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他八成有病_萧莫人【完结】(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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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嘴巴就被人撬开了,然后一口苦药片被推进口腔里,苦得杜宁修登时就醒了,崩溃道,“好苦啊!”

谭骁也苦得要命,无奈地苦笑,“那你不听话怎么办,哥哥陪你一起苦,总行了吧?”

杜宁修稍微清醒了点,听到这话莫名有点不好意思。谭骁赶紧拿过一旁的水喝了一口,又含住一口,含糊说道,“来来,张嘴,我再给你把水喂嘴里,我的懒蛋陛下。”

被谭骁喂了药也喂了水,莫名就觉得吃个药还挺幸福的。杜宁修伸手搂住男人的腰,两腿缠绕着他的腿,把人整个包住了,才眯着眼睛说,“骁哥,你真疼我。”

“你不就仗着我疼你么,”谭骁叹气,抬手拧他鼻子,“净欺负人,也就我吃你这套。”

杜宁修一双眼又弯起来,挑着眉毛说,“我也就跟你耍xing子,别人我才懒得理。”

“哦,不容易,你也知道自己耍xing子呢?”谭骁点他的脑门儿,无奈地道笑,“下次再这么孩子气,我可不管你了。”

杜宁修亲亲他的嘴巴,得意道,“你才不会呢。”

谭骁也不多说了,侧头靠在他胸膛上,感慨了一下,“你真是长大了,都能这样抱着我了。”

“我可没长大,”杜宁修蹭蹭他的锁骨,小声道,“永远长不大,你永远得哄我。”

谭骁失笑道,“我本来就一直在哄你嘛。”

“也要永远疼我,永远宠着我。”

“好好,还要每天一个抱抱和亲亲,我还记着呢。”

杜宁修满意地亲亲他,说道,“我也会这么对你的。”

谭骁笑了一笑,任自己窝在了他的怀抱里,安心闭上眼,轻声道,“只要在一起,怎么都好。”

杜宁修瞳孔微闪,半晌才嗯了一声,默默把人抱紧了。

夜深人静,两人逐渐睡得沉了,月光斜斜从窗外倾洒下来,显得一切都看起来美好又安逸。

然而很快,最后一缕亮光被乌云遮蔽住,屋内逐渐暗沉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轻微的,急促的,痛苦的喘息声。

谭骁被那声音惊醒,茫然了一会儿,才忽然反应过来那声音的来源,慌忙撑起身,惊慌地瞪着他。

“谭、嗯……哥、哥……骁哥……”

谭骁震惊地看着他浑身突然冒出的冷汗,以及像是陷入什么梦靥里一样痛楚的神qíng,吓得蒙了,慌忙推他,“宁修?宁修你醒醒!你怎么了?你……”

“骁哥……疼……”

谭骁真是被他的表qíng吓到了,慌慌张张喊他,推他,却怎么都叫不醒。

直到他快要急疯了的时候,杜宁修突然睁开了眼睛,毫无预兆地蓦然睁开,然后直直瞪着他,视线一眨不眨的,竟像是刀锋一样,陌生得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要搞事qíng_(:з」∠)_

第33章

杜宁修的眼神太过骇人, 一双眼像是两个深黑的dòngxué, 看得谭骁浑身一凛, 小心翼翼地喊他, “宁修……你怎么……”

话没说完, 男人幽黑的眼睛缓缓眨了一下,然后慢慢撑起身,坐了起来。谭骁慌忙跟着起来, 刚要再说话,杜宁修却忽然掀开被子下了chuáng, 就那么光着脚站在地面上,觉不出冷似的, 一步步缓慢走到客厅中央,蓦地停了下来。

谭骁整个人都吓傻了,大气都不敢喘, 惴惴不安地跟在他身后,心里头不停打鼓, jī皮疙瘩都冒了一层。

杜宁修的目光直直盯着大厅里的装饰台上摆着的一个琉璃花瓶, 一转不转地盯了好几秒, 然后忽然跨过去,朝花瓶伸出了手。

谭骁感觉心跳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里,直到杜宁修忽然把花瓶举了起来, 他才终于无法忍耐,急忙跑了过去。

可还是晚了,杜宁修背对着他, 只一眨眼的功夫,便举起那花瓶狠狠往地上摔了下去!

一刹那耳边就响起琉璃碎裂的尖锐声响,谭骁惊得本能停住步子,急喊一声,“你gān什么?!”

可杜宁修像是听不见,又朝旁边的另一个水晶摆台走过去,又是伸手抓起来,砰地一下甩在了地上。

谭骁震惊地看着他的动作,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清状况。只这惊怔的几秒功夫,杜宁修便抓起身边所有可以砸的东西,一边走一边砸,不过转瞬,客厅里登时就láng藉一片,满耳都是物品碎裂的噼啪响声。

谭骁终于回过神来,心头不住震痛,他不明白杜宁修这突然是怎么了,却被他的举动震得无比心痛。直到看见杜宁修不管不顾地光着脚一脚踩在了那些碎裂的东西上面,脚底登时染了血,谭骁终于忍无可忍地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狠狠把人拉了回来。

“你gān什么!”谭骁心痛得发疯,盯着他明显嵌进了碎片的脚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疯了?!不知道疼吗!”

杜宁修听到“疯”字耳尖动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直直看着他,吐出一个冰冷的字来,“滚。”

谭骁猛地一震,怔怔道,“你……你说什么?”

“放开我,”杜宁修的声音很低,甚至称得上平静,一丝波澜都没有,却像是生了锈的铁一样没有一点温度,“放开,给我滚。”

谭骁是彻底蒙了,茫然地松开了怀抱,杜宁修立刻挣开他,又直起身朝不远处的立柜走过去,抓住里面摆设用的昂贵红酒,一瓶接一瓶地往地上砸。

不过十来秒钟,满地的碎玻璃和酒水,和着一层血,徐徐地在地板上淌开。

一直到整个柜子里的酒全被砸了个稀巴烂,谭骁才终于动了,没有再去拥抱他,而是狠心跑过去,一掌拍在他后脖颈,把人直接拍晕了过去。

谭骁整个身子都在抖,不知道是惊的还是痛的。他慌忙把软倒的人横抱起来,小心又放回chuáng上,可看着他被划伤了一大片的脚面,和里面嵌入的好几块碎玻璃渣,看得心脏要被捏碎了似的,痛得发狂。

他不敢乱动,颤着呼吸,也颤着一双手,惶然地拨打电话。那边刚刚接起来,他就迫不及待地嘶哑着喊,“安总,安总你帮帮我,你快来帮帮我……”

安然在那边吓了一跳,慌忙问,“gān吗呀?怎么了这是?”

谭骁握着手机的手哆嗦得几乎握不住,眼泪都快要掉出来,慌慌张张地说,“宁修突然……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他突然……”

安然刚才还紧张的声音忽然滞了下,犹豫着打断他,“他……是不是又砸东西了?”

谭骁猛地一震,惊慌道,“对……对,砸了一屋子,根本不听我的,还叫我滚……脚受伤了,都是血……他……他受伤了……”

谭骁方才只是下意识觉得安然会知道什么,上次签合约的时候两个人看起来很熟,他也想不出来第二个和杜宁修要好的人,本能拨打了安然的电话,可显然打对了,对方真的知道,还安慰他说,“你别太担心,我有他主治医生的电话,我现在带医生过去,你别着急。”

“主……主治医生?”谭骁惨白着一张脸,断断续续地问,“什么……什么医生?他怎么了?他……他好好的啊,他不是好好的吗?什么医生?他要医生gān什么?……”

安然那边半天不说话,只是传来开门的声音,像是在下楼,“……反正你别太担心了,你们在宝格丽吧?我马上就到。”

谭骁也不敢再打扰他,心里慌得要命,但还是忍耐着答应了,惶恐地挂了电话。他低头看着杜宁修苍白又瘦削的脸,看得心里头狠狠抽痛,终于是忍不住,抱住人一滴滴掉了眼泪,却哭不出声,整颗心都要闷碎在胸腔里。

杜宁修晕迷了才感到痛似的,两只脚时不时痛得抽搐一下,谭骁看他疼,自己也疼得要发疯,却根本不敢乱动那伤口,恐怕感染了,只得把人抱紧了,一边哭一边给他擦拭脚背上沾染到的血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哭得太难受,感染到了怀里的人,杜宁修紧皱着眉,闭着眼睛,依在他怀里喃喃叫着,“哥哥……”

谭骁听到那声音哭得更是厉害,紧紧抓住他的手,哽咽着回应,“我在……宁修,别怕,我在呢……”

杜宁修的呼吸微微急促,本能循着保护似的,往他怀里依靠过去,发着烧的身体几乎要灼烫谭骁的肌肤。谭骁紧紧抱住他,不住亲吻他微微颤抖的唇,一声声回应他的哥哥,应得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等到终于等不下去的时候,外门终于被人刷开。谭骁也没心qíng想安然怎么拿到房卡的,赶忙抬头看过去,慌张地说,“你快来,你快来看看他怎么了!”

安然身后跟着赵医生,那两人比谭骁镇定得多,显然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杜宁修这样了。赵医生拿着药箱过来,很快就半跪在地上,捧住杜宁修受伤的两只脚,开始处理伤口。赵医生的动作很熟练,可那些用具看起来太残忍,谭骁实在看不下去,偏过头躲开视线,哑着声问安然,“他怎么了?以前也这样吗?怎么就突然……”

安然没回答他,反倒是反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刺激他了?”

谭骁茫然地瞪大眼睛,愣愣说,“我……我没有啊,我就是想他了,昨天忍不住来看他……”

“是么?”安然微微皱眉,又叹了一声,“可能你自己意识不到吧,反正……你事事顺着他就行,他这个人要求也不多,挺好哄的,别和他对着gān……”

“我真的没有!”谭骁慌张道,“可是……可是为什么?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这样……”

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医生忽然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算突然,他这不是发烧了么?可能最近一直有心事,身体状况又不好,就激发了他的病。”

谭骁的嘴唇剧烈颤抖,费了好大力气才bī自己问出口,“什、什么病?他……这是什么病?”

安然和赵医生对视了一下,也不确定要不要说,彼此都沉默下来,没回答。谭骁急得发疯,一把勒住安然的脖子,低吼道,“快告诉我!他得什么病了!他到底怎么了?!”

安然被他吼蒙了。谭骁在他印象里一直都是稳重又隐忍的模样,话不多,脾气很好,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这还是头一回整个人都要炸了似的,表qíng都扭曲了,鬼一样凶狠,吓得安然赶忙倒豆子似的说,“他这是心理疾病,很多年了,第一次发病也给我吓傻了,差点还把我砍了呢,我可真差点儿死在他手上……”

谭骁越听越狂躁,没工夫听这些,急忙道,“所以到底是什么病?!”

安然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就是……躁郁症,是一种jīng神病,他的qíng况比较严重,在jīng神病院治疗了一年多,这事儿……没跟你说过吧?”

谭骁蓦地松开他的衣领,傻了,表qíng茫然一片。

“我可不是因为你吼我才告诉你啊,”安然扯了扯领子,郁闷地往后退了一步,“是觉得……我也真该告诉你。”

“……”

安然听着杜宁修一直无意识喃喃叫着哥哥,沉默了一下,说道,“他一发病就叫哥哥,我都听了好多年了,一直不知道他在叫谁……直到前几天吧,不小心听到他给你打电话了,他私下里……是叫你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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