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有些心痒,拿起手机又点开了言菡喝醉的那个视频,看了一会儿忽然想了起来,两个人虽然已经和好了,他也已经对言菡表白了,可是言菡却还从来没有对他说过那三个字。
如果这是在商场上,那他可真是亏本了,自己的底牌主动摊开,对方的意向却还不清晰。
不过,从言菡的言谈举止来看,应该是爱他的吧?
而且,应该是很爱他。
他的小白兔就是太羞涩太胆小了,什么时候才肯和梦中一样,对他说出那热烈的三个字呢?
今天是周末,没什么大事,宁则然早上醒来慢跑了几圈,和两个弟弟一起吃了早餐。
言菡给他们也带来了礼物,N国知名的保健茶,虽然不值几个钱,不过贵在一份心意。
宁霁然挺高兴的,对宁则然的慢动作很是鄙夷:“哥,你越来越没用了,什么时候小菡能再住回别墅来?我那间视听室很久没人一起共享了,怪寂寞的。”
“滚。”宁则然冷冷地道。
“别这么小气嘛,”宁霁然不甘心地道,“都这么久了你还这么专横,早就说了,小菡不是你的附庸品,音乐和舞蹈是共通的,她喜欢得很。”
宁则然面无表qíng地没有说话。
真的还是假的?
言菡她也喜欢和老三一样成天戴个耳机摇头晃脑的?
那也不是不行,顶多到时候他一起去视听室陪着就是了。
一旁宁徐然正色道:“哥,爷爷那里怎么处理,你想好了没?”
老二说话还像点样子,宁则然表示了一下赞许:“爸妈那里我已经沟通过了,爷爷我打算他月初过寿的时候正式和他提。”
“哥,到时候我帮你准备好绷带和伤药。”宁霁然一脸兄弟友爱的表qíng。
宁则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幸灾乐祸,淡淡地道:“就算我被爷爷揍了,揍你的力气还是有的,到时候要么试试。”
无视了老三求饶的苦瓜脸,宁则然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言菡睡了个懒觉应该起chuáng了。
他发了条微信过去:起了没?我来接你。
没一会儿言菡就回了过来:我已经在家了。
宁则然有点意外。
他原本打算好了,早上去接言菡回家,然后一起去拜访一下蒋湄和沈安川,礼物都已经让人备好放在了车子的后备厢里。
宁则然:怎么不等我一起?
言菡:你这么忙,我自己坐个地铁没几站就到了。
宁则然:那我现在过来。
言菡:你要过来?
宁则然:是的。
对话框里,言菡好一会儿都没有声息,宁则然有些奇怪,正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手机响了,是言菡。
“我昨晚睡了一会儿,可能是时差的原因,一大早就醒了,索xing就起来早点回家了,”言菡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你也没说要一起过来。”
宁则然回想了一下,昨晚好像的确没说。
“这次要么算了?”言菡商量着道,“你突然过来,我们家里也没什么准备,而且,我想和我妈慢慢说,出国前我刚和她说了我们俩断了,这忽然又改回来我怕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有什么好接受不了的?
像他这样的男朋友,难道有什么地方拿不出手吗?
宁则然有些不满。
“你生气了?”言菡的声音一下子轻了下来,迟疑着问。
“没有。”宁则然矢口否认。
“对不起,”言菡小声恳求道,“别生气了,我出去了这么久,就让我陪我妈一两天,我妈妈她……也挺可怜的……”
宁则然心软了,在N国发生了这么多事qíng,言菡的确需要时间和蒋湄一起消化,说不定还会给这个原本平静的再婚家庭带来轩然大波,现在登门拜访,好像的确不是太好的时机。
算了。
“那你多陪陪你妈,”他勉qiáng同意了,“过了双休日,总该没什么事了吧?”
“周一我去学校报个到就好了,然后就是找个实习的地方,很空闲的,你想怎么陪你都行。”言菡见他松口,连忙画了个大饼给他。
这话让人浮想联翩。
宁则然心痒痒的,压低了声音道:“想怎么陪都行?”
言菡迟疑了两秒,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挂了电话,言菡握着手机恋恋不舍地看了一会儿,就好像宁则然就在这屏幕上似的。
那个一贯霸道的男人,肯为她取消原定的计划,言行上也为她改变良多。
她不是不感动,却也不敢太感动。
安普顿的蓝天碧海、提米拉斯的闭塞古朴,就好像是两个人爱qíng的世外桃源,没有世俗偏见和权势金钱的左右,很容易让人冲昏头脑。
然而回到了北都,现实一下子就横亘在了眼前。
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享受一下美好的爱qíng,可能会让她晦涩的人生增添无数炫目的色彩,至于以后会怎么样,不用太过在意,就jiāo给时间来决定吧。
在家里呆了两天,言菡彻底成了一只小吃货,蒋湄硬是说她瘦了黑了,心疼得不得了,变着法子给她烧各种好吃的,水果、糕点更是一天三四次,她觉得自己都要把小肚腩吃出来了。
蒋湄对言菡说的N国的风俗名胜很感兴趣,好几回问着问着就出了神。
言菡心里揣测着,蒋湄可能是想起了言冠文,然而她却最终没有问出口,女儿到底有没有在N国找过父亲,结果如何。
和沈安川结婚的那一天起,蒋湄就和言菡说了,从今以后,要彻底把言冠文放下了,要不然对不起沈安川。
左思右想了很久,言菡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提言冠文的事qíng了,他能不能逃离华家的掌控、舍不舍得下他的第二任妻子、会不会回到北都……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未知数,何必提起让蒋湄徒增烦恼呢?
晚上,等蒋湄入睡之后,言菡在客房里给宁则然发消息,告诉了他自己的这个决定。
宁则然对这个并不在意,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高兴就好”,至于言冠文的qíng况,他会密切关注,有什么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笃笃笃”,门被敲响了。
言菡愣了一下,起身开了门,沈安川站在外面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问:“我可以进来吗?”
言菡朝里让了让,沈安川进来把门关上了。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言菡垂首用脚尖摩挲着地板,轻声问:“沈叔有什么事吗?”
“你不在的时候,有个男同学来找过你几趟,挺关心你的,”沈安川道,“你妈也知道那个人,叫曹什么山的。”
“曹一杉?”言菡愣了一下,点头道,“我知道了。”
她手机开机后,微信、微博、qq等社jiāo媒体的消息都爆了,她索xing一个都没看,曹一杉也不例外。
沈安川说了以后,却没有走的意思,迟疑了片刻,终于压低声音开口:“小菡,你在N国去找你爸了吗?”
言菡的心一紧,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沈安川苦笑了一声道:“如果你有什么消息,别一下子和你妈讲,我怕她身体受不了,可以先告诉我,然后我们慢慢……”
言菡抬起头来,清澈的目光落在了沈安川的脸上,她的眼中充满了怀疑。
沈安川语塞,房间里骤然便沉默了下来。
其实,以前两个人也有过美好的时光,言菡早年就缺失了父爱,对这个沈叔叔一直抱有很大的好感,小时候甚至还盼着沈叔叔来,可以有新玩具、新书包,还会带她和妹妹去游乐场玩。
中间有一段时间,因为沈安川的前妻,两家疏远了很多,等到沈安川和蒋湄结婚后,继父成天为了她的学业忙前忙后、生活上嘘寒问暖,她本来就是个容易被感动的人,重新对沈安川有了好感。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年彻底崩塌,两个人从此就只是在蒋湄面前维持着基本的礼貌,骨子里疏离。
“对不起小菡,”沈安川忽然开了口,神qíng痛苦,“我有时候一直在想,那一年,要是我没有得到过那个错误的消息就好了,为了我和你妈,我自私地选择放弃了你。”
眼底一阵热意传来,言菡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困难地道:“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选择。”
她没法怪任何人,沈安川没有qiáng迫她,只是在yīn差阳错下给她找了一条挽救母亲生命的路,然而从前仿如父女的亲密再也回不来了。
沈安川摇了摇头:“不,是我的错,我没能实现自己的诺言,保护好你们两个。你妈要是知道的话……”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一定恨不得她当时就死了……”
“那就不要让她知道,永远都不要。”言菡脱口而出。
言菡不知道沈安川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为什么忽然会没头没尾地和她来谈心。但是,扪心自问,虽然她没办法和沈安川再像从前一样亲密无间,她也完全没有想要破坏沈安川和蒋湄的心思,就算言冠文回了国,她也不认为蒋湄还和言冠文有破镜重圆的可能。
双休日一过,家里的事qíng就暂且放下了,言菡回到了舞院,一来了解一下实习、毕业论文等杂事,二来向老师们汇报一下这次国际义工活动的qíng况。
唐老师见了她非常欣慰,连连夸赞,这次的活动,全北都市一共报送了二十个名额,最后只有寥寥个位数坚持到了活动结束,而言菡克服了艰险的条件还额外多留了十来天,国际义工活动的组织者发来了通报表扬,舞院为此也脸上有光。
把杂事都jiāo代了一番后,唐老师站了起来,示意言菡站好,上上下下捏了一下她的肌ròu和骨骼。
言菡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唐老师笑了:“看来这几个月你的基本功也没放下,体型保持得很好,骨骼也很有韧xing。”
这倒没错,在提米拉斯的时候,言菡每天都会练习一两个小时的基本功,加上教学和学习当地舞蹈的时间,没比在舞院读书的时候跳得少。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唐老师拍了拍她的肩膀,“知道孔雀杯全国舞蹈大赛吗?”
言菡当然知道,这是全国舞协和政府一同举办的最高规格的专业舞蹈大赛,两年举行一次,代表着国内舞蹈的最高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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