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的职业习惯吗?!
十点半,出了图书馆。妈的,下雪了!
不少大一的新生穿着校服在那儿欢呼,估计是南方刚来的孩子,头一次见雪吧?
“我大一时也跟他们差不多。”付源有些感伤地看着那帮校园里的新面孔。他这一叹息,弄得我跟石伟心qíng也低落下来。毕竟是四年啊,像我这种天xing凉薄的人都不禁有些不舍。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变得也快,像我大一时根本想不到我们三儿会走到一块儿!”石伟有感而发。也是,大一时,我俩冲突不少,只差没动手了!
“行了行了,咱别在这儿伤chūn悲秋了。赶快回去吧,要不宿舍门关了,又得跟人磨半天。”我搭住石伟和付源的肩,“考完试,咱们好好搓一顿去!”
“好!”
“说定了!”
世事无常,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我已经做了‘顶着飘飞的大雪冲回宿舍的心里准备’了,谁知道没走几步,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前方不到三十米处。
赵俊?!
他穿着一件银灰色的大衣,手里拿着一把墨绿色的条纹伞。
“石伟,”我转头看向石伟和付源,“我要去11号楼找个人,你们先回去吧。”
“这么晚了?”石伟不解地望着我,“要不明天去吧?”
“我们早就约好了的!”顿了顿,拍了拍他的肩,“没事,你们先回去吧。”说完,就转身往回走了。
绕过教学楼,我走到赵俊身后,他似乎早料到了般,撑着伞,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大雪天跑圈,李天,你可真闲啊!”
我冷冷瞪着他,“你当这是为谁?!”
他轻轻笑了起来,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使他俊朗的面容看起来更加蛊惑人心。我的心不由自主地为之跳动起来。
他缓缓走到我面前,温柔地看着我,“看天下雪了,特意来接你的,你就别跟我撒气了。”帮我拍掉头上的雪花,他熟悉的气息包围着我,心里有那么一刻涌现出幸福的甜蜜。
有一个人在自己身边,真的很好……
回到家里,赵俊脱了大衣就去浴室给我放热水。
“你呢?”他脸上也冰凉冰凉的。
听到这话,赵俊露出好笑的表qíng,“我都洗完上chuáng睡觉了!为了不让自己把家里唯一的一台电视给砸了,最后我决定还是开车去找你的好!”他无奈地摊了摊两手。
我一脚踢向他,“别跟没断奶似的!”
他哈哈大笑,也不反驳,只是宠腻地揉了揉我的头,“去泡个热水澡,暖暖身子。”
晚上,赵俊又跟个禽shòu似的,没少折腾人!把chuáng单弄得湿粘粘的,睡着很不舒服。我让他去换一条,顺便把身上洗一洗,他居然说,万一明早还有需要,那不是还得洗?咱节约点国家资源吧。
我差点没把他踢下chuáng,不幸的是我现在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谁说的在上面的人比较累?这得分qíng况好不好!
“李天,”赵俊手脚又缠了上来,“问你个事,你老实回答我。”
懒得推开他,无力地‘嗯’了一声。
“如果哪天我得了艾滋病,你怎么办?”他凑在我耳边,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我。
“治呗!”我现在只想睡觉,真他妈后悔跟赵俊回来。
“我说的是艾滋病!”赵俊扳过我的脸,严肃地瞪着我。
我没耳聋,这家伙发什么疯?“我听清楚了,艾滋病,治呗!”
“你是不是还应该说些什么?”赵俊显然不满意我的回答。
我不耐烦地捏住他的脸,“艾滋病是不是‘病’?”
“是。”他傻傻地点了点头。
“你有病不看医生,问我有什么用?我学的是工科,不是医药!”大吼一声,心里舒坦了,大半夜地折腾个什么劲儿?!
“那个……,那个,好像是绝症,”他还不死心,“还会传染的……”
丫今晚真的是找抽!
我已经打算跟他动手了,幸好赵俊及时‘醒悟’,急忙抱紧我,“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他轻轻地哄着我,只是嘴里还不停唠叨,“你怎么跟电视里的,还有其他正常人的反应都不一样……”
在我半睡半醒之间,赵俊又不踏实了,“李天,哪天要我不要你了怎么办?”
“那我就揣你一脚,叫你滚得越远越好……”
我回答后,赵俊只是紧紧地抱住我,细碎的吻落在额前,脸颊……
“我不会抛下你的,你也不能抛下我,
要不我拖你一块儿跳海……”
大三那会儿有一门专业课,奇难无比,跟天书似的,再加上任课老师学问倒是做得不错,教书却一塌糊涂,该讲的不讲,不该讲的讲了一大堆,弄得我们上课是有听没的懂,考试前还宣布要闭卷考,结果激起了全民公愤!
大伙儿给院长写了一封联名信,要求推迟考期,并且还要开卷考。信中言词之激烈直bī五四,六四运动,推卸责任找借口是我们国人的国粹嘛。
本来我也想签名的,可是似乎大家都忘了我的存在,正好落个轻闲,而且这场革命运动,我从一开始就不看好。
果不其然,任课老师是如愿被院长骂了一顿,开卷考也争取到了,但是发到我们手上的考题……,以石伟的话说,是比天书还天书,连神仙也看不懂!
但任课老师也有自己的理由:开卷考,我当然不能出死题,得看你们的运用能力。
只可惜我们是连死题答着都困难,更何况您说的‘活题’,本科生而已,能照本宣科搬出来就不错了。
院里查不出什么,因为她说她上课都讲过,为此还大病了一场,痛心我们对她的‘辜负’。学生们这边也闹腾得厉害,挂了60%的人,四个学分,不少!
院长找到我,想当年他的工程力学我考了86分,全系第一,为此他对我青睐有佳。而且这次的考试我也是在前五名之列,他认为我的话应该是比较客观滴。
我们详谈了近半个小时,我用掉前二十五分钟充分赞扬了双方的工作,更加肯定了任课老师的敬业jīng神。最后五分钟略略带过存在的问题:老师第一年授课,难免经验不足,高估了我们本科生的能力,提高了教学难度。
其实这是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但是他们需要一个台阶,传闻任课老师是院长的‘二奶’,由他推荐进校,真心惩罚的程度又有多少呢?
大学也是个不gān净的地儿!
回去后把这事跟班长说了,太原汉子,挺直率负责的北方人,跟他分析了利弊,让他联系其它三个班的班长再给院长写了一封信,信中内容无外乎是把今天下午我跟院长说的理由再重申了一遍。
不到三天,任课老师就拖着病弱的身体来跟大家倒了歉,说明自己经验不足,忽略了本科学生的教学大纲要求。于是我们得到一次重考的机会,而这一次,全系最差的学生也有七十来分,院长大大表扬了一番。
事qíng就是如此简单,有点可笑,也有点可悲。
就像父亲曾经跟我说的一样:现今社会上办事要讲究方法,没有足够的权势直接下命令,就只有曲线救国,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陪陪笑脸,退让几步,又算什么呢?
去年最难的一门课靠着‘运动’过关,而今年,我无可奈何地选择了偷考卷。本少爷一向认为在考场上搞小动作是下下之策,作弊的最高境界是考前把试卷COPY出来,这样就有更充分的时间完善这个‘谎言’。
知识的学习是一生的积累,是个人的事,因为这是我们自己的人生。
但是学校里的各项考试却像是为了老师的‘业绩’,他们需要‘成绩’来自我安慰,我们又何必真当一回事呢?
帅哥副教授没戒心地放石伟,付源和我进了他家的大门,美其名曰是指导问题,而我们又‘很不小心’地发现月底的试卷在他的公文包里,于是体内的犯罪因子蠢蠢yù动起来。
虽然一向不齿小偷的行为,比较崇尚qiáng盗的bào力手段,至少他们是凭‘实力’办事滴。但现在你给了我机会,没道理辜负这片心意啊!
小心地放倒石伟的水壶(带去上自习用的,大学校园里遍地是,据说还能因此判断谁是‘高才生’),沙发边的茶几是价值连城的实木家具,只上了清漆,壶里的水顺着几何边慢慢地,慢慢地流到了地上……
水滴声不一会儿就引起了副教授的注意,查到‘祸源’,连忙出去拿拖把,我望风,石伟和付源记题。十道问答题,只用瞄几眼就完事了。
看着这位副教授忙碌的身影,有点心疼他的憨傻。倒霉蛋还一个劲儿地安慰我们‘没关系,没关系,不是你们的错……’。
捧着书,装模作样地站在一边,不住说着道歉的话,其实心里早就笑翻了。
他卷着袖子,站直了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儒雅温和的笑容配上他英俊沧桑的脸庞,有着一股动人心魄的蛊惑力。
“其实我应该谢谢你们的,因为这是一个死角,我平时都懒得打扫,今天正好彻底清洗一遍。祸也是福啊,端看你怎么想了,事实上我们的生活也是这样的。”
他说这话时,看着我的眼睛,笑意中有着难以隐藏的真诚和不知名的光彩。不知为什么,我的心跳加快了。成熟稳重的男人,有着令人放心的安全感,难道这就是他成为学校最受欢迎老师的魅力?
有点可惜。
出了副教授家,给赵俊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我,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股想见他的qiáng烈yù望。
不到半个小时,他的车就开到了学校门口,幸好。
看见自己熟悉的痞子笑容,心里涌现出的感觉好像就是那些无聊女孩子们常说的‘甜蜜和温馨’。
“赵俊,和我在一起后,你有过偷腥的记录吗?”点燃一根烟放到他嘴里,又给自己另外点了一根。
“想什么呢!”他扬起邪魅的笑容看着我,“受哪门子刺激了?不会是被考试给bī的吧?!我就说,这中国的教育制度……”
“赵俊!”打断他的话,突然觉得他有点絮叨,“我是认真的。你老在外面跑,难道没遇上一两个特别‘正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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