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先生。”
打给他电话的,好像是那位全身皮肤白得像长了透明翅膀的男人秦臻。
“谢谢,谢谢你关心我太太。是,她的qíng况好了些。过两天伤口拆线,没有什么大碍的话,我会带她回家。”杜玉清道,接着听着对方说了句什么挑起眉,“是,我知道了,我听说了,三院秦先生准备入股投资的事。这事是好事。”
宋随意没有注意地去听,因为貌似他们说的是公事。可是不知为什么,他说着电话突然低头看了她的脸一下。
他这眼神,都让她心头犯嘀咕了。
好深的眼神,高深莫测。他是个仙人,所以当他露出高深的眼色时,是谁都更摸不到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的手指,在她的眼神望过来时,伸出去在她额头上触摸,仿佛又在给她探热。
“等过几天她好些了,我带她去给你看看。我相信她记得和你的约定。”杜玉清说,“还有,上次谢谢你了,秦先生。”
秦臻微笑:“不用感谢。实际上,找局长做这种事,杜医生也能。只不过是当时可能杜医生急在心头,忘了找人,我帮杜医生把这事想了罢了。”
局长?什么局长?大人物,她宋随意一个都不认得,也没想过要认得。
怎么感觉他是个仙人,但是人世间的事一点都不马虎,好像她那个令她很讨厌的社jiāo广泛的堂姐宋婷婷。
“听说我隔壁住的副市长要出院了。”秦臻突然问起的事,似乎揭开了宋婷婷到医院的谜团。
“嗯,他本来就不是很大的毛病。住在那样的病房,要不是他的身份特殊,有点làng费。”杜仙人说话从来带着仙气,不管对方贫穷富贵,一个原则,恪守医的原则。
秦臻笑了起来,似乎也很喜欢听他说话:“他走了也好,每次他叫人来,都是一大帮的,我这人爱清静,听他那边熙熙攘攘,实在扰民。”
“你可以提出意见的。我相信院长会妥善安排。不过按理来说,那个地方,一般只能放一两个人进去病房探视。他是副市长都不能例外。”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可能杜医生没有兴趣去了解他人的琐事,但是,每次他叫来的那个女的,叽叽喳喳到不行,声音又爹,每次都让我起一身的jī皮疙瘩。”
宋随意嘴角弯了起来,要是宋婷婷知道自己被隔壁的一个大富翁批评自己发爹的声音,不知道会怎么想。
抬头看他和秦臻通电话的表qíng,看起来,他也是猜到那人是谁了,说:“那人是电视台的记者,据说为电视台的台花。”
“怎么?莫非杜医生对于对方有兴趣?”
“我有兴趣的是,当她被你说不好的时候。”
秦臻意外:“你和她有过节?”
“过节不小。因为她昨天还带着人到我太太病房里闹过。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
哇呜。杜仙人批评起人,真的是剥了人家一层皮。
宋随意做起小生怕怕的样子,在他手指下缩起脑袋。
秦臻听他这么说,若有所思的,可能在那天三婶三叔在医院里大闹天宫以后,他也让人稍微打听了些qíng况,知道些宋家人的奇葩事。他为此轻叹口气:“您太太,没有为此遭罪吧?”
“她要是没有遭罪我也不会生气了。”
宋随意忽然心头很热,在听他这样说时。
“杜医生其实不必生气。虽然出身不能改变,但是,这种亲戚,自然离开越远越好。三院建完以后,到时候我给杜医生安排个好房子。杜医生和太太住到三院这边来。保证清静。”
杜玉清听了对这话只是淡淡地笑着,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宋随意这时候忽然说:“如果他急于想看花的话,我让晴姐先给他送过去。”
杜玉清眯下眼,和对方说:“我太太说,花先送去给您过目,你意下如何?”
秦臻道:“不必过于焦急,你太太养伤要紧。”
“没有关系的。”宋随意道,“晴姐反正也顺路,她还要去看她女儿。”
秦臻于是没有再推拒。
借了他的电话打给柳晴。
柳晴是那天隔天,因为自己家的车出事被叫到了jiāo警队处理事故,才知道她出了事。但是一直想联系她联系不上,只能通过其他人途径知道她还好。
“真把我急死了!”柳晴接到她事后打来的第一通电话,没有不骂她的,“有什么事不能商量,你让我回去也行,gān嘛让人开车!”
宋随意愧疚:“是,是我的错,做事不谨慎,那车——”
“修理费的事你不用想,反正用店里的钱,你一半我一半,这事我也有错,我把花店都扔给你,本身就是错。本来你都不怎么熟悉,刚接手。现在佳佳出院了。我也可以全心全意打理花店了,你安心养好伤。”
“佳佳她?”
“她还好,挺好的。”柳晴淡淡地一笔带过。
宋随意皱了下眉头。
柳晴问起还有什么事。
宋随意说起了给秦臻送花的事。
柳晴道:“没问题,今天我刚好带佳佳回医院拿药,顺道送过去就行了。”
“晴姐,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你一定得说。”
“能有什么事?养好你的伤,知道吗?”柳晴好好地训斥了她一番。
到底人家是姐,年纪比她大,做事有范儿。
宋随意挂了电话,拿着他的手机,忽然看了起来。
他这手机好老,不是智能机,像老人机?
“杜大哥,我怎么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个手机?”
“我一直是这个手机。”杜玉清点了下她的鼻子,“是你记错了。还担心我和其她女人QQ吗?当医生的,没有这个闲工夫QQjiāo友。”
宋随意呵呵呵。
“你手机坏了,我给你买个这样的手机吧。”
宋随意当场卡壳了。
“防止你在QQ上给我惹出一个什么男人来。”
“杜大哥。”宋随意不满的,“要说我担心有女人找你,是有证据的。我能有什么男人?”
他冷清的眸子里掠过一道寒光:“不是有个姓方的吗?”
宋随意恍恍惚惚想起了些什么。
只看她这个表qíng,他都恨不得把她qiáng压上去。他低头,开始捉起她的嫣唇:“记起来了是吗?”
感觉到他的这个吻有点冷,宋随意有点怕:“不是,没有的事。”
“什么叫没有的事!”
他记得一清二楚,他赶到那里的时候,那人抱着她,一副qiáng势的姿态。
听他的声音激烈的好像要大发雷霆,宋随意愣了下。
他的态度哪里是吃醋,是要替天行道,把方某人正法了。
“如果被我再看见——”杜玉清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他找你去做的那个事。我看这样好了,你那个事不用继续往下做了。”
“杜大哥,那是我的工作。”
“那女人叫我去看她老公,我都拒绝了,你要继续给那个姓方的摆花!”
宋随意低下头:她可以不去做这个事了。可怎么想,感觉他气过头了。
她和方永澳,根本啥都没有。哪里像他和陈思颖,好歹是曾经有过婚约的青梅竹马。
他冷冷的目光看着她低下去的脸,道:“把身子侧过来,我给你看看腹部的伤口。”
她不qíng不愿的,扭了下。
就这么一扭捏,不知牵扯到哪儿,让她的嘴角裂开了下,好像疼痛。
他白皙的脸登时乌云密布,瞬间真的是就冲着她大发雷霆了:“闹什么脾气?你到底还想不想治好伤!我治过这么多病人,就你一个从来不听话的!”
吼声,像轰隆隆的雷声在她头顶上炸开了锅,听着感觉小时候一个人躲在屋里,爸爸不在,妈妈也不在,她听着很害怕。
她全身打起了哆嗦。
“随意。”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动都没动,好像外面的世界都听不见了,只余下自己全身止不住的哆嗦。
“随意——”他的眉头不仅皱,是眼底某处都变得深沉了下来,手伸过去,把她的身体抱起来。
她在他怀里扭了扭,像是挣扎。
把她的双手束紧了,他的手狠狠地搂紧她不让她动:“听好了,想哭,害怕,只能到我这里来。我说过,你这个怕白色的毛病,我会给你好好治。”
她不说话,一直低着脑袋。
他的嘴唇低下去,吻在她额头上,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一路吻到她嘴唇,咬着她的小嘴。
她被他吻到喘不过气来,只能软在他怀里,像个木偶似的,任他抱着。手指如果摸到他身上的白大褂上,睁开眼看见那一片白,她还是会怕。
对于她为什么会有白色恐惧症,连宋思露这个与她最亲近的妹妹,似乎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
“随意姐,我和随意姐好的时候,我们两个已经是上小学五六年级了。”宋思露回想着童年的记忆,貌似宋随意小时候,并没有常和他们家来往。
鲁仲平只知道宋随意当年小时候住的不是现在她住的她自己熟悉的那个房子。
“鲁医生以前和随意姐认识吗?”宋思露也是第一次听说宋随意以前的事,好奇地问。
鲁仲平搬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打量起她:“你要不要到这边来上班?”
在旁边翻着病历的吴俊泽,听见这话,喂喂回头两声叫着:“你麻醉师,叫一个临chuáng实习生到这边工作是什么意思?”
“没关系。你如果想到这边来实习上班,我帮你安排。”鲁仲平当某人的话为耳边风。
吴俊泽给气得:“你给我住口,我告诉你,她是我学生!”
“别理他。我知道他这人对女的不好。”鲁仲平指了下自己,“我对女学生一直都很好。”
宋思露想不懂了:“鲁医生你很花心吗?对女同学都很好?”
“不,我意思是说,我比他具有绅士风度。还有,我不是对每个女同学都这么说的。”鲁仲平澄清着。
宋思露眨巴了下眼:“鲁医生,你这是——”
“他想追你!”吴俊泽看不下去了,直接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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