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诧地望向正前方,对他使用这种血族克星武器的原主——奥兰多,他已经垂下那条握着手枪的手臂,仅只是冷冽地瞄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雄狮护犊一般,将那名娇小的东方女孩拽到自己身后。
膝盖上的隐痛让弗瑞眼底的嗜血之色渐渐涣散,回归水晶紫一般的光泽,鲜血已经顺着裤管,流淌到脚面,浸湿了漆黑皮鞋里的袜子……
冰冷的血液,冰冷的痛楚,蔓延过身体内部的每一根神经……
似曾相识,又极其陌生,弗瑞已经很多年没有受伤的感觉了。
银发男人微微一笑,回忆起自己曾经也是个人类,那段时光已经离别的很远很远了。但他仍旧能记得,那些日子里,阳光明亮,热血滚烫,泪水滚烫,连疼痛都拥有炽烈的温度。
他使了一下力,发现膝盖骨那一块完全被银质子弹dòng穿,完全没有自我复原地可能,才绝望地坐回地面。
男人的长腿如同一只折叠墨笔被展平,纯白的瓷砖块表面,立马被涂上一层殷红的血水染料。
他竖起一只手臂,懒洋洋地仰头看向对面的两人一láng:“投降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大láng摇晃着一身纯黑色的毛发朝他蹦跳过去:“很重要的事。”
奥兰多捏着秦珊手腕,牵住她让她寸步不离地跟在自己后头,两人一直行走到血族青年身前才驻足。奥兰多垂眼盯着他银色的头顶,淡淡陈述道:
“没什么大事,只是让你发挥职业道德救死扶伤一下而已。”
弗瑞困惑地同他对视。
奥兰多勾起唇角:“为我的兄长初拥。”
弗瑞喉咙里溢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呵呵,作为一名人类是多么快乐和幸福的事qíng,搞不懂你们一个个的为什么都想当血族,永恒的生命就重要到这种程度吗?”
奥兰多将手枪别回腰间:“对于想生存下去的人来说,极为重要。”
秦珊对这番说辞深有同感,她迅速用指头戳了一□边人结实的胳膊:“我就是好不容易,竭尽全力在这货枪杆子下面活下来的人。”
奥兰多挡开她的小爪子:“像你这种丢进太阳都不够环保的huáng种人,我放你一条生路是在造福银河系。”
“小处女,你还不如跟从了我,”血族鲜艳的红唇轻轻扬起,形成诱惑的弧度:“你男朋友无论是在话语中还是xing|爱上,都对你异常冷淡,我好歹能让你享受到一天到晚无间隙的甜言蜜语,以及**蚀骨的chuáng笫之欢。”
秦珊左移一步挨紧奥兰多,黑溜溜的眼睛弯起:“没办法,我就是喜欢他。”
这一次,奥兰多没有抗拒来自女孩的,亲密无间的靠近,只微微蹙起眉心:“不要试图转移话题,弗瑞,你最好快点给出回答。弹匣里还有五发纯银子弹,在等待着去招呼你的心脏。”
竖着毛耳朵的沃夫觉得男人这句威胁非常狂拽酷炫吊,不禁学起他冷冷的腔调,附和声说:“还有五发纯银子弹,在等待着去招呼你的心脏。”
弗瑞本来沉静的面容突然间变得大放惊喜,他蹭一下舒展开自己那条没有受到枪伤的腿:“太好了,人类!既然你还有子弹,那么,能不能再往我左腿膝盖相同的部位she一枪,我实在无法忍受它跟右腿有这么大的外观差距……”
血族青年非常痛苦地掩面:“天呐,该死!再多看一眼我都会疯!”
奥兰多&沃夫&秦珊:“……”
“恳请你们了,谢谢,please……”
砰——!
“喂,奥兰多你还真打啊!”
“助鬼为乐。”
“汪!”
“嘶——好痛……噢,耶,对,就是这样,总算舒服了。”
“……”
****
这一晚,从未离职的深夜值班医生,突然临时给人事打电话请病假,说要回家休息。
于是,俊美的银发青年拖着两条残肢,被两人一狗监督着押到了附近一家二十四小时旅馆。
其间还回到弗瑞值班室,从他的小冰柜里取出几包新鲜血袋随身携带,以防止某血族失血过多bào毙。
要宿休的地方是一间非常普通的小旅馆,由于临近医院的关系而生意火热,几乎所有的客房都住进了病人家属。等秦珊一行人站在大堂前台的时候,负责办理房卡的大妈只从柜台后飞给了他们一个高贵冷艳的眼神,说:“我们这只剩两个大chuáng房了。”
说实话,秦珊这个组合非常诡异,但大妈却相当淡定。
她充其量只瞄了瞄沃夫:“带着宠物入住要多加钱。”
又瞥瞥已然失血过多在翻白眼的银毛青年:“血不小心弄在chuáng上的话要多加三十英镑的清洗费。”
“少废话,快点办理。”年轻的金发土豪直接把黑卡放在台面上。
大妈这才哼着小曲儿接过去,敲键盘,刷刷刷。
顺利拿下最后两间大chuáng房,奥兰多在封闭电梯里利落地下达命令:“人类住一间,非人类住另一间。”
明显又gān脆的划分方式。
他不能再让软弱的中国人离自己太远。
沃夫完全不想和吸血鬼在一个密闭空间里待一整夜,它赶紧滚到秦珊脚边撒娇,用柔软的毛发磨蹭着女孩的脚踝:“我要和秦小姐住一间,我要和秦小姐住一间!我在庄园的时候就和她一起睡过好几个晚上了,都习惯了,没有她在身边会认生会失眠的。”
奥兰多一脚把它踹飞到墙角:“那就失眠吧,正好可以看守一夜我们的吸血鬼战利品。”
秦珊当然不会放过和奥兰多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她弯□将可怜的大狗扶正,拍拍它的头:“乖,明天给你做双倍ròu丸子。”
沃夫左右晃甩着身上的长毛,像不开心的小朋友在跳脚:“不要,不依。而且几个小时前,奥兰多已经答应我,明天让你为我做双倍ròu丸子了!”
秦珊诧异地回头看奥兰多,后者则是漠然地回答:“qíng急之下。”
东方人额角默默淌下一滴汗,竖起四根手指:“四倍,行不行,乖乖的,看好吸血鬼,明天让你吃的饱饱的。”
“嗷……”黑láng不再打滚,直起上身眯起金眸细细在心里衡量了几秒钟:“好吧,一定要四倍。”
秦珊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叮——
电梯的门往两边开启。
yīn暗的长廊空无一人,黑láng瞬间变化成人类形态,接过奥兰多递来的房卡,背负着还在处在昏迷状态,连翻白眼,如同婴儿含奶嘴那样吊着血袋吮吸的银发青年,走向另一端的空房。
剩下的一高一矮俩人类,也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秦珊有些惴惴不安地绞着裙摆,她,马上,就要和奥兰多,dòng房,哦不,同房了。
她偷偷抬眼去看身侧男人的反应,发现他面不改色,根本就是一副处之泰然的淡泊样。
到达客房门口的时候,秦珊眉心变得跟她的裙角一模一样,绞在一起,她gān巴巴地试探xing发问:“奥兰多,我们俩今晚要睡一间房?一张chuáng?”
男人没搭理他,cha上房卡感应,然后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第四八章
顶灯一开,客房的格局全部被纳入眼底。
不得不说,小旅馆果然是小旅馆,大chuáng房果然是大chuáng房,除去狭窄的卫生间和一张目测一米八的大chuáng,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沙发什么的更别想了,秦珊在狭隘的地板上绕了又绕,才找到里侧墙面的一个飘窗来容纳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不太好意思坐在chuáng沿,总觉得很奇怪,很诡异,很引人遐想……
奥兰多的洁癖程度简直令人发指,他每次回到家里,或者到一个新地方,第一件事就是去卫生间洗手。
男人低沉的嗓音夹在哗哗的水声里传出来:“邋遢的huáng种人,你不洗手吗?我记得你一个小时前触摸过尸体。”
啊,对,秦珊这才想起自己摸过不gān净的东西,赶紧小跑到盥洗室门口,金发男人从镜面里瞥见她过来了,慢悠悠让开洗手台前一段空间,他的衬衣被卷至胳膊肘,露出洁白结实的小臂,剔透的水珠就顺着那一道优美的肌ròu线条蜿蜒而下……
秀色可餐,秦珊没来由地想起这个词。
她咽了一下口水,走到洗手台面前,因为右臂没完全恢复过来的缘故,她得用左手扳开水龙头让其出水,然后非常僵硬地去按墙壁上挂式洗手液的按钮。但是柠檬香的黏稠液体被挤压出来往下滴曵的时候,她又来不及去用同样的一只手去接,只能眼睁睁看着洗手液啪嗒落坠落,把地面弄得一团糟……
真是悲催。
奥兰多垂眸看了一会这个可怜的残疾人,点了两下洗手液的白色塑料外壳,说:“把手伸到下面来。”
秦珊畏畏缩缩地伸出左边手臂,却不料被对方直接握着手腕,使劲拽到了洗手液下方,带着芬芳香气的柠檬水很快落在手掌里,奥兰多温热的长指很快覆盖过来。就像大人第一次教小孩洗手那样,两只大手jiāo替使用着,穿cha搓抚过秦珊的掌心、手背、指隙,非常仔细地在她一整只手上搓出大量泡沫……
秦珊没办法让自己不去看他,虽然她能感觉到颊边的空气浮躁而炽热,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会一定脸红的不像话,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悄悄地,偷偷地,去窥探对面的男人一眼——
哪怕他的动作极其不温柔。
金发男人长睫半脸,他的眉骨和鼻梁都英挺而显着,以一斑而盔全豹,光是瞧着这两样都能脑补出他的正脸有多立体英俊了。
空气里都仿佛都在咕咕泛着柠檬的清甜香气,和明huáng光晕。
冲洗完左手,接着是右手,考虑到女孩右臂还中受伤debuff,奥兰多的动作稍微放缓放轻了一点儿,很快搞定完第二只,奥兰多啪一下关上水,抽下木架子上的白色毛巾挂在秦珊手臂上,冷冰冰地说:“自己擦了。”
“噢……”秦珊呐呐应着,慢动作那样捞起毛巾,擦,擦,擦……从奥兰多亲自给她洗手开始,她就有点jīng神恍惚,灵魂虚空。
这份飘渺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她走出房门。
因为她看见chuáng上的被褥已经被掀开一角,而金发男人低头按了两下手机后,就把它随意丢在一边的chuáng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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