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一个人_梅子黄时雨【完结+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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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意识到无论冲多久的水,洗多少遍的澡,都无法改变她跟聂大哥上chuáng这个事实。
蒋正璇无力地跌坐在浴室中,泪水唰唰地滚落。湿漉漉的长发凌乱地贴在额头肩膀,一张脸满是水痕,早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蒋正璇和叶英章之间,一直以来谈的都是纯纯的恋爱,连亲吻也不过是在额头,或者在唇畔轻触,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止。因为如此,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叶英章待她珍之重之犹若珍宝。
可她竟然酒后乱xing,跟聂大哥发生一夜qíng,做出这种对不起叶大哥的事qíng。蒋正璇那一刹那,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怎么能这样子无耻不堪呢!
蒋正璇也不知道在浴室里面待了多久,意识飘dàng,时有时无。只知道后来的自己似已冻成了冰块,冷得连牙齿根都咯咯发颤。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她看到沙发上搁了几款衣服,还搭配有内衣、鞋子等物。显然是聂重之让人特地送来的。
蒋正璇的眸光落在凌乱不堪地chuáng铺上……这套房内所有的一切似闪电般刺得她眼睛生疼。
蒋正璇拉开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聂重之,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正靠在墙上抽烟,皱着眉大口大口地吞云吐雾。
聂重之掐灭了烟,望着她,声音低沉沙哑:“我送你回去。”蒋正璇像是一只被惊吓过度了的鸽子,猛地跳开数步,目光不敢与他碰触,只是拼命摇头:“不,不,不用。”
她也不管聂重之有何反应,逃命似的进了电梯,连连按着闭合键。
这样的事实连他自己清醒后都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想必是更难以接受。聂重之是明白的。可他瞧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心头某处却涌起了一丝幽微不明的怪异,很是不舒服。
聂重之也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是怎么了?他确实喝酒了,但是这点酒量还不至于让他醉糊涂,冲动至此。再说了,他想要女人还不容易,昨天包厢里还搁了几个美丽佳人呢。
他与蒋正楠在私立高中认识,在一场打架中相识相知,此后两人形影不离,与亲兄弟无异。
第一次与蒋正璇见面,是一个暑假的午后。她抱着维尼小熊推门而进,娇娇怯怯地打量着他这个陌生人。第一眼,他便已喜欢上了她。
这么小小巧巧的一个女孩子,雪白细腻的肌肤,jīng致粉嫩的脸蛋,怯怯可爱的眼神,柔软而微卷着的乌黑头发,层层叠叠的小礼服裙。聂重之第一眼看到的瞬间,以为见到了童话故事里头的小公主,有种想抱她入怀好好宠爱疼爱的感觉。
一直以来,他把这个小公主当成自己的妹妹,喜爱的很。可是昨晚,他居然染指了这个小公主,染指了蒋正楠的妹妹。
他真的是疯了!做出这种类似于禽shòu的事qíng!
那天,从不抽烟的聂重之烦躁地抽光整整两包烟。
☆、第5章
在国内念书的那些年,聂重之倒是三天两头往蒋家跑,甚至那时楼上还有一间专门为他准备的客房。留学归来后,蒋正楠起初还住在大宅里,聂重之也时不时过来,蒋正璇也会与他碰面。
再后来,蒋正楠全面接手了外公陆鸿业的事业,再加上私人生活丰富多彩,不愿受家里拘束,便搬了出去。打那个时候起,蒋正璇与聂重之便几乎没什么接触,连见面的机会也少之又少。
蒋正璇这些年来一直把聂重之当成自己的一个哥哥。
从俱乐部仓皇逃离回家,蒋正璇好几天都处于震惊失措无法接受的状态。大哥蒋正楠在这个夏天发生车祸后,母亲陆歌卿每天家里医院两点一线,来来回回地跑,忧心这cao心那的,所以也没留意到她掩饰过后的异样。
蒋正楠在重症监护室里醒来后,双腿竟然失去知觉,无法移动。主治医生解释说是车祸造成的血块压迫了脑中的神经,所以双腿暂时不能走路。可是究竟要过多久才会恢复如常,主治医生也说不出一个具体期限,只说要看病人的恢复状况,还有脑中血块的消退减少的程度。
如果血块一辈子不能消退呢?医生无奈地表示这种qíng况他不能保证不存在。
可万一那样的话,不是等于蒋正楠一辈子不能走路了!别说母亲陆歌卿忧心忡忡,茶饭不思。连素来只顾着工作,不管家中事的父亲蒋兆国都特地从各个工作会议、行程中抽了半天时间,放下手中工作,到医院特地与院长以及负责治疗的主任医师碰了个头。
在家里闭门不出整整一个星期后,蒋正璇决定把她与聂重之之间的这件事qíng忘记,就当从未发生过。她那天出门前,为了表示自己肯定会忘记的决心,还特地美美地打扮了一下,然后去医院探望卧病在chuáng的大哥。
那段时间,每个人都知道蒋正楠的脾气差到了极点。一个生龙活虎的人硬生生成了瘫痪病人,这样的打击普通人都难以接受,更何况一直自视甚高,自尊心极qiáng的蒋正楠,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蒋正璇才跨出电梯,老远就听见了蒋正楠的怒吼声:“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看来大哥的脾气又发作了!
蒋正璇忙疾步匆匆地跑去一探究竟,刚要推门,只听见里头又传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医生护士们一个个摇头叹气面色难堪地走出来。蒋正璇向众人一一歉意微笑。等里头动静小一些了,她才轻轻地推门而进。
还未走几步,一个枕头便已经迎面而来了:“出去,说了都给我出去,我不想见任何人。”
蒋正璇忙接住了枕头,探了头,怯怯柔柔地道:“大哥,是我。”
果不其然,屋内一片láng藉,chuáng头柜子上的花瓶,杯碟等物都横摊在地上,碎裂成片,很明显是刚被蒋正楠的飓风圈扫到了。
蒋正楠见来人是自己素来疼爱的妹子,那怒气便硬生生收住了,皱着眉头望着她:“妈说你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蒋正璇体贴地把松软的枕头塞到大哥背后,又取了毛毯盖在他腿上。因他的问话,蒋正璇的脑中又似电影慢镜头般闪过了那天的冷水澡,手里的动作停顿了几秒:“好了……已经好了。”
她怕蒋正楠继续追问,便扯开话题,拉着蒋正楠的手甜甜撒娇:“哥,好几天没见你,可想你了。你呢,有没有想我?”
心里极度烦躁的蒋正楠总算是扯出了点笑容,揉着她的头发:“总算还有点良心,不枉我一直这么疼你。小傻瓜,哥当然也记挂你。”
蒋正璇脖子上那条定制的坠子偷偷地从衣领里头顽皮地钻出来,在他面前来回晃动。蒋正楠视线一顿,神色怔松了起来。这是他请名师设计定制的链子,里面装有全球定位系统。除了妹子蒋正璇,他曾经还定过另外一条,亲手挂在另一个人的脖子上。
又想起她了!又想起那个人了!
他从未那般地想过一个人。可是从车祸到现在,她似泡沫一般的消失了,再未出现过。
蒋正楠双手捏握成拳,暗暗地捶着chuáng铺,恼恨自己的不争气。她不要你,她不要你。蒋正楠,你这个白痴。
他bào躁易怒,反复无常。连家人都以为他是因为无法接受自己暂时瘫痪的事实。事实上,只有他清楚,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个人的离去。他重伤至此,可一醒来却得知她决然而然毫不留恋地离去。
没有人知道她不要他的事实其实比瘫痪更令他感到痛苦!
偶尔的偶尔,蒋正楠会想:她在某个瞬间会不会也会想起他?可是这个念头涌起的下一秒,蒋正楠自嘲地勾起嘴角,嘲笑自己的自作多qíng与自不量力。一直以来,她心心念念地想逃离他,怎么可能会想起他的。
蒋正璇瞧了这一地的垃圾,心底暗暗叹气。她俯身准备稍稍收拾收拾。蒋正楠见状,已喝道:“别动,你乱动这些做什么,当心割伤手。让护工和保姆来收拾就行了。”
蒋正璇“哦”了一声,便唤来了护工收拾。自己则坐在chuáng榻边,摘了一个提子仔细地剥皮:“哥,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你跟他们生气也没用。专家医生们都一再说过了,你这个qíng况只是暂时xing的。只要你听医生的话,坚持复健,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说到这里,把剥好的提子喂给了蒋正楠,蒋正璇嘟着嘴如往日一般地娇啧道:“哥,你答应过我的,等我结婚的时候,要跟爸一起牵着我的手,带我走上红毯的。你如果不做到的话,我会很生气很生气,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蒋正楠吃着鲜甜的提子,默然了半晌,面色似乎平静了下来:“你打个电话让可颂轩送点外卖过来。”难得大哥有食yù主动提出想吃东西,蒋正璇赶忙扯了纸巾擦手,然后摸出手机,第一时间拨打电话叫餐。
跟可颂轩的经理jiāo代了几个大哥爱吃的小点,电话还未挂断,便察觉到门口处有人推门而进。她以为是护士,不以为意,便浅浅微笑着转过身去。
结果,竟然是聂重之。
在这种毫无准备之下,聂重之的脸便闯入了蒋正璇的视线。
那件事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蒋正璇一时猝不及防,那晚的画面如火苗“腾腾”蹿入脑中,她感觉到自己的脸一点点地热了起来。
聂重之目光扫过的时候似在她身上顿了顿。可不过一秒,他已经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含笑着跟蒋正楠打趣道:“蒋,几天没来看你,还以为你不行了,奶奶的,结果发现你Y现在的气色比我还好!”
蒋正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才不行了呢。”聂重之笑谑:“看,还有力气跟我斗嘴,说明恢复得不错。”
聂重之边说着话边走向病chuáng,他每靠近一步,蒋正璇便觉得房间里的空气被压缩掉一部分,四周无端端地沉重了起来,呼吸都开始困难了。但当着大哥的面,她最基本的礼貌必须要有的,于是垂下眼,讪讪地叫了一声:“聂大哥。”
聂重之的视线这才稳稳地落在她脸上,笑了笑:“璇璇,聂大哥好久没见你了。最近怎么样?”聂重之的神态语气一如往常,似那件事qíng根本就从未发生过,蒋正璇不知不觉间松了口气:“还好。谢谢聂大哥。”
聂重之随后挑着话题跟蒋正楠说了几句。忽然想起某事,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了,有个好消息忘记跟你说了:祝安平这家伙生了个大胖儿子。”
聂重之从手机里头翻出了照片,一副牙痒痒的模样:“你瞧瞧,你瞧瞧,知道我们都没有,还挨个轮流炫耀。欠揍了不是?你看他抱着儿子笑得牙不见眼的模样,乐得早已经找不到北了。算了,我们忍他这一回,现在让他得瑟得瑟。等你好了,我们一群人浩浩dàngdàng去三元聚聚,把他那些82年的珍藏全部扫光,喝不穷他也心疼死他。”
蒋正楠瞧着照片里头那粉嫩的婴儿流着口水的可爱萌样,嘴角不知不觉逸出了几丝微笑,应了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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