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劲和差劲的简单相加_赭砚【完结+番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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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路脸色一变,回头盯紧郭骁。

  也怪不得你,搁谁受得了这委屈?郭骁敷衍着王可的安慰,手背推推苏路,苏路皱皱眉想回嘴,顿了顿,终于还是一声不坑,乖乖的去洗漱休息。

  苏路这一惊天动地的闹腾,着实把全校园点了火,杀气腾腾的就盯着许郭氏事件,把化学系弄的那个叫尴尬,只得抓紧了调查核实,没几天,就在铁般的事实面前低下了罪恶的头,屁颠颠的给许教授沉冤昭雪,校广播台还生生编了篇“谣言摧不毁扎实的学问、坎坷扑不灭求知的yù望”,那个叫声qíng并茂有事实有理论,把个老教授神神叨叨听了半天自个儿的英勇事迹,感动得涕泪jiāo流,拿着多年存折就直奔爱心社捐款,这刚才报道的哪位英雄啊?太感动人了。

  苏路听到时,想笑又想骂娘,郭骁跟着沉冤昭雪还得一化学系的保送研究生名额,可苏路却被撤了三年多混也混惯了的班长宝座。

  原因很简单,无视校纪律校规,煽动学生qíng绪。

  郭骁没少为这事颠簸,化学应物两个系疯跑,一口一个是我的主意,我硬挑他出面的,和他不相gān,都是我的错。

  郭骁,老师们这会儿可慈眉善目了,一拍一肩膀,我知道你过意不去,可苏路自个儿都承认了,我们这儿抗议信的剩余部分上也是他的笔迹,你啊,好好劝劝他,友qíng不是这么体现的。

  你他妈才友qíng!郭骁走到楼梯拐角,恨恨踢倒金鱼吐泡泡的垃圾桶,他都为我疯了你懂个屁!

  回到宿舍楼,俩寝室翻遍了都找不到苏路的鬼影子,王可满脸不安,说,导师当着全班免了职,他脸色就没好看过,课一完人就不见了。

  嗯,郭骁闷声哼了一下,挎着肩膀找一没人地,就死拨手机,嘟——嘟——不知响了多少下,“gān吗?”

  “在哪儿?”郭骁嘴边急出一窜水泡。

  “luǒ泳。”

  “……你他妈穿上内裤游!”

  十二月下旬的天,基本没人去泳池,郭骁脚踩风火轮死赶,到那儿就见苏路跟浮尸那样仰在水面上发呆,郭骁也不喊,静静坐地上看着,风凉飕飕的,chuī的脑子浮想联翩,这人如果疯了,就赔他疯,如果死了,就赔他死。

  不知过多久,苏路捏着鼻尖上岸,一出水忍不住激抖。

  “该!”郭骁走过去,撩起大毛巾盖头盖脸的裹紧,狠命一阵搓,搓的苏路满身热,这才拉着进去冲澡。

  收拾gān净后,苏路边穿衣服边咧嘴,“行了,我没事,不就一班长吗?光听着渗人,也不是了不起的东西,不gān拉倒,你别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成不成?”

  郭骁嫌苏路身体不抹gān就套衣服,横拉了过来细细的擦,指尖顺着背就滑到huáng不huáng色全由他折腾的地方,“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费那么多苦心挑你gān这活,白辛苦了三年多,临了毕业表上还填一被撤,真他妈的!”

  “无所谓,本来就没指望靠这个找怎样的好工作,我老娘早说了,我能填饱肚子她就烧香拜菩萨了。”苏路游完泳,浑身轻松,没心没肚的嬉皮笑脸。

  郭骁看他那样子,突然抓紧了狠狠吻,“傻蛋,拦也拦不住,总发傻,你让我怎么办?一次次把心掏给你,都掏空了。”

  苏路用力吮着和自己缠绕的舌头,又猝然放开,折腾的郭骁踉踉跄跄,“那你答应我个事。”

  “说。”

  “二十五日圣诞舞会吧?你主持?”

  “对。”

  “成,到时候,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爱我。”

  “……”郭骁愣得一狠劲,把苏路压的嵌到墙壁里,“你来真的?”

  “真的,”苏路贼笑,手蹭的滑到下面,鬼子妖jīng齐打架,“跟你底下这棍子一样真。”

  十二月二十四,圣诞夜。

  làng漫在这天,持久不衰的风靡,虽然不见下雪。

  丁一大清早就亢奋的莫名其妙,抹了古龙水又思量梳不梳个大包头,上窜下跳,激的罗建开了嗓子骂,“吃了激素还是chūn药啊?不就一舞会吗?你以为和你家小叶dòng房花烛?”

  苏路顾不上理他们,一想起郭骁犯难的鬼样就傻笑的抽筋。

  望穿秋水,总算熬到晚会开始。

  几乎全校学生都来了,苏路到的时候,大礼堂挤得满满当当。他皱紧眉,靠在墙角看郭骁满世界忙。

  也不知怎么的,郭骁突然鬼使神差的转过头来,视线正撞个整着。

  躲也躲不开,苏路咧咧嘴,郭骁笑了起来。

  舞会正式开始前,总得照例宣读几句革命口号,争当优秀大学生党在我心中红星闪闪放光明之类的,郭骁一本正经抑扬顿挫,苏路捧着啤酒杯都快吐了。

  再来是传统的游戏环节,土到掉渣。

  苏路坐在郭骁安排的位子上,正当中,一偏头就瞧见郭骁在眼前晃,一伸手就能撂到他的肩膀,一竖耳就能听到他的声音。

  “这游戏名叫倾吐爱语,玩起来特简单,”郭骁提起两箱子,“点到的同学来摸两张纸片,分别写着对象的号码和爱语内容。”

  苏路啤酒杯都快砸了,吐着舌头疯笑,“……这谁想出来的烂游戏?”

  丁一两眼火火的,懒得搭理,看着女生堆里狂给小叶抛媚眼。

  “……对,就按照纸片上的号码,向号码对应的同学倾吐爱语,”底下起哄一片,郭骁也笑着,朗声宣读,“规则就是不管内容多ròu麻,都得大声而清晰的一字一字叫出来。”

  “我示范一下,”说着,眼也不抬的随手一伸,“啪”地正摔在苏路肩上,苏路一惊吓,满口啤酒咽不下吐不出,直着光发愣,已经被郭骁拎起脖子拉到中央,郭骁转过身,公式化的脸丝毫不变,只有苏路看得到他的眼神。

  一字一字,郭骁完美的遵守着规则,大声而清晰,“我,爱,你。”

  ……

  沉默,在两人间。

  “嗷嗷熬。~~~成!有意思!!!”

  沸腾的热烈,在周围点燃,或许有人知qíng,或许没人知qíng。

  谁管得着呢。

  苏路只知道自己眼睛酸了,酒气顺着喉咙,向四面八方进犯。

  他很想说我知道。

  他很想说我更爱你。

  他很想说我早卯上你了。

  可是周围很吵,然后郭骁放开他,继续主持那俗气的游戏。

  那么热闹,整个礼堂都沸腾。

  有人开始跳舞。

  有人开始接吻。

  丁一喝醉了,揽着小叶逢人就嚷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那么年轻。

  那么快乐。

  苏路觉得,这晚上的沸腾可以燃烧到他生命结束的一刻,因为郭骁对着他的眼睛,在所有人面前,说我爱你。

  等热闹到失去秩序时,郭骁偷偷抓了苏路躲到林荫道的大树底下。

  用身体把苏路压在树gān上,郭骁缠缠绵绵的吻,舌头钻进嘴里,滑在脸上,游走在脖子间,苏苏麻麻。

  苏路迷迷糊糊,丫疯了不怕人看见?

  郭骁哼哼唧唧,是人的都在那里疯着呢。

  还有人能比我们疯?

  喂!郭骁受不了地一把捏住在自己喉结上乱窜的脑袋,你想整死我?跟小狗似的舔个没完。

  不是啊……苏路笑的醉醺醺,我在勾画幸福的形状。

  ……什么形状的?

  幸福有这样的眉毛。

  手指刮过郭骁的眉毛,顺便拔了几根。

  有这样的鼻子。

  郭骁的鼻子被不客气狠揪一下。

  有这样的嘴。

  郭骁识货的张嘴含住乱窜的小舌头。

  还有这样的气味……

  圣诞夜,没有大雪纷飞。

  冷清的校园,苍老的古树。

  苏路说,那是幸福的气味。

  尽管你很差劲,我从高一,到大学即将毕业,都觉得你很差劲。

  可是,我包容你所有的好和坏。

  咱俩就拴紧一条绳子,谁都认准谁,甭想糟踏别人了。

  ——end——

  番外:差劲加差劲的现实生活

  第一章

  “要说,咱也算非法同居了吧?”

  起初是郭骁似玩笑却又掩饰不住欣喜的一句话,苏路在加上厨房厕所走廊阳台还总共不到十二平方米的斗室里跟工蜂似的绕八字舞,屋子小,难兔磕磕碰碰到苏小惠子的尊臂玉腿,便毫不客气地踢杵在屋子中央的郭骁的臀。

  “瞧你这么一傻大个儿,合辙你还想和谁同居你才算合法啊?说过这屋有你的份么?说过你能上这炕么?让你来是给少爷我收拾,你一人呆那儿美得冒泡幻想什么呢,吶,给十块钱买盒饭去。”

  算来毕业整一年,社会上的摸爬滚打,磨出了苏路脸上的棱角,熨平了苏路嘴角的少不更事,以往洋洋自得的小聪明学会了不露锋芒,看在郭骁眼里,总有那么些错落的幻像。这个人,依然自私,有些懒散,截然不同的差劲,脸上的神qíng却渐渐开始和自己神似,分不清谁受了谁的影响,或许只是日子久了,看他也就成了看自己。

  租下这所单间房是苏路的坚持,大学毕业这一年间,郭骁横竖是根正苗红,顺顺利利直升上研究生,其实以他的实力和一大摞砸人的奖状,考上更好学院的硕士估莫也十拿九稳,但郭骁多jīng一人哪,算准了落根本院才是天时地利,最好的软硬件什么轮不上他啊,校方亏了本也不能亏了他,在校长和他推心自置腹长达一个半小时的谈心后,悠悠叹口气,填妥了直升本院研究生的表格,那场景叫煽qíng,当下喜得校长像娶到了七仙女的董永。

  苏路知道后又气又笑地瘪嘴,“你那些算盘我还不知道?考取别的学院是成,但qiáng手多,你没准就淹没在茫茫人海了,与其得不到重点地位,还不如呆这儿,学校亏待谁也不敢亏待你啊。”

  郭骁手臂一横勒紧苏路的脖子就想掐死他:“你也挺懂这一套求生哲学了哈,还是太懂我了?”

  苏路配合地做口吐白沬状,“你差不多也就一人妖了。”

  研究生有独立的宿舍,和本科生那待遇可真是天差地别,煤卫电视宽带热水一应俱全,苏路去了一回,愤怒地恨不得踱碎那合成木的贴面地板,这社会主义也忒腐败了。

  苏路可就没那么前途辉煌了,毕业前闹的那场轰轰烈烈的联席签名,虽说壮志未酬,但烈士大名却被校方牢牢记在光荣册上,原本以他四年的班长职务,校方推荐的好工作其实少不了,可因这茬,生生被撇在角落故意遗忘,郭骁至今记得毕业最后那几月,推荐机会一个接一个地来,看着苏路班上但凡有屁点儿职务的同学都喜气洋洋地拿着推荐表梳理大包头去面试,自己拿着直升研究生的提货单,心里排山倒海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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