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介意。”勾在脖子上的手紧了紧,侯珏磨牙,“你能不能活的有点儿节操?”
“我操!”方恒咒骂了起来,“又不是要和你上chuáng,再说了,男人又没有那层膜,能有什么损失?诶!我说,你才认识我?”
“不,认识很久了。”侯珏望天,感慨万千,“只是一直无法相信。”明明一副清纯的模样,怎么是个明骚的性格?
原本预定的计划既然无法执行,方恒和侯珏就到处溜达了起来,侯珏没话找话说,就问了方恒那个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人杨翌说了没?
方恒这才反应过来还有这事儿,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尤其是杨翌帮忙让他留在七连后,想要得到答案的念头多少有些淡了,站在杨翌的立场上来看,这事确实不好开口,就像自己对爵爷打皇后的小报告一样,多少有些不道义。于是,方恒含糊的说了一声没有,就改了话题。
回了寝室,这事就彻底抛到了脑后,结果他忘记了,杨翌却没忘记。
番外:他们的爱情(二)
度日如年,或许真的可以这么形容,虽然林峰这两天有做不完的事情,走亲访友、请客吃饭,可是一旦闲暇下来,心里的思念就像草原上的野草般蔓延滋生。
这里,是他的家,但是他真正的家却不在这里,在那个人的身上,随身携带着,只有见到了,才算是真正的回了家。
小狗的怨气似乎一直没有消下去过,像是在刻意闹着别扭一样,如果他不打电话过去,那边一定不会找过来,于是每天入睡前的一个电话已经记录在了他的行程表上。
初二的晚上,林峰从亲戚家回来,夜晚的成都灯火通明,霓虹闪烁,人行道上笑语嫣然的年轻男女挽手前行,年幼的孩子蹦跳着向大人求索喜欢的东西,浓重的年味不断的提醒他这是外面,与军营不同的外面。
18岁开始……不,或许更早,早到上辈子,他就一直生活在一个特殊的群体之中,永远的纪律,无时无刻的规划,那些军绿色、那些承担着不同责任是他生活的主旋律。
如今,无论多大,外面的世界对于他而言依旧有着难以言喻的陌生感。
尤其是女人,遥远的像是异次元的生物。
小侄女抱着他的大腿说,“舅舅,我要看灰太láng。”
不太熟悉的舅妈会努力亲善的开口,“小峰,这都多少年没见了,看起来长大不少啊。”
舅舅会顺着问道,“怎么样?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家看看?”
外公会点头,“嗯,该结婚了。”
好像人大了,这些事情就会被亲戚们摆在台面上反复的说,反复的问,说不上是淡定从容,也说不上是举足无措,林峰只能选择顺着他们的话题走……是的,还没有……女朋友都没有谈什么结婚?
无奈,苦涩,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却并不是因为选择了珠子,而是因为自己所处的环境无法让他坦然。
纠结的心绪如同乱麻般缠绕在一起,堵在心脏,没有血液供养的腑脏空dàngdàng,日趋萎靡,那些寂寞越累越高,几乎无法承受。
人前装着,人后渴望,渴望一些宣泄,夹杂在那些思念里,排山倒海的只能在特定的一个人面前发泄出来。
他想回家,属于自己的家,只有在那里才可以真正的安宁下来,空虚才会被彻底填满。
林峰收回目光,扭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开口说道,“爸,晚上车给我用下。”
“要出去?”林云海通过后视镜与他对视,旁边是母亲疑惑的目光。
“嗯。”林峰点头,“晚上我不回来了。”
林云海一如既往的淡定开口,“明天我要用车。”
林峰微愣,然后点头,“那我把你们送回去,开妈的车吧,妈,你明天没事吧?”
“没事。”郭湘云做了个随便用的手势,然后手微顿,问道,“不过要去哪儿?明天回不来?这大过年的……”
“重庆,去看战友。”
车内的气氛瞬间冷凝了下来,林云海深深看着林峰,“听说你找卞海帮忙从西藏调了个军官进来?”
“嗯。”
林云海蹙眉,把目光移到了车外不再说话。
林峰想了想,解释道,“我怕你麻烦,所以没和你说,你知道的,我们那里的每个人都该有个更能够发展拳脚的平台,在西藏边防……有些可惜。”
“嗯。”林云海的声音很沉,“我知道了。”
林峰看了眼染上了几分愁绪的母亲,专注的开起了车,但是脑袋里的思路却瞬间散乱了起来。
四年前埋下的种子如今发了芽,但是所有人都选择了无视,母亲没有对他循循善诱过,父亲也没有严厉叱喝过,仿佛期待着在时间的磨砺下这个脆弱的苗芽能够自动枯萎消失,可是,现在看来显然没有。那就是一根刺扎在自己和父母中间,却没人敢去拔,疼着,还能忍受,拔出来,见了血,或许这个家庭会瞬间崩溃。
可能,父母都抱持着他能回头的期盼吧?
林峰把父母送回家后,想了一下,上楼换了一套军装,看着镜子里迫不及待的自己,笑了起来。
下楼的时候父亲不在,只有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穿过客厅,欲言又止,林峰想了想,走到母亲身边弯腰在他头顶亲了一口,“妈,后天回来吃你烙的馅饼,韭菜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