倒是训练有素,面色恭谨地问:“小姐还需要饮品吗?”
“不用,就这样。”省下钱,喝白开水就足够。
牛排上来,陆满明显皱眉,“两块面包夹几块牛排,不就是长条汉堡包,要收八百块人民币一个,凭什么。”
宁微澜反驳,“龙虾,神户牛ròu,法国佩里戈尔黑松露,足够用货真价实价廉物美形容。”
陆满很是不屑,“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矫qíng。”
她低头,将碗里的牛排一段段切好,同陆满那一份jiāo换。“尝一尝,没有试过就做评判,这是小孩子做事风格。至于其他,你难道要穷一辈子?十八岁,未来无限可能。也许十年后,你取代霍展年,成为戬龙城的主人。陆满,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送你去美国,读完书,有人脉,再做选择。何必把人生困在一座城里。”
ròu质鲜美,佐料搭配,口感无与伦比。然而他一口一口吃进嘴里,却是味同嚼蜡,这感觉真奇怪,好像从最开始,她就已经想好要何时结束,如何结束。从不曾全托一颗心,因为她一早就明白,他和她,绝没有可能。万分之一也没有,现实如此,她兴许连梦中都未曾想象过,某年某月某一天,陆满和宁微澜,能够光明正大昭告天下。
好像真是在偷qíng,见不得光,稍有苗头就要掐灭。
送去美国,任他花钱,他不知不觉做一回被包养的小白脸。
“我不喜欢。”陆满说,“我不喜欢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讲话,宁微澜。”
她眉心微蹙,片刻又舒展开来,目睹一只小牛犊的执拗与反抗,不是厌烦,而是可爱。
“Ok,我闭嘴。也请你有空,好好考虑。”
陆满有一百万分的无力,脑中飘dàng着无数话语,却没有勇气问出口。
谁是谁的唯一,谁是谁的最爱。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心,他做好被践踏抛弃的准备。
一整晚,谁都不愿意开口讲话。
旅馆并不十分gān净,因此衣服也不脱,掀开被子就要睡觉。
陆满想要求和,犹豫犹豫再犹豫,一张面子值几个钱,什么都不管了,未来、可能、也许此间种种都不去计较,只要先缓解眼下痛苦。
他做chuáng边,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牛排其实挺好吃的……”说完就想抽自己。
不出所料,他等的人没有丁点反应。
不该来的却匆匆上演,声势浩大。
这里应该改名,直接叫偷qíng旅馆。隔壁有男男女女,低声jiāo谈,高声叫嚷,嗯嗯啊啊恬不知耻。听的人面红耳赤,舌尖燥热。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被人暗地下毒,你看只要她在身边,能听见她一收一放轻微呼吸声,他的魂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天天吃伟*哥也没有这个效果。
看她一眼,再看她一眼,隔壁那女人真是疯了,声音大得一整栋楼都听得见,还有三五男人唧唧歪歪讨论,满口污言秽语,但是……
这下三滥的话题实在勾人。
他叫她两声,她听得烦了,gān脆扯了被子罩到头上。陆满这下也来了脾气,本来他就没做错事,凭什么这么窝囊。
她要耍脾气,把头埋进被子,好得很,让她去闹,最好永远别抬头。
索xing分开腿,跨坐在她腰两侧,下面的被子抬手就掀上去,让她捂个够。紧身牛仔裤脱起来麻烦,倒也难不倒他,三两下把下半身除个jīng光,上半身还陷在厚重的棉被里,不知是她脱不开身还是懒得多看一眼。
只光看两条纤长滑腻的腿就要了命,他也憋足了火气,势必是不肯让她的了。
一只手抓着大腿,将她整个人都提起来,摆好了位置,任他玩个尽兴。
陆满瞧着她那处chūncháodàng漾,心想也不是他一个受不了想要,主要她能忍,他冲动,冲动地回味,于是更加难忍。也不等她回应,便用手指将那层层叠叠的花骨朵儿一片片分开来,给他留一点点入侵空间。
两条长腿架在腰上,身体的渴望如同一把利剑,无所顾忌的捅进柔韧可怜的身体,唯一的区别是炙热的温度,令血液都滚烫,只需一点点力气,便重重顶到心里,将她变成一尾银鱼,腰肢摆动,似是本能。
他跟随节奏,停停走走,一定要等来她长长短短轻哼,随他的节奏,高低起伏。
是疼,依旧是疼,疼得她止不住地痉挛收缩,却引领他入一处太虚幻境,一时间羽化登仙,一时间坠落深谷。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够不到,更想要,于是愈发深入愈发滚烫。亲爱的,你的宝贝藏在哪里,找了这么久也碰不到,只好更卖力,等她哭哭啼啼终于探出头来,给他一个亲吻的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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