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你欠我一个人情_艾乐直【完结+番外】(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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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他挺好的,回北京来了,玩儿的,挺疯的。”雷武一字儿后边儿加一个停止符。

  我不想多问了,既然这样,我也不想多问了。

  天有点儿擦黑儿了,快傍晚了。

  电话又响,是蓝馨打过来的。

  “你没事儿吧。”蓝馨问。

  “是,挺好的。”我笑笑回答。

  “酒醒了吗?”蓝馨问。

  “挺清醒的。”我回答。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她笑了笑。

  “今天,算了,过些日子吧。”

  “嗯,等你好过来再说。”她轻声说。

  我挂了电话。慢慢地再次睡过去。

  日子就在这种形式下一天一天地过着,我每天重复着上班、下班、回家。偶尔出门买点东西打打球,和同事去喝喝酒,本以为这样能忘掉一些东西,能把自己的生活态度校正。

  天气真的凉了,十一的时候,我没和公司一起去旅游,最近的工作有点忙,想一个人在家静一下。

  闲得我真是没什么事儿gān了。我出门,打了辆车,往海河的方向走,秋天的阳光却格外的耀眼,弄得我不敢往外看,彷佛多看一眼,就能被刺出疼痛的眼泪来。

  唐彬消失得gāngān净净,彷佛从此不会在我的生活里出现,彷佛从此不会再来打扰我的世界。

  我的生活又有什么可以被打扰的呢,没了、全没了。

  我到底轻松了多少?到底可以往正常人的生活迈出几步?

  以后的日子,将就将就得了。

  出租车把我拉到了古文化街,我下车,这边儿这两年翻修了好几次,官银号又盖出来了,银灰儿的砖砌出一个堡垒似的建筑物。我找了个茶叶铺买了些香气四溢的茉莉花茶晚上回去喝。

  长假真他妈的没劲。向来不喜欢逛街的我,看着这条条的街道,心里揪着疼,好像每个地方都能找着我们俩的影子,而那个人他妈的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

  不是都放进冰箱了,还gān什么想这些?我自己笑了笑。

  “乐直!”一个声音从后边儿叫了我一声。

  我回头,齐书白相路小天两个人站在我的对面。

  “书白,小天。”我笑笑。

  “瞧瞧瘦的。”齐书白笑了一下,“上我店里我给你整整形吧。”

  我笑了起来:“一傻老爷们儿,还整个屁啊。”

  路小天一脸的笑容走到我旁边:“十一怎么过?”

  “休息。好好休息休息。”我拿着包茶回答。

  “放松?工作很忙吗?”齐书白问。

  “还成。多多少少有点儿。”

  “艾乐直,你说普通话都有北京味儿了。”齐书白笑了起来。

  “是吗?我有北京味儿?”我眯眯眼。

  路小天从后边儿拍了齐书白一下。

  我摇摇头:“不会吧。”

  齐书白瞪了路小天一眼:“你打我,他也是有北京味儿了,这东西潜移默化。”

  我乐了起来:“得了得了,你们俩吵什么呀。”

  路小天看着我:“艾乐直,勇敢点儿,把自己挖得更深些。”

  我看看他:“我听不懂。”

  “咱找个饭馆儿吧。边吃边说好吧。”齐书白笑着说。

  我们仨找了个老天津面馆儿,面还没上来,我问路小天:“哥儿们,什么是挖深些。”

  路小天笑了起来:“我编个故事你听听?”

  “好。”我笑了一下。

  “有这么一块地空着。”路小天笑着说。

  “然后呢?”我问。

  “你小心他套你。”齐书白坏笑了一下。

  我笑笑:“他套你就得了,套我gān嘛啊。”

  路小天愣了一下,脸刷就红了:“你们俩流氓,听不听了?”

  我笑笑,齐书白赶紧点头哈腰地:“听听,您说。”

  路小天咳了两声:“好,有一块地空着,让你挖。挖了半米,你猜你能挖出什么来?”

  “嗯?”我看着他,“啥?”

  “问你话呢!”齐书白狐假虎威地拍了一下桌子。

  “挖出啥?”我问。

  “问你呢。”路小天笑笑。

  “随我想?”我问。

  “对,你想到什么就是什么,说多少都行,只要你不闲累。”路小天吃着面说。

  我想了想:“信、有人埋的旧衣服、烂叶子、铜钱。”

  “有用吗?这东西?”路小天问。

  “没多大用处,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我嘿嘿地笑着。

  “一边半米以下的土地里,没什么太多的东西。”齐书白严肃了起来,“是吧。”

  路小天点点头:“再挖一米进去。”

  我转转脑袋:“棺材?骨头?”

  路小天点点头:“这算什么呢?”

  我笑笑:“算我有个发现,是块墓地。”

  路小天再点头:“要是再挖两米呢。”

  齐书白抢着回答:“huáng金白银、珠宝钻石、古钱币。”

  我想了想差不多:“我也这么想。”

  路小天喝了口水:“再挖十米进去。”

  齐书白愣了一会:“古墓?古代的宫殿?”

  “发挥你的想象力。”路小天看看我,“艾乐直,再挖进十米,你能看见什么?”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手里的杯子,试探xing地回答:“水?”

  齐书白笑了起来:“有可能,而且可能xing很大。”

  “根本就是水。”路小天笑笑,“我讲这些都是发挥想象力的,没什么实际可考,你也不用拿挖不动的花岗岩跟我抬杠。”

  “我哪说了。”我看看他。

  齐书白推推我:“甭理他,他们这些搞法律的就是这么给自己留后路的。”

  我笑笑:“是水,又怎么样呢?”

  “我只是想说,挖到水是你的福气。因为你挖到了生命。其实,在水的上面有很多东西,看似是你如饥似渴想要的,所以很多人挖到那里就停止了。金钱,或者发现,足已改变一个人的生命,但只有水足以维持或者创造一个人的生命。不是吗?艾乐直,你想要的,在地下第几层?”

  好么,让他这么一说,我得往十八层地狱里边儿待着去了。

  和他们分开以后,我突然发现有些口渴,望着手里这包茉莉花茶,我想要的,应该是水。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唐彬的电话号吗,按了下去。

  “您好,你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我笑了一下,手机屏蔽功能,真qiáng。

  把手机放进口袋,我换了一个公用电话打过去。

  我想说什么呢?认错?还是说,我想他了?不该说我想他了吧,因为我其实一直都在想他。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放下公用电话,看来用的不是黑名单,而是白名单,就是只接听想听的那几个电话号码,这功能更恐怖。

  算了,以后再说吧。

  我回到家泡了一杯茉莉花茶。

  没有他的屋子我已经住了两个月了,还是时不时地想起这个人来。

  走了的就是走了的,唐彬这个人已经被我哄出我的世界了,我再叫他回来做什么,既然我突破不了自己心里的障碍,何苦再去找他,何况,他也不想被我找到,即使我还是不习惯……

  蓝馨给我打电话了。我接听:“小师妹。”

  “最近还好吧?”她问我。

  “好得很呢。”我笑了笑,沉默了一会。

  ‘最近还好吧?’这样的问话,最近一直从她那里问出来,不过,我现在却觉得有些不对了。

  蓝馨那边也是良久没有声音。

  “怎么?”我问。

  她沉了一会儿:“艾乐直,你知道什么是爱qíng吗?”

  我笑了一下:“不知道。”

  “你和唐彬之间的爱qíng,或者说,你对唐彬的爱qíng是怎样的,你明白吗?”

  我想了一会儿。

  她笑了起来,“你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感qíng。”

  我挂了电话,静静地坐在屋子里,脑子里有把铁锹在挖着。

  突然间,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哪儿不对劲儿呢?

  我拿起钥匙出了门一路狂奔,跑到了我家的地下室。

  打开门,直接坐在了钢琴旁边大喊了一声:“艾乐直,不对劲儿!”

  当梁祝的曲子在多年以后再次在我家的地下室里响起的时候,我闭上眼睛,看着那带着水的画面儿一幅幅从我的面前流过,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到我把他从我的世界里赶出去。

  一幅幅的画面。

  我再次用力的敲打着琴键,声音不对,走音走得严重,好久没弹的琴要调音了。

  我受不了手指下冒出的奇怪的声音,重重地敲了一下,嗡的一下。

  我的脑子完全的打开。

  我爱他。

  我爱这个叫唐彬的男人。

  不再是那种冲动的爱、充满了幢憬的爱,而是深深地刻进我骨头里的那种对他的习惯和依赖。我没有特别地拿他当个男人来依赖,只是想握着他的手,总能在我的家里找到他的影子。

  “唐彬,我爱你。”我慢慢地站起身。

  我出了地下室,拿起手机打给雷武。

  “喂?”

  “雷武,我是乐直,我想见唐彬。”

  “怎么着?想他了?”

  “他在哪儿呢?”我问。

  “我哪儿知道,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躲日本去了吧。”

  “去你的。”我笑笑。

  他也笑:“我真不知道。我只接过他两个电话,消失很久了。”

  我没再问他。直接上了唐彬的公司。

  门锁着,十一放假,门不锁着多奇怪。

  我笑了笑自己,往家走,我想错了些东西。

  门口的蛋糕店里,那个小姑娘还是笑着给客人拿蛋糕。我走进去,看着那几块唐彬最喜欢的口味的小点心。

  “艾先生。”小姑娘叫我。

  我抬起头,她笑得那么的灿烂。

  所有的不对劲儿一块儿在我的脑子里碰撞,就在这个阳光充足的下午,在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向我问好的时候,不对劲儿的东西慢慢儿地冒出了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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