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醉浑身抽搐着,嘴里剧烈的喘息,双眼无神的瞪着何彦沉紧绷的脸,又手抓着自己心口的衣服忍着体内汹涌的渴望。
眼见她额上冒出了汗,何彦沉将她放到chuáng边,转而要按住她,却见她募地翻坐起身又要扑下来。
“太难受就咬我,把注意力分开!”他又一次将她按下去,将手举到她眼前。
楚醉脸色一白,募地瞪着他,痛苦的脸参拜的扭曲在一起,眼泪扑簌簌落下:“你有海络因,甚至够我吃一辈子,为什么不给我?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为什么!!!!”
下一瞬,她用力推开他手,转而狠狠咬住被角,颤抖的匍匐在chuáng畔痛苦的“唔唔”低吟。
“毒品是伤身体的东西,暂时的快感只是暂时的,对你身体的危害才最巨大,我赌得起一几千几百箱的海络因,可我赌不起你的健康,这赌注太大,我没法下注。”他将她紧紧搂住,俯首温柔的轻吻着她额上的汗渍:“等到熬过去就好了,再过几天,就不会发作的这么频繁,慢慢的,你就会忘记这东西给你的快感,就真的戒掉毒瘾了。”
楚醉痛苦的闭上眼,牙关紧咬着被角,却因为太过用力,齿龈间都渗出了丝丝血迹。
何彦沉一看,赫然将被子从她口中拽了出去,扶正她的身体看着她眼中越来越多的彷徨和疯狂,便牢牢按着她的身体不让她乱动:“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可能会屈服,小醉,我知道你足够坚qiáng,我相信你能坚持过去。”
“我好难受……”她无力的蜷缩在他怀里,双手无助的抓着他的手腕紧紧握着,浑身颤抖,越来越急促着呼吸:“我……我难受……”
何彦沉狠下心去忽视心头那甚至就要垮塌的防线,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他就要冲出去帮她找一包海络因回来好让她停止这场撕心裂肺的折磨。
可一次的停止却预示着她这么多天的痛苦都白费,戒毒之路本就坎坷,除了楚醉要有非一般的毅力之外,在她身边陪伴的人也必须要比她更狠心。
忽然,感觉到怀里的楚醉因为四肢麻痹而难受的倒吸一口气,却似乎是因为呼吸太剧烈而一口气没上来,整个人僵在她怀里喘不过气。
“小醉?”何彦沉募地低下头看向她惨白的脸,忙抬手捧住她的下巴看着她:“慢点呼吸,慢点!”
楚醉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双目圆睁胸口急剧的涌动,直到脸色憋的青白,何彦沉一边帮她拍着背帮她顺气,一边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她整张脸越来越青的刹那,骤然俯首掳住她张开的唇瓣,翘开她的舌头帮她顺着呼吸,直到怀里的女人渐渐没刚刚那么痛苦,却是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本是帮她顺气的人工呼吸渐渐转为怜惜的轻吻,一点一点轻轻的啄着吻着她苍白的唇瓣。
直到楚醉仅有的力气一点点消耗殆尽,再也折腾不起来,双目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深的如一汪千年幽潭的眼,渐渐的,疲惫的闭上眼,缩靠在他怀里睡去。
见她不再挣扎,慢慢睡着,何彦沉才轻轻的放开她,让她平躺在chuáng里,转而看向地上刚刚被她再次撞翻的一片láng藉,若有若无的叹了叹,坐到她这几天总是一直坐着的那只椅子上,目光静望着窗外的那盆还未盛开的樱花树。
*
当他们从C市回到T市时,楚醉都没有机会再去见一眼父母和代谦,被动的被送回了T市。
而他们去的不是何彦沉的公寓,也不是白以康的地盘,更非擎禹集团的公司,而是那处她曾经住过一阵的海边别墅,那处,chūn暖花开的别墅……
当她又住回曾经养伤的那处房间时,楚醉站在坐在阳台上看着不远处的海天连成一线,凝滞的目光静静的望着,心底,却是苍凉一片。
为什么会这样?
她无数次的问着自己。
为什么她真的住进了何彦沉为她亲手所造的面朝大海的别墅,或者,是牢笼。
回到T市整整三天,何彦沉每每半夜会来看她,陪她,束缚住她不让她在犯毒瘾时做出伤害自己的事。而白天她每每醒来时,那个安抚着她拥住她一起睡下的男人却不再出现。
她不知道他是怕面对清醒时的她还是怎么,在她最难受最痛苦时陪在她身边,在她清醒时却连面也不见。
这栋别墅里的佣人还是曾经那些,她都认识,但惟独少了一个Anna,她没有问过,也不知从何问起,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方向已经乱做一团,她哪里还有jīng力和资格去关心旁人的事qíng。
何彦沉将她与外界的所有联系都隔绝,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电话,没有任何消息,只有这么一座房间,不能出去,也根本出不去,阳台外边都有人看守。
有时候她会自嘲的想一想,这其实比冰冷的戒毒所要好多了,至少没有那么非人的折磨,这种养病戒毒的地方条件可真是好。
可,他究竟是为了让她安心戒毒不接触外界事物,还是怕她逃了?才会将她关在这样一个金丝牢笼里?
他们买来了一堆能让她静下心在房间里打发无聊时间的东西,有五千块的拼图,有下载了数千首中外文歌曲的一箱光盘,有书,有过去的杂志报纸,有吃有喝,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自由。
她关房间里,盘腿坐在地上,静静的望着窗外沙滩上歆歆欢快玩闹的身影,转而将音响开到最大,放的是电影《Love/story》的主题曲。
音乐的声音漫步在四周,楚醉翻看着手中的杂志,每每在企业或商业新闻上总能看到何彦沉笔挺颀长的身影,她每每迅速的将那页翻过,眼中的温度越来越低,这过去的三年多,每一步每一幕都是欺骗,都是他的步步为营,都是他的圈套,她不想看,更没必要看。
她不知道何彦沉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只是在她无聊的坐在地毯上费劲脑汁的玩拼图时,放到最大的音乐声倏地停下,再无声音,她没有抬头去看他,依然在低头专注的拼着图,在几千个图块里就是找不到那一块她目前最需要的,一只手在她面前伸了过来,从中拿起一小块拼图帮她嵌入整图里,正是她要的那一块。
楚醉无言的看着拼图,僵坐在原地不再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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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9章
楚醉无言的看着拼图,僵坐在原地不再进行下去。
这时她才发现,天色已黑,窗外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下雨了?
楚醉陡然醒悟,已经三月了,chūn天了。
眼前忽然被送上来一支彩色冰淇淋,楚醉微微一僵,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冰淇淋,然后转头看向何彦沉。累
“歆歆说味道很好吃,你要不要试试看?”他学着她的模样坐在地毯上,将冰淇淋递到她面前。
楚醉未动,直到冰淇淋上边的彩色奶油渐渐化开,滴落到他手上,她才募地动了动眼皮,伸手接过,小心的尝了一口,一口之后,便瞬间泪眼婆娑。
“在C市那几天,我抽空到C大校外的那家冰淇淋店学着做这些冰淇淋,味道差不多应该很像,我知道你不喜欢特别甜的东西,所以没有放多少糖,这里只有奶油的味道。”他说。
楚醉低下头去,心口瞬间是一层浓浓的再也化不开的温qíng。
何彦沉不是擅长道歉的类型,任何事qíng他可以去弥补,去重新走过,也绝对不会说出一句对不起,因为这三个字太过无力,无法抹得平多少伤害。
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被他感动,不会再相信他什么,可这支与当年一模一样口味的纯奶油味道的冰淇淋,还是让她红了眼眶。
有一样东西,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筑成,更也不是一生一世就能轻易忘却。闷
从中国到英国,到日本到法国再又到中国,这几十万里河山,比十年还要久的感qíng,几度让她恐慌让她失措。
眼见她一边吃一边掉眼泪,何彦沉却一直没有再出过声音,因为默默地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将冰淇林吃完,直到最后,习惯xing的舔了舔手指,那一刻,他才忍不住展开手臂将她纳入怀里。
难得的是,这次她没有挣扎,亦没有躲避,安静的由他抱着,却没有其他回应。
“为什么?”良久,她才低哑的轻轻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骤然将她抱紧,却是静默无言。
今天是他第一次肯放她走出海边别墅,楚醉手中举着伞披着外衣,一个人静静的漫步在沙滩上,何彦沉一直在她身后五米远的地方慢慢跟随,看着她走。
直到楚醉忽然停下,将伞移开,任由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她头上,脸上,身上,冰凉的雨滴落在脸颊,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许多。
或许是经过一周的时间都没有碰过海络因,虽然依然对之有着很qiáng烈的渴望,但这两天她发现毒瘾发作的已经没有归初的那两三天那样频繁那样痛苦。
目光静静的望着月光投向的大海,雨势渐渐大了起来,见她想要淋雨,即便现在身体不应该着凉,何彦沉却没有上前制止,安静的站在她身后五米远的地方,同样任由海边的寒风伴随着渐渐飘泊的chūn雨落在身上。
大概半个多小时之久,见她还是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何彦沉才缓步走向她。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在他刚刚走向她的刹那,她颤着声音似乎带着隐约的哽咽与无助,沙哑着再一次低问。
何彦沉脚步骤然僵住,蹙了蹙眉,抬起手想要握住她的手臂,却忽然被她重重挥开。
“何彦沉!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楚醉忽然转头红着双眼瞪着他,苍白的脸上粘着被雨打湿的头发,满身的láng狈和着一双通红通红的眼睛,脸上的湿润不知究竟是雨水还是眼泪,满眼质问的看着他幽暗的黑眸:“为什么?为什么!!!!!!!”
仿佛是整整在心里憋了一个星期之久,长久的沉默最终还是掩盖不住心里最深的痛恨,赫然扔掉早已移开的雨伞,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哭喊着咒骂:“你这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何彦沉!你真的太残忍!!!”
他不动,仅是垂眸看着眼前终于将一切发泄出来的女人,安静的任由她揪着他的衣领。
“你知不知道我在英国那几年是怎样走过来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期盼有朝一日回国后能有机会跟你重新相遇!我以为你还是原来的那个你!我以为缘分早晚还会将我们重聚在一起!我以为我跟家里断绝了关系带着歆歆艰苦的度日,总有一天你会出现带着我和歆歆一起去过幸福而普通的一家三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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