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治各种不服_简思【完结】(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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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经是我所能猜到的结果了……”法官会考虑姚可可的年纪,这个年纪送进去,是她还小,但是十多年以后出来,社会已经变了,不能只考虑当事人的qíng况。

  他记得自己打的最黯然神伤的一场官司就是,和明月的qíng况类似,那还是早些年,那个女孩儿也是被人qiáng口,随后产生了报复,将犯罪人的妹妹给杀害了,最后判了死刑,家里打了两年的官司,最后还是被枪毙了,当时引起的议论绝对比现在还大,过去这么些年了,他记忆当中还特别的清晰。

  姚可可方面认了,并且指认的所谓的帮手并不是明月所指认的那个。

  “上诉获胜的可能xing有多大?”罗颖琳问陶克戴。

  陶克戴摇头,未成年犯罪分为两类,姚可可呢属于前一种,14周岁到16周岁,该年龄的未成年人仅对故意杀人、故意伤害等8类罪名负刑事责任,以姚可可对明月所做的伤害,现在能判到10年已经不易了。

  “我妹妹受的伤害……”

  陶克戴拦住明兰,他知道现在自己可能和明兰说太多没有办法解释清楚,因为她们头脑现在不够清楚,怎么想都会是觉得自己的妹妹很委屈,他举例说明,这是前一段闹的沸沸扬扬的官司,犯案的是几名中学生对自己的同学进行绑架杀害,其中两名未满14岁,被送进了少儿所,另外的几名不满16岁也只是判了十五年而已,请注意他们所犯的是杀人。

  明月第一没死,第二没残,是受到了伤害,但这些所谓的伤害……

  现在给她们的选择是,陶克戴知道明珠想要那部分赔偿,很多家庭最后选择的都是这样结束,因为无止境的纠缠下去,花费的人力财力都是未知之数,但是这个钱呢,却是现在伸手就可以碰触到的,有些时候人的思维会转向另外的一种思想,比如打下去就算是那人坐牢了,坐了很多年又能如何,但是钱呢,却可以弥补一些伤害。

  “我可以不要钱,我也要一个说法。”

  明家不服一审判决,当庭表示上诉,二审委托陈滔滔律师为明月辩护。

  陈滔滔拿着杯子,杯子里冒着热气,他的桌面上扔着一个又一个的手帕,他不太喜欢纸巾那些东西,觉得很脏,偏巧最近又感冒了,鼻子不太通气。

  “你要怎么打?”

  陶克戴还是觉得不好打,姚可可的家人态度已经拿了出来,几乎就是你提我就满足的地步,法院已经驳回了一次明家的诉讼请求。

  陈滔滔的jīng神有些萎靡不振,身体靠在椅背上,眼睛恨不得下一秒就合上,揉揉自己的鼻子,该死的该死的,他最讨厌的就是感冒,才想着,只觉得鼻孔里一热,抓过来一旁的手帕拧着自己的鼻子。

  陶克戴推推他眼前的纸抽。

  “这年代还有谁用手帕的。”他表示无语。

  手帕的造价比卫生纸要高多了好不好,这完全不符合他勤俭节约的本xing,这是làng费。

  陈滔滔将手帕扔到一边,按着内线,没过多久就进来一个人,这人陶克戴也不陌生。

  “明珠……”

  怎么跑事务所来了?竟然还跑滔滔办公室来了?

  陈滔滔萎靡不振的指着眼前的这些手帕:“都洗了吧。”

  明珠将被他扔了一桌子的手帕都捡走了,而陈滔滔原本的右手边又多了一沓洗gān净的手帕,等到明珠出去,他才喃喃自语的说着:“也不知道她手gān不gān净。”

  抓过一个手帕按在鼻子上又拧了拧,他的鼻子啊……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都好几天了。”陶克戴劝他。

  陈滔滔摆手,让那些庸医来治,都搞坏他的身体机能了,靠人不如靠已,多吃一些补充能量的食物就好。

  遮挡在眉心之下的那双眸子闪过一丝复杂不定的qíng绪,那双眼渐渐黑了下来。

  “奔着检察院公诉二处去吧。”陈滔滔的眸色异样,平静的道。

  陶克戴过了很久,平静的看着陈滔滔,他已经没有任何事qíng了,准备离开了,想走却实在又忍不住,终究还是脱口而出问了陈滔滔一句:“你嘴上说的比谁都狠,心比谁都软。”

  “我觉得这话你不应该用在我身上,我只是恰巧觉得她有那么一点可利用的价值。”滔滔的唇线渐渐抿成一线。“出去门给我带上。”

  陈滔滔生平有两大爱好,数钱和爱惜身体健康,为了健康什么他都愿意尝试去吃,喝中药一类的就不用说了,各种调理身体的药膳他也是经常吃,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吃不到的,爱钱这个毛病人人皆知,爱惜身体这个他得佩服明珠……

  那个死丫头片子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来的,他周遭的人没一个知道,行,冲着点他帮了。

  他帮明珠不是因为她可爱,也不是因为她好看,事实正好相反,他对这样心机深沉的丫头一丁点好感都没。

  市检察院公诉二处的检察官王新忠办理过很多起未成年人恶xing案件,虽然法律对这些未成年犯不会使用死刑,且会依法从轻或减轻处罚,但上中这几年来扔是出现了10几起未成年人被判无期徒刑的案例,无一例外,这些案子皆出自王新忠的手。

  姚光年带着姚可可的母亲登门道歉,姚可可的母亲和前些日子相比较真是老了很多,和之前的个xing貌似也有很大的出入,这样的人光是看外表就知道她没什么心眼的,心里想什么嘴上就会说什么,但是此时此刻她沉默寡言,让低头就低头,让道歉就道歉,明家人自然不会去追问发生在她身上的事qíng。

  姚光年这是第十次带着妻子登门。

  “你们回去吧,和你们没有好说的,剩下的就等着法庭判吧。”

  明兰脾气是爆,可一次两次火气都发泄出去了,姚光年现在摆明了就是玩示弱,头发白一半了,人也很憔悴,姚可可她妈就更加不用说了,原本看着挺漂亮一个人,现在妆也不画了,感觉一下子就变成了四十多岁的老大妈,明兰也是有妈生的人,嘴上厉害是厉害,但不心狠。

  让她说原谅不原谅的都没用,她现在也没有办法对这样的两个人横,她是遇qiáng则qiáng遇弱则弱,她妹妹这么惨,她也没有道理去同qíng别人,所以gān脆就别沟通,等法院的第二次结果。姚可可她妈对着明兰就跪了下去,跟在他们夫妻身后的还有几个人,明兰不认识这都是谁,也没有心qíng去想是不是他们家的亲戚。

  警察现在已经从她家里撤走了,目前她们的人身安全危机也已经解除了,就是明珠成天到了晚上不睡,明兰一开始也不敢睡,一连半个月没人上门,她算是心落下来了。

  “可可都得到报应了……”

  姚可可她妈现在嘴硬不得,姚光年一个字一个字掰碎了告诉她的,姚可可现在这样判还算是幸运的,明家继续追究下去,二审的那个检察官就真的有可能会判可可无期。

  无期那就彻底没指望了。

  姚可可她妈现在服了,她什么都不求了,她以后也不说是明月害的可可了,但是她恨明月,只是这份恨她不能表现出来,她始终认为一个巴掌拍不响,姚可可胆子再大,她也不敢做出来这样的事qíng,除非是有人把她给bī急了,只是明月这孩子占据了舆论的优势。

  明家太能闹腾了。

  “你起来吧,你跪着也没用。”

  明兰不耐烦,这不是跪就能解决的问题,她家不接受姚家的道歉。

  你可以说她狠毒,事qíng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没人能理解这种痛,说什么都是白扯。

  姚光年第十次铩羽而归,紧跟着新闻就写了一篇意味不明的报道,将姚可可的家里人放在了弱者的位置上,作为一名没有切身感受到过那种被推到绝望地界的人,也许是会善良的表示,其实人都判刑了,对方家里也愿意拿出来诚意道歉,受害者是不是也应该接受呢?面对着两位和你父母一样年纪大的长者,跪在你的脚下,苦苦请求你的原谅,心怎么就可以那么硬呢?

  明兰将报纸拍在桌子上,指责她不够善良是不是?

  说她心硬,她就心硬了,爱咋咋地。

  “明月你把粥喝了……”

  明月的肠胃原本就不好,现在就连米都没有办法吃,顿顿喝粥,就这样到了晚上她还是会胀气。

  明月吃粥,明兰喝药。

  二审开庭,当庭出了结果,姚可可她妈是被抬出来的,救护车给拉走的,她爸坐在地上也好久没站起来,明兰拥着明月离开法庭,别人觉得她们痛快了,可这种痛快是用什么换取而来的?

  明月揪着明兰的衣服,明兰撑着老三的手:“可千万别哭,这样的日子别哭。”

  陈滔滔称虽然目前的司法机关对未成年采取了很多的‘温qíng’措施,如附条件不起诉、扩大非监禁刑使用比例等等,但是这些呢并不能从根本上挽救未成年人犯罪。

  “法律出于对未成年人的保护,对未成年人犯罪的打击力度较弱这给了一些未成年人犯罪打起来了保护伞,发达的资讯使未成年人接触信息的途径增多,早熟已经成为普遍现象,立法机关应该考虑下调对未成年人追责年龄。”

  “犯人姚可可进入法庭,对着我当事人家属的方向鞠躬,她说她对不起,做了无法宽恕的事qíng,这句对不起也许会成为法官认定犯人已经有了悔意的参考,她破坏了一个青chūn少女原有平坦的前进之路她现在表示出了惭愧,她觉得她做了,她有忏悔的表现,所以理所应当的她就应该得到宽恕,但是我当事人的回答却是,不,当姚可可指正我的当事人是为了钱陪睡,当她将整个案件黑白颠倒假口供,如果我的当事人再懦弱一点,她就活不到今天等到法庭的判决,我的当事人到死也绝对不会原谅,一审姚可可身上有着少年法保护,判了十年关进去最多七八年或许更短,如果有良好表现的话,一审判决下来以后,我的当事人明月是这样和我说的,她说她对司法很绝望,原来司法保护的是加害人的权益,司法看中的是加害人的人权,被害人的人权在哪里呢?”

  “我绝对不认同一审那样的审判结果,一旦你屈服于这样的审判结果,以后这个案子就会成为法官判案的基准,一审检察官对明月提出的控诉驳回,理由是犯人当时才刚刚满15岁,思想尚未成熟,顾及被告的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xing。”

  一审当中姚可可的律师是这样为姚可可求qíng的,他声称姚可可因为家庭原因成绩不好,在学校人缘不好,学校和其她家庭皆应该负,而明月又是老师眼中的红人,姚可可是因为嫉妒,想要得到家长以及老师的认可最后才会造成明月的伤害的遗憾,纵容会导致更多的受害者发生悲剧,判她无期是告诉她,做错了事qíng就要负责,无关于你的年纪,错就必须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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