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之堂?是庸俗至极!
转身,她抬步就走。
有人站了起来,冲着她背后:“喂,你刚才那眼神什么意思?”
宋随意没回头,淡淡道:“奉劝你们赶紧把花撤了,不然,人都不能活了。”
什么!
“你有毛病是吧!”
“神经病的!”
“不要说了,这人连她婆婆都敢骂,家里长辈也敢骂,除了是个神经病还能是其它?”
宋思露从坐席上站了起来:“请你们不要这样说我姐姐。她或许为人口快,说的话太直率让你们心头不愉快,但是,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她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
说完,她低下头,也不管其他人听不听进去她的话,小步跑了出去。和宋随意一样,这个地方,她再呆一秒都觉得无法忍受。
“姐,姐,你等等我。”
后面追上来妹妹宋思露的声音,宋随意停下脚。
宋思露跑上来,对着她,脸上充满了歉意:“是我不好,没有看出我妈妈和大婶的yīn谋,把姐拖下水了。”
“说什么呢?”宋随意挑着眉毛,“我这担心的是你才过来的,只担心你,你明白吗?其他人什么用意他们想做什么,我会怕他们吗?我这做了什么错事需要怕他们吗?”
宋思露听着她这话听着听着,不由微笑了起来:“是的,姐姐。”
两姐妹于是手牵着手,一块回去。
“我不想回家。”宋思露说。
“先去我做事的花店看看?你上回不是说想换盆花吗?我给你挑挑。”宋随意道。
“好。”宋思露点着头,想了会儿,她暗自把口袋里的手机给关了。她可不想难得的好心qíng,又被自己贪婪的母亲给毁了。
搭上车回到花店。宋随意让宋思露在花店里挑自己喜欢的花。宋思露边挑边说:“姐,这么说,这家花店有你一半?”
“嗯。”
“哇,你这没有毕业都当大老板了!”
“大老板说不上,员工只有我们自己。而且,如果经营不好,亏损两个人一块承担的。”
“姐,说句实话。我知道的,杜老师一点都不穷,他养你也不成问题的。”
“开什么玩笑。我需要他养吗?”宋随意想都没有想过被他养。
宋思露拿了一盆文竹走上来:“看来看去,我还是喜欢这种小花。”
宋随意仿佛早有所料,对着她笑:“我本也想拿盆这个送过去给你。”
“姐最了解我。”宋思露摸摸自己鼻子。
边给妹妹包裹文竹,宋随意说:“你呀,我都不好继续说你了。”
“是,我知道。”宋思露低沉的声音道,“姐放心,我会想清楚的。”
“我和那个吴教授说了,说你曾经晕血并且想当医生的原因。他之后不会那样看待你了。”
“姐!”宋思露抬头,对着宋随意的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水光。
宋随意对着她微笑着。柜台上的电话机响起。由于柳晴不在,店里的任务都由她来暂时接手。
接起电话筒,一听,原来柳晴答应过人家给人家的生日宴送花。结果,柳晴自己因为女儿的事可能给忘了。
宋随意拉开工作的抽屉翻出柳晴的记事本,和电话中的对方核实了姓名地址花的种类朵数都没有错后,说:“行,我们把花都准备好了,现在给你们送去。”
准备花的事,宋随意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在于,要送的花是老寿星要的大盆栽,需要用小面包车送货,普通出租车送不了的。
宋随意为此开始有些棘手和焦急起来。总不能打电话叫人家来取货吧。让柳晴赶回来再开车,恐怕也来不及。再说今天柳佳佳的心qíng不知道怎样,是好点没有,柳晴能不能放心离开。
宋思露看出她的焦虑以后,说:“姐,你知道我学过开车的。”
当初,宋思露学开车,是,没有人想到宋思露居然会去学开车,但是,宋思露确实是很早去学开车了。据说是为了做义工。
“小货车你能开吗?”宋随意问。
宋思露道:“能,我以前开过类似的车给人家送衣服。”
“那走吧,我这里有小货车的钥匙。”宋随意拿出柳晴留下的店里的小货车钥匙。她相信妹妹宋思露的能力。
两姐妹一块,把盆栽移上了小货车的后箱。
宋思露坐上驾驶座,宋随意坐在副驾座,两个人系好安全带后出发了。此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六点半。
送花送到了主人家,近七点半。两个人都有些饥肠辘辘。宋随意拿了对方支付的货款,一手揽到妹妹的肩头上:“有钱了,今晚我请你吃顿大的。”
宋思露却说:“你不用给你的杜大哥我姐夫打个电话吗?”
骤然想起这个事儿,她现在是结婚了的女人了,是人家的媳妇太太了,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在外面吃。
“他可能还在医院上班没回来。”宋随意不以为意,想自己开始逐渐习惯他加班的节奏了。
宋思露暗中叹口气。
嘴上这样说,宋随意没有忘记给他发了条短信说不回去吃。和宋思露坐上车,急着找地方吃晚饭去了。也没来得及看他回信了没有。是完全把他今天刚说她的话全忘到后脑勺去了。
这时候的她,心里并没有想着有一天自己当个医生太太的意义在哪。不,这事儿,不该她想,要想的人,其实是他。
小货车开到一个拐弯路口,宋随意指着前面一个小巷子和妹妹思露说笑:“就前面,那家面店的老板,挺帅的。你可以进去看看,保准迷上。”
宋思露于是把车慢慢开,准备找个地方停。谁也没有想到,前面突然一束qiáng光she来,宋思露忙乱中打了个方向盘闪躲,砰的一声巨响——
☆、你说的谁?你太太!
下午突然来了急诊,由于伤势较重,一般医师处理不了。杜玉清上了手术台。
吴俊泽在上面监护室看过了病人忙完,准备下班的时候,才了解这个qíng况。
“是的,伤的很重,心肺脾全部损伤。心胸外和普外联合做这个手术。普外的张教授接到电话说会回来,但是要等心胸外先做完。杜老师一听,就上台了。”李谦锋对吴俊泽报告现有的qíng况。
“他这么热心肠?今天轮到他值班吗?”吴俊泽感觉自己这个老同学一万年不变的xing子,结果总是被人利用。明明不是自己的活儿都揽着做,是嫌自己闷的慌。
李谦锋说:“当然不是杜老师今天值班。今天是王教授值班。”
每个科室都有负责人,每天都有值班人员,一线二线三线这样轮下去。杜玉清属于特三线,什么意思?杜玉清其实是这个科室的副主任了。只不过没有挂上牌。一般都轮不到杜玉清来顶这个活。
吴俊泽只能想着他这个老同学可能多年没有在医院里可以尽qíng地动手术刀,手痒痒的,否则,又得被他骂:白痴!
“王教授去了哪?”吴俊泽问。
王教授年纪偏大一些,比他和杜玉清年纪都要大个十来岁。这样年纪的教授,一般出完门诊或是动完自己的手术,下午没有安排手术的话,就借口去开会什么的,到处去溜达了。反正三线值班只需要医院打电话才回来。
李谦锋提醒吴俊泽:“王教授近来在搞一个新的研究项目,和某厂商药商频频接触,说是为了科室创收。”
“为了科室创收,连手术都不怎么安排了。”吴俊泽记起了这事儿,手指头摸着下巴说。
手术科室,有些人热衷于手术,有些人更热衷其它。这个,除了看爱好什么的,还有看各人的能力吧。
李谦锋突然感觉到吴俊泽那眼睛在他那里瞄了下,他起身走了过去,在吴俊泽耳边说:“王教授很想当副院长。”
“他当得了吗?”吴俊泽不齿。
有些人手术刀不行,在医院里说白了混日子的。像他要不是因为近期几个监护病房的随时要进入抢救手术的状态,平常每天都是满满的手术安排到下午。
李谦锋说:“王教授好像知道了,上面下了命令,有意安排杜老师减少手术量。”
吴俊泽眸子里的光一闪。杜玉清和他一样,一天在医院里,满满的手术,有时候做到下班都没有做完的。可是,这回杜玉清从外面回来以后,科室不知道怎么回事,有意不给他安排手术和门诊。
即使有那么多病人慕名而来,手术科室那边,也有意不排出空位给杜玉清。原先,一些嫉妒心重的人,还暗自乐着,这是因为上面害怕杜玉清离开太久技术生疏了,不敢再看重杜玉清。
谣言不攻自破在于,院长亲自安排了杜玉清做明星采访节目。杜玉清在越来越多地做起了行政工作,固然他本人对这种安排非常的不喜欢。但是从这些足以看出来了,上面的人,可能有意让杜玉清最后接手这家医院。
说起来这并不奇怪。这家医院的投资方,从很久以前看中的杜玉清,重金挖角。
“正经的活儿不做,尽打歪门的主意。也不想想,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以为像以前那样,搞搞人际关系,拉拉药商可以上位。哪怕做科研,投资方看重的都是你的实力。你的实力就在你的手术刀。没有临chuáng实践的积累,做什么科研?能叫有效的科研?”吴俊泽越说还真越气。但是,他那老同学究竟傻不傻,真给人当牛使,他真不知道了。
李谦锋最后说:“杜老师上台之前,有叫我打电话给王教授。王教授说了,说自己可能回不来,但是会尽量赶回来。”
“他的话说得堂皇,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能明天又会说,哎呀,这个手术怎么做成这样。一面夸某人辛苦,一面私底下诋毁。”吴俊泽想想,没有脱掉身上的白大褂,留了下来。
主要原因是伤者qíng况太重,如果手术中出了什么问题,没有人帮忙的话,很容易被人落了把柄。到时候,杜玉清的好心绝对会被狗吃了。
李谦锋嘻嘻笑着:“吴教授,杜老师有你这个老同学。”
“他,还嫌弃我呢。”吴俊泽哼一下,对他道,“去打饭吧。给你杜老师也打一份,还有,你怎么还在这没有下班?”
“我同期的同学,小赵。”
“哦,小赵今天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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