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扣住那七歪八倒的脸观察半晌,小崽子吐着火辣的舌尖傻笑,又捏着舌胎丧心病狂的往鼻子拉,诡异到吓人倒怪,郭骁长叹口气,挫败的抓起电话,“妈?我今晚有事不回家了……”
很好。
现在得伺候他。
郭骁火大的把炉灶折腾的乒乓响,转头问酗酒的不良少年,“晚饭吃什么?”
苏路很有礼貌的笑了一下,郭骁抽筋地思量,这丫醉了比没醉好收拾,“你饿了?真像猪。不过不要紧,乖,我没看不起你。”
你她妈的!我还跪下磕头,多谢你没看不起我。
苏路的醉品绝对一等一,始终保持抽搐般容忍的微笑,“等会儿我娘回来,她会做好吃的罗宋汤,炒虾仁。”
成啊,罗宋汤,炒虾仁,难不倒早当家的劳动人民子弟兵。
“郭骁你口味重不重?我娘的生菜牛ròu片滴些柠檬汁,清淡又入口。”
你够了啊!生菜牛ròu片哪这么讲究?
“好吃么?”捣哧半天,总是关心市场反响的。
苏路一本正经得笑一下,突然拱起鼻子学猪“嘿嘿”叫了几声。
“我cao!”郭骁火冒三丈又无可奈何,信心砸成千万片地拉醉鬼少爷起身,“得,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赏脸去睡吧。”
为什么会这样子?
郭骁窝成卷心菜,噶蹦着牙想不通,这醉鬼非死活抓自己挤在单人小chuáng上,推也推不开,甩也甩不掉,也不知道究竟真醉假醉,呕吐疯话打架骂街一概没有,单傻兮兮笑的让人发渗。
“喂。”身后一阵乱动,郭骁厌烦的挥手掌,“老实点睡觉!挤成这样nüè待客人,你还想怎么?”
“回头啊,我要给郭骁说话。”苏路打着酒咯,叽咕的冒醉意。
“自个儿对墙唠叨去。”郭骁僵着背不肯动弹,俩男人躺一块儿还面对面?想整死他也不用这么狠。
“奥。”醉鬼很安分得磕磕chuáng头一大片墙面,“郭骁,原来咯……你在这儿呢。”
郭骁蒙大白眼。
“刚才我瞧见苏路了,”醉鬼兴奋得很,“苏路说……说咯……,郭骁心眼里装满一个特讨厌的人,郭骁喜欢这个人,郭骁糟糕了。”
“……那个人知不知道?”糟糕了的人嗓子很哑。
“呵呵,咯……呵,苏路多jīng啊,他能不知道?他是装呢。咯……”
“孙子!”
“恩,骂得好!”醉鬼也很唾弃缩头乌guī。
“那他心里怎么计较?”管他真醉假醉,话说到这地步,也该摊牌了。
苏路闭了嘴,开始咯咯傻笑,郭骁心里沸腾煮热水,悬了嗓子被活活吊着,等半晌没听到答话,人被捆在火炉口烤,身后却翻天覆地的动静,忍不住回头一看——
“你gān吗!”瞬间脸涨的和醉小苏不分上下的嫣然,“好好的讲着话,脱衣服做什么!”
苏路无辜,“我热啊——啊热啊热。”
薄薄的单衣摔在地上,青chūn紧致的胸膛在黑暗里火热散着月牙白的诱惑,郭骁咬得牙龈烧疼,他醉了,他的确醉了。
真他妈的,栽得莫名其妙,一句不成章法的叛徒,一个垂死gān呕的接吻,一个乱脱衣服的醉鬼。
抓不住他,活活陪了自己不死不活的陷在坑里。
那你凉快去吧,郭骁灰心的咕哝着,qiáng制自己闭眼转身,可那人偏不知死活的向鬼门关凑,浓醉的酒气喷郭骁一脸,“喂,听我讲完啊。苏路还说呢,咯……郭骁这苍蝇整天的绕,替他收拾残局,给他预留军服,逃也逃不开,然后……”
“……然后怎样?”兔崽子,给你最后一条活路。
“……然后啊,咯……苏路也掉下去,糟糕了。”
鞭pào在寂静荒野震天响,纠缠许久的困境在糟糕两字里看到了出口,郭骁眼眶一疼,心口汹涌开浓浓酒气,捏捏拳头,有痛感,再捏一下,痛的活生生。
突然转身,凶猛恰紧苏路的肩膀压下去,“小畜生,我给了机会逃的,是你非要跳火坑里陪我。”
苏路痛着傻笑,gān涩的唇舌在qíngyù和醉意的纠缠里幻化致命,郭骁怎能抵抗,骂咧着直接窜出舌头打勾,ròu刺苏麻的堵住俩人的呼吸,酒气呛得舌ròu痉挛,纠缠着拖出银白口水。
舌头造了反,晕的其他器官血红一片,盲目躁动中抚过寸寸温热。
怎么这样子的热,真她妈热。
扒光你,要凉快些,罗罗嗦嗦的衣物,在青chūn火热的放肆里轻而易举弃甲。
苏路难得乖顺,在近乎bào力的舌吻中软成稀泥,直到无法呼吸的咳嗽,才一放开却又不安分的乱动,手指的往下身刺,点的郭骁手背胳膊尖尖疼红。
“gān吗呢你……”郭骁喘着粗气,无法控制的抓住苏路四处造反的爪子,“……耍什么流氓?”
蠕动密贴的身躯间乱糟糟,本就少得可怜的衣裳薄片早在胡乱中飞花退开,醉鬼在飞花里晕开陀红的脸,瞅住先告状的恶人无辜呆笑,“……你这无耻的德行,到底谁耍流氓?”
他,究竟醉了没有?
郭骁一瞬间划过疑惑,但很快的,无暇细想。
因为他顺着无辜的控诉,溜下眼神,看见自己的手探在苏路底裤下。
掌心里温热的,些微湿润,是他宝贝跳动的脉搏。
的确……自己更流氓些。
妈的,那就索xing流氓到底,身下边这个人,早就想要了,兜兜转转,一再撩拨,走到今天,谁也别想回头。
空气火热,做爱是一件疯狂的事qíng,神经痉挛到想放声大哭,从未风流过的紧dòng被一股子蛮劲cha入的时候,苏路痛的大哭,耻rǔ而且恶心,捏紧乏力的拳头砸上去。
“你他咯……妈居然会做!王八蛋伪君子死变态!”钝痛下别扭的快感,直肠要被捅穿了,郭骁cha到极点的时候,脑门一阵晕眩,吸毒时堕落的快乐大概就是这样吧。
“你轻点!”郭骁皱紧眉吼,狭窄的包围滚烫紧窒,他在他的身体里边,他是他的一个部分,男人相jian是种罪,越狂热越yín靡越是无法抗拒,人xingyīn暗里的犯罪yù望纠缠在似是而非的爱里。“……放松,笨蛋啊你,别夹那么紧!”
要你断子绝孙!苏路不出声的狠狠磨牙,这是你上我的代价,吐出舌头想说话,却被郭骁视为甜蜜的勾引,很赏面子的张开嘴唇满满含住。
“轻点,乖,轻点就没那么痛了,我想让你好过些……”
杀手锏,狠不见血,苏路极致的痛苦和高cháo。
“你昨晚究竟醉没醉?”
眯开一条眼逢,太阳暖洋洋,心qíng乱糟糟,冷哼一声蒙头不搭理。
“知道你醒了,起来!问你话呢,别装聋做哑糟踏残疾同胞。”
苏路被啤里啪啦扇的冒火,杀气腾腾的裹着被子踢过去,“敢qíng你腰不酸那儿不痛,好神气。”
郭骁脸色一耷,搔着脑门傻里八叽的发了会儿呆,赧着脸皮呐呐的伸手抢被子,“你想冻死我啊,忒狠。”
拉开被角,巴掌抄满小崽子的腰,鱼水jiāo欢的身躯密密贴和,郭骁轻扣住苏路下巴,“是不是真的很疼?”
苏路冷笑,“新鲜。”
“问你啊,昨晚究竟醉没醉?”轻柔的抚过青紫的吻痕,坚持的问。
“gān吗?怕我告你qiángjian?”苏路有些烦躁的挑高眉稍。
“你有点水准成不成?”郭骁叽咕的笑开,轻舔一下苏路菱形的嘴角,“我是想知道,我算不算被你诱jian。”
“滚!”苏路又气又笑的骂咧开,一挪腿想动粗,却被郭骁赶忙用胳膊绷住。“我才问你呢,什么时候开始打我主意的?”
“我没啊。”死不认账,咬定你勾引在先。
“是么。”哼,想盖被子?门儿都没有,这是我家地盘,不屈打成招今儿没完。
“喂喂喂,别啊。我招我招,”笑眯眯的配合着小崽子的打qíng骂俏。“苏路,和你在一块儿我特别高兴,从心底里冒出来非常真实的高兴,很奇怪我,也没办法,你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靠,你真他妈言qíng。”苏路受不了的眉毛眼睛挤成酸梅,撩起一半被子飞过去,温柔表现的不甘不愿。
这是不是恋爱?
苏路不知道,恋爱是一个正常的字眼,可他和郭骁之间的越轨决不正常,俩个男人,像动物一样的发qíng,接吻,做爱。
可是,可是,总是想着他,看见他烦躁的牙痒,不见他又难受的心疼,想让他总看着自己,想让他只对自己特别好,在一起时别别扭扭的高兴,如果这不算恋爱,苏路想,自己可能是智障。
怎么办呢?管不了那么多。
反正现在这样挺好玩,挺快活。
青chūn可以不负责任。
苏路只要自己觉得日子过瘾 就可以了,一贯如此。
苏老娘没俩天就出院了,数落起家里折腾得太脏时,jīng神好的邻里四方都赞叹,苏路被骂的脸红脖子粗,“你住个院吃什么人参了?家脏些有什么,能住不就成了。”
苏老娘气的发笑,“你这孩子真是惯坏了,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儿?倒也学学你同学,就是那天陪来医院那个,人家多成熟,办事qíng妥妥帖贴……”
“我能和他比?”苏路冷冷讥讽,背过身却傻子般开心的笑。
回校前一天晚上,郭骁死活命令得先碰面,再一块儿上车。苏路老大的不乐意,你腻不腻味啊?少男少女谈恋爱哪?还手牵手过马路?
郭骁在电话那头闷声闷气,我是不知道少男少女谈起恋爱来什么样,不像有些人初中高中马子一把把,我只想和你多呆会儿,嫌腻味就算。
喂,苏路听的浑身发麻,你酸言酸语什么意思啊!
嘟——电话很gān脆的挂断。
苏小英雄豪迈的把听筒扔开三丈远,毫不在意的继续打电玩。然后,隔天同样豪迈的一早出门,赶着首班公车守株待郭。
“你不说腻味么,那还占了位子等我?”郭骁看着占住最尾排双人座位的苏路,眼神一闪一闪的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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