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殇摇头:“无妨,朕就是要听你说。”
流火抬眼看著他,半晌才叹了口气,悠悠说了开来。
一直近了正午,流火才停了下来,眼中多了几分萧索,笑容却越是放肆:“就这样罢,都是些琐事,让皇上见笑了。他一心一意要执迷不悟,我不想陪他这麽一直做梦,就gān脆去参加科举,他二话没说把我赶出来了。他说我可笑,我觉得他可悲,这麽多年,就是孽缘也该散了。说句大不敬的,他将来就算是得偿所愿了,也还是要纳妃立後的,做皇帝,总不能只抱著个男人过一世。子嗣什麽的,要我看著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倒不如现在走了一了百了。”
凤殇只是一直坐在一旁安静地听他说话,这时哼了一声,看不出qíng绪。
流火愣了一下,笑著说:“皇上自然不一样,等小皇子出世了,就更加没有别人cha嘴的余地了。”
凤殇皱了皱眉:“流火,朕怎麽觉得你这句话,说得有几分讽刺呢?”
“臣不敢。”流火高唱一声,态度里却分明没有一丝不敢的意味。
凤殇心中有点不悦了,只是冷冷地道:“有什麽话,就直说吧,反正你也放肆惯了,没有什麽大不讳的,朕也不会怪罪於你。”
流火撇嘴笑了笑:“那麽臣就直说了。皇上你看,臣跟宫寒离这麽多年纠缠,尚且能放下,皇上到盛京,也不过两三年的光景,若是静王给不了您想要的,倒不如就此放手,各过各的生活,何必处处委屈自己?这天下,还有什麽人,是皇上要不了呢?”
凤殇又是一声哼笑:“你不也一样放不下那个宫寒离麽?”
“臣没有!”
“要是没有,你又何必替他求qíng?”凤殇一句话堵得流火说不出话来。
两人相对无言,过了一阵,凤殇才道:“你回去罢,答应你的事,君无戏言。”
流火敛起了一贯的肆意,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谢皇上。那麽,臣先告退了。”
凤殇点了头,看著流火走出去,却始终觉得有什麽堵在喉咙里不得安生,终於微微抿了唇,低声道:“你问我何必,我答不出来。只是流火……人生不过杯酒,一杯醒一杯还醉,又有什麽好计较的?”
流火在门边停了步,过了很久,才低低笑了笑,什麽都没说,依旧走了出去。
人生不过杯酒,一杯醒一杯还醉……麽?
二三月时分,chūn意正浓,小柳躺在chuáng上,看著窗外的chūn意,忍不住叹了口气,一旁坐了大半天的毓臻却像是一直没看到似的,依旧怔怔地不知想著什麽出神。
“大哥?”小柳叫了一声,毓臻才连忙看了过来,看他的神色,小柳不禁又暗叹了一声,道,“大哥这几日都在守著我,皇上不会不高兴麽?”
毓臻脸上笑得温和,这时也不过微微收敛了一点,依旧笑道:“宫里颜妃娘娘有喜,皇上正高兴著呢。”
“大哥……似乎有点落寞?”
毓臻一愣,笑了起来:“没有,只是有点不习惯。”
小柳微微低了眼,也不去反驳,过了一阵,又笑著问:“今天天气不错,大哥何不进宫去给皇上道个喜?”
一句话说得毓臻心中一动,若按规矩,他是该进宫给凤殇道一个喜,甚至该准备一两样小物件,送给怀子的娘娘和未出生的皇子以示祝福,只是这两三天留在府里看顾小柳,一边想著凤殇大概也不在乎,倒是把这事忘了。
这时听小柳说起,毓臻才想了起来,不禁一笑:“你倒是提醒了大哥,不过今天正好让人去准备礼物,明天再去吧,再陪你一天,省得你一会又忘了吃药。”
“小柳并不讨厌吃药,不会用忘了做借口的。”几乎是下意识的,小柳脱口反驳,话说了出来,才傻傻地愣住了,看著毓臻,发现毓臻也一样愣看著他。
过了很久,毓臻才有点尴尬地一笑,别过眼去:“抱歉,习惯了。从前……怜儿不爱吃药,问他,他只撒谎说忘了。”说到这里,两人便又静了下来,相顾无言,好一阵,毓臻才笑了笑,“你休息吧,大哥出去一下。”
小柳点了点头,乖巧地躺了下来,听著毓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关上了门,毓臻才长出口气来,一时又觉得自己有点反常了,站了一阵,才叫过人来吩咐了几句,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回去。
手刚触及房间的门,就隐约觉得有点不妥了,毓臻目光一敛,提高了戒备,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小隔间里并没有人,毓臻便又小心地关上了门,蹑手蹑脚地往里间走去,哪知刚走过分隔的屏风,便一下子愣住了。
chuáng上坐著一人,笑意盎然地望了过来,眼中还有一丝得意,却正是凤殇。
见毓臻站在那儿,只是隐约有点惊讶,却既不动也不说话,凤殇失了耐心,gān脆跳下chuáng,光著脚走到毓臻跟前,二话不说堵上了毓臻的唇。
放肆至极的一吻,连噬带啃的,像是压抑了很久,终於得到释放。
一吻罢,两人都是微喘了气,凤殇手上把毓臻的衣服揣得死死的,不肯放手,只是笑眯眯地不迭声叫:“毓臻,毓臻,毓臻毓臻。”
毓臻被他叫得心里发软,本来心中的几分闷气也散得差不多了,却还是忍不住一挑眉:“皇上今天倒是热qíng。”
凤殇只当作没听见,凑到他面前,小狗一样地咻咻碰他的脸,弄得毓臻一阵瘙痒,笑著捉住他的肩拉开,无奈地道:“gān什麽?”
“果然是生气了啊……”凤殇一脸可怜地看著他,“我之前是真的忙,跟你一亲近就肯定没完没了的,才故意冷落你,没想到你果然是生气了啊。”
“没有,只是小柳病了,我不放心守了他几天而已。”
凤殇一哼:“你对他倒是好。看哪天我给他赐婚了,他就不好意思留在这里了吧!”
听凤殇说得醋意横生的,毓臻的心却反而慢慢地安定了下来,温柔一笑:“既然忙,怎麽今天又跑来了?”
“偶尔逃跑一下。”凤殇笑得顽皮,“而且你不肯进宫,我只好来找你了。”
又是相似的一句话,毓臻心中一动,把人搂入怀里:“傻瓜!我都让人准备了礼物,正要明天进宫。你有了皇子,於qíng於理我都该给你道喜的。”
凤殇埋头在毓臻肩窝里蹭,听他这麽一说,也只是很随意似的问:“颜妃有喜,你会不会生气?”
毓臻一怔,笑道:“这是喜事,怎麽会生气呢?”
凤殇安静了一会,才小声地咕哝了一句:“我真希望你生气。”
毓臻又是一怔,半晌才笑出声来,见凤殇莫名地抬头看著自己,拍了拍他,说:“生气自然不会,不过……大概会有那麽点失落。”
凤殇一呆,猛地圈住毓臻的脖子,一通乱吻,嚷:“毓臻宝贝,毓臻乖乖……”
毓臻顿时失笑:“好了,堂堂一国之君,怎麽像个孩子似的。”把一脸不满的凤殇硬扯了下来,他又故意板起脸道:“听著,以後再不许这麽叫!”
“那叫毓臻小心肝……”凤殇飞快地接了一句,把毓臻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一会,毓臻才吼了回去:“这也不行!”见凤殇笑嘻嘻地望著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转眼又是一笑,说,“还有,既然知道我有点失落了,你要怎麽补偿我?”
“啊?”凤殇瞪了眼直发愣,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毓臻一把抗起,丢在chuáng上,三两下就只脱剩了一件里衣,见毓臻指尖灵活地解开纽扣,凤殇终於忍不住叫了起来,“喂,喂!”
毓臻根本不管他的抗议,一边解下他的衣物一边踢了鞋子压了上去,沿著凤殇眼上鼻尖一路吻下来,吻得凤殇一阵发软,眼中也多了几分妩媚,微仰著脖子轻喘气。
“你可要好好补偿我哦,小瑾儿。”故意凑到凤殇鼻尖前,看著他因为自己说话间的气息敏感地皱起了眉,毓臻不禁一阵轻笑,轻舔著滑落他的项颈,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他的锁骨。
“唔……毓臻,毓、毓臻,不要!”凤殇依旧低低喘息著,开始难耐地在chuáng上蹭著,双手却被毓臻锁得无法动弹,只能不迭声地抗拒,身上已经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毓臻像是故意似的始终没有扯去他的里衣,胸前慢慢变得坚硬的突起在衣服的摩挲下更是让他难受。“毓臻,毓臻,衣、衣服……”
“嗯?”毓臻低应一声,一边低头吻住了他的唇,一边伸手隔著单薄的里衣慢慢抚到他的胸前,时快时慢地划著圈,凤殇轻咬著唇扭动著身子想要摆脱,却无能为力,从喉咙逸出的低吟更是让毓臻不肯罢休。
“嗯……啊哈……毓臻,啊哈……啊!”低低的呻吟突然变为一声无法压抑的尖叫,凤殇全身一阵痉挛,身腰不受控制地向前一挺,僵在半空一阵,又无力地落了下来,还残留著轻微的颤抖。
“这样就不行了麽?”毓臻低笑一声,故意用指头沾起洒落在chuáng上的体液,在凤殇半luǒ的胸前划过,看著凤殇又是一阵轻颤,笑意更浓了。“真是敏感的身体呢。”
凤殇嵌在被褥上不住地喘息著,听著毓臻在耳边低喃,已经有点分不清他说的是什麽了,好一阵,才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慢慢地在自己大腿内侧游移著,最後探向後庭。
一个激灵,凤殇失措地叫了起来:“不要,毓臻,不行,不!”
“乖。”毓臻细细地吻住凤殇的唇,手上却不收回,借著体液的润滑,小心地开拓著。
异物侵入的难受和指尖在内壁轻刮的苏麻让凤殇难以遏止地摆动著身体,无法满足的渴望让他无意识地叫了出来:“毓臻,我要……要你,我要你!”
毓臻一笑,顿了手,抽出指头,突如其来的空虚让凤殇低低地呻吟出声,随後被异物猛烈进入的疼痛却让他失声叫了出来。
毓臻的忍耐也渐到了极限,等凤殇稍微适应了,便急切地动了起来,身下凤殇无意识地咬著唇不让尖叫逸出的模样只让他体内的冲动更烈,失了把持。
一时间,屋内一阵阵带著压抑的低吟声渐渐失了控制,到最後化作了附骨消魂的喘息。
云雨之後,凤殇半靠在毓臻胸前,微一挑眼,就看到了毓臻皱了眉不知在想著什麽,忍不住低低地叫了一声:“毓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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