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不是正好吗……”霍星叶巧笑。
楚珣眸色骤沉。
霍星叶颤着纤长的睫毛,眨着眼睛,袅娜地俯身到他耳边,伸出粉嫩的舌尖,触及他绯红的耳垂,刻意压着声线,徐徐地舐,“你不觉得……医院……病chuáng上……很像A……”
楚珣浑身渐紧,迎着她恶作剧的小眼神,徐徐勾唇,环住她柳腰的手臂慢慢收拢……
“片……”
倏地,直接将她摁在身下。
霍星叶一声惊呼。
楚珣长臂迅速探出被子,忽地抡起柜面上搪瓷杯,刷地冲墙角悬挂的监控砸去。
又快又狠。
“哐当”,镜头应声而落……
唐持上次休假,霍星叶中枪,他紧急赶过来动手术。
好不容易霍星叶好了,他继续休假,楚珣又昏倒。
好不容易楚珣感冒好了出院了,他苟延残喘地休假,结果,楚珣又胃病了。
一直在思量自己是不是和这两口子过不去。
他不过玩两把游戏、出去接个水的功夫,回办公室一看,监控怎么熄了?
唐持叫来小护士:“楚珣是今天出院吗?”
“是的,下午还有一组,输完晚上出院,”护士问,“要提前吗?”
“不用。”唐持挥挥手,拿了病历单和笔,“我过去看看。”
唐持走出办公室。
楚珣眉梢挑了点笑,滚热的掌心逡巡着在微凉的凝脂上,“呵”一声:“好玩吗……”
低哑,暗钝,勾得霍星叶心上长糙,口水直咽,软着身子去解楚珣病号服上第二颗纽扣,第三颗……
唐持路过走廊,笑着和换药的小护士们调笑“这个唇色很适合你”“你衬衫的款式很好看”“是啊楚教授要出院了人家有女朋友”……
五米。
一步步走近……
一颗颗朝下……
麦色的胸膛,腹肌,然后……
典型的穿衣纤瘦,脱衣……
三米。
霍星叶细软的喉咙滚一下,无意识地并拢双腿。
“我没带衣服回来……”她溢出两声轻吟,在他不断落入的吻下,在他粗重的鼻息里,保存着越来越涣散的理智,“你别扯,轻点——”
“撕拉。”
布帛应声断裂。
一米。
白腻的腰肢倏地覆上稍带薄茧的掌心,细细摩挲。chuī在耳后的鼻息蕴着浓重的蛰伏和忍耐,醇着、哑着、磨着音节在她耳根呼气:“舒服吗……”
一墙之隔。
门外,唐持站定。
门内,霍星叶浑身作软水。
秋风起,涟漪起,楚珣眼眸邃如撑船人乌木色的桨,以赤诚,以坚硬,探入水中,四面八方的力道紧裹桨身,旷野碧空将水声放大。
远天似寥廓,又似狭隘。
撑船人心神直dàng,意yù沉身那一刻——
“砰砰砰。”
“砰砰砰,”唐持敲门,咳一声,“楚珣在不在?”
第69章 白雪皑
霍星叶涨红了一张小脸, 朝楚珣身下缩了缩。
楚珣屈肘撑在小姑娘身侧,把被子向上拽了拽,粗喘着鼻息, 没吱声。
若是别人问话不回答, 唐持也就当对方出去遛弯了。
偏偏楚珣平素话也少, 唐持想了想,直接推开门, 便看到——拱得很高的被子,趴着像做俯卧撑的姿势。
唐持吓一跳,站在chuáng尾左右看了看:“教授你怎么这么睡着?”
楚珣出口黯哑:“想这么睡。”
“不会很难受吗?”
“不会。”
“声音怎么这么沙啊……”唐持瞅着他不对劲,关切地向着chuáng头迈一步。
楚珣下意识把手箍紧些。
唐持自言自语:“教授我摸一下你额头, 是不是又感冒了啊……”
霍星叶吃闷“唔”一下,唐持视线触及枕头上一缕海藻般散落的长发, 顿时被劈当场。几秒后,迎上楚珣扭头递过来的深邃眸光,一边咳一边神色复杂地背过身:“待会儿还有一组水,可输可不输, 那就不输了?”
楚珣:“嗯。”
忍耐浓重, 全然不似平常朗月风轻。
唐持倏地起了点逗弄的心思, 一本正经接着道:“那你回去可要多注意身体啊,饮食要规律,生冷辛辣不要碰,作息要调整,熬夜伤身, 会扰乱代谢透支蛋白质。”
楚珣还是一声“嗯”,有质有感,疏离中的逐客意味尤为明显。
偏偏唐持故作听不懂,把手中病历单翻来覆去折了好几个样子,就是不肯走:“下次我休假你们俩可别闹幺蛾子了,我一条单身狗不容易。”
楚珣深呼吸。
“或者闹到医院来也别找我,这么小的毛病找我你们良心也是不会痛,大材小用。”
身下的小姑娘夹了一下腿,楚珣鼻息愈重。
“对了,待会儿办出院手续记得加上赔监控的钱,”唐持“啧啧”两声,“也就你们这些富二代有钱任xing,上千块的铁坨子随随便便抡下来,关键是,这么高,还能抡得这么准,你说你刚刚是得有多急——”
“滚。”楚珣嗓音沉得不像样。
唐持悻悻然碰了碰鼻子,叮嘱一句“别太折腾”,转身出去,遇到门口推供药车的小护士,挥手示意不用。
小护士方才听得模糊:“是楚教授在说滚吗……楚教授不像那么凶的人啊。”
唐持“哦”一声,把门带上:“我吓到他的猫了。”
小护士跟着唐持回去,边走边嘟囔:“医院哪儿来的猫啊……”
唐持只庆幸自己没看到被子下的内容,笑而不语。
————
楚珣胸膛温热,明朗的肌ròu线条提供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庇所。
笼罩在熟悉清旷的气息里,霍星叶不用担心意见不合的演员会在自己chuáng头放一只恶心的虫子,不用担心走在树下偶遇热带雨林的爬行生物,亦或自己说梦话磨牙被人听到,形象全无……
隔着一层不厚不薄的棉被,外面男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霍星叶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熬到现在困意越来越浓……
眼皮越来越沉……
等唐持关好门,门外的脚步声消失不见,楚珣问霍星叶“要不要继续”,回答他的,是小姑娘均匀绵软的呼吸……
血液还聚在一处,炙热,滚烫,难以纾解。
偏偏她睡得又香又甜,小宠物般毫无防备的样子。
楚珣微微沉身,感受了好一会儿她的体温,最后,还是只能一半无奈一半头疼地叹一口气,带着小报复的心思,反反复复,吻遍她全身,从脚趾到发丝……
淋漓过去,勉qiáng平息……
————
霍星叶这些天夜戏拍到凌晨,一大早又起来校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好觉了。
回国后的第一觉环境太好,她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睁眼望见塞纳河畔天花板上雕塑般的琉璃灯,她脑子浆浆糊糊当机好一阵,探手摸了把身旁位置的余温,慢慢清醒……
原来,不是做梦。
原来,自己真的回来了啊。
霍星叶身上是楚珣帮她换的厚睡衣,掀开被子还是微冷。
她随手捞了件楚珣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趿拉着拖鞋一边朝外走,一边唤人:“楚珣楚珣,你在哪儿。”
“楚珣在不在,楚珣在不在,我说楚珣你说在。”
“……”
男人立在餐桌旁,朝盘子里的吐司挤酱汁,没回头。
眸里则是泛着浅光,光里温柔含笑。
冬将军喜欢霍星叶拖鞋上毛茸茸的兔耳朵,霍星叶走到哪儿,他就跟着爬到哪儿。
霍星叶左躲右躲,躲不掉,状似无意地走进厨房。
冬将军前脚温温吞吞跟着爬进去,霍星叶后脚就越过海guī花纹繁复的背壳退出来,冬将军转身困难,只能眼睁睁看着……
“哗啦啦”。
霍星叶合上玻璃门,冲仰面盯着自己、老态龙钟的冬将军龇牙咧嘴。
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冬将军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上一秒恶作剧,下一秒弯眉眼,笑眯眯挤到男人脚边剪下的大片清光中……
“我昨天怎么回来的啊,”她用手指蘸了一点糙莓酱,放进嘴里啜,“不对,应该说你昨天怎么回来的啊。”
“又不洗手。”楚珣一手端着餐盘,一手屈指轻扣一下她光洁的脑门,迎着小姑娘吃疼瘪嘴、委屈巴巴看向自己的表qíng,微笑,“虽然我不太在意形象,但昨晚的事你最好别提。”
霍星叶舐着唇角糙莓的甜:“为什么?”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抱着一个穿大号西装的女人,鬼鬼祟祟跑到医院停车场开一辆跑车走……真的很像神经病。”楚珣有些不自然道,“路过南大门口那个红绿灯,还碰到了宁教授,他看我的表qíng,很……诡异。”
画面感太qiáng。
霍星叶“噗嗤”破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cháo流。”
楚珣“哦”一声,好笑:“可是是谁里面就穿了件睡衣?”
霍星叶把指尖上残留的糙莓酱点在他的鼻尖,理直气壮:“可是是谁扯烂了我衣裳。”
楚珣:“……”
才在一起有段时间,霍星叶很爱脸红,丁点擦枪走火的话就能把她臊得不行。
以前觉得,好欺负。
现在觉得,好……怀念。
楚珣俯身将鼻尖的糙莓酱蹭在她的鼻尖上,去厨房把空盘子放了,端了热牛奶过来。酒水架上粉杯子是霍星叶的,蓝杯子楚珣的,霍星叶坐在椅子上晃dàng着两条小细腿,脆生生指:“我要用蓝色那个。”
楚珣瞥她一眼:“不行。”
霍星叶:“勺子也要蓝色那把,你用粉色。”
楚珣严肃:“不行。”
霍星叶:“多放点糖,两杯牛奶面上的那层膜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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