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歹在家里吃了早点,然后我拿出自行车钥匙:“哥们儿。”说着我冲着他暧昧的一笑,“人多的时候,出门儿得靠这个!”拉着他下了楼,开了我的自行车,又开了艾菲的那辆。我们两个一人一辆,今天旅游目标:三叉河口一日游。嘿嘿名字是我起的。
天津因为河多所以三叉河口很多,最有名的是指京杭运河的支系--南运河汇入海河的三叉河口,河口上有金钢桥,现在被修成彩虹形状了,远远没有我小时的样子好看,家里的长辈曾经告诉过我,老金钢桥的设计者是大名鼎鼎的“艾非尔铁塔”的设计师。
我们把车停在“东北角”新华书店的门前。此时唐彬的脸上已经十分难看了。
“我们去哪儿啊!”他望着满街的人流,东北角离三叉口不远。紧靠“大胡同”也就是北方最大的小百货批发集散中心。马路上都是四面八方赶来的外地人。
“嘿嘿,今天保证不让你失望!”我眨眼笑了一下,“你想啊,你现在到哪儿去旅游人都少不了。”
“那我至少还能看见景点儿呢!”
“有什么景点儿可看的!”我望着他。
“有得是,山、水、湖、和尚庙什么的。”他一脸的不愉快。
“宝贝!开心点儿,咱们现在就找和尚去。”我拉起他的手,“我可豁出去了。你给我点儿好脸色啊!”
他撅着嘴,随着我往过了金钢桥,脸色慢慢地好起来,过了海河到了顺着桥边儿左转,新修的马路挺宽,挺漂亮的。接着右转--一座古刹映入眼帘--大悲禅院。
他瞪大了眼睛。
我们进了庙,烧了香,在众菩萨面前都许了愿。他喜欢看千手观音,看了好长时间。大悲院里边儿有一棵很高的梧桐树。他高高兴兴地抱着梧桐不撒手:“乐直,给我照一张!明儿发网上去,起个名儿叫梧桐引得凤凰来!”后边众僧惊呆着望着我亲爱的唐彬。就差念紧箍咒了。
他心qíng渐渐得好了起来:“天津还挺有意思的,市中心还能见着庙啊!还这么古香古色的。”
我笑了一下:“往前走两步,就有教堂了。”
十分钟不到,我们就站到了三叉河口的“狮子林桥”桥边有着中国最有名的教堂之一“望海楼”
“这教堂,我在历史课本儿里见过。”他看着那座青砖的建筑物,给人一种yīn森凝重的感觉。
我拉他转过头,指了指旁边的海河:“你知道吗?这儿发生过很多著名的历史事件。”
“知道!火烧望海楼嘛!”
“不光是这个,还得再往前推上个三千年。”我认真的给他讲。
“去你的,呵呵,三千年,猿猴儿啊!”他嘲笑我的无知,BK的。
“我可不说瞎话,这儿是传说中哪吒闹海的地方啊!”
“啊?就这小破河儿。”
我努了努嘴:“走!”过河去古文化街,街里尽是有天津特色的东西,让人百转不腻,他一头扎进泥儿张,买了两个穿开档裤的小男孩儿。笑笑说:“乐直,这个是你,这个是我。”
我哈哈大笑,又拉他进了风筝魏、杨柳青年画……一直走到戏台。进了“娘娘宫”。
“这里边儿供的是哪位娘娘?”他瞪大了双眼向我求助。
“换个称呼你就知道了,妈祖。”我笑笑。
“妈祖!那不是福建人供的吗?”
“靠海的地方都得供吧,天津人跑船为生,当然得供了。”我笑着拉着他进宫。
进了前殿,四大天王踩着四个小鬼,那小鬼全是海里的动物变的,形象得很。我们继续往前走,到了正殿,又拜了拜娘娘,他挺认真的许愿。我也许了。
“你许什么愿了?”他问我。
“你呢?”
“我许的是:我希望我身边的人愿望都能实现。”他说的时候眼眉还轻轻地往上扬。
“啊?我许的也是这个。”我假装难过地看着他。
“妈的。俩人都白许了。”说着又笑了起来,进了偏殿。
“挑……水哥哥,王三……王三奶奶。”这都什么人啊?
“天津的活神仙,小时候我奶奶我爷爷总带我来,你看见王三奶奶的手了吗?”
“都掉色了。”
“那是让人摸的。”我笑。
“靠,天津人真色,这么个老太太的手还是假的,竟然……”
我毫不留qíng的拍了他的后脑勺:“你瞎维儿维儿什么啊!神仙也敢说,过去,摸摸!”
他不太qíng愿的走到王三奶奶的旁边,伸手在上边摸着,后边几个老太太:“瞧瞧!小伙子多好啊!摸了王三奶奶的手,嘛病都没有!”
一群年轻人看着唐彬哈哈大笑。
从娘娘宫出来。已经下午三点多了,突然想起来还没吃饭呢。
“哪儿吃去啊?”他问我。
“好玩儿吗?”
“当然了!挺好玩儿的,不亚于……不过,就是没有欧洲有意思。唉……小气的人没办法。”他轻轻的叹给我听。妈的。
“明儿我带你去欧洲,今天先忍了吧!”
“切,我饿了。”
我在路边儿随便买了点儿吃的:“拿着,边吃边走。晚上回去再吃好的。”
“哼,这要是别人给我的,我非给它扔垃圾桶里,这哪儿是吃的啊……”
“你B可千万别去农村。”
“为什么?”他看着我。
“后边儿准跟一长遛儿的父老乡亲拿着大钉钯子追着你砍!快点儿吃,吃完了去古玩城。”
累了一天到家的时候,六点多了。
“cao,玩儿了一天,我钱包里的钱基本没少!”他很惊讶。
“瞧瞧!我这日子过的!”我很得意。
“明天去欧洲啊!”他拿起电话就要打。
“唐彬。”
“嗯?”他看看我。
“你要去欧洲gān什么去?”我很严肃的问他。
“全景游啊!每个国家都转转,光看看建筑物也好啊!”
“就这个?”
“还有吃的。”说着还点了我的鼻子,“你丫不最爱吃了吗?还有,可以和你在法国梧桐下静静地坐着,享受时光。”
“那好办!就这么定了!明天咱俩去欧洲。”
“瞎扯吧你,现在去哪儿都来不及了。”
“明天早上,你了就瞧好儿吧!”我挺得意的换上睡衣,倚着他的肩膀进入梦乡。
2号早晨六点。我醒过来。把唐彬推醒了。
“gān嘛啊!大早晨起来……”
“洗脸!去欧洲!”
“你丫没病吧!”他跟我滋歪。
“快点儿!别扫小爷爷的兴!”
他极其不qíng愿的起来,穿好了衣服,洗了一下。坐在chuáng上看我。
我把昨晚充好电的DV和数码相机放进包里:“出发吧!”说着我还特意换了最满意的衣服,带上了我最喜欢的白金项链。
他随便拿了件衣服套在外边就跟我出门儿了:“你丫穿这么漂亮gān什么啊!”
“今天去欧洲,当然得穿得好点儿了,还得照相呢!你穿这么随便不上相啊!”我看着他。
“行了行了。穿什么好的,就这样儿吧。走吧宝贝儿。”说着在我脸边吻了一下。
我拉着他的手出了门。
“还骑车去?”他问我。
“对。”我笑笑。
“得,我落一个骑着自行车去欧洲。咱们什么行程啊?”
“上午葡萄牙意大利。下午英、法、德、俄罗斯qíng况好的话,还能到比利时转一圈。”我笑着看着他。
“好好,这几个地儿我都喜欢。”他骑着车子跟我说,说的时候还是一脸的无奈。
从三叉河口顺海河而下,慢慢地就到了葡萄牙和奥匈的租界,他看着两边儿的楼,脸上毫无表qíng:“你小子就拿这个骗我啊。”
“再等一会儿,我们顺着北安道左拐,进了”意国地“(天津意大利租界,现意式风qíng区。)两边全部都是红顶白墙的小洋楼。
“我靠!牛B啊!我都没来过。”他瞪着眼睛看着两旁的建筑。
“天津的租界设计建造的时候可走大脑子了,大路都从周边儿过。里边儿全是支路,汽车没有必要进来,所以很安静。”
我们放下车,慢慢地在这座意大利的小城里转着。偶尔远处会有海风的味道。他笑着看着我。我拿着DV拍摄着他的笑脸,他选了一幢又一幢的小楼做背景,不停地让我给他照相,此刻他已经对身上的衣服大为不满了。活该!你bī出门儿时那德xing。
最后我们来到了“马可波罗”广场,一个十字路口,中间立着一座天使铜像有着一百多年的历史,他兴奋地跑到铜相下边,看着那张着翅膀冲向天空的天使,然后冲着我的镜头笑:“我和我的宝贝儿艾乐直骑着自行车到了意大利!Ciao! Ai Lezhi! Ti amo!”我不知道他大声地喊的是什么,不过这一声儿,招来了旁边儿好多外国人一边儿看他一边鼓掌。我还在拿着DV拍着。阳光下的唐彬,站在意大利小洋楼儿的旁边说着他爱我。我介个高兴啊!
去过了梁启超的“饮冰室”我们骑车从解放桥再过海河直奔解放北路,到了路口我们把车放在右手边儿的长chūn道(解放路路不让骑自行车。)他把DV拿过来拍我。我笑笑做电礼节目主持人状:“这条路,最早是英租界的维多利亚路。是上世纪20年代,中国以至于全东亚地区最活跃的金融中心。路两边是世界各国的银行,包括英,法,德,美,日,俄等国。”
“行了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真好看!”他拿着DV拍我的脸。
“当然,我这脸长得。”我得意。
“我没说你!我说两边儿的楼呢!太牛B了真他妈的像伦敦!”
我被一棍子打蒙。下午,我们又去了法租界的中心公园,五大道德租界的几百座童话建筑以及我的大学,还坐在承德道的法国梧桐下,树上的叶儿不多了,地下满是金huáng,huáng昏快来的时候,望着对面俄罗斯艺术管的门灯慢慢的亮了起来……最后在西西里阳光的意大利餐厅吃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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