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我们上小学的时候,这家伙就是个不安分的,”林久桥边说边笑着朝何安那个方向扬了下头:“他就喜欢替人打抱不平,凡事爱出个头逞个能,仗着自己有点功夫就天不怕地不怕的,结果虽然没吃过什么大亏但也占不到多少便宜,毕竟对方经常都是高他几个年级而且还魁梧雄壮的混社会的学生。”
我这个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安哥的功夫是在哪儿学的,看起来并不像是受过特别系统的训练,但是实战水平又很高……”
“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林久桥微笑点头,“他家以前的邻居是山东某一届青年组跆拳道大赛的冠军,全国比赛里还拿了银牌,不过因为他本人并不打算靠这个吃饭后来也就没再继续参加比赛了。但那个哥哥一直挺喜欢何安的,何安说想学怎么跟人打架,他就没事教他几招。然后你们也知道,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何安后来的水平提升都是通过实战打出来的。”
“怪不得。”我算是明白了何安那一身酷炫难挡的气质是怎么修炼出来的了,实际打架时候所要面临的状况到底是在道馆中跟师傅学所不能比的。
我们在打之前就知道比试过程中肯定不会出什么危险,但是像何安这种,他必须时刻做好打不倒别人就得被对方打趴下的准备,这对心理素质的要求要高了好几个等级。
“听起来林大神对安哥的情况好熟悉啊。”叶煦又道。
林久桥笑笑:“以前经常去他们家串门,然后那个大哥哥教他的时候我也时常在旁边看着。”
“那这么说你也跟着一起学了?”
“他就是个奶,一点输出都没有。”何安这时在上铺淡淡地插了一句,我们仨听了都不由笑了起来。
“不是谁都像你那样是个好战分子的。”林久桥说话的时候已经细致地将他的chuáng上的chuáng单铺开,拉得平平展展的,连一丝褶皱都看不见。
“大神就是大神,连chuáng都铺得如此超凡脱俗。”何安字正腔圆地揶揄他道。
林久桥笑了一声没跟他抬杠,但却低头对我和叶煦道:“你们以后还是不要叫我大神了,叫名字就行,别跟何安学。”
“感觉这是对大神的不敬啊。”叶煦语气颇为认真地说,我听着差点笑喷。
林久桥无奈地摸了摸一边的眉毛,又看着叶煦道:“真不是大神,被这么叫挺不好意思的,大家还是随意些的好。”
我看得出他是真对这事有些困扰,叶煦肯定也看出来了,下一秒就改口说:“那就久哥吧!”
“不错,这个还挺押韵的。”何安接道。
林久桥估计是觉得这样已经是种改进了,就没有反对应了下来。
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久哥”这个叫法听起来怎么有点暧昧呢……
但我当下并没有细细琢磨的时间,这会儿已经有人在外面喊着开饭了。
大家奔波了一天都饿得不行,一听能吃饭了自然是激动无比,我们四个也都从房间里出来往食堂走去。
在路上我趁着林久桥和叶煦走在后头就偷偷问何安道:“话说,这位林学霸应该是喜欢妹子的吧?”
何安听了低头冲我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这我可说不准,至少我跟他当同学的时候没见过他jiāo女朋友。”
“……这样啊。”我觉得何安前天“树咚”的效果有些减退,刚才看了他俩之间的互动我又有些紧张起来。
“不过,”何安忽然换了一个很是深奥的语气,“即便他喜欢男人你也不用担心啊。”
“嗯?”我有些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你不觉得就他的属性而言,该担心的人应该是我吗?”何安一脸灿烂的笑。
卧槽……
我算是听出来了。这年头,连说人是受都可以这么委婉!
Chapter 40
在东灵山的实习体验要比在烟台的时候艰苦了好几个等级。
山里没什么娱乐设施,虽然有电但几乎也就是起个给手机充电的作用,屋里的灯打开那亮度还不如平时在寝室里面四个人电脑屏幕透出来的光亮度高。
而且,因为我们早上五点就要起chuáng,洗漱完吃了早点就得赶在六点以前进山,一进去就是大半天,中午回来吃个午饭,下午一拨人继续进山观察植物或是昆虫,另一拨人则留在大本营的标本房里负责整理和制作采集到的动植物标本,从早忙到晚几乎没个喘气的时间,这样大家通常到晚上回房间时就都累得没力气gān别的事了,话都说不了两句倒头就睡。
这么一来,我们倒是实实在在地过了几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虽然身体上是辛苦了些,但整个人的jīng神状态却都要比之前在城市里的时候好了许多。
到了第四天晚上,所有人员聚集到一块儿分组汇报自己的组这一次在野外实习中所做的调研项目的过程和成果,讲完了,我们这次的实习课程也算是圆满结束了,就剩下明天最后一天的爬山之旅。
爬山自然是爬我们所在的东灵山,据说这里的山顶是北京市海拔最高的地方,有两千三百米,还有京西的“珠穆朗玛”之称。
不过因为我们要走的路并不是人家正正规规修给登山旅客的路,而是一条当地人自行发现的土路,虽说这么多届过去了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危险,但是听有的学长说过中间有几段路程还是非常陡的,上就不易下来更难,据说上一届还有胆子比较小的男生女生到了那里死活不肯往下走的,最后还是老师同学们一起边劝边拉边扶才从山上给哄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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