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其实就是。
和他能被称作朋友的,除了陶克戴没人。
他这脖子有问题,自己金贵自己,就连chuáng他都不敢下,万一严重了呢?
也许他身体现在哪里充血,一会儿喷出来怎么办?什么医生说没事儿了?医生说他就信,他还是陈滔滔吗?
可是肚子一阵一阵的叫,告诉他饿了,饿了……
不能给陶克戴说明真相的理由,同样也适用于家里,不能叫保姆过来,不然人家住院一个病房里都挤不下去朋友,自己这住院就冷冷清清的。
手机里划了一圈,在明珠那上面点了点,然后按了出来,算了算了。
可饿的qiáng胸贴后背的,还是拨打了出去。
明珠往嘴里送着办法,要么就说洛洛贴心呢,明珠嗜辣,不吃点带辣味的东西,觉得吃饭都没劲儿,洛洛从家里带来的,她自制的辣白菜,小姑娘心灵手巧嘛,什么都会做,扫两眼就做出来了,明珠特佩服这样的人,她也只能腾出来一张嘴,会吃。
“喂……”
陈滔滔问明珠知道今天平安街那边出车祸了不。
饶啊饶的。
“你在现场?”
明珠吃饭的声音传进陈滔滔的耳朵当中,他过去讨厌别人吃饭发出来动静,多恶心人啊,现在不知道是不是饿的,反正他吞吞口水。
“明珠你要下班了吧,顺路来一趟医院吧。”
“你生病我去医院做什么,有人来探望你,容易误会的。”
明珠闲闲的说着。
陈滔滔一口老血含在嗓子眼当中,不来就不来吧,算了,他要挂电话了。
明珠吃过饭,准备下班了,外面双方家属还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要动手,明珠开着车转了一圈,还是去了医院,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晃晃悠悠的进了大楼里。
进了病房,陈滔滔这死样的,他不可能和别人住一间病房,所以理所应当的里面就他一个人了。
饿的胃疼。
桌子上有很多的传单,都是这附近的小饭店送过来的,医院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可别忘记了陈滔滔他就是个墨迹的人,这个不吃那个不健康的。
明珠出现在病房里,滔滔觉得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她就是觉得自己不同吧,自己那样对她,可自己一通电话,她还不是来了?
女人就容易嘴硬心软,她心里是爱自己的吧?
陈滔滔飞着大白眼心里想着,哼,你对我好也没用,我也绝对不会把你转正的,只是一通电话不代表什么。
“吃晚饭了吗?”
陈滔滔鼻子一哼。
“刚刚很多人来看我,我让他们把东西都带走了,别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我的病房里放,我格调没有这么低……”
明珠点点头。
“我买了一份,你吃吗?”
陈滔滔捂着自己的脖子,他现在没有办法利落的坐起,和一个小僵尸似的,脖子上戴着白色的护颈,是他坚持让医生给他佩戴的。
“看在面子上吃一口吧。”
明珠刚刚在警局是吃了,不过感觉没怎么吃饱的样子,她坐在桌子旁边,打开饭盒,火辣辣的一片,脱骨的jī爪,加了不知道多少的辣椒,红彤彤的一片,在兜里摸出来一头蒜扔给陈滔滔。
“你要gān什么?”陈滔滔只觉得手脚发凉,千万不要是他所想的那样。
陈滔滔捏着手里的大蒜,瞪着眼珠子盯着明珠。
“吃啊,吃了以后就开胃了。”
“给我滚蛋。”陈滔滔突然一嗓子。
是人吗?
gān嚼大蒜吗?
没有味道嘛?
是不是你还要吃大葱蘸大酱?觉得这样吃饭才有滋有味?
他现在只想自挖双目,自己到底是看上她什么了?这样的女人,她就压根不是个女人,这就是个汉子啊。
“不吃就不吃,生气做什么,生气伤肾。”
陈滔滔:……
伤你妹!
一盒子的jī爪子啊,想想他就浑身起起皮疙瘩,以前就算了。
“徐太宇就是因为你吃这些才和你在一起的?”
没看出来,这人的口味这样的重。
“陈滔滔……”明珠放下饭盒。
有些玩笑能开,有些玩笑最好不要提,你的生活我不碰触,我的生活和你也无关,你没有资格对着我指手画脚的。
陈滔滔冷哼着。
“我提徐太宇怎么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吱!
病房里的病chuáng和地面发生摩擦,发出来一声极其刺耳的声响,声音在耳朵里久久不肯散去。
陈滔滔的病chuáng被明珠一踹,他人跟着向后动了动。
“你现在是对着我出脚是吧?”
……
明珠拿着衣服就离开了病房的大门,护士就贴着墙边站着,老老实实的站着,她原本是要进来给陈滔滔送东西的,愣是没敢吭声,吭什么声啊。
里面的一男一女真是让她开了眼界,两个人大打出手,完了女的离开了,男的嘴不知道……
明兰以前最讨厌的就是明珠总扯她的嘴巴,她现在觉得自己嘴大都是明珠害的,从小就给扯啊扯的。
陈滔滔的嘴差点没让明珠给扯门外去了,他自认自己是个君子,君子哪里能和小人动手呢。
“你站着gān什么呢?”
陈滔滔扭着脖子问护士,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脖子现在能动了,动的利索,这样的角度扭曲,他都没有感觉到疼。
护士说她是过来送东西的。
“送完了你就走吧,看戏还没看够呢?”
护士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就落跑了,陈滔滔看着桌子上的饭盒,他就说嘛,这女的脾气太冲,太bào,就这样子以后绝对嫁不出去,留在家里当老姑娘吧,或者上山去当尼姑吧。
拿起来饭盒,往嘴里送着jī爪炒饭,一口接着一口,突然胃口就都开了,越是辣越是想吃,越是吃越是觉得胃口好。
“你说和我翻脸有什么用,这是我包容你,我就算是够有耐xing的了,我长得又帅,身材又好,教养又出色……”
护士快速的跑回护士站。
“头等病房住的那个男病人,好像这里有点问题……”妹子指指自己的脑袋。
她觉得陈滔滔太令人惊悚了,刚刚走掉的那个是他老婆吗?
对他家bào吗?
一个男人打不过女人,还被修理的这么惨,没有地方去倾述,自己神神叨叨的坐在chuáng上自说自话。
护士长说不可能,陈滔滔的病房是她安排的,那人穿的和别人一点都不一样,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正常就上班的穿不出来这种感觉,她对陈滔滔的印象可好了,觉得看着都养眼。
“真的,我亲眼看见的,他老婆打他……”
护士长过去打算给陈滔滔送药,顺带着去观察观察,没进门就看着陈滔滔坐在chuáng上用脚点着手机,手机的屏幕上写的是明珠,这是刚刚百度截图出来的两个字,他才不会有明珠的照片呢,留着gān什么的?上坟给烧的?
用脚不停的点屏幕,屏幕才会亮着,他才能看见那两字。
你不好,你不好,都是你不好。
可惜了。
竟然是个神经坏掉的。
护士长叹口气,想现在的人生活压力也是够够的,这样的脸,出去当个小白脸的话,一个月进账少说也有几万的,陪富婆,就是那种又老又丑身材又不好的,迫切需要小鲜ròu来让 她感受一些热血回复的。
重重叹口气。
陈滔滔给事务所的人发了消息,他现在觉得空虚寂寞冷,谁住院会一个来探望的人都没有?
和昨天的冷清想比,今天的病房简直都要被挤炸了,就算是有事qíng不能来,礼物也一定会送到。
这个老板最是小心眼的,你少花这点水果钱,他出院了可是会秋后算账的,宁得罪君子,千万不要得罪小人,何况是这个小人当中的小人。
*
“老师我想见见您。”
姚可珍的父亲见了谢璐,谢璐想要回国发展,需要他能提供一些帮助。
“你是我的学生,我自然会帮。”
双方见面,局里拉得很开,讲话有些生疏。
姚可珍的父亲回到家中,姚可珍的母亲接过丈夫的衣服。
“谢璐回国了,今天请我吃饭,想让我帮她牵牵线。”
姚可珍的母亲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谢璐?可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但应该是个很出名的人,毕竟能让她觉得熟悉的学生不多。
“就是当年陈滔滔施bào的那个女孩子。”
一说陈滔滔,再提施bào,姚可珍的母亲就记起来了。
女孩儿不管怎么样,不能动手去打,打的还那么严重,不就是因为他当年想拿出国的名额,让女朋友来勾引自己的丈夫,结果……
说起来这事儿,她也是觉得现在的孩子,哎。
要说教过的学生当中,混的最好的自然是属陈滔滔莫属了。
那姑娘倒是可惜了,摊上这样的男朋友。
谢璐买了鲜花,买了一些吃的,和护士打听陈滔滔的病房,因为陈滔滔这几天真的有好多的人来探病,护士就告知了。
陈滔滔正在睡觉,谢璐进了病房里,他还在睡,睡的比较沉,她将东西放在一边,原本是想等他醒过来的,后来见他睡的太沉,也不忍心叫醒他,就坐到了他的病chuáng前。
谢璐好久没这样看过陈滔滔了。
你问她后不后悔?
后悔这东西都是虚无缥缈的,陈滔滔当时和她是男女朋友,却不肯对她说实话……
有些话都是后来谢璐听说的,说是陈滔滔的家里非常的富有,可他和自己谈恋爱的时候,他和普通的学生一样……
“谁允许你进来的,出去。”
陈滔滔刚刚睁开眼睛,就被眼前的人给恶心到了。
谢璐连忙起身。
“我过来看看你。”
“谢璐,难听的话我也不想说了,咱们俩怎么回事儿你比我清楚。”
谢璐的贝齿咬着下唇,眼睛里水汪汪的,他直接就判了自己死刑,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滔滔,不做qíng人我们就不能做朋友吗?”
陈滔滔冷笑着。
“这套说词你糊弄糊弄别人,我是有多缺朋友?你从我这里想获得什么?任何东西你都别想,我们早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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