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何安静静地接着吻,也不管周围是不是有人在看、有人在议论,心里就觉得十分踏实,连刚刚那会儿的焦虑感都彻底地消失了。
过了许久,何安终于松开了我,我睁开眼就看见他正对着我温柔地笑,那笑容里还藏着几分不明显的欣喜,像是在为我没有推开他而感到高兴。
我心里一下子就变得又酸又涨起来。
我之前的那种小心谨慎和遮掩防备,到底在不经意间伤过何安多少回,我现在都不敢去想。
“对了,这也到中午了,今天我带你去吃个好吃的!”我忽然转过头对何安说。
“是你之前说的那个酒酿圆子么?”何安瞬间就猜到了。
“嗯,就是那个,再不吃的话我们都该走了,我又得遗憾好久!”我说着就拉起何安的手站了起来。
已经不想遮遮掩掩的了,无论旁边有多少人看着我都不会放开他。
绝对不会。
※
游完西湖的第二天,也就是十月三号,我跟何安就又坐高铁返回北京。
虽然只离开学校短短五天的时间,我却莫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有些怀念,也有些害怕。
从踏入学校大门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们又得恢复到以前那种每天都需要担着几分心的生活中去,毕竟面对熟人和陌生人时的心理压力差距很大,我想我们两人都还需要多一点的时间去准备,行事自然也不能像在杭州时那样无所顾忌。
回到宿舍之后,我本来以为会看到叶煦,因为在我和何安离开北京前并没有听他说过十一有什么出行安排,但等我们回去了却没有看到他人。
“现在也不是吃饭的点,这个人该不会是出去làng了吧。”我放下东西后就坐到何安chuáng上猜测道。
何安听了忽然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我忘了告诉你了,叶煦去泰山了,跟久桥他们一起。”
“what?!”我一下子跳到了地上,“什么时候的事?你居然能忘了告诉我!”
何安笑了下走过来安抚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把我按回到chuáng上坐好才道:“是在西塘那天晚上久桥发短信跟我说的,当时你已经睡着了,我肯定不能专门为了说这个就把你吵醒啊,再过来我俩行程都太满,顾不上也就忘了。”
“行程太满……”我好想让他摸着良心再说一遍我们的行程到底满不满……
“算了我先不跟你计较这个,你告诉我叶煦怎么会突然跟林久桥一起去泰山?还有刚才你说的是‘他们’吧,那除了大神还有谁?”我在意地问道。
然而何安在听完这两个问题后表情却变得有些奇怪,感觉他像是有什么事情没想明白一样,稍等了一会儿才对我说:“根据久桥的说法是,他那天在和叶煦聊天的时候提到了十一的计划,然后叶煦就告诉他自己没什么计划,而久桥他们班有几个人十一组织了去爬泰山,正好叶煦有个高中同学也在其中,久桥就问叶煦如果没事的话要不要一起去。”
“然后叶煦就去了?!”
“嗯,他应该答应得挺痛快的。”何安的表情继续奇怪,而我估计我现在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奇怪了。
“他们俩这到底闹得是哪一出啊?”
我觉得有些犯晕。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开始跟不上这些新新人类的思维方式,总之我就是无法理解这一行为,无论是林久桥还是叶煦,都理解不了。
先说林久桥,既然他已经表过态对叶煦暂时没想法了,那他现在又gān嘛老来勾搭叶煦,难道就单纯想做朋友?我觉得如果他是个直男的话我或许还会信,但他是弯的我就实在信不了了。这就跟一般情况下一个男生要是老有事没事地去找一个女生的话,那他肯定是对这妹子有意思,现在已经不时兴用“纯洁的革命友谊”这种话来骗人了。
有意思偏要说没意思,做的和说的又不相符,倘若不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让我对他的人品还比较信任,我现在一定已经把林久桥归到渣攻这个行列里头去了。
而至于叶煦,我先前一直以为他从野外实习开始就对林久桥一见钟情了,然后从此就无可自拔,但是最近却越来越觉得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像我们现在跟原培一起上生化课,我想了下要换成是我当时对何安的那种情况,我一定会整节课都上不踏实,想坐他旁边又不好意思,想多看他几眼却又害怕,总之就是会很不淡定。
但是反观叶煦同学,无论什么时候上课都没见他像我那样焦躁过,顶多偶尔视线会被林久桥吸引过去一下,其它时间都是正常无比,我觉得我都比他看的次数多,纯属操心的命。
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说话照常说,短信照常发,电话照常打,但愣是没显出什么暧昧不清的意思,作为一个曾经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过来人的我也是看不懂了。
“你说,叶煦这次跟大神一起去泰山,到底是为了攻略他?还是为了攻略他?还是为了攻略他呢?”我自己琢磨了半天都没个结果,只好向何安求助。
何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种事我也说不好,但我还是那句话,你不用太替叶煦担心的,他是个聪明人,吃不了亏。”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感情又不是什么可以自己控制的东西,万一他真特别喜欢大神但是大神就不喜欢他怎么办?”
“易生,”何安沉吟了两秒后,抬眸认真地盯着我说:“叶煦跟你不一样,久桥跟我也不一样。如果让我说的话,我觉得虽然现在久桥可能对叶煦没什么想法,但是叶煦对久桥也未必就有多深的感情。你不觉得,他们俩跟我和你比起来,在对待感情这方面的事情时要更加理智和冷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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