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的反应疑似被捉jian……
她其实只是在想和极品牵手的微妙感觉……
顾城歌奇怪地盯着她。
赵子墨几乎恼羞成怒地瞪回去。
顾城歌更觉莫名其妙了。
寒风呼啸的街道,行人稀稀落落,顾城歌忽然觉得自己好傻冒,居然就这样和她蹲在地上讲话,然后还大眼瞪小眼。
顾城歌何时是这样一种形象来着。
他站起来,顺带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提起来,如墨般浓黑的双眸审视着她。
这种明明平静无波的眼神,赵子墨仍觉得太有压迫感,实话是不能说的,于是只能委委屈屈地旧事重提以转移注意力:“极品,你到底知不知道齐磊以前的事?”
顾城歌顿时哭笑不得:原来在为这事生闷气……
所谓 Q J
关于齐磊的事,顾城歌是略知一二的。
五年前的盛夏,齐磊以优异的成绩获得国家最高学府清大的录取通知书,一夜之间成了他们那座小镇里腾云而起的金凤凰,鲜花、掌声、荣耀……装载了满身。
因齐家贫困,众多乡亲便在庆贺宴上以凑份子的形式捐赠了不少钱,同时镇长及乡亲们都承诺,齐磊每年的费用将由他们共同承担。
然而庆贺宴的第二天,齐磊被发现与镇长年仅十三岁的幼女赤身luǒ体共睡一chuáng,且姿势极为亲密,因有数人亲眼目睹,任齐磊怎么解释,□幼女的大罪都当场一捶定音,他瞬间由期待值极高的优秀少年沦落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那一段时间,小孩子会跟在他身后又跳又笑地叫着“□犯”,大人们则严加勒令自家的女儿离他远一点,为防出事,年幼的女孩子出出入入都必须有大人陪同。
甚至,他的家人都一致被唾弃,甚至被人指着鼻子、戳着脊梁骨大肆rǔ骂,他的母亲不堪受rǔ,跳河自杀。
与此同时,庆贺宴上凑份子的钱,都集体被拿了回去,后来他自然没能上成清大,在母亲生前一位至jiāo好友的帮助下进入枫大,并且弃理从文,学了法律……
顾城歌简单地说了他所知道的,“本不该置喙齐磊的私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的那位舍友应该更清楚。”
因为之前姜姜的一席话已经给赵子墨打过预防针,听完后她已经不怎么惊讶,只是:“姜姜真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么?”
顾城歌:“或许只是误会一场。”
去年盛夏,齐磊生日,被灌得烂醉如泥,散场后,顾城歌负责送他回住处,酒醉的他qíng绪失控,长期压抑在心底的苦闷毫无征兆地倾诉了出来。
那是顾城歌第一次看到一个成年男人毫无顾忌地泪流满面,他愤慨,他悲痛,他埋怨,那个叫做姜姒嫄的小女孩,他又爱又恨。
他恨得咬牙切齿:“我明明没有把她怎么样,她怎么可以在事发后躲起来,为我辩解一句都不肯!”
他爱得无可奈何:“我怎么能怪她呢,她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什么都不懂……我已经来不及等她长大……”
很久以后赵子墨才从姜姜以及齐磊那里知道,果真只是误会一场。
那一晚的庆贺宴结束后,姜姜的继母大约为了父亲捐多了钱而吵起来,她劝了一句,被继母骂得狗血淋头,委屈的她睡不着,为保耳根清静,就偷偷溜了出去,经过村里那棵古老的榕树,她遇到了齐磊。
齐磊在月色轻盈的榕树下乘凉,庆贺宴上喝了不少酒,有些醺的醉意,但因为太过高兴,jīng神依然振奋,姜姜坐在他身边后,就关不住嘴讲起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抱负。
姜姜从小爱跟在齐磊身后,两人关系极为亲厚,一直坐到零点,她不愿回家面对继母那张尖酸的嘴脸,就央求齐磊收留她。
齐磊家穷,屋子既小又少,但十三岁的姜姜还只是个完全没有开始发育的小破孩,齐磊也没有避嫌,毕竟从小两人同chuáng共枕的次数多了去了。
盛夏炎热,家里又无降暑的设备,齐磊半夜迷糊起来冲了凉后,早已忘记chuáng上还躺着一个小女孩,不着寸缕倒头便睡,因为酒jīng的作用,他睡得很深沉。
姜姜穿着爸爸陈旧的T恤当睡裙,半梦半醒中以为是在自己家,迷迷糊糊就把T恤卷了起来,从小睡相差的她翻来覆去,最后吊在齐磊脖子上,把他当成家里那只大尾熊抱枕。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姜姜的父亲才发现她不在家,于是四处找人,挨家挨户正要去齐家,适逢早起的几位叔伯婶姆亦去齐家帮忙“双抢”,于是一群人浩浩dàngdàng的,就看到这改变齐磊一生命运轨迹的画面。
齐磊不着寸缕,一条长腿压在姜姜腰上,姜姜枕在他臂弯,内裤后面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嫣红。
十三岁的姜姜在尖叫和嘈杂声中迷糊醒来,不知道大人们为什么说齐磊□了她,但看到内裤上一大片泛着腥味的血迹,已经吓坏了,父亲抱起她就走,等她明白那是她的初cháo,她已经被送去了嫁到邻省的姨妈家。
暑假结束再回来,齐妈妈已经跳河自杀,而齐磊也已远走他乡,她为他分辩、解释,都已于事无补……
倒霉的墨
后来姜姜和齐磊到底怎样,赵子墨不得而知,只知道齐磊在事务所经常与何必峥嘻笑怒骂、cha科打诨不亦乐乎,他现在的女朋友也偶尔会过来与他一起吃午饭。
而姜姜再也没有掉过眼泪,恢复了以往的笑颜,赵子墨想关心关心她,她只是避开或者转移话题,唯有一次,她笑嘻嘻地唱一首悲伤qíng歌。
“……你的选择没有错,我欠你的太多,受伤的心找不到解药,怎么愈合;你的选择躲不过,泪水的折磨,宁愿解脱一个人,独自漂泊……”
赵子墨几乎以为她和齐磊已经没戏,可姜姜仍然经常与之见面,她也看见过几次齐磊开着极品的车送姜姜回学校。
这样看不到质变的状态,赵子墨打算暂停关注这两人,本来嘛,她只经历过一次似是而非的暗恋,这方便实在没什么经验,何况这段时间她特别忙。
何齐城律师事务所的概况已了解并拍摄完毕,目前她的主要任务是跟拍顾大律师处理案件的全过程,包括调查取证以及他在法庭上舌灿莲花与人掐架。
为了配合极品的时间,赵子墨特地牺牲了一些专业课,只让宿舍里的那三只帮忙,顾城西负责录音,施小肥和姜姜负责抄笔记。
冬天的风刺骨的寒冷,赵子墨穿着紧身牛仔裤和短款羽绒服挤上公jiāo车,适逢上班高峰期,车厢内挤得密不透风,司机烦躁在地前面喊:“都往后走,往后走一点!”
赵子墨随着人流艰难往后移,站定后伸手拉住安全吊环,车辆起步,惯xing让身后人的手扶在她臀部,她不悦地扭头,那只手已迅速弹开,身后站立的是一位阿姨,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从乡下来的。
见她目露不悦回头,阿姨歉意地笑了笑,移了移挎在肩上的包,以免碰到弄脏她嫩huáng色的羽绒服。
赵子墨默默地转回头:只要这位阿姨不是透明的,那她就算不得被吃豆腐,对吧!
可是可是,车辆平稳行驶时,她那被紧身牛仔裤包裹得曲线毕露的臀部再一次遭到袭击,这次她绝不认为是那位阿姨的意外,回头果然看到一张贼眉鼠眼的脸迅速从阿姨的肩后缩回去。
赵子墨怒了,敢吃本姑娘豆腐!
她从包包里拿出化妆镜,清晰地照见身后的动静,待那只咸猪手再次从阿姨挎包的一侧探过来时,她立即回过头,张嘴便嚷:“阿姨,有人偷你钱包!”
于是,赵子墨借由旁人之手为自己报仇泄恨了,下了公jiāo车后,想到那位神勇的阿姨在周围乘客明里暗里的助动下把那位猥琐大叔骑在臀下当座椅的场景,就绷不住笑。
赵子墨是中途下车的,因为去事务所必须转公jiāo车,但是,当她准备从包包里拿硬币,却发现拿化妆镜时忘了拉上拉链,然后里面的钱包、手机,还有数码相机……
幸好DV机是挂在脖子上……
她悲愤地扬手招了一辆计程车。
到达事务所楼下后,她借计程车司机的手机打电话给顾城歌:“极品,快来救命……”
因为损失惨重,数码相机里还存有事务所的相关照片没有进电脑,她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的。
彼端顾城歌一听这qíng状,腾地站起来,也不管被撞得移了位的办公桌以及被磕得生疼的膝盖,只是问:“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
他大步流星出办公室,一惯清淡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冷静,却也不容置疑能让人感觉出慌张,饶是如此,也看得另外两位老板和两位实习生直愣神,一向沉着冷静的老顾同志,是啥事让他慌神了?
顾城歌进电梯之前才听到电话那头赵子墨低落而沮丧的声音:“我在楼下……”
下去后,就看见她可怜兮兮地站在计程车旁,看到他,立刻像见了救星:“极品,快帮我付车费……”
顾城歌掏出皮夹付了车费,才皱起眉看向一旁俨然霜打茄子的赵子墨,声音清冷中带着严厉:“怎么回事?”
赵子墨委委屈屈地:“坐公jiāo车嘛,钱包、手机、数码相机都被偷了,还被人吃豆腐……今天倒霉死了!”
顾城歌的眉越皱越紧,脸色也有呈铁青的趋势,忍了几忍,终于舒缓了表qíng,声音也轻了下来:“先上去再说吧。”
赵子墨忽然又眉飞色舞起来:“极品,你不知道那位神勇的阿姨有多彪悍……”
她连说带演兴高采烈,这一由悲到喜如此极端的变化看得顾城歌直有抚额的冲动。
后来顾城歌带她去了警察局报案,又去银行办了银行卡挂失,办完了这些,才去和当事人见面。
顾城歌这次接的是一桩与遗产有关的案件,这件案子带着一种神秘的意味。
一个星期前,何齐城律师事务所的信箱里出现一封天国的来信,信里除了一封信笺外,还有一份密封的遗嘱。
寄信人署名“周邦彦”,他在信中请求,如有一位“丛祝枝”女士前来寻求法律援助,请务必以遗嘱为凭,让她得偿所愿,事成之后,将予以遗产的百分之十作为报酬。
写信日期,却是半年前,寄信人已羽化成仙。
就在昨天,事务所里接到了丛祝枝女士的电话。
到达约定见面的宾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衣着朴素大方,笑容慡朗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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