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翌想了两秒,翻身把方恒搂在怀里,就闭上了眼。
再一睁眼,已经是下午两点过。
杨翌先看了一眼睡得大半个身子都滚到外面的方恒,又看了眼空空得车厢,悄悄起身,人还没完全坐起来,方恒就警觉地睁开了眼,双眼发直地盯着杨翌看了两秒,突然脸一皱,捂住了鼻子,“嗯嗯”的哼唧叫唤,“好疼……”
杨翌蹙眉把方恒的手给掰开,仔细查看,因为是内伤的原因,也没有包扎,现在清楚得可以看见方恒断裂的鼻梁处像是抹了层油一般红肿,甚至扯得眼睛都变了型,迟疑了两秒,开口:“要不我帮你申请先回去?伤口必须要处理一下。”
方恒吸着凉气摇头,左右看了一眼,突然嘴巴一嘟,撒娇:“亲一口就不疼了。”
杨翌提起的心脏瞬间放下,哑然失笑:“这人来人往的,闹什么闹?行了,我先下去了。”
“真的!”方恒见杨翌要走,急忙抓住的裤角:“真的疼……”
“我知道,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医生跟过来,你再睡一会儿。”
方恒盯着杨翌的脸看了两秒,摇头:“我跟你一起下去吧,而且……”他大力地吸了两口气:“好香,什么味?”
“烤肉的味道。”杨翌扭头看向车外,然后弯腰把方恒提了起来:“下去就知道了。”
离开车辆停放的区域,方恒和杨翌瞬间都惊呆了。
远处的空地上架起了数个火堆,有两个火堆上各挂了半只牛,还有几个火堆烤的全羊,再远点的地方是一口口的大锅,热气升腾,以那里为中心,到处都是人,搬作料的搬作料,抱碗的抱碗,脚不沾地地忙活着,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
“好香~~”方恒吞着口水惬意地眯起了眼。
杨翌挑眉:“真是奢侈。”
方恒白了他一眼,抬腿就跑了出去,杨翌看着背影笑了一会儿,转身去找医生。
方恒先是看到了他们连长,吉珠嘎玛正拿着一罐酱汁往牛肉上抹,赤luǒ着上半身,露出黝黑油亮的漂亮胸肌,外套松松垮垮地系在腰上,下半身穿着的高邦作战靴和宽松的迷彩裤子衬得那腰身细而漂亮,动作大开大合,帅气非常,十足野性。
然后视线这才移到在身边帮忙的那个首长,等卸了脸上的迷彩,方恒这才发现这人见过,在他还在新兵连的时候就见过好多次,每次都和连长一起出现,对方穿着背心,只是衣服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帮忙打着下手,笑语嫣然地有说有笑,看得方恒总有几分古怪,想起之前在树林里听到的对话,再次确认这两一定有什么。
琢磨了一下,方恒脸上地笑一扬,就贴了上去,脆生生地叫着:“连长。”
“醒了?”吉珠嘎玛挑眉看他:“好点儿没?”
“还行。”方恒小心地摸了摸鼻子,笑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林峰似笑非笑地看他:“吃过牦牛吗?”
“吃过啊,四川到处都是牛肉gān。”
“知道这只牛多少钱吗?”
“多少?”
林峰比了两根指头:“这么好的东西可别糟蹋了,让懂的人来吧,你看看别的地方有什么需要帮手的。”
“哦……”方恒暗自咋舌,也不知道想了多少钱,反正落在牛肉上的眼又亮了几分,近了看,口水差点儿流出来。
这牛也不知道烤了多久,外面涂了一层层的油,滋啦作响,但是火却很小,像是在慢慢得熏一样,一股股得牛膻味扑面而来,却又格外的香。
离开牛肉那边,方恒又去烤羊那边转了转,这才被岳梓桐抓住,一见到他就大惊小怪地问他脸怎么了?
方恒和别人不好炫耀,在岳梓桐面前却绝对不含糊,当即就添油加醋的把自己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敌方重点区域进行破坏,又怎么神勇无匹地gān掉了两个大汉,接着又怎么憋屈无奈的被敌人群殴沦落成战俘,最后又怎么被连长他们给救了出来。
这一系列跌宕起伏的经历说得岳梓桐眼冒亮光,不停地竖拇指,别提有多羡慕,临了,手贱的又去摸方恒红肿的鼻梁,方恒正是兴奋莫名的时候,抬手抓住岳梓桐的手腕一拧一压,就把人给扭跪在了地上,笑眯眯地问着:“怎么样?兄弟我现在厉害吧?”
岳梓桐疼得吸凉气,忙不迭地点头,可是那边方恒一松手,他转身就扑了上去,俩小猫顿时滚成一团,翻来覆去地折腾,哈哈大笑。
后来方恒被杨翌抓到医生那里看了一下伤势,要用方恒的话说,医生绝对是这世上下手最黑的人,接骨接的他差点儿疼晕过去,最后几乎是被杨翌半抱着走出的医护车。
不过也算幸运,鼻子上的伤看着严重,实际上也就是被揍裂了缝,还没到做手术的地步,不过想来,蓝军那边的人毕竟也不是真要把他怎么样,打到鼻梁上也是失手,所以比起原本以为的粉碎性骨折轻了很多。
把方恒扶到门口休息后,杨翌看没自己什么事,转身又去忙活,留下了岳梓桐陪着方恒。
下午五点左右,蓝军来了几名高层军官,输了演习还来参加庆功宴面色自然不算好,但是毕竟一场演习而已,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盛情难却之下,也只能过来转一圈,就被在这边久候的王团长接到了帐篷里休息,顺便讨论了一下双方的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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