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着眉间,他忧郁的视线望向远方。
和喧嚣的街闹区不同,遥远的彼方沉静得好似无人之境,长长的双拱桥上点缀着成串的小灯泡,远处望去彷佛一道幽然飘浮于大河上的美丽光环。
为什么会掉入这样无复的恶境之中?他不知道,只记得初次相遇时,那双专注到令人厌恶的眼眸从没离开过自己。
耸立的钟塔响了,深沉的夜里听来格外洪亮。
他无奈地叹气。处处受制,以前那种张狂的气焰早已不复见,再怎么倔qiáng不服输的自己,实际上也只能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gān那种龌龊的事,而完全无法反抗……
真他妈没用的废物!他发泄似地骂着自己。
离开窗边,他起身准备就寝,才跨出一步,门却忽然开了。那个令他畏惧到极点的男人瞬间走了进来。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魁七震惊无比地望着他。
“你在等我?”那泛着调侃笑意的眼。
恼怒的红晕浮上脸颊,魁七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伊藤大步bī近,他不自禁地跟着后退,踉跄的脚绊到了椅座,他不稳地跌回原位。猛一抬头,伊藤已到了跟前。
努力压下底气不足的虚弱,凭着一股qiáng撑的斗志,他不服气地仰视伊藤。呼吸可测的距离间,他闻到对方身上传来淡淡的女人香味。
伊藤嘴唇微动似乎要发话,他来不及反应,一股大力猛地揪住自己的头发,他被迫仰面朝上。
柔软而略冷的物体覆了上来,伊藤的亲吻,他不知所措地瞪大眼睛。
碰触,贴合,接着是bàonüè的入侵。粗鲁的力量翻腾着搅动着,温热的舌头在口腔内部四处横行,执拗地追索着逃避的自己。被迫的迎合,qiáng制的jiāo缠,无法抵抗的吮吸。清晰可闻的湿润声,在静默的室内显得格外猥亵yíndàng。
钢铁一般的qiáng大力道紧嵌着下颚,透明的液体不断从无法闭合的口腔中滴落。无休止的蹂躏中,他在对方的舌尖尝到了辛辣的残酒。
喘不过气的窒息感觉越来越qiáng,就当他的意识即将陷入昏眩时,一股剧痛蓦然传来。
奋力推开qiáng压在身上的伊藤,他伸手捂住唇边。
被推开的伊藤满嘴鲜血淋漓,看着魁七,他浮起冷冷的微笑,接着伸出舌尖舔舐嘴旁的血渍。昏暗的光线下,那妖艳的眼,媚惑的动作,狂野而挑逗,大胆而煽动,但魁七知道那笑容里的真正含意。
瞬间他被扑倒在大chuáng上,总是温柔地容纳着身体的chuáng垫此时却显得格外地可憎。
粗bào扯破的衣物一一弃置地板,从身上男人的狂乱眼神中,他清楚地预见到自己即将面临无从遁逃的灾难。
修长的四肢,匀称的躯体,日晒般的肌肤,伊藤贪婪的视线确认般地四处游走。这些都是他的!这个男人是他的!心底深处彷佛有个不受控制的声音在呐喊。
咬啮,毫不留qíng的啃噬。颈肩、臂膀、锁骨、胸前,明显的牙印,瘀肿的痕迹,每咬上一个地方,魁七都不由自主地抽动着身体。对方似乎以bào戾的方式品尝自己为乐。
令人浑身发热的股间,隐密深邃的小xué,伊藤不禁血脉贲动。
爆破xing的力量毫无掩饰地灌入,极为吃力的角度,无法负荷的体位,魁七痛得缩起身子弓成一团,试图将进入的异物抽离身体。
痛楚让内壁自然地窄缩,里面的分身也被紧紧夹住。
“舍不得我走?”低醇的男音,难掩的qíngyù显然其中。
用力扳开密合的两片臀瓣,伊藤再一次让自己进入到炽热的最深处。温暖的ròu壁紧裹着他,那充实的触感,某种奇异的东西不断从他胸口满溢出来。
“唔……唔……”
硬生生的cha捅让魁七痛得簌簌发抖,虽然紧咬下唇,呻吟还是断续地从喉间逸出。
看着身下那不住颤动的眼帘,伊藤微笑,他喜欢他这个样子。不断发掘出压抑下的脆弱,刺探出武装中的易碎,他要征服他,他要主宰他,他要获得他!
就着原来的姿势,伊藤伸手把喘息连连的男人拉到自己面前,靠近适才唇间的伤口,舌尖挑开覆盖伤面的表皮,像要吸取对方的生命一样,他用力舔吮着不停渗出的血丝。
被迫扯低身体,那不自然的动作让体内的伊藤更加深入,似乎要顶破肠子的反胃感让魁七恶心yù呕,激烈的疼痛扩散到身体各处。彷佛碎裂成千万片的自己。
一面吮吸着唇瓣,伊藤开始扭摆着腰部,一进一出的抽cha带给他莫名的兴奋。速度不断加快,力道持续加重,希冀shejīng的快感让他变得急躁。
又热又硬的物体在体内肆nüè,熟悉的痛感在背脊中滚动,刺伤敏感的大脑部位,生理的泪水在眼角闪烁,他的手深深陷入身后的chuáng单,竭力忍下呼之yù出的哀鸣,唯一幸存的自尊他不想失去。
反复,再反复,持续,再持续,伊藤热衷着这个游戏,这个名为“主宰”的游戏,他乐此不疲。
发泄式的xing行为维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魁七在疯狂的cha入中昏迷,又在粗bào的痛楚中醒来,所有的意识徘徊在模糊边界,下半身似乎与自己的脑子是分开的。一次朦胧的知觉中,他发现天已竟亮,而侵犯丝毫没有任何停下的迹象。
从漫长的恍神中逐渐恢复清明,室内只剩下他一人。疼痛不堪的身体说明了那可怕的梦魇并不是梦。
窗外夕阳隐隐西沉,对着落日的余晖,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狂放,越笑越苦涩,越笑越暗哑。
……到底什么时候,自己才能从这个无尽的恶梦中脱身出来?……什么时候……?
第7章
接下来的数日,伊藤仍旧没有出现,但有了前一次的经验,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无法预测对方的行动,每一到夜晚,他的神经总是绷得特别紧。
这夜,似乎是洋鬼子的什么节日,灯红酒绿的街上更加热闹,一堆金发碧眼的洋人见面时不住地搂抱,十足的节庆意味。
木然地望着咻咻迸she华丽烟火的夜空,一会儿,他闭上双眼,感觉莫名的疲累在胸口散开。
他好倦,好想休息。惫态的身心似乎快到达极限了。
刺耳的哨音由远而近传来,底下的人群发出阵阵尖叫。他缓缓睁眼,几辆救火车正闪着亮灯快速驶过,路人纷纷闪避。
是哪处放烟火的失了神吧,他没有多想。
门扉响动,他身体反shexing地一紧,但走进来的是送食的仆人。
碟碗盘满满地摆了一桌子,他却一点食yù也没有,现在的他只想好好地灌个醉,把什么都忘记地大睡一场……
自己有多久没碰酒了?他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伊藤从不让他喝酒,他要折磨的是清醒的自己。
呆然半晌,微微叹息过后,他还是起身走向摆满食物的桌边。那个男人就算不在,也依旧有办法掌握cao控自己的一切。他苦笑了下。
丰味的海鱼,绝配的山味,jīng致的菜肴再加上时令盛产的果实,令人食指大动,只可惜对他除外。
觉得有些口gān,他拿起汤碗喝了一口,却不由得一怔。
这……又咸又苦的橄榄味儿?他楞楞地看着碗内摇dàng不定的液体。
放下手中的碗,他快步踏向窗边。
没有。人cháo中来来回回地扫视几次,他没有找到意想中的人。
难道是巧合吗?他自语着。一时心绪纷乱,万般各异的想法接踵涌来。
慢慢冷静下来之后,他在窗旁坐下,低垂着头,一眼不看桌上的餐肴,他连敷衍的力气都消失了。
仆人又走了进来,一边打着哈欠地收拾器皿。
问这汤是怎么回事,仆人则双眼迷蒙地回望他。想起对方听不懂中文,他又换了日语。但问了几次都是一副呆茫的反应,最后好不容易才嘴里喃喃地说是厨房里准备的。仆人接着又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门口的卫兵也是睡眼惺忪,满脸爬的瞌睡虫子。他讶异地看着他们。
门阖上的瞬间,碗盘摔裂破碎的声音跟着传来,他睁大眼仔细听着,不久又是重物倒地的钝响,一声接着一声。
一段气氛诡异的寂静过后,魁七缓缓站起身走向门边,试探xing地握住门把一转,……竟没上锁!
他呼地打开门,不意的目光却对上了门外一双眼睛,对方那伸出的手还在半空中,似乎也正准备开门。他身后的数人也一副惊愕貌,双方就这样面面相觑着。
彷佛早有默契地,他们一齐笑了出来。
长桥底,墩口边,一群四、五人聚着。焦急的神qíng,不安的态度,他们在等待。
昂首的盼望终于有了结果。一辆打着远光灯的破车从河堤坡处驶下,漆黑的夜里,车子老旧的零件不断发出叽嘎声响。
车子在众人不远处停了下来。其中一个胡乱扎着发的女人急急地迎了上去。
当先下车的男人一把把女人抱住。
“白妹,苦了你了!”关心之qíng溢于表,他万分疼惜地看着女人。
“怎么说都撑了过来,”女人带着苦涩的表qíng微笑,接着又满脸急切,“棠,他们说你去接他,是真的吗?”
男人还没回答,女人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跟在他身后下车的人。那双美丽的丹凤眼瞬间蓄满泪水。
“七哥!”她奔到对方跟前,只喊了一声便泪如雨下。
“白娃……”紧紧地拥住身前的娇小身躯,魁七的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
“真的是你,这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双臂彷佛要确认似地来回抚摸对方的背部,白娃不住呜咽。
“嗯,我回来了,回来看你了……”声音也不禁哽咽着,魁七觉得心口疼得难受。
两人默默地拥着,迟了近半年的相会。
轻抚那裹着纱布、只剩下三只指头的纤手,魁七眉间一阵难忍的酸楚。
“你这傻女娃,不是说了就算我死在大街上也别来认尸的吗?你这又是何苦!”
“七哥总说的容易!你以为在妹子的心里能就这么算了么?”泪行纵横的脸上又多了几道痕迹,“若不是七哥,我早死在荒巷里了!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还不如拚那一拚,就是舍了这条命也行!”
“你这傻子……”鼻头又酸又涩,魁七的心好似被重物一击开,汩汩流出来的都是白娃的血泪。
注意到那原本乌黑亮丽的长发变得参差零落,有的地方甚至连根拔掉,光秃秃一块。他心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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