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峥很没同qíng心地调侃他:“真没想到被我称为老顾的你也会有乱了方寸的一天。才半天联系不上而已,下雨天本来就影响信号,她要是采访到山村,信号就更加不好,打不通很正常。”
顾城歌也觉得自己可能太大惊小怪,他定了定神,坐下来。
手机铃声响,是北野清妩打过来的。
他立刻接起:“妈。”
“城歌,你看午间新闻了没?”北野清妩的声音有点急,“电视里报道樱枫电视台一位记者失踪,子墨有没有去采访?她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顾城歌只觉得握电话的手一软,手机即将滑落,他抓住握紧,声音尽量沉稳:“妈你别担心,我打电话去电视台问一声。”
他抓了车钥匙起身。
何必峥问:“喂,老顾,你去哪里?”
办公室哪里还有他的影,cháo湿的空气里只传来三个字:“去桐城。”
尾声(完结)
驱车赶往桐城的路上,顾城歌直接打电话给沈惜微,沈惜微直接去问了qíng况后告诉他:“台里暂时没有本台记者失踪的消息传回来,但是目前和前线记者失去联系,正在紧急联络。”
然后她笑着调侃他一句,“顾大律师,看到你也有慌神的一天真是难得。放心吧,你的未婚妻不会有事,一有消息我再联络你。”
顾城歌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回应她的调侃,只沉着声音问:“他们最后发回报道是在什么方位?”
沈惜微在那边问了一声后答:“溶江镇。”
顾城歌挂了电话,一径往桐城溶江镇开去。
由于地处溶江中下游,溶江镇是受灾最严重的村镇之一,尚未入镇,车辆已无法通行,顾城歌别无他法,只得弃车,最后搭上一家外地媒体的简易船。
到达凤尾村后,很快从在现场拍摄采访的其它媒体记者口中得知,失踪记者的并不是枫城电视台,而是枫城一家报社。
顾城歌立刻回电话给北野清妩,告知不是阿墨失踪。然而即便如此,却没有在凤尾村找到枫城电视台记者组。
到huáng昏的时候,沈惜微打来电话。
她说:“顾城歌,去桐城采访的记者专车回台里了,但是没有看见你的未婚妻,回来的同事说她在桐城还有要事,没有一起上车。”
有要事?找顾城西?
“知不知道她具体去了什么地方?”
“……”沈惜微说,“同事说不知道。”
顾城歌找了一夜没有任何消息,第二天早上,他只能打电话到赵宅。
赵子墨回来的时候,尚未进门就听见妈妈焦急的声音:“青云,城歌在桐城找不到墨墨,你赶紧打电话到桐城公安局,我马上打电话要墨墨她舅舅派人去找。”
推门进去,赵子墨出声:“妈,派人找我gān吗?”
北野清妩转身看到她,松了一口气,对着话筒说:“青云,不用打了,墨墨回来了。”
挂了电话后,北野清妩脸色很不好:“你的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赶紧打个电话给城歌告诉他你平安,桐城那么大水,他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
赵子墨:“……”
立刻奔向座机拨号。
三个小时后,顾城歌赶回枫城,直接到赵家。
头发是湿的,衣服是湿的,全身都是湿的,一副凌乱而láng狈的样子,胸口起伏得厉害。他进门看到坐在客厅里平安无事的人,唇抿得紧紧的,目光沉沉。
赵子墨愧疚地上前抓住他的手,心虚地:“城歌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我拿爸爸的衣服给你换。”
顾城歌盯着她不说话,目光深深。
赵子墨抬起可怜兮兮的脸:“我……”
顾城歌抬起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声音沙哑:“帮我去拿衣服。”
赵子墨感觉,他抚在她脸上的手,在轻轻颤抖。
……
顾城歌很快收拾gān净出来,赵子墨以为,她这一回肯定要挨训,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都没问,神色一如往常坐到沙发上,和妈妈随意聊着天。
赵子墨心里却没底。
极品这个人哪,最喜欢把事qíng藏在心里,然后出其不意地跟你算总账,晚饭过后,她决定主动承认错误,坦白jiāo待。
站在阳台上,她拉着他的袖子撒娇:“城歌,我错了,我不该明知道危险还独自一人滞留在桐城。”
顾城歌:“嗯。”
反应就这样?
赵子墨:“可我真不是故意的。手机被雨淋湿了嘛,我后来才知道。本来也是要和同事一起回来的,上车的时候看到有个人真的很像西西,就追过去看看……”
其实在那几天采访的时候,她就利用晚上的时间按照纪安晨提供的信息去找过顾城西,但是没有找到。
顾城歌看了她一眼,说:“有没有追到?”
“没……”
“哦。”
就这样?
顾城歌转过身:“我回‘一生之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赵子墨委屈地摇头:“不去……”
“那也好。”顾城歌一惯地淡定,“我明天早上过来接你。”
“接我去做什么?”
顾城歌俯身,吻住她,没有肆意地侵略夺取,也没有狂野地攻占城池,他只是用他温热的唇,用力压住她的,长臂圈住她的腰和背,紧紧地把她按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恨不能把她揉进骨血。
他整个身体都有一丝轻微的颤抖。
唇微微错开时,她听见他说:“明天去领结婚证。”
“呃……”
“如果你要考虑,我给你三个选择。”
“???”
他抵着她的额,说:“第一,明天去领结婚证;第二,就算不同意,也要说同意,然后明天去领结婚证;第三,如果你需要考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然后明天去领结婚证。”
赵子墨:“……”
这叫三个选择吗?
然后她听见他压抑的声音。
他说:“阿墨,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唯独结婚这一件。”
他说:“阿墨,我也会害怕。”
第二天天气晴朗,盛夏早晨的阳光已带着灼热的温度,徐徐拂过的风亦是暖热的。
赵家楼前,顾城歌穿着简单jīng致的湖蓝色衬衣,长身玉立于微风轻拂的法国梧桐下,头发和脸显然都经过细致的打理,几年的社会历练使得他愈发俊雅风华起来。
他眉目平静问:“阿墨,你确定,我们要这样去民政局?”
赵子墨穿一身白,白色上衣稀稀落落点缀了些淡雅的浅蓝色小圆点,下摆和短袖口都是褶皱收缩的效果,纯白色七分裤将她的双腿和臀部包裹得曲线毕露,脚下是白色镶碎钻坡跟凉鞋。
她跨在一辆浅蓝色自行车上,单脚抵地,一脸笃定:“当然要这样去。”她望向车后座,“上来啊!我载你。”
顾城歌抽了抽眼角,建议:“我们还是开车去……”
“我这开的也是车!”赵子墨正儿八经,然后一副特自豪的样子,“而且还是自行的。”
顾城歌:“……”
他默默地坐上车后座。
可是,她为什么一定要骑自行车去?
赵子墨踩上脚踏板:“出发!”
于是,在这个阳光飞溅的早晨,车水马龙的街头,很多人都看到一名容貌倾城倾城的极品美女用自行车载着气质清雅风华的极品美男缓缓慢慢地爬行……
吭哧——
吭哧——
倾城女子气喘吁吁卖力地踩着,清雅男子却坐在后座气定神闲,泰然自若,嘴角还噙着细细的微笑。
赵子墨被沿途的女xing同胞羡慕死了:为了这样一位极品美男,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乐意啊!
而顾城歌却被看见的男xing同胞用眼神qiáng烈地鄙视了: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极品美女而且还这么坦然!然后又嫉妒死了:凭什么他们就享不到这样的福气……
终于到达民政局门口。
赵子墨拧下刹车,只感觉口gān舌燥,喘气不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累了?”顾城歌下来接过车推至旁边的树荫下上锁。
“累死我了。”赵子墨胸口起伏得厉害,“我原本想利用骑自行车的时间来悼念我短暂的未婚生涯,但是这一路太累就没时间悼念了……”
顾城歌:“……”
这就是她一定要骑自行车来的原由?
“不过还是有收获的。”赵子墨稍稍顺了气,端着一张因奔波而更显白里透红的脸,“以后如果我们吵翻了,我只要一想到今天这一路的艰苦卓绝,就一定会舍不得和你离婚。”
顾城歌:“……”
他终于知道,对于即将成为他妻子的这位,没有最无语,只有更无语。
办完手续从民政局出来,赵子墨把自行车往旁边人手里一推:“回去你骑。”
顾城歌默默地接过:“说实话,我没骑过这‘自行的’车。”
有必要qiáng调“自行的”这三个字么!
赵子墨默默地黑线,然后问:“谈恋爱有人教你么?”
某人嘴角抽搐。
“对嘛,没人教!”赵子墨郑重其事,“你谈恋爱都有本事无师自通,骑自行车当然也是可以的。”
顾城歌:“……”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他神qíng默默地,“将来如果我们吵翻了,我只要一想起娶你回去的这一路是如何艰苦卓绝,都会舍不得……”
他慢慢地咬牙切齿起来。
她现在能不把离婚这两字挂在嘴边么!
赵子墨却猖獗地笑着上了车后座:“极品老公,你真聪明!”
顾城歌:“……”
好吧,看在她这一声“老公”的份上……
午饭是在酒店里吃的,父母请来了顾城歌的外婆和养父顾柏年,商量着婚礼的事。
当年傅轻灼沉冤得雪后,顾城歌还是接纳了顾柏年。
一来,他姓了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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