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只是一条商界街,对楚氏所有渐渐被分割走的产业来说,仅仅是九牛一毛,但你不能这么做!”楚醉红了眼睛,定定的望着他:“只有你不可以!……你,懂吗?”
她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她放下了所有自尊,在请求他的原谅,请求他的宽恕,请求他不要将两个人已经满是裂痕的感qíng推向绝路。
谁都可以对楚氏下手,唯独何彦沉不可以。
至少她还想回头,她正在朝这条回头的路走着,她正朝他的方向走回去。
她怕他的绝决就这样斩断了她最后的退路。
“我,不懂。”何彦沉看着她,轻笑,笑的她完全看不明白,在楚醉错愕的眼神里,转身走回兰字雅间。
大概二十几分钟后,他与欧阳总裁一并出来,两人说说笑笑谈的不再是那条商业街的案子,楚醉静默的走在他们身后,直到欧阳总裁坐上车离开了,楚醉还愣在何彦沉身后。
他们没再签改建合同?欧阳总裁就这么走了?
送走了欧阳总裁,何彦沉转过身就看见她一脸茫然的矗立在他身后,看着她的脸说:“3亿,真贵。”
“什么?”楚醉愣愣的回过神,抬眼看他。
何彦沉像是懒得再和她说下去,拿着车钥匙走向停车场的另一边,坐进车里,直到楚醉回过神上了车之后,他没发动车子,仅是静静坐在驾驶室,目光沉静的看着前方,可前边明明没什么值得看的东西。
楚醉顺着他的视线朝那边看了看,然后转回头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的表qíng,不由的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欧阳总裁就这样走了,意思是不是那条商业街不会被改建了?”
眼前晃过一只白晰的手和露出的一小截凝雪皓腕,何彦沉眉心微拢,骤然抬手握住,转眸面无表qíng的看着她眼里的急切。
楚醉心里是有些开心的,任凭他抓住自己的手腕没有放开,仅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真因为她而放弃了那份合同,双眼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qíng,却结果见他波澜不兴的淡看着自己,她顿了顿,这才想要收回手。
何彦沉手掌轻轻一张开,放任她将手臂抽回去,转回脸不再看她,启动车子驶向路面。
“三年前,是你母亲让我彻底明白。人一但没权没势,很难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专注的开车,目光直视前方,说话时的语速不急不缓,却莫名的吸引着楚醉的注意力。
当年她只知道母亲拿何彦沉的学业,未来,甚至是xing命,去威胁她必须和他分手。只知道能让母亲那么讨厌何彦沉的原因除了他的没有背景之外,还有商安然在中间做的一场戏。
可她确实不知道那时候母亲单独见过何彦沉时对他说过什么,所以她不理解他那眼中的恨。
爱qíng是什么?其实不过是简简单单的想要在一起,不管有任何矛盾,只要互相说开了,互相让一步,就可以简单的走回到最初,只要中间不存在感qíng的背叛与亲朋的阻碍,只要他们都回头,只要他肯,只要她愿意。那些狗屁的所谓的有了裂痕就不能再相爱的话都是一群孩子围在一起自我安慰的谏言,那都仅仅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只因爱的不够。
有时候她想不明白,两人之间因何而走了这么多的冤枉路,为什么那么多不应该出现的困惑与爱恨qíng仇,甚至金钱权势地位,这等等的一切都搀杂进他们的爱qíng里。
以致于她终于发现一切的路都变的那么艰难。
不管是曾经的那几年还是现在,或许她真的从来没有懂过何彦沉这个男人,但她相信他对自己的感qíng是真的。
有一句话说的真的很对,世上最无法掩饰的,是你爱一个人的时候的那种眼神。
一个人做的事说的话,无论怎样,想要欺骗一个人都太容易,可人的眼神总是骗不了人。
楚醉望着何彦沉开车时专注的侧脸:“三年前,我妈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何彦沉目光注视着前方,笑了笑:“她不过是让我彻底明白什么叫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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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0章 4000+
楚醉望着何彦沉开车时专注的侧脸:“三年前,我妈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何彦沉目光注视着前方,笑了笑:“她不过是让我彻底明白什么叫现实。”
楚醉不解,缓缓伸出手抚向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在他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处轻抚,辗转徘徊:“这就是现实吗?”累
他转而用左手控制方向盘,缓缓放下被她碰触的右手,在楚醉想收回手的那一刻将她牢牢握在手心,十指jiāo拢的瞬间,他转过眼笑的深不可测,凝视着她澄澈而明亮的双眼。
“你很介意安然?”
“我的自尊已经在你发现那张照片上的两行字开始,就已经被你摧残的支离破碎。”楚醉苦笑:“没错,我承认我介意,甚至我不明白,既然你也知道当年她所做的事,为什么还要和她结婚?”
“以你何彦沉的xing子,应该做不出这种放一个女人在身边,让我看一看让我大吃飞醋的幼稚举动。”
听完她这话,何彦沉就笑了,甚至笑出了声音,清清朗朗,如琉璃打在玉盘上gān净好听又吸引人的笑声,他没有松开她的手,笑了半天才止住。
“你笑什么?”楚醉圆睁着眼睛怪异的看着他。
“我笑你天真。”何彦沉笑意渐收,目光凉凉的扫了她一眼,随后依然专注的开车,看着前方轻声说:“无论安然她做过多少不可被原谅的事,但有一点你永远无法否认。”闷
他减缓了车速,紧握着她的手,深深的看向楚醉的眼里:“在我最孤单难过饱受煎熬的这三年里,是她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而你楚醉。”他骤然放开她手,不再碰她,黑暗沉鸷的眸光看着车前方的红灯路口,猛地踩住刹车,同时无比清晰的字字道来:“永远,都是那么轻易的放开我。”
“你说,我为什么要因为你而抛弃安然?嗯?”
楚醉哑口无言,明明心里几乎要酸倒了一片长城,明明心口犹如万箭穿心一般的撕心裂肺的在疼,她真的是无言以对。
“对不起。”好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艰难的张了张嘴,却只吐出这么软弱无力的三个字。
何彦沉不以为然的冷笑,驶过路口,将车子在圈方的转盘处拐了一个大弯,用着简单叙述的口吻给了她几乎致命的一击:“现在我告诉你,三年前,是你母亲让我彻底明白钱财与权势的重量。”
“当我想得到一切的时候,我必须先有能力掌控这一切。”
“我用了三年的时间走向一条不归路,我想……”他忽然轻轻一笑,笑的缥缈无垠,看向楚醉僵白的脸:“我如今拥有的一切,足够编织成一张大网,将你未来要走的每一步,乃至你这一生,都牢牢的网住,让你……逃无可逃了吧。”
在他再次握上她手的那一刻,楚醉募地浑身紧绷的看着他。
她没有听懂他话中的含义,什么是掌控一切?什么是权势的重量?什么是不归路?什么大网?什么让她逃无可逃?
她不懂,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害怕。
“你在发抖?”他不轻不淡的看了她一眼,眼里带着一丝薄笑,仿佛在问着她一件无关痛痒的问题。
楚醉不语,低头看着自己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手,试图抽出来,却发现他不轻不重的力度足以让她无法挣脱。她忽然觉得好乱,仿佛脑中闪过了一条什么,却没有抓住,楚氏……楚氏现在发生的一切会不会和他有关?
不,应该不会!将楚氏折腾到现在这种地步的是擎禹,商氏仅仅是和其他公司一样,雪上加霜了一把,竞夺了楚氏的一块商业街而己,况且何彦沉不是已经答应了她,没让君宁的人签下改建合同,这代表他对自己还是手下留qíng的。
也许只是她多想了。
从茶餐厅回商氏的这一路不知怎么会这么远,楚醉有些坐不住,想要下车逃离,可他的手却依然握在她的手上,越来越紧。
她心绪不安的一阵胡思乱想,说不出话,直到他放开她的手,继续专心的开向可以直穿过街道的一条小区的胡同时,车里的气氛再次归于沉闷。
僵滞的气氛将楚醉紧绷的神经席卷,也许只是维持最后的自尊,她坐的笔直,目不斜视的看着车前方的路段,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
忽然,在空旷无人的小区胡同口,几辆黑色轿车向他们驶来,楚醉没有注意到那几辆车行驶的方向。
“Shit!”何彦沉忽然紧急刹车,一手重重拍打方向盘,低咒了一声便转头似乎想要向将车倒退出去。
结果车子刚往后退了几米就发现后边也被几辆车拦截住。
等楚醉发现qíng况不对时,何彦沉已经下了车,她回过神来正要打开车门也跟着出去看看,却猛然想起刚刚他在下车时对她低声说的那句:“不要下车。”
双手按在车门上停住,楚醉抬眼看向前边的那几辆车,又回头看了一眼后边几个将他们围堵在这里的车子。
怎么回事?
她想要出去看一看,但何彦沉的话还在耳畔,犹豫了一下,没有推开车门,抬眼看向前方,何彦沉不知走去了哪里,那几辆车里的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前边另一条胡同的方向,眼里满是杀意……
杀意?!
楚醉心头一颤,想起昨晚在百代骄阳发生了那场惊人的枪击事件,最近T市似乎很不安全,报道上说盛华的陈董在昨晚受伤,后被忽然出现的一批人救走,但盛华的人伤亡惨重,在场的人没几个完好离开的,新闻上说陈董中了枪,但不知道具体有没有伤到要害,记者赶到医院想延续报道时却被禁止打扰。陈董被救走后警方迅速清理了现场,而那伙与盛华对峙的人早已着惊人的速度撤退,警方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这些人会不会和昨晚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看他们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寻仇的,满眼嗜血。
楚醉掏出手机,在犹豫要不要报警,同时仿佛听到了什么,仿佛棍棒击中ròu。体的声音,杂乱中甚至带着几声咒喝。
来不急多想,楚醉连忙在车里悄悄弯下身,给110点打过电话之后便打开车门下了车,冲向声音的来源,刚一跑过去就僵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何彦沉正被几个举着铁棍的男人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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