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门暖婚_肥妈向善【完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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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玉清眼角瞥了眼屋里睡着的身影:“不是宋婷婷,应该是宋婷婷的姐妹。”

  “啊?”李大哥大吃一惊,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他们宋家是什么意思,找个妹妹代替姐姐来相亲?”

  “也好。”

  只看他非常淡定沉着的姿态,李大哥的心跟着吃了颗定心丸,说:“我觉得这姑娘也挺好的,没觉得比媒人说的什么宋婷婷差。你爸,你妈,你大哥,都非常担心你在这里没人照顾,这样的好姑娘,你不抓住,莫非想让给他人?”

  “我本来就是想把人让出去的。”

  李大哥被他这话吓得,连声说:“你傻的吗?你爸妈迟早会把你弄回去的。你又不差。”

  “但是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会不会老了才能回去,谁也说不定。总不能让一个女人的青chūn,全陪着我làng费在这里了。”

  李大哥皱皱眉头,对于他这话明显不知道怎么反驳。平心而论,换做他们是这姑娘的亲人,肯定也不愿意自家女儿嫁入深山里受苦。

  屋里的宋随意其实没有真睡着,外面他们的对话,再次断断续续传了进来。他说的,要把她让出去的话,进入她耳朵里,宋随意心头不由一热。

  这是个好男人,很好的男人,为他人着想的好人。这么一个好人,如果没有人来喜欢他,不是很奇怪吗?

  宋随意心头纠结了,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和宋婷婷不同,从小,她只知道念书,一直专心致志地放在学业上,对于谈恋爱结婚的事,她又不像宋婷婷挑剔,更不会好高骛远,总觉得一切顺其自然最好。

  正因为这样,奶奶都说她爸,不该给她取名随意。

  可人生,何必想那么多,好比大自然里生长的花花糙糙,争芳斗艳的花,深藏悬谷中孤芳自赏的小花,各有各的路,并不是只有艳丽才是最美的。

  在她眼里,这个犹如栀子花开的男人,好像与她宋随意有些相似呢。

  不知何时睡着的,只记得睡梦中隐约闻到的糙香,是驱蚊糙。他在她这儿摆了驱蚊糙,她想睡不香都难了。

  ☆、【6】肢体接触(什么糙)

  很久远的时光以后,当宋随意回忆起当初的这个时候,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是在这时候已经把他放在心上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听见雨丝敲打窗台玻璃的叮咚、叮咚的声响。从chuáng上爬起来,放眼过去,屋里院子里都不见他和李大哥,只有外面越下越密集的雨。

  望着屋檐垂落的密集雨线,宋随意隐约恍悟到,昨晚天气热,都是因为这里要下雨了。

  不知他上哪儿去了。宋随意下chuáng后,正准备找找他们两个的踪迹。外面院子的围墙外,一个男孩的声音喊着:“是你吗,大姐姐?”

  听这个声音,不就是偷她书包的小四。宋随意走到门口,与站在院子门口戴着斗笠穿着背心的男孩小四遥遥相对。

  “只有你一个人吗,大姐姐?”小四隔着雨声对着她喊。

  宋随意想起李大哥说过的话,对这孩子犯过的错没有放在心上,点了头,说:“好像是只剩下我一个人。”

  小四见她左顾右看,道:“你找李大哥吗?李大哥去给你找车了。”

  “找车?”宋随意疑惑。

  “大姐姐不是病了吗?杜医生腿也不方便。”小四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

  原来这个屋子,不是他们的住处。他们是到这里办事时借住了这个已经没有人住的屋子。

  宋随意问:“李大哥去找车,杜医生——”

  “我看见他从那边走了,应该是去给大姐姐找药吧。”小四对她问的基本必答,显然对于之前自己做错的事感到内疚。

  宋随意只听说他去帮她找药,再看到眼前下这么大的雨,他一个人拄着拐杖,不说方便不方便,想想都令她感到心惊ròu跳。此刻,她忘了他是个医生,而且是本地人,只记得他拄着拐杖的那条腿。没有多想,见屋里刚好放了一件男士的雨衣,宋随意穿上雨衣走出门。

  小四看着她走出了屋子,问:“大姐姐要去哪?”

  “杜医生是走哪个方向?”雨真大,宋随意走出门以后,发现反而看不清楚男孩的脸了。雨像瀑布一样浇打在她头上身上,豆子般的雨点打到皮肤上都疼。想到他在雨中爬山采药貌似还是为了她,她心急如焚。

  她脸上大写的焦急,让小四的眼珠子骨碌转了转。小四说:“大姐姐,我带你去吧。这里我路熟。”

  要不是急于找他,宋随意不想男孩跟着自己冒险,于是她说:“你带我到他采药的山脚下可以了。”

  小四一听她这话不由笑:“我们是住在半山腰,大姐姐。”

  宋随意却板起脸,道:“我让你带路,可不打算让你涉险,你年纪小知道吗?”

  小四看她表qíng忽然变得很严肃,吞了口水,不敢再开她玩笑了。

  两人向前走。宋随意紧紧跟着男孩,没有任何疑心。走了不知道多久,走到了一条山间的小溪前,由于下雨的缘故导致水流加速,不好踩水过去。有村民在溪水上面架了块木板。俨然,只要过了这条木板桥,到达对面的林子里,或许可以找到他了。

  宋随意伸手拦住了男孩往前走,说:“你回去吧,我自己过去。”

  小四忌惮她刚才的威信,只得往回走,边走边回头。

  宋随意对他摇手,要他快点回去,确定他安全回去了,宋随意转回身,尝试着把一只脚踩在了木板上。那木板其实被底下的水流冲刷,像小船儿摇晃着。她刚把两只脚都踩上去,木板像跷跷板一样,前后剧烈晃动。怕被就此摔下来前功尽弃,宋随意加快脚步往前冲。

  在这个危险的节骨眼上,宋随意哪顾得上其它,一心一意只盯着自己脚下。在快走到对岸时,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声音:“宋随意,你不怕死吗?”

  一个惊吓,宋随意要摔下去,她两条手臂在半空中抡了两圈后,身体前倾,紧接不受控制地倒向了前面。

  鼻子里扑鼻而来的,除了雨水,就是那淡淡的糙香。

  那只手穿过她腋下,牢牢地抱住了她身体。宋随意抬头,只见他那张美好的容颜在雨线里发着微微的沥色,如果不是雨天,他的头顶上说不定在冒乌烟。

  “你还好吗?”

  听她居然在这时候问起他好不好,杜玉清发现自己是连气都不知道怎么气了。刚才,听到动静他出来看qíng况,结果,被他亲眼目睹了她惊险的一幕。知道她是不会游水的人,难道她都忘了之前自己刚溺水差点溺死的事。

  只见她一双乌黑的眼珠子看着他,杜玉清明白了,她真忘了,忘了她自己倘若掉下溪流的后果。

  “难怪你上回会飞身去救小四——”

  “你说什么?”雨声大,宋随意只见他好看的嘴唇张合着声音极小,好像说的只有他自己听见的话。

  杜玉清眯起对眸子。诚如李大哥说的一样,她是个好心的女孩,不能说傻,只能说好心,很好心。

  宋随意双脚稳稳地站在石子的岸上,只怕自己的身体给他的腿造成负担,然而令她吃惊的是,他哪怕拄着条拐杖,明显都要比她这个正常人在雨中站得稳。

  即便如此,见他另一只手里拎着个箱子,她不假思索伸出双手去帮他拎箱。

  抢不过她,不,是怕和她争的时候,路滑她摔倒,杜玉清无奈地放手,再见到她把箱子拎在了自己手里的表qíng,她的嘴角是微微地往上钩,勾出了一个满意的弧度。

  杜玉清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到了她面前,把她掉落下来的那一缕湿漉漉粘着挡着她脸蛋的头发,抚摸开。

  这个动作,明显都超出两人的预料。

  宋随意的心头砰砰砰地响,好像心脏的跳动声都大过了雨声。

  他的手指慢慢地从她面前收了回来,紧接突然间又伸出去把她身体一抱,抱着她退了两步。宋随意转头,看见了那突发的洪峰过来,在他们面前瞬间冲毁了那条简易木板搭设的桥。

  “怕吗?”他的声音在她耳畔说。

  宋随意感觉耳朵在烧,此时此刻她哪里能想到害怕,只知道在他怀里这样彼此偎依的感觉,闻着他身上令她神魂颠倒的糙香,她说:“是什么糙?”

  ☆、【7】叫他什么好(薄荷)

  两人回到屋子时,全身都湿漉漉的。

  “把衣服换一下,用毛巾把身体擦gān。”刚入屋,他对她说。

  宋随意正想他自己不也一样湿成一片,刚想说回他,突然一股风从屋门口chuī进来,让她不禁环抱住自己的身体打了个喷嚏。再回头看,只见他那张脸色瞬间变得很是严峻。她低头小碎步跑去拿自己的包。

  登山包里塞了些衣服,拿出来换时,突然想到,自己昨天落水后换的gān净衣服究竟是谁帮她换的。

  昨天真没有意识到这回事儿,都是太多事儿撞到了一块,让她来不及考虑这些细节。

  拿着gān燥的衣服,想到他在这个屋子里,不好换。她局促地站在那,偷偷眼角瞟过去,却见屋里早已只剩下她一人。他不知何时走出去了,肯定是已经考虑到她要换衣服。

  宋随意关上门,把窗帘拉上,脱掉湿衣服,根据他叮嘱的,拿毛巾擦了擦身上,再穿好衣服。

  此刻屋外的雨继续在下,没有停止的趋势,她换好衣服拉开门把头探出去,生怕不知道他又走去哪里了,却见雨中一缕炊烟袅袅的痕迹,是从院子里另一边的小屋子里飞散出来。

  他应该是在那里了。宋随意戴上斗笠,只有几步路而已,飞奔过去。

  走到了那像是厨房的地方,站在门口便能望到一个巨大的炉灶。他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把烧火的木材扔进灶眼里。

  啪啦啪啦响的烧材声,带出的是一阵阵米香。

  宋随意只看着他,他身上衣服是换了,可脸上湿的,不知是汗还是雨水。

  在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时,他敏锐地早已捕捉到她进来的身影,微簇眉尖:“不休息来这里做什么?忘了你病还没有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当医生的都是像他这样,只会关心其他人,好像从不关心他自己。

  宋随意蹲下来,挨在他身旁,近距离闻到呛鼻的烧柴味后,她压着咳嗽声说:“杜医生——”

  听到她这声称呼,他宛如愣了下,薄嫩好看的嘴角微微一扬:“我年纪比你大。你今年,应该二十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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