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的脸色由青转黑,转过头训斥明珠:“你的礼貌都叫狗吃了?看看你妹妹,还不嫌丢人的。”
明月想说话,可准备张嘴,正好对上大姐的眼神,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她抱着自己的碗筷立即进了厨房,吃过饭总要收拾的。
明兰一边哭,一边偷偷抬头看着客厅里,嘴里的哭音不断。
“丢人也是丢我的人。”
明珠收拾着自己的碗筷,一脸的云淡风轻,进了厨房,可能要洗碗,明月说她都可以洗的,很快明珠又出来了。
做什么?
张鲁看着眼前的大女儿,过去从来都不知道她是这样有主意的,*是什么个xing他太清楚了,当初死拽着孩子不放手,就一定有人在背后给她出主意,是眼前的她吗?到是有心计,背地里让他吃了几次哑巴亏。
张鲁敛敛自己的qíng绪,开口。
“你们妈都没了,以后总不能自己生活吧,跟我回去吧。”
到底是他女儿,养几个孩子,他还是养得起的。
明兰一下子窜了起来:“C你……”
明珠眼珠子波动了一下,稍稍向外动了动,明兰就仿佛被人定身了一样,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然后双指直抠自己的眼珠子,眼泪哗一下子的就喷了出来。
这是真疼啊。
“就算是个糙席也为你张家工作了这么多年吧,你说扔就扔了,换个新的就算了,你换了一张比旧糙席还破的。”
明兰重新回到自己的专属位置上,头埋在地上。
“女孩子讲话别张嘴闭嘴就冒脏话,别人会说你没家教。”
明兰遇上了明珠,就乖的和猫儿一样,服服帖帖的,一声不吭。
张鲁倒是认真的打量了眼前的女儿,以前真是没看出来,以前也没有过多的时间放在家庭和孩子身上,他现在瞧着明珠倒真是有点自己年轻的样子,不愧是他生的,伪君子,骨子里藏着的都是虚伪。
“你是应该好好管管她了。”
“管谁?破糙席?。”
张鲁一听,这丫头本质上和老二一个样子,都是人渣,老大至少还愿意穿着文明的外衣。
“我和你妈的事儿,你们也不知道,大人的事儿你们也不用管,家里房间已经都收拾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他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家里的女人也不是没有和他闹,终究是自己的孩子,他不能看着孩子在外面当孤儿,亲生父亲,他,还活着呢。
男人有男人的苦处,一段婚姻的不幸,他也懒得去讲,这些和小孩子无关,小孩子需要做的就是听大人的话,大人怎么安排,她们怎么去做就是了。
明珠的表qíng似乎是动摇了,明月咬着自己的下唇,她不想回爸爸家。
妈妈死的有点惨。
肝癌,癌症当中最疼的一种,这么快的时间就去了,想着这个明月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接受所谓的父亲,尽管她愿意称呼眼前的人一声爸爸。
明兰是在看好戏,别人不了解明珠,她还能不了解?
别看着老大一副我是好人的模样,最yīn最狠就是她,渣中之王,有人不是给自己和明珠起了一个外号嘛,渣中姐妹花,她是小渣,眼前的这个是大渣。
张鲁见明珠的表qíng动摇了,想想也是,跟着*她们能吃到什么?穿到什么?念什么样的学校?当初他不是没有争取,而是*那个死娘们脑子就是坏掉的,说什么都说不通。
叹口气。
“我也不是没错,我当初就应该打官司把你们要过来的……”
然后扔着她妈一个人,跑了丈夫,丈夫被一个老小三给勾搭走了,搭上孩子,辛苦了一辈子,最后什么都没剩下?
这肯定是不是亲丈夫,后的。
明珠如此想着。
“她能接受我们?”明珠迟疑的问了一句。
张鲁:“我和她商量过了,qíng绪是有的,不过不要紧,相处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了,其实她人挺好的。”
明珠点头,看了一眼手表。
“你们俩要穿什么衣服去?”
明兰从地上起来,回了房间为自己添了一个帽子,明月则是裹了一件大衣,手里拿了一件,为明珠拿的。
张鲁觉得这个孩子很上道。
聪明的孩子就是不应该吃眼前亏,至少念完了大学,将来工作了,翅膀硬了,到那个时候说翻脸也不迟,当然那个时候他有他的方法能让这三个丫头不敢折腾。
“人挺好?”明珠玩味的说着这三个字,突然点点头:“人应该挺好的,不好的话也没有什么值得你好留恋的,到了这把年纪,青chūn已经掉渣的不剩什么了,二三十岁仗着的是青chūn资本,她现在也就剩点青chūn回忆了。”
“明珠,你给我站住。”张鲁喘着粗气喊着。
“我叫明珠,我妈姓明,您家的那个小的想姓明的话,估计有点难,不然我妈这骨灰还没送走呢,你掀开盖子和她商量商量?你chuī一口,骨灰不飞就代表我妈同意了。”
张鲁的老脸一红,不知道是气红的还是气红的。
------题外话------
明兰:你眼睛一动,我就怕了,你能不能表演一下刚刚的技能
明珠:白痴
☆、第四章 开战(上)
从火葬场出来,明珠看看天空,不知道老天爷是个什么样的感受,今天yīn天,是为她们的母亲觉得悲哀吗?
用一辈子去呵护去疼爱去维护的婚姻,伏低做小任劳任怨却依旧敌不过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大的女人,就这样青chūn丈夫全部双手送到了别人的手中,是挺悲哀的。
老套的故事,张鲁年轻的时候个人条件就没那么好,长得还算是过得去,瘦瘦小小的,本身有点才华,这样的人上了年纪所谓的气质开始慢慢展现,当那些王子们都拥有了啤酒肚,谢顶,他这样的就开始吃香了,男主外女主内,靠着女方的家庭慢慢发达了起来,人到中年最幸福的事qíng,升官发财死老婆,貌似他都经历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噢,忘记说了,死的是他前妻。
张明珠?
明珠看着自己的脚,她有些讨厌这样的天气,这里到处yīn沉沉的,到处都是哀伤,漫天的灰尘,让她的皮鞋周围挂了一层灰。
她是一头猪,她才会跟着那样无qíng无义的人回去。
但是这个抚养费,貌似应该要了。
不要,难不成她们都去喝西北风吗?
明月哭的视线有些模糊,下台阶的时候根本没注意脚下,整个人都是虚脱的,脚下一软就照着前面撞了下去,幸好明珠走在前面,用身体挡住了她继续下滑的姿势。
火葬场是什么味儿?
反正不是什么好味儿,哭声到不是随处可见。
“慢慢走。”
明月打嗝,突然就这样了,她控制不了身体的反应,她觉得好难过,眼泪一滴一滴的继续往下掉,打在地面上打在脚面上,难过的qíng绪控制不住。
神经!
明兰不是觉得自己妈死了是什么好事儿,死都死了,能怎么办?剩下的人全部都跳楼?那就成全了人家的心思,那个该死的娘们,巴不得明家都死绝了呢,她反正是不想死,不仅不能死,还要好好的活着,活给别人看,她将来还要嫁的比谁都好,活的可滋润可滋润的那种。
“抚养费我们总是要的吧。”
玩什么骨气,该要的就得要。
明珠得视线离开自己的脚背,保持视线平衡,收回视线。
“是应该要,不过要有要的方法。”
张鲁回到家里,女人过来开门,屋子里孩子哇哇的哭着,张鲁觉得心烦,如果是个儿子的话,他倒是愿意听一听这哭声,他都有过三个女儿了,就算是眼前的这个是最小的,有什么分别?家产都留给她,和留给那几个丫头有差别吗?
姚可珍qiáng撑着笑容,心里藏不住的埋怨,他们都有孩子了,那三个何必去看呢。
“回来了。”
向后看了一眼,却没有见到那三个小崽子,姚可珍的脑子快速的转动着,张鲁出门的时候是打算去接的,可怜那三个小崽子没有妈了,现在却是他自己一个人孤身回来的,这当中发生什么了?
她们不肯接受张鲁的好意是吧?
姚可珍几乎在几秒之内就将事qíng的来龙去脉摸了一个一清二楚。
张鲁进了家门,黑着一张脸,决口不提接那三个孩子回来的事qíng,姚可珍自然也就懒得去帮那三个小崽子搭梯子,不来最好,不花她的钱最好,大家就当做互不认识,互相不来往,挺好!
可惜姚可珍的幻想被一封法庭的传票打碎了。
明珠起诉生父张鲁,讨要生活费。
传票直接邮寄到了张鲁的工作单位,就这样明晃晃的打了张鲁的脸。
张鲁回到家中,将手中的传票摔在地上,扯着自己的领带,在单位他不好发脾气的,但是回了家就不同了。
这个钱不是他不给,是*玩骨气一直不肯要,但是现在他不想给了,想bī迫他是吧?
和他玩横的是吧?
那就走着瞧。
姚可珍坐在沙发上,捡起来地上的传票,叹口气看着张鲁一脸的同qíng:“这三个孩子,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你的笑话,学校那是什么样的地方,这样的东西一来,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看,要钱过来和爸爸说两句软乎话,难道爸爸会真的不管她们?之前想接她们过来一起住,她们是推了又觉得自己委屈了,既想要钱又想保持住自己的骨气,哎怎么就和她们那个妈一样……”
“老子一分钱都不会给她们。”
张鲁思来想去,他这人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如果明珠来求他,跪在他眼前,她妈死了没有了经济来源,她们姐妹三活不下去了,他当父亲的这个钱他会给的,而不是现在这样,被人拿刀子bī在自己的脖子上。
“不然就给钱算了,现在笑话别人也都看了,知道你的亲生女儿起诉你。”
“你有没有熟悉的律师?”
姚可珍qiáng忍心跳,面上不显:“你还真的要和几个小孩子打官司?算了吧,说起来也是我对不起她们妈妈,这次就当我还她们了。”
“我问你有没有熟悉的律师。”
“……有。”
*
明珠有个习惯,或者这就是qiáng迫症,那就是她买任何的东西,家庭任何支出,哪怕就是一毛钱她都要写得清清楚楚,家庭记账本贴着所有家庭开销的单据,能存在的单据,上面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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