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偷偷擦了汗才往下走,走了几级台阶就到了内舱的门口了。
宋澜敲了敲舱门没人应,他没顾虑,开了条小fèng往里看,内舱里有铁质的舱板,可能隔音好最里头听不见,宋澜gān脆继续往里走去。
走着走着就不对了,不知怎么回事,越往里越有那种女人娇|喘不息的声音传来,他现在不是嫩头青了,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心里一紧张,脚底造了大声出来。
内舱顿时噼里啪啦一阵动静,一个光头男提着裤子紧张兮兮地跑了出来,见到宋澜开口就骂,“cao,你他妈谁啊!谁准你下来的!”
他走的急,出来时脚勾着电线了,宋澜一抬头,看到他正在用小平板看毛|片,再看看地上一堆纸,有些悟了!
那男人边扣扣子边继续骂,“娘的,看什么看!没撸过管子啊!”
宋澜悻然,没顶他嘴。
一会儿那男人穿完裤子,又问他,“你谁!找谁!”
“我找铁头。我给他打过电话,他让我上的这里。”
对方一听找铁头的,眼神变了又变,下一秒没等宋澜反应过来一个箭步上去,直接揪着了宋澜的喉头。
宋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整得挺懵的,手上提着箱子没办法抵挡,一下子就被擒住了。他一口气没缓过来,在那不停的喘,连开始憋红。
“你小子胆子还真不小,一个人就寻来了!”
光头男揪着没放手,嘴上开始叨叨。
宋澜猜出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使了劲用一只手去掰他。
“我胆子再大也没你心大,一个电话就被我寻到了。”
他真是有些豁出去不要命的架势,危急时刻还在怼人。
铁头冷笑了下,其实觉得宋澜没说错,他这是自己大意了。他放开了手,让宋澜在那喘息,然后对着舱外头叫了声。不一会儿,刚才那群在上面打牌喝酒玩游戏的船工就集体走了下来。
“谁他妈的拿了我手机了?”铁头对着他们问了句。
那个玩手机的小伙手一举,他把手机还了回去,才松手,头就被铁头削了一下。
“去,去把他捆起来。”铁头收了手机对着那群人吩咐。
只几下子,宋澜就被他们绑的和只粽子似的。
他就一个人,反抗也是白搭,索xing配合。
等自己被捆住了,宋澜才开始开口,“我一个人来是找你有事谈,我要是有诈,你现在早该被逮了。”
内舱里空气不流通,人一多,空气就浑浊,铁头见他被捆着就遣走了其他人。
“你就是宋澜?”
宋澜点头。
下一秒,他的巴掌就招呼上去了。宋澜没躲开,左脸颊上生生受了下来。
“他娘的,就他妈因为你,老子得在这里憋着出不去,只能自己撸!”
宋澜挨他一记没吭声,听他说了这句才反他,“你不把东西给我,你还得在这憋着!”
说完,他转回了脸,和铁头对视。他此刻的眼神很犀利,很凶狠,也很摸不透真实的想法,铁头被他盯得烦躁了,又一拳招呼了过去。
“你嘴还挺臭,你想让我一辈子憋在这?”
宋澜唾了口唾沫,用舌头顶了顶自己刚才被他揍到的那一处脸颊,对着他说,
“你打死我,你自己也死定了。他们能放过你?”
“许昌东本来要烧的也是我家,他要对付的就是我,你只有把东西jiāo给我,对外称东西在我宋澜手上了,你才有活路。”
“金毛一死,现在全天下都在找你,要扳倒许昌东的又不是金毛一个,你自己想想吧。”
“你把资料jiāo给我,这事和你铁头就无关了,你继续在外头潇洒泡妞,过日子,不用整天胆战心惊!”
“你其实也怕死吧!怕像金毛一样被人剁了!哈哈哈哈哈,只有把东西给我,你才能洗gān净手。”
宋澜其实说得没错,他铁头现在不敢露面就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这有证据可以玩死许昌东,道上的人都想拿到,于是他就更危险。许昌东那人心狠手辣,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你不怕我绑了你,丢给许昌东?”
“你会吗?你今天一下这条船,明天还能不能再走回来都说不准呢!我反正已经被他盯上了,你给我证据,我和他对gān!”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问路老板要了两千万、那两千万估计你没那命消受,我这里有一百万,你拿去随便花,我带着证据走下这条船,你就解脱了!”
***
小洋楼里乱了套,宋澜提着一百万离开的消息一下子三哥,老六他们全知道了。
几个至亲聚在小洋楼里不怎么敢说话,等着路响下一步指示。
老三胆大,在那问,“响儿,那小子真拿着钱走了?……”
他话才说一半就被路响打断,“你又听谁说的?小夏?糙,长舌!”
“到底怎么回事?”老三追问。
“他一个人,提着钱去找铁头了!”路响说完又去一边打电话,到处打听宋澜的动静。
几个电话下来,他脸上气色沉得很浓,克制住的脾气已经到了极限,眼睛开始渐渐发红了。想到什么突然去到一楼找老六,“六哥要不出兵吧,吴淞口那全都围起来,挨家挨户的搜,就不信找不到他!”
路响也是被这几天连着发生的谋杀事件冲昏了头脑,第一次在两位哥哥面前那么不理智。他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为了个小子……,老三没往下想。回头看看路响,走上去让他冷静!
按照正常的流程,超了四十八小时才能算失踪人口,才能让警察立案,现在越过那一些,随随便便出动武警gān私活,这是要记大过的!这孩子怎么就傻了呢?
路响正急的焦头烂额了,玉姐大叫了起来,“人回来了,人回来了!”
大家纷纷往外头走,路响冲在最前面。
只见洋楼围墙外的路灯下,可怜兮兮的靠着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宋澜还会有谁。
路响一个步子跨过去,蹲下身就把宋澜抱在怀里,见他闭着眼,吓得手都颤了,在那拿了自己的手指去测他的鼻息。
一旁老三对着边上的人叫,“抬进去,抬进去。”
老六带来的武警正想动手呢,被路响一拦,下一秒没说一句话,他自个儿把宋澜抱了起来。
人直接带到了二楼的主卧。
宋澜喝得很醉,这会儿还在迷糊,微微睁开眼之际仿佛见到了路响,他对着他一笑、然后从怀里抽了份资料出来。
路响在灯光下见着他挂彩的脸心疼的不是一点点,这会儿正想去拂他脸上的伤时见到了他手里拿的东西。
他轻声问他,“澜儿,这是什么?你身体哪不舒服?他们怎么对付你了?”
他一下子说得太多,宋澜喝醉了没那么多力气回他话,对他摇摇头,有些不耐烦地侧了身就睡了过去。
老六让军医上来检查,医生说只是皮外伤外加喝多了路响才放了心。
几个人移步到书房让宋澜能好好歇息。
几分钟后,路响在书房里看了宋澜给自己的东西,他抬头对着师爷吩咐,“帮我约王征吧,是时候……找他谈了。”
书房里的一gān人还在摸不着头脑,路响丢了资料让他们自己看,然后在他们欣喜声中对他们挥挥手,直接回了卧室。
大chuáng上,喝得醉醺醺的宋澜还没完全醒酒,路响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句谢谢。
宋澜被他一弄,耳朵有些痒痒,拿手去挠,手一伸就被路响握住了。
他转过身看路响,眼神迷离,神色也是那种欢喜,然后借着酒劲在那撒泼,“叫爷爷,快叫我澜爷,我他妈的帮你拿到你要的东西了,来,孙子,你告诉你爷爷,你现在开不开心。'
知道他喝多了,路响没和他计较,把他手往被子里放好后,又给他掖了掖。
宋澜见他要走,一把拉住他,“你怎么要走了,还没谢我呢!”
路响对着他一笑,问他,“你要我怎么谢?”
宋澜两手jiāo叉着抱头,也不管自己此时脸上有多难看了,在那笑得痞痞的,他有些洋洋得意,有点得意忘形,躺在那看着天花板,然后说,“帮我撸。”
第60章
铁头是湖北人, 在老家没混出个名堂, 后来跑到江西,在九江那开始跟着人跑船。他脑子算是不错,几年下来走了几批私货,然后自己出了钱买了条拖船gān起船老大的行当。
金毛以前帮他出过货,两人的关系很不错,金毛看准他和上海的帮派没什么关系, 所以拿了一包xing命攸关的东西放在他那。
他开始哪知道那是什么啊!
金毛给他时只告诉他会有个叫阿达的联系他,其他什么都没说。cao他大爷的,后来阿达还没联系上, 金毛那小子却死了,这下没把他给急的。
这种事都懂的, 江湖恩怨, 谁能逃得过。
后来问了湖北的老乡,几个人都告诫他不能直接把东西送出去,这才有了之前他放出话要两千万的cha曲。不过他这几天的确是过得担惊受怕, 除了刘师爷、阿达他们有联系过他,其他道上的阿猫阿狗全找来了。
宋澜说得对, 道上想取代许老大的不只是金毛一人,他手里那包证据如果没人接手, 自己他妈的就是个活靶子, 众人夺取的目标了。这事绝bī……会丢了xing命。
湿着沾了一手的面粉,终于有人来帮忙清洗,多少也算是件好事。宋澜来找自己还带着一百万, 自己有机会从此不混在这塘池子水里,想想都是老天爷在庇佑,没道理傻啦吧唧的装bī、摆谱不接受的。再说,这小子就一个人,今天拿了钱,一会儿锚一起,跑路了!换作别人来,即使拿了钱,能不能出这huáng浦江的界限还不知道呢。
不过宋澜来得是轻松了点,走就没那么容易了,到底还要在这条河上混的,要是让人知道了,以后他铁头的名号就要换了。
铁头喜欢喝酒,很简单,老规矩,宋澜喝了三坛子四特酒才能稳着走下这条船。
宋澜就是这样被灌醉的。醉得迷糊,不过胆子却壮了不少。
第二天早上,玉姐照例给准备了一桌子的点心小菜。
宋澜睡了一整晚,身心俱慡。年纪轻就是不一样,前一晚宿醉,第二天照样神采奕奕。
和他成对比的是路响。
照例昨晚上总算是可以睡个稳妥觉了,可一早上起来,他面色就铁青,眼帘耷拉着很没jīng神,最让人费解的是,嘴角那不知怎么的青了一小块,还有脖颈靠近耳根处,清晰的几条抓痕,一看就是没轻重下手有点狠的那种。
宋澜拿到了那包资料,现在还在高度兴奋中呢,早上见到躺身旁的路响难得主动的叫了声七哥。
后来,刷完牙换完衣服还在那七哥,七哥的叫唤。
不过路响的脸色是真的不行。他每叫一下,他那张脸就更yīn沉了些。宋澜还以为他在那傲娇呢,没上心。他是真断片,完全不记得前一天晚上按着路响让对方叫自己爷爷时那副牛样。
是挺牛的,牛bī哄哄得都到天上去了,真是够出息的。
昨晚路响不帮他,他还主动爬到了人家身上,自己扯了自己的裤子,主动贴了上去。那làng样,简直让路响大跌眼镜。后来顺了他了,他又一堆要求,这里要挠,那里要抚的,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各种奇怪的过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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