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的台灯下,慕冷岩正聚jīng会神的看铺在桌上的文件,听到云歌的脚步声,他抬起头,顺手将文件不着痕迹的收好。
“老公,可以睡觉了吧,这都快十二点了!”云歌将茶水放在桌上,
慕冷岩站了起来,握住她的双手,直接将她带到一旁的沙发上。
他盯着她,目光里有她不懂的qíng绪,云歌诧异的问,“老公,怎么了?”
慕冷岩低头,淡淡一笑,再抬头,他像是猛地抽了一口气,目光落在捂在自己掌心的小手上,云歌等待了许久,他才慢慢开口,“老婆,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qíng?”云歌有些敏感,当下脸上的笑容就快速敛去。
“你先答应我,听完后不能有激烈的qíng绪!”慕冷岩忽然用力捏着她的双手,让她的心兀地一颤。
“你说?”云歌扬了扬眉。
慕冷岩深邃的眼眸盯着她,清冷的瞳仁里尽是属于她的一小抹身影,他开口,她猛地抽出了手。”老婆,我们暂时分开,好不好?”
“不好!”云歌冷冷的拒绝,瞪大着双眼怒视着他,完全不能接受他居然能开口商量这件事qíng。
慕冷岩眼眸掠过一丝黯然,他低下头,手掌紧握成拳抵在下颚上,像是陷入了深思。
云歌不可置信的打量着他,喃喃自语道,“你怎么会跟我说这个?你真么能跟我说这个?”
慕冷岩侧着脸,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哆嗦着得双唇,一言不发。
太沉默,就因为刚才那一句话,书房内如死一般的寂静。
这种寂静让人窒息,甚至有些绝望,云歌恍然又想起了很多,她六神无主的问,“你要跟我分开,是不是,还介意那件事qíng?是不是?”
慕冷岩忽然摇了摇头,凛冽的目光里透着一股坚定。
“如果我说,最开始的时候我不能接受,后来我释怀了,现在我根本不介意,你会相信吗?”
云歌哑言,她茫然的望着他,看不清,听不懂,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既然你不介意,为什么还要跟我分开!”
“因为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再过下去了!”他冷冷的说。
昔日亲吻着她的眉眼,脸颊,红唇的两片唇瓣此时一张一合的吐出这样一句冰冷的话,云歌突然笑了起来,她不停的摇着头,声音哽咽的问,“老公,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那我告诉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慕冷岩点燃一支烟,猛地抽了一口,忽明忽暗的火光里,他的表qíng并不明朗。
“说话!为什么不说话?”云歌几乎抓狂的怒吼了一声。
慕冷岩这才抬起眼眸,搁着浅薄的烟雾微眯着双眼凝视着她,云歌蹲下身子,双手胡乱的在他脸上摸索着,她几乎是以祈求的语气低语道,“告诉我,你会收回刚才那句话,你会收回的,对不对?”
“老婆……”他突然低声唤她,简单的一声称呼,她的心碎了一地。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不停的啄,云歌看见,他垂下的另一只手,竟然在颤抖,她急切的以跪着的礀势扑进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
“不……我们不要分开……一天都不行……一小时都不容许!”
“听我的话,好吗?就这一次!”他同样乞求着她,她不依,假装没有听见,不停的摇着头。
“我不会放手的,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手,我不能让你离开我!”她倔qiáng的圈着他的脖子,他快要窒息,猛地站了起来,她便是整个身体都悬在他身上。
慕冷岩qiáng行扳开云歌的双手,低吼道,“够了,可不可以不要任xing了?”
“你说我任xing?我不答应分开就是任xing?”云歌犀利的望着他,眼眸里噙满了泪水。
慕冷岩别过身体,不停的抽着烟,抽了几口,忽然就咳嗽起来,他背对着她,手指着门外,嗓音低沉暗哑,“你出去,今晚我睡书房!”
“为什么要分开,你给我一个理由!”她qiáng行bī迫他直视自己。
他沉默,在僵持的瞬间里,他不得不开口,“我厌倦了,真的!很累!”
是的,他的表qíng,他的目光,都无不显示着他确实是累了,很疲倦,云歌顿时心凉了一大片,那种瞬间就会一无所有的悲凉感顿时涌上心头,好酸好涩,不知道如何形容,似乎连眼泪都变得奢侈了。
她竟然流不下泪,摊开掌心,幸福就从指fèng间悄无声息的溜走,毫无预兆,毫无防备,她觉得自己,就是被命运捉弄的傻子,十足的傻子。
“你玩我?”云歌冰冷的问。
慕冷岩微微惊愕,玩这个字,多年没有碰了,他早已生疏了,可从云歌嘴里说出来,不知为何,却刺得他的心生痛生痛的,像是回旋的利刃,生生的刮在他的心口最柔软的那一方,血液横流,爱,面目全非。
“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到今天你说要分开,你他妈当年为什么不早说?”云歌抓起书桌上jīng致的烟灰缸就朝慕冷岩的脸上砸去,他没有躲,坚硬的烟灰缸砸中他左边的额头,顿时,鲜血淋漓。
好多年了吧,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凄厉的眼神,充满了哀怨与愤怒,就像是刚认识她时,她瞟向他的眼神,全都是厌恶一样。
其实,他一直觉得,她温婉微笑的样子,很美,眼神纯净安详,让他有着极大的满足感,因为,是他给予这么多的美好给她,可今天,这些都要宣告结束,他知道,他是刽子手,扼杀她幸福的刽子手。
“慕冷岩,你说话啊!你是玩我的?对不对?我现在就人老珠huáng了?你这么快就厌倦我了?”云歌一脚又一脚的踢在他的腿上,可他却依旧是纹丝不动。
那些寂寞而无助的夜晚,是谁在她耳边低喃,不要哭,让我撑起你的世界,是谁在她耳畔倾诉,老婆,你丢失了的,让我来弥补,我会给你一个家。
这些都是谎言,都他妈的都是谎言,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额头上的血液拉成长长的丝线落在地毯上,模糊了他的双眼,昔日的一幕幕无不真切的在眼前回放着,慕冷岩转过身,淡淡的说,“不闹了,别将皓皓吵醒了!”
呵~!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他真的这么厌倦了吗?
慕冷岩走出书房,再回头,抱了薄被进来,云歌用劲一扯,将他手里的薄被扔在地上,双脚跳上去,狠狠的踩了几脚。
慕冷岩冷静的凝视着她,直到她发泄完了,这才默默的拾起被子,铺在沙发上。
“很晚了,去睡觉吧!”
慕冷岩说完,就躺了下来,裹了裹被子,蜷缩着身子,背对着她。
云歌眼眸里全是浓得无法化开的悲凉,她忽然苦笑,自言自语道,“我真傻,原来我爱错了你,我爱错了你!!”
慕冷岩心一紧,手指死死掐着薄被的一角,隐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个字音。
“砰——”的一声,铸着金边的桃木实心门被用力的合上后,很快又弹了回来,冷风灌了进来,慕冷岩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yīn厉的双眼紧紧盯着幽黑的门口,他下来,从书桌上摸出烟,扯开,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抽了起来。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不时的从书房内传出来,云歌神qíng恍惚的回到自己卧室内,墙上的巨大卡通壁画还提醒着他,当初的他是多么的用心良苦,她jīng心布置的房间内,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
她指腹泛过,皆留下一大片冰凉。
慕冷岩睡不着,在书房内独自坐了两个小时,书桌上被他不着痕迹收回的文件早就灼伤了他的眼。
书房的门没有关,外面静得可怕。
而他的眼皮则是不停的跳动着,左跳财又跳灾,老的说话他不知道有无道理,他只觉得现在眼皮跳动的频率让他很心慌。
他摁熄烟蒂,将文件妥当的收拾好,欣长的身影掠过书桌和落地窗,最终消失在书房内。
推开儿童房的门,小家伙趴在chuáng上正睡得香甜,慕冷岩微微一笑,轻轻将他翻了个身子,小家伙嘴巴拉巴拉搭了两下,慕冷岩一松手,他就转过身子,躬着小身板抱着奥特曼的抱枕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慕冷岩冷冽的侧颜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俯下身子,亲了亲皓皓的额头,这才蘀他将被子盖好,调暗了chuáng头的台灯。
卧室的门紧闭,慕冷岩站在外面不停的徘徊着,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了,心想云歌应该是已经睡下了。
手指微微拧开门把,才发现门并没用关,手指一接触,就轻轻的抵开了,慕冷岩探头进去,卧室空无一人,chuáng上的被子根本都没用动过。
他的目光落在沙发上,地毯上,落地窗边,依旧没用人。
忽然,耳边响起哗啦啦的流水声,慕冷岩的目光落在浴室的门口处,有水流从门fèng隙处流了出来,他心蓦然一紧,猛的冲了进去,一看,浴缸内一大片的鲜红顿时刺痛了他的双眼。
云歌躺在浴缸里,身上穿着属于他们的qíng侣款睡衣,纤细的手臂垂在浴缸的边沿,手腕上一条血痕证冒着血水,仍在下面被积水漫过的水果刀还闪耀着寒光。
这疯狂的爱啊!若是爱得无法割舍,爱得一无所有,就一刀了接吧!凌迟般的分开就像是生生刮着心口的ròu,每一下都是那么痛,幸福过的人懦弱得无法承受,无力承受。
从此,再无爱,亦无恨!
慕冷岩扯下毛巾,奋力一咬,扯出布条,用力缠住云歌的手腕,他bào躁的大吼,“寞云歌,你疯了吗?你用死来威胁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多么熟悉的嗓音咯,可是已经不会属于她了,她还留恋着什么?
两行凄苦的泪从云歌紧闭的眼角滑下来,落在弥漫在地板上的血水里,溅起无望的涟漪。
她紧闭着双眸,虚弱的自言自语道,“我喝过你的血,现在全部还你,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深夜,冰冷的浴室内,低沉的呜咽声传得好远,好远,渀佛快要掩盖了过往的那些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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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好想大哭一场!云啊,你一定要坚持哦,会幸福的,我们都会幸福的!
慕少的婚事 如果爱忘了1
清冷的太阳照在洁白的病chuáng上,chuáng上的人儿脸色苍白,只有紧闭的长睫静静的覆在眼帘上,在阳光的倾斜下投下一小束黯然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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