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好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指挥中心的大部分车辆昨天基本连夜出空,现在进出的车并不算太多,有到各个点巡查的,也有运兵的车。
他们挖的坑很有技巧,如果是运兵的卡车开过上面只会颠簸一下,如果不下车探查基本不会发现问题,但是如果是吉普车那种小轮胎的话就一定会陷入进去,接着就是考验他们身手的时候了。
方恒蹲在大石头后面啃着压缩饼gān,一双眼滴溜溜地转着,打量了正门的出入情况,或许是对他的身手没信心的原因,杨翌并没有让他跟进设伏突袭行动,方恒也想的通,反正怎么想都知道,一年都不到的新兵和那些在部队里待了五六年的兵肯定不能比,什么时候该出头,什么时候该听话,他分的明白。
这是正事,他要是硬上去,说不定还会碍手碍脚了,导致任务失败。
收回视线,方恒抬头看向暗沉下来的天空,咀嚼着将最后一口饼gān吞到了肚子里,这已经连续吃了四天的饼gān了,他真的吃得想吐,无比的怀念食堂里热乎乎的饭菜,哪怕全都是肥肉片子都可以,好想吃肉……
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方恒瞬间收拢思绪,警戒地转头看过去,杨翌在距离他20多米的距离停下了脚步,举起手示意是自己。
方恒举起手,做出开枪的姿势,嘴唇开合,无声地发出‘嘭’的声响,然后得瑟的一chuī手指。
杨翌摇头失笑,快步走过来,将手里的水壶递给他:“快点儿喝,喝完我得下去。”
“嗯。”方恒接过水壶点头:“吃了吗?”
“吃了,嘴角。”杨翌用下巴示意。
“嗯?”方恒抬手移向嘴角,摸到了一些饼gān渣子,张口就裹住了拇指,模糊开口:“不能làng费了。”
“手那么脏,你也不怕吃出毛病来。”杨翌失笑,接过水壶:“你那耳朵真的不错,回头好好练练,我刻意压了声,隔那么远你都能听到。”
“这算什么啊?我还能听jian情呢,我们连长和你那个领导,肯定有一腿。”
“瞎说什么瞎说?”杨翌瞪他:“我下去了。”
“真的,连长把那个人给扛在肩膀上了,嘴里说那些话跟咱俩似的,打情骂俏。”
杨翌眉心紧蹙:“这话不准乱说!你知道他们什么关系吗?”
“能有什么关系?”
“回头和你解释,别乱猜啊,那是情分到了,行了,我下去了。”
方恒抿了抿嘴角,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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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青藏高原,漆黑如墨,寂静的大山之中只有风刮过的呜鸣之声,掀起树枝摇摆,仿若有鬼魂出没,透出股yīn森的气息。
演习区域内,红蓝军之间,在方恒不知道的地方,战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红军的化整为零初期还算顺利,但是在蓝军大量破坏了他们的通讯站之后,红军基本已经进入了无指挥阶段,只剩下以小组为单位在运作。
北京时间20点24分,赵副团长和若gān参谋乘坐的电子通讯车被蓝军包围,导演部判定红军的通讯设备完全瘫痪,蓝军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只等最后的包围网收拢,那么这次红军的演习将会以失败告终。
被“抓捕”后的赵副团长手里紧紧捏着帽子,不动声色地看着时间,眼底满是焦虑。
现在比的就是时间。
按照最初的行动计划,他这个“诱饵”已经算是功成身退,现在就等预先埋伏在各个地点的定时炸弹能够准时响起……
21点整,蓝军油库被破袭成功,红军派遣出的10名侦察兵以自杀袭击的模式,将整个油库及里面的所有留守官兵“炸”上了天,蓝军的各类机动车辆在两个小时后将会被导演部判定停止运行半天。
蓝军的指挥中心接到战情汇报后,军官们纷纷笑了,两个小时足够完美地完成这次演习,获得胜利。
21点09分,蓝军的物资一号库被红军破袭成功,而这次红军只派遣出了3名侦察兵,他们花了5分钟的时间潜入,最后一名士兵开着物资库外面的军卡撞进了仓库,卡车的油箱被提前破坏,沿途泄露下来的油渍尽头正有两名士兵在八支枪口中狂笑着举起了点燃的打火机。
战损评估,该物资库全毁。
21点10分,蓝军的简易飞机场跑道被破坏,六枚手雷在跑道上张扬地冒着白烟,而参与这次破袭行动的红军侦察兵全部顺利逃脱。
导演部判定跑道修复需要三天时间,蓝军在该期间内无法得到支援。
同一时间,蓝军的三号物资库也遭到袭击。
红军的疯狂反扑行动接连传到了蓝军的指挥中心,前一刻还轻松喝茶的赵师长蹙紧了眉宇,气的跳脚,破口大骂留下看守的士兵。
一场漂亮的胜仗到了最后时刻,竟然可能会被红军的反扑形成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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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恒此刻正紧张地坐在驾驶位上,将军用吉普车往蓝军总部的正门开去,远远得,就可以看见设立了严密哨塔的大门口,昏huáng的灯光下,颇有几分地狱之门的意味儿。
车里只有方恒一个人,他的喉结滑动,视线因为紧张而有些恍惚,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武装带。
此刻,他全身上下只有三枚手雷和一把手枪,他的工作就是吸引蓝军岗哨的注意力,为杨翌他们的潜入制造机会。
这辆车出现的太迟了,已经过了预定的时间,杨翌随机应变,硬让方恒赶鸭子上架,出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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