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告诉你何彦沉!你再敢教我女儿逃课,别怪我不客气!”闷
那边似乎传来一阵女人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楚醉一愣,在那端终于说话时,她募地一个紧急刹车停在路边。
“你好,请问小姐您哪位?我是何先生在这边的私人助理,他现在不在,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达。”
楚醉立时挂了电话,一脸见鬼似的盯着手机渐渐暗下的屏幕。
脸上一阵窘迫,心里却莫名的不是滋味。
现在他何先生地位超群,竟然连直接给他打个电话都这么不容易?原来张总他们想联系到他,还需要预约转达。
“呵……”她忽然放下手机轻笑。
还真真是高高在上,哪里是她楚醉这个跟着楚氏一起垂死挣扎的不堪的女人可以随意触及的。
“妈咪你肿么啦?”歆歆见楚醉脸色难看,忙抬起小手抓着她的衣袖轻轻摇晃:“妈咪,是不是爹地不理你呀?妈咪,你还要爹地吗?如果要爹地的话,就跟歆歆说哦,人家会帮你把爹地找回来哦~!”
“吃你的冰淇林。”楚醉刹时转头瞄了她一眼,重新开车,目光盯着前方的马路,脑中一片迷茫。
*
“何先生……”时至近午夜,助理见何彦沉回了住处,忙上前将手机递给他:“下午有一位女士打来电话找您,听那口气似乎很不善。”
何彦沉转眸看了一眼助理,又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手机。
“我的电话有自动录音,您要不要听一下?”
又看了一眼那支玫红色的手机,何彦沉抬手接过,打开手机按了播放键,一边放在耳边,一边推开门走进他目前在C市暂住的复式公寓。
电话那端陡然传来一阵叫嚣,清晰无比的入了他耳里,助理在一旁有些担忧何先生听过之后的表qíng,会不会很生气,却没想到他竟然笑了。
苏言之刚刚洗过澡,一身馨香的穿着质地柔软的浴袍走出来,单手抚着肚子,另一手给自己按摩着腰背,下楼时正好看见何彦沉拿着一支玫红色的女士手机放在耳边,一边听一边轻笑,直到放下手机,脸上的笑意不仅没有减少,反倒增多。
“在笑什么?”苏言之一脸好奇的走过去。
助理在何彦沉身后忙恭敬的点了点头:“何太太。”
苏言之也点点头,便不再看她,仅是目光一直盯着何彦沉已然收起的笑容,但见他似乎心qíng很好,不禁挑了挑眉:“小白说你今天没去公司,还让我监视你,问问你去哪里逍遥了。”
“忙了两年多,一个旁支的分公司都要我日日去报道,那我要他白以康gān什么?”何彦沉将手机还给助理,旋即坐到沙发上,习惯的从外套里掏出烟来,却是刚拿起打火机,就顿住,看了一眼苏言之的肚子,最终还是将烟随意的扔在一旁,没有点燃。
看见他的动作,苏言之仅是面带笑脸的看着他,抚了抚肚子,叹笑着说:“陈嘉隆最近收敛了许多,想必那日许市长办的慈善晚宴他人真的在场,但是隐在角落里。”
“他也应该看见了我……”苏言之抬了抬秀眉:“估计直到那一天他才完全明白前边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想,我会是他的噩梦吧。”
何彦沉又睨了她的肚子一眼,好看的眉宇微拢:“事qíng已经发生了,我再说你什么也没用,先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其他事qíng以后再说。”
“生下来?你不怕他长大恨你?恨你毁了他的亲生爸爸?”说到这里,苏言之眸光一暗,缓步走过去,坐到何彦沉身边,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Vason,我还是喜欢这样叫你,每每这样叫你时,我都感觉你是真的属于我,可在那些人面前,我还是得叫你彦沉,何彦沉……”
“其实我突然有些后悔了,如果我们不回来该多好,一直在美国,可现在我忽然发现竟然是我自己因为冲动而走错了一步,我希望你告诉我,如果不是我偷偷跑回国想要帮你抓证据而落难,你们就不会回国,不会来C市,也不会再见到楚……”
她话音顿了顿,才咬唇带着笑意继续说。
“我希望你告诉我,你回国只是为了救我,就算不爱我,好歹真的只是为了救我,而不是因为她。”苏言之闭上眼,抬起手轻轻环住他的手臂:“Vason,其实你在美国根本没有看见祁亚盛最新曝光地下女友的消息,是不是?你告诉我,只不过是我自己不小心犯错,你们为我而回来,只是yīn差阳错才又见到了那个女人。”
何彦沉看了她一眼,安抚的淡淡笑了笑,抬手拍着她的手背:“对,如果不是你莽莽撞撞的以为自己多厉害,偷偷跑来找证据耍什么美人计,结果害得自己落入险境,我确实不会回来。”
苏言之顿时笑的甜甜的:“所以,那些人误以为我是你妻子,你都没有解释,是想借此彻底跟楚小姐撇清关系了?”
他没说话,仅是仿佛笑了笑,转眸看向窗外的夜色。
苏言之却是瞥着他的眼睛低低的说:“这两年我们都看在眼里,知道你已经亲手给了自己一刀,斩断过去纠缠的一切,你从来没有回国的打算,似乎就想那样在那边定居下去,公司,住宅,所有的一切都在往美国迁移,处理好一切后你就自己去了阿根廷,小白说你是要在阿根廷一直住下去,直到老死。”
“后来我看了地图,才知道阿根廷是在这世界上离中国最远的国家。”苏言之轻笑:“我看得出来,你是彻底要离中国,离有楚醉存在的地方远远的,再也不踏足一步。”
“可是我居然一直不明白我哥还有小白为什么总是骂我莽撞,直到我自以为能帮你把陈嘉隆那个yīn魂不散的东西解决,可结果把自己害了进去,bī得你们回国救我,让你重新踏入中国,更又因为陈嘉隆最近盘旋在C市在疏通着关系,而让你们也不得不来了C市。”
说着说着,苏言之忽然笑了:“也对,可是太巧了,是你们太有缘分,还是我太多心。”她紧搂着他的手臂:“Vason,你刚刚是在听谁的电话录音?是她吗?”
何彦沉不语,反手握住她的手:“很晚了,去休息。”
说着,他朝里间的佣人使了个眼色,佣人忙上前扶起苏言之要带她上楼休息。
苏言之没挣扎,但却是自己站起身,没再纠缠什么,仅是在要上楼之时忽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那道走到窗前的挺拔的背影。
“我们什么时候回美国?”她问着:“我想回去了,反正那些贪污受贿的证据我弄到了不少,也算没白吃这么一次亏,但我想回去了,Vason!”
何彦沉凝着窗外的月色,眸光微敛。
“你现在不方便旅途奔波,等孩子出生后我们就回去,这四个月正好将国内几家分公司重新整顿,把该做的事都做了,就离开”。
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苏言之顿时扬起欢快的笑,随着佣人一起上楼回卧室去休息。
同时苏伦在楼梯的另一边拐角站定,目光淡看着站在窗前的身影,神色微敛,缓步下了楼梯。
“言之一直都是小孩子脾气,这回祸是她自己闯的,你现在这样惯着她,我怕她以后更没法自拔。”苏伦走过去,从酒柜边倒了两杯红酒,走到窗前,一杯递给他,一杯自己喝了一口。
何彦沉接过酒杯,却没有喝,手指若有若无的抚着冰凉透明的水晶杯壁,目光望着窗外沉寂的月色:“你太低估自己的妹妹,她这是孤注一掷。”
“你知道知道她在赌,怎么还能陪着她玩下去?”苏伦叹了口气:“可能是我这些年将她管的太严厉,比起父母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二十几岁也没让她跟哪个我看着都不入眼的男人恋爱,结果使她对你的感qíng越来越专注,竟然能想到为了帮你而独自犯险回国,这丫头确实出乎了我的所料,回来的这两个月,我还在一味的自责中,不知道应该怪她,还是怪自己。”
“很多事qíng都没有绝对的对错与否,言之的事,我责无旁贷。”何彦沉面无表qíng的淡看着窗外的黑夜,举杯喝了一口红酒,却同时蹙了蹙眉,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酒杯:“这什么酒?”
苏伦顿时笑着靠在窗边又喝了一口:“谁知道老白最近怎么回事,选酒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还非要在厅里放一个酒柜,结果被他弄了一堆酒店的赠品回来塞进去,看来,他前不久常住酒店,没少卖弄风搔跟那些美女服务员要赠品。”
何彦沉放下酒杯,眸光不冷不热的扫了一眼角落里的酒柜:“以后让他少住酒店,少带这种东西回来。”
苏伦无奈的摇了摇头:“他那脾气,看见言之挺着大肚子一副受委屈的模样就想发脾气,免得他跟我妹吵起来,还是让他自己在外边混几个月算了,耳根也清静。”
说罢,苏伦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何彦沉:“你确定四个月后回美国?”
何彦沉不语,鸷冷的目光淡看着窗外下起的雨,夜雨飘摇,许久,才若有若无的淡淡“嗯”了一声。
苏伦没再说什么,仅是抬手在他肩上以兄弟的方式轻轻拍了拍,旋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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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5章:何大番外--最遥远的国度(1)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是我的家——”
我以为,当我亲手将那一切颠覆的时候,这颗心再也不会有任何波澜或感觉。
直到她在日本机场再一次头也不回的离开,我才知道自己真的走错了一步。
我低估了这颗心对那个女人的感qíng,也太高估了自己的冷漠,我以为一切再也不会重新开始,可当一切在我始料未及的qíng况下开始,直至我竟无法再安然自控,我才知道,这场由我亲手设计的圈套里,最大的输家是我自己,是我何彦沉。累
直到那个女人哭喊着扑倒在我面前,满脸苍白,满脸质问的第一次在我面前放纵的大声嘶喊。
我知道她是真的痛了,真的伤心了,绝望了,那一刻肩上的伤几乎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知觉,仿佛那撕心裂肺一般的感觉也及不上她扑在我怀里红着双眼打骂时那痛苦的万分之一。
早在几年前我第一次对楚氏下手的时候,就已万分清醒的明白,这是她的家。
我真真的以为自己不会后悔,可到了最后,我尝到了这一生最大的苦果,最大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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