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爱为饵_南绫【完结+番外】(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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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形高大,压了她这么久,她只觉腰痛的厉害,听见他又在那里胡言乱语实在有点不耐,“下场?”她无声勾唇,揪住他衬衣领口探唇在他xing感的薄唇上吻了一下,“又是指这种么?”

  “……”

  “现在可以走了吧?”

  他瞪着她,俊薄的脸红了又青,青了又黑,着实jīng彩,“你一个女人怎么能这么随便!” 他不知想到什么,长指突然在她腰上狠狠捏了一下,恼怒道,“你该不会也这样对原诩吧?”

  被一个随便的人指责为随便,实在有够无语,“有病麻烦你去看医生。”

  “我在问你话!”

  再三尝试挣脱无果后,苏惟面不改色的端起不远处蔬菜沙拉,直接朝他头上倒了下去。

  “苏、惟!”

  浴室的门哐当一声开了,满脸yīn郁的艺人走了出来。

  他身上穿着她的白色长款睡衣,他太高了,这睡衣挂在他身上连膝盖都盖不住。不久前还衣冠楚楚犹如杂志硬照里走出的模特,此刻却滑稽的有些可笑。

  偏偏苏惟还面无表qíng的来了一句,“衣服不错。”

  “没品位!”一块毛巾应声落在她头上,她扯下毛巾时,他已在铺着chuáng垫的临窗矮塌上坐下,半靠在那儿脸色不慡的看着她,“过来给我擦头发。”

  命令句式,很不长心眼。

  苏惟进浴室拿出一个chuī风机,塞到他怀里,示意他自己搞定。

  她刚一转身,手臂就被拽住。矮榻上,那人挑着一侧长眉无声盯着她。晕huáng壁灯在他削薄的脸上落下一片yīn影,他挺直的鼻梁如雕刻般完美。

  她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如果你想知道原诩的事,请你好好问我。阮成泽,你不明白他在我心中的地位。这么多年,这件事一直深藏在我心里,是我最重要的回忆。”别说和她有过一年恋人关系的柏昔对这件事只是一知半解,就连当事人原诩,也根本不清楚。

  他抚着指下纤细柔软的手臂,半眯着眼打量她,漂亮的眉宇间渐渐带上些冷色,“明知道我很讨厌他,还在我面前说这些,胆子真不小!”

  苏惟脸色如常的看他一眼,“如果你不想知道,那就当我没说吧。”她作势要起身,却被身旁人紧紧拽住手臂。

  他似乎犹豫了下,才用略显生硬的语调道,“我想知道。”

  她轻轻笑了笑,知道以他的脾气能说出这句话已算很不容易,然而尚未等她开口,他又继续道,“不过——”话音顿住,下一秒他的气息已来到她唇边。

  男子的手指扣住她后脑,吻来的猝不及防。温热的唇,带着浴液的清香,还有他的气息,将她用力吻住。

  极尽缠绵能事的一个吻,带着他一贯的霸道,以缓慢而温柔的力度勾引着她。

  她没有闭眼,他于是也睁眼看着她,那深邃的瞳底仿佛跳跃着点点星火。眸光如火焰,包围着她熊熊燃烧,仿佛无形的禁锢,让她动弹不得。

  许久,他才离开她的唇,一边慢条斯理的卷着她的头发把玩,一边略显满意的冲她勾唇,“现在,可以说了。”

  苏惟:“……”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这种事……╮(╯▽╰)╭

  ☆、Chapter 53

  『苏惟的True Love』

  其实苏惟的面瘫并不是天生的, 这世界上又哪有人是生来便淡定成熟的?她也是从一个稚嫩的小孩慢慢成长起来的, 她也有过幼稚而叛逆的时代,只是在她的这条成长之路上, 比旁人多了些波折和经历。

  也因此,使得她比同龄人更早熟。

  现在回想,若不是有那几年的经历, 现在她也不会在这里,以坦然而宁和的心试图让那个男人重拾自信。

  “如你所知, 我并不是纯种的华人,我父亲是中美混血,母亲是意大利人。而我, 出生在法国尼姆。”

  身为三国混血,苏惟的外貌却更偏向父亲身上的华人血统。儿时与父母一起的记忆于她来说已经很模糊了,从能记事开始, 陪伴她的只有几张残破的照片和一个属于甜美童年的娃娃玩偶。

  那年一场大火, 几乎烧了半个街区,新闻播放了很多天, 有很多人惋惜落泪,有很多人聚集祷告, 也有很多人伸出援手。

  然而当时间过去, 一切种种仍旧会被人遗忘, 只除了那次事件的当事人——在那场大火里被遗留下来的人。他们被称作幸运儿,里面有老人有成人,也有孤儿。

  苏惟被送入孤儿院的那年刚满四岁, 她会中文会英语会意大利语,唯独不会法语。她在法国出生后一年多,便被父母带回意大利居住,这次来法国尼姆不过只是旧地重游。

  谁都没有想到,这一趟旅程会让这个家庭支离破碎。被烧死的,不仅仅是她父母,还有她尚在母亲肚子里的弟弟。

  除了父母之外,她没有其他的亲人,加上是法国籍,便被政府留了下来。

  修女看她的眼光总是充满同qíng,关爱多了,总容易遭来同龄人的不满。加上她对语言的不熟悉,更是被很多小孩私底下欺负。

  起初那几个月,她经常抱着她的娃娃玩偶躲在小教堂的风琴后面,一坐就是大半天。

  她还太小,不懂什么是悲伤,只是觉得恐惧和无助。

  被欺负的时候,她也曾很多次无助祈求过,可她慢慢发现,他们并不会因为她的祈求而有所改变,反而更变本加厉,并且威胁她不许告诉修女。

  然后,她慢慢学会了反击,会夺回被抢走的点心,会报复剪断她辫子的小孩,甚至会和人满地滚着打架。

  即便如此,八岁之前她开口和人说话的次数仍旧寥寥无几,长年的沉默让她几乎忘记了语言能力。

  那年,最关爱她的一个修女也因病去世了。后来的几个修女年轻活泼,喜欢乖巧嘴甜的那些孩子,她完全被忽视到了角落。

  她还记得那是个冬天,因为有善心人士赞助,一整个孤儿院的孩子都登上了去马赛旅行的火车。这对他们这些孤儿来说,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在火车上,他们在修女的带领下唱圣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她却沉默而安静的坐在一旁,她不记得马赛这个地名,但她记得父母带着她坐过一样的火车。

  马赛的海和建筑,与记忆里残破的碎片重合在一起。

  她记得她来过这里,当她还有个温暖家庭的时候,当她还是被父母宠爱的宝贝的时候。

  那天,她掉队了,胡乱的走着,躲开了数位看起来温和的好心人,最后彻底迷了路。她在寒冷的郊区夜晚蜷缩成一团,恐慌如cháo水般来临。尽管她并不喜欢孤儿院,但那毕竟是她唯一的容身之处,如果再也回不去那里的话,她该怎么办?

  寒冷侵袭着她的身心,这时她听见再次有人走到她身旁,很年轻的声音,问她是不是迷路了。

  该回答吗?她犹豫着抬头,然而还未看清对方的脸,一直背在背上的小包便被人扯下夺走。她慌忙去追,没跑几步,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黑暗中,她感觉到一双冰冷而粗糙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同时有人将她拦腰抱起。

  被陌生人碰触的恐惧是如此qiáng烈,尽管她只有八岁,却也明白如果不挣扎她很可能被qiáng行带走,然后遭遇一些更加糟糕的事qíng。

  她胡乱踢了对方两脚,但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她努力张开嘴,朝着捂住她的手狠狠咬过去。那人吃痛松手,咒骂了一声。她趁着这机会努力呼救,才喊了一声便被人摔掼在地上,她感觉到自己滚下大道,摔在树丛间的泥地上,随后一个巴掌重重打来,她歪倒在那里,嘴巴磕在地上,血腥味和土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

  耳旁有人在咒骂,不止一个声音,她隐约明白过来自己可能在城里迷路的时候就已经被盯上了。

  这里虽然是郊区,但仍有不少住宅屋散落在大道左右的糙地和树林间,若她极力挣扎呼救,一定会有人听到。

  她大声叫喊,同时努力撑起身体,想要逃走,对方的手却再一次毫不留qíng的落在她脸上。这个巴掌更重更猛,她到底年幼,伴随着巨大疼痛的眩晕感袭来,她再次被掀翻在地。

  身体再次被人粗鲁的抱起时,有刺目的灯光朝着他们的方向she来。

  “你们在gān什么!”绝望之际,她听见有人厉声质问,紧接着她被人丢甩在地,那些人的脚步声杂乱离去。

  从she来灯光的方向,迅速走来几个人。

  那应该是一辆很大的车子,大约恰好经过,却在关键时候救了她。

  她想爬起来,但身体却再也使不出丝毫力气,对方中的一人跳下大道来到她面前,她下意识想挪动身体逃离,一件温暖的大衣却已落在她身上,然后她听见了久违的熟悉中文。

  “别怕,我不是坏人。”那嗓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对方似乎在看清她时又有些疑惑,“不是中国人吗?”接着,他又立刻用英文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她小时候的头发是黑色的,慢慢长大才自然变成了后来那种耀眼的金棕色,也难怪对方第一眼看到她会误解。

  当时,她因为疼痛恐惧以及寒冷,意识已渐渐模糊,只感觉另有一双大手将她轻轻抱了起来,她听见有人在说,“天气这么冷,脱了外套感冒怎么办,这两周进度都很紧!”

  “知道了,阿奇,我们先把她抱上车吧。”那少年似乎好脾气的笑了笑,她躺在另外一人的怀里,微微睁眼,对上了星空下那少年的笑容。

  一张过分清秀的美丽面容。

  那年,她初见原诩,他十八岁。

  大约是觉察到她的目光,少年再次冲她笑了笑,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柔和的暖意,温润的眼瞳仿佛嵌入了星子,一时间,她只觉得即便是这漫天的星空,都及不上他双眸的光辉……

  后来,她才知道,他叫原诩,是个演员,来法国是为他的第一部电影取景,在回酒店的路上途径那里。

  他救了她,带她回到马赛的酒店,找人替她处理的伤口,还帮她准备好了全新的衣服替换,并带她去了酒店里漂亮的餐厅吃饭。

  在没有找到她联系人的那几天,他一直亲自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甚至在赶进度拍戏时,也会将她带在身边。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看得出来她很缺乏安全感。

  而她,虽然安静接受他的所有帮助,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后来,因为孤儿院那边报了警,他们最终找到了她的联系人。当时,修女们已经带着其他孩子返回了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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