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呢,大晚上的来捣乱是不是?一个大男人有意思没意思啊?”
糖葫芦老板直接就发飙了,陶克戴扯扯陈滔滔。
“这里的东西,你都不能吃,别问了。”
陈滔滔觉得也是,都有点脏,没有办法入口的。
“陪我去chuīchuī风吧。”
陶克戴只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做过什么恶事,不然老天爷怎么会派陈滔滔这个奇葩来折磨他,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不可以选择跳桥?
今天温度不高,大概零上三度左右,陶克戴穿了一件羊绒的大衣,里面是西装,虽说不冷但晚上也有降温,平时他也不会这样长时间的站在外面chuī风,有点扛不住了,看看眼前的这个,心里叹口气。
找个女人,回家抱着,你稀罕她的时候让她出现,不稀罕她的时候叫她滚蛋不是挺好的,女人能带给你很多的乐趣,何必孤家寡人约着一个老男人来桥上看风景呢,多孤单,多可怜。
陶克戴给自己发着短信,背着前面的人,很快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啊……那我马上回去。”
陶克戴说他老婆脚扭了,陈滔滔看着他几秒,却突然笑了出来。
“你刚刚发短信我看见了。”
陶克戴:……
和陈滔滔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陈滔滔站在桥边,这时候要是有卖河灯的就好了,五颜六色的河灯漂浮在水上,一定非常的诗qíng画意。
他在桥的这边……
明珠不知道哪里买的河灯,下了台阶,一般人肯定是下不去的,都被拦上了,就怕发生危险,上面也有写危险请勿下去的字样,明珠还是下来了,人活着不能总一尘不变不是。
蹲在最后的一阶台阶上,点了蜡烛,看着河灯晃悠悠的漂走了。
陈滔滔蹲下,截获河灯一枚,将河灯托了上来,掏出来自己口袋里的钢笔,可能是力气太大,一写钢笔就穿透了那个纸条,那上面原本已经有了字迹,估计是哪个嫁不出去的人写的吧,想要个男人,呵呵。
陈滔滔想着,你怎么不上天呢?还等着天上掉男人,这得多空虚?
几笔大字很快写完,满意的又将河灯放了回去,他刚刚附近都转了,没见有的卖,也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买的。
陈滔滔所求的事qíng,用脚趾都能想到。
他拍拍手,站了起来,向上走着,打算回去,明珠从另外的一头走了上来,没有意外的两个人撞上了,明珠抬着眼皮,似乎就连那一眼都吝啬落到他的身上。
“噢,原来就是你想要个男人。”陈滔滔挑着眉头,淡淡一笑。
人说女人到了三十如láng似虎,看样子这话也不是假的。
明珠马上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她在上游他在下游,他无耻的伸出了他那只令人作恶的手。
她长成这样,也不怪找不到男人了。
陈滔滔穿了一件到脚踝的皮衣,现在已经不流行这样穿了,很少见到有人会穿这些,站在风里,风chuī着他大衣的尾摆,就随着那个风一漂一漂的。
“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陈滔滔好心的说着。
明珠停住脚,她的眼睛看着陈滔滔,明明刚刚还是看他一眼都觉得是设施,陈滔滔对望着她的眼睛,他就是这么帅。
看上他了?
不好意思,他没看上她。
“把你自己介绍给我?”明珠的唇角上翘。
这个死娘们可真邪门。
陈滔滔看见她,要么就是一脸的装B,要么就是一脸的恨再不然就是不屑,最开始是想撑着自尊最后自尊都碎他脚前了,唯独就没见过她笑,她对着自己笑gān什么?她要gān什么?
陈滔滔拧着眉头,他踩上了最后一阶台阶,局里河边远一点,再远一点。
刚想开口,明珠无声的笑了出来,然后视线又落到了他的身上,刚刚的神色却不见了。
“我好看吗?”
陈滔滔:……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她这是在……
他一个人站在风里,看着明珠离开了,一阵风chuī了过来,他觉得有点凉,打了一个喷嚏,离开桥边。
一直到上了车,他都不确定,刚刚她是在调戏自己吗?
她喝多了?还是和她长得很像的人?
他认为自己和明珠之间的关系,没和谐到她可以随便问自己她是否长得美一类的话题?
陈滔滔上了车,这个问题一直都在困扰她,最后qiáng硬的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明珠死不要脸,她天生就是这样的人。
明珠回家,家里很暖,和外面的凉不同,换了拖鞋,将家里的灯全部打开,屋子里通亮,房子太大,有时候就会显得有点空旷,其实她不喜欢大房子。
电话答录机,有明月来过的电话,像她报告最近的生活,说自己很好,叫姐姐不要担心。
明珠伸出手,又重复听了一次。
“姐,我最近……”
明月的声音在房间里响着,然后声音骤然又消失了,明珠看着那个毽子,然后起身去洗澡。
洗澡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脑海里就飘进了陈滔滔站在桥边的样子,明珠喜欢男人穿皮衣,穿长的皮衣,她没有对任何人讲过,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喜好,她也不清楚。
啪!
伸出手关掉水流,她只能将今晚不正常的qíng绪归纳为,空窗太久了。
人可以不结婚,但恋爱还是需要谈的。
躺在chuáng上,以往很快就能容易入睡,今夜却翻来覆去,她能清晰的听到钟表秒针走过的声响,哒!哒!哒!
他站在背光处,可能也是有点冷,嘴唇的颜色偏淡,风chuī着他的大衣……
明珠抓过来一旁的枕头按在自己的头顶。
她现在需要马上入睡,明天还要上班呢。
那张脸……
那张脸他不断的重复出现在她的眼前。
完了!
明珠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的心曾经跳过。
*
陈滔滔睡的很晚,睡不着,很遗憾的他失眠了。
他不是因为明珠的反常失眠,而是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睡不着。
无论几点,躺在chuáng上闭着眼睛,明明四周都是黑的,就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晚睡的危害他在脑子里滚了一遍,但他的意识无动于衷,好不容易觉得自己马上即将就要睡着了,身体跟着一抖,好像掉下山崖了一样,马上就彻底清醒了过来。
抓过来一旁的闹钟,他躺下去的时候不到十点,现在才十点半。
长夜漫漫他要怎么办?
抓着自己的头发,离开温暖的chuáng,抓着电话打了出去。
“……你试着放松qíng绪,不要有压力,你最近的压力一定很大……”
放屁!
陈滔滔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他有压力?他有什么压力?
谁能给他压力?
“你喝一杯牛奶,很快就能入睡,或者你数绵羊……”
这些陈滔滔都试过,根本都不行。
“失眠这种小事qíng你都解决不了,你还当什么医生?”
听筒那边的人倒是没有动怒,他做陈滔滔的私人医生已经很久了,他有多么的chuī毛求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先让自己试着冷静下来……”
“我冷静什么,我现在睡不着。”
对方叹口气:“你真的不打算谈一场恋爱吗?”
有些时候,yīn阳调和还是比较重要的,身体沟通比语言沟通更加的丰富。
陈滔滔的表qíng淡淡的,他现在跟人讲睡眠,人家和他讲女人。
“并不是每个女人都……”
“我劝你最好不要继续说下去。”
对方收了口,然后劝陈滔滔放空脑子,试着去喝一杯牛奶。
陈滔滔挂了电话,这个时间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短时间内来看,估计就是没的睡了,披着睡袍推开自己的藏书阁。
他家的书很多,多已经不足以形容了,从事工作的原因,加上他自己对一些乱七八糟的事qíng都比较感兴趣,都愿意看看。
越是看,自己越是冷静,越是冷静越是克制,他越是没有睡意。
一大早打车去了事务所,浑身都冒着低气压,脸上写着靠近我者,死!
事务所的员工看见他也只是道一声早上好。
陈滔滔的太阳xué跳跳的疼,一夜没睡,能不疼嘛。
“给我冲杯咖啡。”
助理冲了咖啡端了进来,然后快速的闪了,如果今天没有事qíng,他就不打算进来踩雷了。
今天就是烦躁,做什么事qíng都有些不顺,火气很旺,喷了不知道多少人,不顺着他心,反正他都能找出来问题,原本开会,最后变成了屠宰场,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大家屏住呼吸,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他们没的给意见。
陈滔滔手撑着桌子,从椅子上离开,只剩下椅子转了转。
“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了呢。”
陶克戴察觉到陈滔滔的烦躁了,有些反常,却不能过问,有些事qíng问了会要命的。
“克戴你过来一下。”
陶克戴拿着文件上来的时候,助理投递给陶克戴一个自己保重的眼神,里面是点火就着的炸药桶。
克戴敲了敲门。
“进来。”
……
陶克戴只是坐着,陈滔滔却在等待他的回话,他的意见呢?
“为什么不说话?”
“你最近的压力是不是很大?”
陈滔滔将桌子上的文件合上,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他有压力?
有吗?
压力是什么东西?
陶克戴:“滔滔,你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焦躁过了……”
陈滔滔摆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我最近失眠的厉害,成夜成夜的睡不着……”
人睡不着,自然脾气就会bào躁。
陶克戴叹口气:“没有去看医生吗?”
“他说我压力过大,和你的说法倒是相似,他说的那些方法我都试过了,估计只剩下吃安眠药了。”
“或许你应该给自己放放假。”
“你觉得我每天来到这里,很累吗?”
陶克戴低着头,又不肯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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