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方恒被老头子捏着脖子去了镇上的武装部报名。一路上方恒都表现出一种“特不情愿,都是你bī着,你就会利用老子身份压我”的气息。
方新友根本不理会他,沉着张不动明王的脸,我行我素。
现在这年头,大学考不上能gān什么?在家混着??天天东游西晃地闹事!?最后被关进局子里??要真是这样,方新友倒情愿当初就把他she墙上!!
这种儿子,就该丢到部队里学学纪律,关在里面,条条框框地一束,用qiáng硬的手段把身上的刺给拔了,这就对了!
要比狠,就没比军队更狠的地方!
方新友在当地公安局当个片儿警科长,这职位小,算不上有什么门路,但是他当了那么多年兵,还在特种部队待了7年,多少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这次整个市招兵120个人,他们镇里就招15个,按照每年的招兵数额和报名人数对比,差不多都是8:1这样。
但是今天真正带着儿子到了武装部才知道,8:1是个什么样的淘汰率,人实在是有些多。
所以,把儿子硬推进武装部大门的时候,方新友第一次开始担心自己那些关系够不够用,要是不够用咋整?除了让儿子去当兵,他就想不到更好的出路了。
这边,方新友在大门口开始翻电话,找关系。
那边,方恒已经站在了招兵办的办公室门口,外面还站着不少人,手里都捏着一个单子站在那儿排队。
方恒的手插着包,在里面转悠了一圈,又扭头看了眼门口,老头子就在门外守着,于是,方恒嘴角抿紧,冲着招兵办的人就走了过去。
负责发表格的是一名穿着军装常服的2年兵,方恒站定在他面前,眉心微蹙,懒洋洋地抬手,一脸的不耐烦:“拿两张。”
小伙子好脾气地解释:“规定一人一张。”
方恒“啧”了一声,眉心挤出了褶子:“我要是填错了,不还得找你拿?你不嫌麻烦我觉得烦,没用上就还你!”
小伙子愣了一下,今天见着那么多报名参军的人,还没见到一个这么冲的,谁不是好言好语地过来拿单子?难不成还是个高gān子弟?这破地方有吗??
但是腹诽归腹诽,还是递了两张表格过去,这年头谁能说清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枪口上。
两张纸而已,又不是要他两件衣服。
表格要求填写的都是基本资料,姓名、民族、学历、家庭关系等等,旁边还有个贴照片的地方,一路填完,方恒嘴里咬着钢笔盖,扭头又看了眼老头子的方向,还是从包里掏出了两寸彩照贴到了上面。
然后jiāo到了办公室里,就在门口等着。其实等什么他不知道,反正是没让走。
在这里站了一会儿,突然有人拍上了肩膀,方恒扭头看过去,面色一变,差点儿退一步。
身后站着一名高壮的小伙子,180多的个头儿,肩宽腰粗,浓眉大眼,他的铁哥们儿——侯珏,外号“爵爷”。
方恒盯着人看了一会儿,眉梢一扬,笑了:“报名?”
“废话!”侯珏淡淡看着他,“就你这身子骨还参军呢?别给整坏了!”
“我的身体你倒是比我了解得清楚,怎么?天天记挂着呢?”
侯珏失笑:“就你这样的身板有什么好记挂的?你什么时候gān赢过我?”说完,叹了口气,唏嘘道:“高处不胜寒呐,你别头仰得太久,收不回来。”
方恒抽了下嘴角。说实在的,他确实gān不过侯珏,这人身高太有优势,手长脚长,发了狠跟牛一样,逮到什么砸什么,而且是往死里打。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有两个高年级的学生被打得住进过医院,有一个还被打得左耳失聪。
要说侯珏家里有钱有权也不是,和方恒一样,单亲家庭,家里就一个母亲。性格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火爆偏激,到高二那一年就因为那次打架被学校退学,后来转到了更远的高中读书,听说是消停了下来,反正今天在这里看到他,多少也说明至少高中毕业了。
侯珏推了他一下:“怎么?一年不见就生疏了?”
方恒被推得一个踉跄,有些恼怒地瞪他:“一边去!”
侯珏危险地眯起了眼,一抬手,直接卡上了方恒的脖子,瞪着他的后脑勺,脑袋里琢磨着,怎么一年多没见,这小子又矮了一点儿?原先还到眉梢位置呢,现在怎么跑鼻子那里去了。
方恒扒拉上他的手臂,闷不做声地开始挣扎,两个人的互动很快地吸引了视线,就连招兵办的军人也看了过来。
侯珏恶狠狠地用胸口撞了一下他,松开了手,特不要脸地开口:“晚上请我吃饭。”
“没钱!”方恒没好气地回答。
“那我请你!”
“没……再说!”
“啧,”侯珏笑开了牙,“晚点儿给你电话,号码没变吧?”
“变了!”
侯珏勾着嘴角笑,掏出手机开始翻电话号码,方恒抿紧嘴角:“行了行了,没变,诶,我说,爵爷您老今天发什么善心呢?请我吃饭?发财了?”
“也就一年多没见?你跟我玩这套?能不能出来?直接说!我好搞钱去!”
“我真不知道!”方恒开始不慡。他虚他老爸,但是又没有理由拒绝,回了家能不能再出来,他哪儿知道?gān脆转移了话题:“再说了,什么一年多没见?你每个月不都要回来吗?我上上个月还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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