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时刚学完之后班上就流行起了一股互相喊别人是“小乌guī”的cháo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那会儿因为脾气太软不敢反击,所以班上无论男生女生都喜欢这么来叫我,什么“易生小乌guī”、“倔qiáng的易生”、“易生的小倔qiáng”之类的叫啥的都有,还叫得特别凶。
刚好那时候儿童节快到了,班里要排节目,好死不死地非定下来要演“guī兔赛跑”,也不知道老师脑子里是不是进了水,反正到最后在“民意”的支持下我就被推选成为扮演小乌guī的那个人了。
这事现在想想吧就觉得幼稚到了极点,但当时我还真是挺委屈的,毕竟谁都知道“缩头乌guī”是句骂人的话,尤其是男生很在乎这个,我就觉得自己的人格都受到了侮rǔ特别难过。
但谁让我从小就怂,虽然心里不情愿到了极点可我嘴上也没说出半句反对的意见来。
而在那次的演出过后叫我“小乌guī”的人就更多了,从我们班都扩散到了其他班,经常走在路上突然对面过来一个我连认都不认识的人张口就冲我喊一声:“乌guī易生!”卧槽简直心塞地想死……
后来直到有一次我跟蒋哲良一起回家的时候,有几个作死的小屁孩儿非要上来挑事,喊一次还不够,就跟在我们后头一遍一遍地重复,结果最后我是用尽全力都没能把蒋哲良拉住,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那几个人都揍了个鼻青脸肿,从那以后看见我俩都绕着走。
要不是因为蒋哲良他爸在我们当地还算说得上话的,跟学校打了招呼,那蒋哲良那次肯定至少是要被记一个过的。
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件事还有后来的一些类似的事,我总觉得欠着他,所以对他也一直能迁就就迁就,没想到后来我俩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回忆起过去的事情思维就容易跑偏,当我收回神来时就看到叶煦正奇怪地盯着我看。
“你不是吧易生,这么半天你是在用自己的脑电波搜索海马区看有没有关于这篇课文的印象吗?这速度……啧啧,”叶煦惋惜地对我摇了摇头,“中木.马了吧,估计这个程度杀毒已经没用了,卡巴斯基都顶不了,你还是直接换个硬盘得了。”
“你不要岔开话题。”我决定不去理会他的激将法,还是要问自己真正想问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大神现在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啊?你俩对对方到底是有意思还是没意思?要发展还是不发展?当朋友还是当预备恋人?我天天看着你们各种不按常理出牌都快要疯了好么……”
“那你疯一个给我看看啊。”叶煦压根不吃我这套,不过他也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静静看了我一会儿后又说:“不过,为了防止你自己疯了还老要来烦我,我就告诉你一些也行。”
“那你快说!快说!”我一下子jīng神起来,特别认真地看着他。
叶煦的表情看起来都想买口棺材把我给填进去了,好在他没这么做,只是在沉默了半晌后才说道:“我们俩现在的情况就是,没有情况。”
“……我靠,你逗我玩儿呢吧?!酝酿半天就这一句说了跟没说一样的话?!”我也是要炸了。
叶煦微扯了下嘴角,盯着我道:“你应该知道久哥之前有个喜欢的对象吧?”
“唔……知道是知道……”我顿了顿说。
“那你应该也看得出他那人是个挺长情的类型吧?”叶煦又问。
我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伤感的样子,有些摸不准他的想法,只好如实地说:“看得出来,他应该挺执着的。”
叶煦点点头,冲我摊了下手道:“那不就结了。”
“结什么了?诶你能不要跟我打哑谜么?!”我真心觉得这不是我智商的问题,一定是叶煦表述方法的问题!
叶煦眼神淡淡地看着我,片刻后说道:“易生,我跟你不一样。”
我有点懵。这句话之前何安跟我说过一次,现在叶煦又亲口对我说了一次,我知道我们俩在性格上的确是差异挺大,然而他们这么说出来的时候感觉就好像我俩连物种都不一样似的……什么鬼……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在追安哥这件事上。”叶煦这时又继续说了下去,“以你的智商之前显然没看出来安哥早对你有意思了,但你却能在以为没有任何回应也不可能有任何回应的情况下还坚持了那么久,真挺厉害的。可是,我没有你这样的耐心,也没你这么好的脾气,如果换成是我的话估计早在大一上的时候就对安哥挥剑斩情丝了。”
“每个人的方式不同,但是这跟你对久哥……”
“同样的道理,我连去争取一个心里没有别人的人的毅力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耐下性子去等一个心里有别人并且暂时还不愿意放下的人呢。”
叶煦此时的目光显得尤为清澈,那里面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仿佛就只是在陈述一个与他关系不大的事实。
我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因为发现我跟叶煦在处理事情的方法和思路上果然不一样,我既劝不了他,也想不出更适合他性格的解决方法。
“总而言之,我是不可能一直等着久哥放下心里的那个人来喜欢上我,更不可能在他心里还有其他人的时候跟他有什么发展。所以现在就正常当朋友也没什么不好,如果我刻意回避的话不反而显得心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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