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那份传真吧!」我故作平静的地问。
「那还是静平的主意呐!我本想找那小流氓告诉他,要是再来找你,就告到他领导那里。」
我沉默了几秒钟,看着手里的水杯我用尽全身力气,将水杯向对面墙上扔去,随著「啪」地一声巨响,我冲出房门,我听到我妈在拼命喊我,可我头也没回。
已是半夜,我从酒吧出来,开著车子不知应该去哪,渐渐地我开到了「北郊」的别墅区,我要回「北欧」看看。我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来这儿了,自从那次分手,我没有勇气踏进这桩房子,况且那也不再是我的财产。
电动铁门徐徐拉开,我将车开进车库。我和蓝宇说好的,左边的车库是我的。我看了一眼右边的车库,不知为什么,我打开了它,随著门逐渐向上提起,蓝宇那辆白色的「凌志」呈现在我眼前,我心中一阵狂喜:他在家?我快速地冲到门口,打开房门,一股由于缺少通风而产生出的霉味扑面而来:「蓝宇!蓝宇!」我叫了两声,没有回音,房内出奇的宁静。
偌大的客厅收拾得乾gān净净,茶几上还放著分手时我抽的那包香烟,我来到厨房、餐厅,我记得那天餐桌上留有蓝宇喝剩的饮料,可现在什么也没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对家务很少cha手,我知道蓝宇也不是特别擅长,但除了做饭,都由他来承担。他喜欢整洁,东西放得井井有条,我笑他多事,他说这是工程师的作风。
我来到我们的睡房,看着那张我们曾在上面有过无数次云雨之qíng的chuáng,我的眼睛酸涨。我打开蓝宇的壁橱,里面放著很多衣服。我们都比较在意衣着,可蓝宇有个习惯,若是他喜欢的衣服,他会不厌其烦地反覆穿,若是他不喜欢的,无论是名牌、或档次多高他也没有兴趣。
我就这样看着、回忆著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来到他的工作间,这里好像显得比以前空旷,可我也说不清少了什么。我走进我们的书房,这里我很少用,倒是蓝宇经常在这里看书。我想起那天他正在书房给一个同学打电话,我看到他那一本正经的神态,觉得特别可笑,于是悄悄走进去,一把扯下他的休闲裤,他吃了一惊,慌忙用一只手去提,边提边冲我皱眉头、瞪眼睛,可电话中还是一本正经的jiāo谈,我觉得有趣之极,开始脱他的衣服,他用一只手使劲阻拦我,可我更起劲的在他身上抚摸、亲吻,后来他gān脆不理我,任凭我戏闹,最后他匆忙挂断电话,一把将我抱住,按在地上我不想再回忆下去,我的眼睛觉得更酸。
我转身准备离开屋子,忽然发现写字台上放著一把钥匙,那是蓝宇的车钥匙,钥匙链儿是个镀金的牌子,这是我和他在香港玩时花了二十港币刻的,上面有两颗联在一起的心,下面还有L & H。我们当时做了两个,我那枚早不知扔到哪去了,可蓝宇却一直用著这个钥匙链儿。我看到写字台的第一个抽屉是半关著的,我慢慢拉开,里面放著「北欧」房屋居住权、产权、保险等所有文件,旁边是一串「北欧」房门钥匙,以及手机、call机我神经质地在抽屉里乱翻,我预感我会找到什么字条、信、或者是遗书,可我什么也没找到。
我有说不出的疲乏。我无力地躺在chuáng上。蓝宇,你不能这么做吧,你要让我一生都背负著良心债吗?我不是个正人君子,可我还没有冷酷无qíng到泯灭人xing的地步我想着想著,渐渐睡著了。不知过来多久,我被电话铃声吵醒:「你丫没事吧!老太太和小林到处找你!都急坏了!」刘征焦急的说。
「告诉她们,我死不了!」我没等刘征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还要像从前那样面对我妈、面对静平,我不能告诉她们那男孩对我有多重要,也无法指责她们的行为是多么的卑鄙、恶毒。我甚至对我母亲否认我是因为那个男孩而摔杯子,只说是因与林静平生气。
我感冒了,还伴随著低烧,吃了无数的药也不见起色,一个月后,连我都怀疑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静平对我的照顾非常周到,她小心翼翼地和我相处。我妈又问我关于蓝宇,关于那桩别墅的事,我告诉她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别再bī问我了,可伶的老妈再也没敢提起。持续了两个月,我的感冒彻底好了,我开始着手办理离婚手续。
第二十二章
「静平,咱们还是离婚算了,维持这样的婚姻两个人都痛苦。」我要开诚布公地和林静平谈。
「到这个地步吗?是我对你不好,还是我做错了什么?」静平含着眼泪问我。
「我是觉得咱们在一起并不幸福。」
「不是不幸福,是你已经厌倦了吧?可我们结婚才一年多!」
「无论你怎么想,我们一定要离!」我态度十分坚决。
「捍东,我们都是成年人,婚姻更不是儿戏,你不觉得你太糙率了吗?」静平哀哀戚戚地说。
「我想了很久,实在觉得我们不能一起生活。」我说得很空dòng。
那几个星期,静平都在努力挽救我们的婚姻,她开始自己做饭,晚餐还弄得挺有qíng调,在烛光下,轻柔的音乐中,她握著我的手说她爱我。她拉我去听音乐会,依偎在我怀里,就像我们初识时那样。乐池里响起了小提琴奏出的「梁祝」曲调,我想起蓝宇曾对我说过「梁祝」的故事是一个同xing恋qíng的原型,我说这简直是胡扯,他用他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我说他相信。我听着那哀婉的乐曲,好像看着他说话时坚定的神qíng,想著梁祝十八相送、楼台一别和双双化蝶的结局,我的眼前模糊一片。
一个多月后,主管财务的老张告诉我,林静平已经从公司划走三拾万元到其他地方,三十万是林能签批的最大限额。林的动作很快,我更想尽快了结此事,我告诉林不能再拖下去了。
「捍东,你是不是为了个叫蓝宇的男人才这么做?」在我们争吵之后,静平突然问我。
「你脑子有问题吧?」我一派嘲笑的口吻。
「哼!从我们谈恋爱时,我就知道我有一个对手,可我万万没想到,我的qíng敌竟然是个男人!怎么这种千古奇闻的事会让我碰到!」静平无奈的说。
「我喜欢你,我不介意你这种病态的心理,我原谅你,帮你克服,可你居然要和我离婚!」她又说。
「别说得那么动人,你哪有那么善良?你不介意是因为你更介意钱吧?我要是个穷光蛋,只怕你避之不及呢!」
「钱!你把钱看得太重了吧!别以为天下的人都算计着你的钱!我用你的钱,没错,可除了钱你还给过我什么?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你还给过我什么?我付出的感qíng,我只想要感qíng的回报!有吗?你能给我吗?!」静平大声地叫喊,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这么失态。
「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知道我要什么?我让你陪我回一次家,你说不习惯南方的气候。结婚时,我爸爸妈妈那么远赶来看我,我请你抽出一天陪陪他们,你说没时间。可我对你妈妈呢?我陪她聊天、逛街」她说着开始哭。
「我爱你,不计较你一次又一次伤我的心,我总想一个女人的柔qíng会感动你。可你呢?你对我、对家哪有一点责任心!我陪你应酬、周旋,你以为我喜欢做这些?我让你开心,你想过我要什么吗?我不想要你的钱,可我又能要什么呢?在感qíng上你付出了多少?就是在夫妻生活上,你都不能做到像个正常的丈夫!」静平嘤嘤地哭泣。
「可有些事你做得太过分了!」我低沉地说。
「你终于承认了,你是因为传真的事qíng恨我。可你知道你妈妈想的什么主意吗?你大妹妹已经去找她在公安局的熟人了。」她说的时候眼睛bī视着我,我连忙避开。
「你还好意思说?!你要真这么理直气壮为什么不向你妈妈承认?为什么不去指责她们?」她继续说。
“还不是你告诉她的!否则她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恶狠狠地看着她。
“捍东!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能瞒多久?!再说你既然怕她们知道为什么还那么放纵?!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我们帮你又有什么不对?”
我无言,只觉得怒火中烧。
「我没做错什么,身为妻子我必须保护我的丈夫和我的家庭!」静平用冷静,自信,甚至是轻蔑地口气又说。
我怒视着她:「可你能将那个男孩bī到绝路上!」我冲她吼著。
「你不要说得让我恶心,好不好?什么男--孩--!一个大男人不明不白地和你纠缠不休,能是好人吗?!象这样的人多一个还是少一个我看没有关系。」
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儿,我真想抽她!可我不愿意去打个女人。
「少废话!你已经拿走三十万,我再给你二十万,就这么了结!」我看着她说。
「你不怕我将你的事说出去?」林盯著我。
我冷笑着:「那你可太小瞧我了!你试试!看咱俩最后谁身败名裂!!」。
静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哭,那是绝望的痛哭。过了很久,她无奈地看着我:「一百万!这对你不算太多。」她终于开价了。
我第一次短命的婚姻结束了,我为此失去了太多的东西!可正像蓝宇说的,有失必有得,我得到了一个我从来不愿承认,却是事实的验证:无论程度深浅,我是一个同xing恋者。
我离婚的消息使我周围的朋友都很惊讶,但也没有人规劝,除了刘争。我母亲对我离婚的决定没再做任何阻拦,可她看我的眼神却平添了一份焦虑、担忧。她说今后我一定会再找个合适的女人结婚。我心想:恐怕没有女人对我是合适的。
在我离婚之前,我一直和一个男人保持著xing关系,他也是学中文的,在报社里做编辑,他常常嘲笑我这个「南大」中文系出来的水平太低。他长得不高、但很英俊,算是很「酷」的类型,他眼睛近视,所以总戴著隐形眼镜。他比我小四岁,我们可以说是绝佳的搭配。我们在一起的共同语言很多,他真心喜欢我,我也比较喜欢他,但我总和他保持一定距离。我告诉他一些有关蓝宇的事qíng,他劝我要想开,在这方面他是我唯一的知音。我离婚后,他曾希望我们能有更近的关系,我说我心里有个空位,我不能将它消除,也无人能填补,他「他能理解。后来我们分手了,我没有再找其他的「朋友」,我感觉特别寂寞,可我喜欢这样。
我将jīng力几乎全放在生意上,我的那个合资化妆品厂qíng况非常糟糕,对于搞实业、经营管理这方面我懂的太少,我放弃了那个厂。我要发挥自己的长项,更多的去做贸易。我看准了一个机会,但需要一大笔资金,我开始搞融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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