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看了他一眼:“我说唐彬,当初可是我们俩听着你跟乐直说的分手!”
唐彬笑了笑:“我那时候不是幼稚吗。”
“你以为你现在就不幼稚了?”苏怡抿抿嘴,“他真那么走了,上哪儿都没人知道?”
“你是不知道啊,唐彬都快成业余的探子了,艾乐直的档案被他爸提了个一gān二净。”
“那当然,他老爸是什么人物。想把儿子藏起来,谁能找得着啊!”苏怡喝着茶说,“他也没给你留个什么。”
唐彬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面破锣。
苏怡仔细端详着:“这是要跟你砸锅啊。”
朴正欢笑笑:“唐彬每天就像给破锣算命的似的。没完没了的看,哪天就得抱着破锣升天。”
“闭上你那臭嘴!”苏怡踢了朴正欢一脚,“就不兴念点儿好儿啊。”
“其实死了也挺好的。”唐彬冷笑着说。
“行行行了。大老爷们儿的别一天到晚老是死啊活的。没出息样儿!姑奶奶来不是gān别的。过来给你们带活儿来了。”
说着拿出一套单子--做帽子。
“里边儿有图纸。日本的公司。一顶五块钱成本。出手二十五。”苏怡说着笑了笑,“我大姐夫就是gān这个的。他那边儿做不过来。我要了一批过来。剩下的,就看你们俩的了!”
“姐姐!”唐彬和朴正欢就差抱着给她扔天上去了。
晚上三个人一起吃饭,苏怡是带着礼物过来的,也算是正式加盟他们的店儿了。吃过饭,苏怡又提议去唱歌庆祝一下,朴正欢笑到:“这么长时间了,你这习惯还没改啊!”
“边儿呆着去,老娘现在还是单身呢!”苏怡也笑了,“走吗?唐彬。”
“我不去了。我得去乐直家看看有什么线索。”
那俩人知趣的走了。唐彬独自走在路上。
今天高兴的事qíng挺多的,家里也没给他来电话。
不过对他而言,幸福快乐只是在白天,他不能经受黑夜袭来的时候的那种痛感。特别是一个人从乐直家出来时候的感觉。
唐彬敲了敲门。
艾菲把门打开:“唐彬来了。进来吧。”
唐彬笑着进了屋儿。
“公司怎么样了?”老妈问他。
“挺好的,今天接到单子了。”唐彬笑了笑。
艾菲看了看他:“来问乐直的事儿?”
“嗯。”唐彬微笑。
“他前天晚上来过电话,挺好的。”
“他还是只往叔叔的手机上打?”唐彬看了一眼艾菲。
艾菲苦笑了一下。我爸从屋里出来:“唐彬来了?”然后又跑进屋。
老妈进屋看着老爸:“你gān嘛呢?”
“我得算算,今天是第几次了。”
“一百零一次了。”艾菲站在门口儿,冲唐彬挤了个笑脸,她早已被唐彬收买,自打唐彬找了两个朋友帮她的美容店打广告之后。
“我记得也该过一百了。”我爸自己念叨着。然后把我妈哄出来,拿着手机给我打了个电话。
“喂乐直?”
“爸。”我刚从打工的地方出来。最近挺不顺的,还打了一架,到日本之后,瘦不了少,留了头发。现在混得跟个混混儿似的。嘿嘿嘿。
“唐彬来了。”我爸小声跟我说。
“噢。”告我gān嘛啊,我一边儿美滋滋儿地心理矛盾着。
“第一百零一回了。”
“噢。”
“我带他去吗?”我爸问。
“带吧。呵呵”我这边儿笑出了音儿。
“那好。钥匙呢?”
我这边儿头还疼呢。唉哟。这几天这倒霉背字儿走的。
本来到这儿开始打工的时候挺好的,跟同学也开始相处得不错,特别是从我老爸那儿知道唐彬一直还惦记着我的时候,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程明光对我也不错。我有时老想着,要是我们家唐彬当初也这么出色多好,想着又抽自己一嘴巴,我们家唐彬不能拿来跟别人比。他B谁也不如。
三天前,晚上一点钟打工结束,离开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本来是要跟同学一起回去的。可是程明光让我给他带点儿东西回去,我得走个远道儿,去一趟挺偏的一个‘7-11'便利店,那俩同学先走了,我自己走那黑道儿里,日本这国家挺奇怪的,马路上有人喊救命向来没人理,我只听说过,到他妈没看见过。到了便利店,见着那B的朋友,一个韩国人,他把程明光借的棒球棒给我,我又买了点儿零食,抗拿着往家走,这一走不要紧,路边儿正有三大小伙子围着一个小姑娘耍流氓呢,地儿太偏了,也没什么人。那小姑娘也不敢大声喊,只是小声的哭。
我跑过去大喝一声:“お前ら!何やったんだ!”(你们gān什么呢!)
那仨小子回过头,也就是高中生,喝了两杯想他妈做个男人似的。其中一个在另一个耳边儿小声说了几句话,竟然他妈的不是日语!
韩国人还是蒙古人啊。我看着那仨人,那小姑娘立刻把眼光投了过来,那两大眼睛哭的。我也成了他B英雄了。我急了,那小姑娘往我这儿跑,让一个小子给拉回去了,我指着他们,让他们撒手。
他们仨笑了笑,领头儿的,拿着铁棒冲着我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一棒子拍我头上了,cao,那铁棍儿还他妈是有边儿有沿儿的,登时我就眼角儿就看见鼻子上边儿有东西往下滑,我怒目而视,那仨小流氓儿还想动手儿,我拿球棒就往打我那小子脑袋上来了一下,他B直接倒地了,再看我那血,哗哗的往下流,那俩人一看大事不妙,拉着倒下的那个就跑,幸亏是三小孩儿,要不然我这命也就jiāo待在这儿了。cao真他妈疼,比唐彬压我身上的时候还狠。
“大丈夫?”(你没事儿吧!)那小丫头跑了过来,看着我这一脑袋血,“谁か!谁か!助けて!”(来人啊,来人啊,救命!)
“いいよ、お前、早く归ってもいいよ。气をつけて。”(没事儿,你快回去吧,小心点儿。)我有气无力的,头真是很疼。
“でも……”(可是……)她有些担心。
“いいよ。俺も归るん”(没事儿,我也回去了。)我不想跟她拉扯。只想快点儿回去。
“すみません。ごめんなさい”(对不起,实在抱歉)她又哭了起来。顺便想起来她还有手机还能拿出来报警。
我还没来得及制止,警察先生已经来了,那小姑娘忙着解释,我被送进了医院。
脑门儿偏左的位置fèng了五针,哭死我了。我这脸算是毁了。
程明光大半夜的跑来医院,痛死痛活儿的后悔啊,就为了给他B拿个破球儿棒!我笑笑:没事儿。
看了看脑袋上面儿跟拉锁儿似的“巴黎”,笑了一下儿说:“得!我明儿就去英国拍哈里波特去!”
我跟着程明光回了家。那小姑娘跟程明光嘀咕了一会儿。
“疼吧!”程光明看着我头上说。
“当然疼了。”我抽巴着脸说。
“那你还……”
“我乐意!”
“你乐意找死!”
“没错儿!”我乐了。
他叹了一口气:“你可不愧是警察的儿子啊!”
“少他妈感叹!”我往地上一躺。
他坐我旁边儿:“乐直,你想他吧。”这几个月,我的事儿到是陆陆续续地跟他说了。我就是一直肠子。具体的细节没讲,只是大体上说了说。
我看了他一眼:“当然想了。你跟你那宝贝儿妮妮分了手,你说你想不想。”
“那你……可以暂……时,把我……当成他。”说着就靠着我过来了。
“哈哈……”我笑了起来,吓了他一跳:“程明光!你当他是橡皮,你是修正液啊!这玩艺儿还有代替的!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笑着坐起来,“程哥,我拿你当朋友,你别多想。我不是那种人。”
他看着我。有点儿难受:“我……挺喜欢你的。”
“不一样。”我笑笑,“别说这个了。我跟唐彬,那是债。”
他看着我,还想再说什么。我只是拍了拍他:“你别想太多了。我不喜欢男人。”
他B跟傻了塞的看着我:“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啊!”
“我喜欢唐彬,你明白吗?不论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神仙还是妖jīng。我喜欢的爱的都是他!”我快能报菜名儿了。
“可……你们不是分开了吗?……而且是他……说的。”程明光看着我。
“对。是又怎么样?”我笑笑,“分开了又怎么样!和不和他在一起,和我爱不爱他,并不矛盾吧。”
他愣住了:“乐直,你有多爱他?”
“也没多爱。”我呵呵呵的笑起来,“只是愿意这么想着他。”
程明光断了念想了。
我独自跑到厕所里看我头上的疤。应该这辈子是掉不下去了。完了。毁容喽。
这才过了三天,老爸就来电话,说唐彬到我们家一百零一次了,我掐指一算:的确,快三个月了,他可够牛B的,每天都上我们家去啊。有这份儿心,你B早gān嘛去了。gān嘛跟我分手啊!我玩儿死你!
我告诉老爸,地下室的钥匙在我的chuáng下边儿压着。我一想唐彬到是更高兴了。只是笑了几下,心又沉了下来。因为我们可能不再有缘。我不会回去找他。要找,只能他来找我。而他到底能不能明白我的用意。
突然觉得天特别的冷。我都忘记现在已经是夏天了。
老爸挂了我的电话,走出屋来:“唐彬啊,我带你去个地方。”
唐彬紧张的两手发凉,跟在我爸身后就出了门儿,艾菲也想跟着,被老爸推回屋儿里了。
老爸带着他进了地下室。打开灯,一切都放得挺好的。
我的画,我的琴都在。
“叔叔……”
“别问我,我不知道,只是乐直说让你上这儿来看看的。”
唐彬在地下室里转悠着,跟探子似的,东瞧西看,挺可怜的,明明老爸知道,但也不能告诉他,最后,他来到我的钢琴边儿上,打开了琴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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