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王怜更。毓臻透过自己看著宠著的人,是皇上的双生哥哥。
小柳不知道珞王长得是什麽样的,他只知道那个人是毓臻从小养大的,知道那个人身体不好,知道那个人不理世俗地爱上了伪帝的九子毓弋,知道那个人在最後死在自己所爱的人箭下。
这些朝野都在传的事qíng,小柳都知道,耐心地一点一点地收集著。
他还知道得更多一些,譬如那个人狠心地背叛了爱他和他爱的人,只为了把自己的弟弟扶上帝位;譬如毓臻其实也爱著那个人,所以愿意顶著种种流言留在朝中,守著那个人用命换来的天下;譬如现在还存在毓臻心中的爱慕思念和悔恨自责。
小柳不知道毓臻在悔恨什麽,如果不是珞王的背叛,毓臻现在也许还是那有能力问鼎帝位的皇子,就算毓臻曾经做过什麽对不起那个人的事,也该扯平了,没什麽值得悔恨和自责的。
所以每当毓臻下意识地抚上小柳的头时,小柳总是觉得很不舒服,他不喜欢毓臻用那样亲密的动作,透过自己,触摸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啊!”
正想著,身後一声低呼把小柳的思绪拉了回来,小柳才要转过身来,就已经看到有人从自己身旁跑了过去了。
愣了一下,小柳看了过去,便看到管家匆匆走入毓臻的院内,毓臻皱著眉低声说了句话,那管家便脱口回道:“爷,宫里来了人,就在前厅候著。”
毓臻脸色微微一变,沈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我现在就出去。”
见毓臻整了整衣服,向前厅走去,小柳站在那儿,犹豫了一下,便从另一边绕过池塘,远远地跟了过去。
来到前厅外,小柳想了一下,走到窗边,从窗外看进去,厅中只有一个人,穿著宫里庭尉的服饰,毓臻从门口走进去,那个人便躬身行礼道:“照炉见过静王。”
“免礼。照炉大人来,是皇上有什麽吩咐吗?”
照炉似乎迟疑了一下,才道:“皇上请王爷入宫一趟。”
毓臻愣了一下,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了。
宫中要宣大臣,便该由太监来宣,即使照炉是凤殇身边的人,这种事,也不该由一个庭尉来做。
“大人知道是为了什麽事麽?”踟躇了一下,毓臻低声问了出口。
照炉脸有难色,过了一会,才压著嗓子道:“今天本来是萱辰宫惠妃娘娘的生辰,萱辰宫里设了宴邀皇上过去,还有其他几位娘娘作陪。谁知道皇上才刚踏入门口,惠妃娘娘不知说了什麽话,惹得龙颜大怒,皇上差点就下旨赐死。”
听到这里,毓臻不禁抬了眼,窗外偷听的小柳也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
“王爷也该明白,以惠妃娘娘的娘家势力,这不是小事,赐死的话让人给拦下了,最後只是降了身份。”
“这是皇上的家事,作为臣下也不便多言。”
照炉连连称是:“王爷说的是。只是,皇上回去後,就越发激动了起来,砸了凤渊宫里好些东西,拦都拦不住。然後就大叫……”
见照炉突然住了口,毓臻一挑眉:“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尽说无妨。”
“‘给朕把毓臻那混帐捉回来’。”照炉小心翼翼地说著,一边偷偷打量毓臻的表qíng,见他没有什麽反应,才接下去,“凤渊宫里现在乱成一团,所以小人斗胆跑来,请静王入宫。”
毓臻苦笑一声:“皇上既然宣了,不管如何,总是要去的。大人少等,本王这就随你回去。”
“谢王爷!”照炉一揖到地。
第四章
凤渊宫内一片láng藉,宫女们正屏气凝神地捡著地上的瓷器碎片,凤殇半倚在软榻上,榻间小几上放著一壶酒,两个杯。
一杯满了酒,凤殇拿起来握在掌心,麽指有意无意地抚著杯沿,却迟迟没有喝下。微微眯起的眼中满是冷桀,却已经蒙著浓浓的醉意。
杯未尽,人已醉。
“静王到!”门外太监尖著嗓音高唱。
凤殇一动不动,只是麽指慢慢地停了下来,压在了杯沿上。宫女们相互jiāo换了个眼神,各自了然地把东西匆匆往衬裙上一兜,无声地退了出去。毓臻逆向走入,便只看到地上未擦尽的水迹。
“臣毓臻参见皇上。”沈稳地行过礼,毓臻微微抬眼,看著凤殇,却看不出端倪来。
好半晌凤殇都没有说话,毓臻也只能继续低首站著。过了一阵,才听到一阵轻响,愕然地抬头,便看到凤殇伸手递来一杯酒,酒色晶莹,远远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
毓臻愣了愣,脸上不见动容,指尖却慢慢地有点发凉了。
“朕赐你酒,不谢吗?”凤殇眯著眼直直地盯著毓臻的眼,唇边是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古来君王赐酒,其间含义不言而喻,毓臻愣了半晌,低笑出声,一揽衣摆,跪了下去:“臣毓臻,谢皇上恩赐。”
说罢,毓臻伸手便要接过那酒杯,没想到凤殇却又收了回去,眉眼微抬,似笑非笑地问:“你怕这酒中有毒麽?”毓臻只是哼笑一声,没有应答,凤殇似乎有点扫兴了,怏怏道:“既然怕有毒,为什麽要接?”
毓臻越发觉得可笑了,只觉得凤殇像猫儿逗著耗子玩似的逗自己,想起不久前凤殇在御花园里说的那些话,更是儿戏,心中也隐约有些气恼了。动了动眼,正要说话,却看到凤殇竟一扬手,举杯就唇,抿下了小半杯酒。
放下手,对上毓臻眼中的惊愕,凤殇像是很得意,又把酒杯递了过来,轻吐出二字:“喝罢。”
毓臻微一沈吟,便一手接过了酒杯,仰首而尽,把空杯子捏在手中,挑了眉冷冷地看著凤殇,像是在等著看凤殇玩什麽把戏。
凤殇却猛地站了起来,径直踏上一步,一手夺过毓臻手中的酒杯随意抛掷在地,地上!啷一声轻响,凤殇的手已经压上了毓臻的肩,长发覆上毓臻的脸,毓臻还没来得及挣扎,就感到有什麽冰凉轻软地落在了唇上。
蜻蜓点水的一吻,轻柔得叫人动容,一触即离,毓臻骇然地睁了眼,脱口叫了出来:“你gān什……”
一声未尽,凤殇便又结结实实地吻上了他的唇,不再是蜻蜓点水的轻吻,而是夹带著掠夺的霸气侵袭而来,猖狂地在那薄薄的唇上肆nüè。
齿间被qiáng行挑开,舌尖伸过来时,毓臻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肩上却被凤殇死死钳著,唇齿jiāo吻,一丝不离,唇上都被啃得有点发痛了。
一吻将尽,气息都有点乱了,毓臻不歇地挣扎,凤殇离开他的唇时,他的人却已经被凤殇压倒在地上了。
凤殇趴在毓臻身上,手依旧钳著毓臻的肩,半撑起上身,看了毓臻一眼,眼角竟带了三分妩媚。
只是那一眼,毓臻觉得眼前晃动,像有什麽错觉一掠而过,随後又消失,凤殇已经低下头来用牙磨他脖子上的领扣了。
“皇上……请、请自重!”毓臻只觉脖子上一阵苏麻,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都有点哑了,听起来那几分怒气都被慵懒掩了过去,含著满满的qíngyù。
凤殇的动作越发杂乱无章,呼吸也渐渐急促了起来,听在毓臻耳里,便像是致命的诱惑,心里瘙痒,下腹一阵炽热,分明是有了反应。
毓臻心中一惊,qíngyù却越是控制不住,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呼吸也随著急促了起来,全身火烧一般,不自然地轻微扭摆著,似有什麽不得宣泄,难受得磨人。
“毓臻,毓臻……”凤殇微微张口,低声呢喃,像是qíng人的呼唤,手上渐渐放松了钳制,只是胡乱地扯著毓臻的衣服,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在两人纠缠中变得凌乱,领间扣子被蹭掉了,露出玉白如雪的锁骨来,玲珑清俊,衬著qíngyù带来的几分微红,显得分外的诱人。
毓臻也渐渐有点朦胧了,只是无意识地挣扎著,两人纠缠,身体贴到了一块去,只是在地上翻覆,一不留神脚边撞上了桌脚,吃了痛,毓臻却恢复了三分清明。
身上依旧yù火难抑,脚上的疼痛也只换来片刻清明,再笨的人也该意识到了不妥,定眼看压在身上的凤殇,眼中只是赤luǒ的yù望,毓臻心中一惊,便明白过来了。
刚才那一杯酒中,下的不是致命毒药,而是坊间常见的催qíng药。
“你!”咬牙切齿地哼出一句,毓臻却始终抵不住身上的苏麻炽热,仅剩的半分理智依旧在挣扎,手却慢慢地搂向凤殇的腰。
“毓臻,我想要你……”凤殇低声轻喃,一边扯下了毓臻身上的衣服,舌尖慢慢地在那胸前暗红突起边轻柔地打转。
毓臻忍不住低吟一声,隐约明白今天这是逃不掉了。只是怒火抑在心中,实在不甘心放弃挣扎,几下用力,像是打痛了凤殇,凤殇稍稍离开了一点,毓臻才透过气来。
凤殇像是已经失控了,只是不死心地要咬上毓臻胸前微红,一边喃喃道:“不许挣扎,朕命你不许挣扎……朕已经是皇帝了……不许反抗,不许……朕是皇帝了,还不能要你一个麽……只要……”
怒火越烈,身上的yù望也已经到了极致,毓臻一咬牙,捉著凤殇的肩翻身压了过去。
凤殇一不留神,便被毓臻反压在了身下,後脑撞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微微皱了眉,半晌才睁眼去看身上的人,眼中迷离,片刻浅浅地笑了开来,微仰著头,唇上带著激吻後的豔红,诱人yù醉。
“毓臻,毓臻,我跟哥哥不是一样的吗?为什麽你不喜欢……”完全是无意识的呢喃,凤殇的手不安分地抚上毓臻的脸,到脖子,胸前,唇上开合,看得毓臻心中一dàng,一闭眼便恨恨地吻了上去。
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啃噬,两唇相接,毓臻已经顾不上其他,只是疯狂地啃咬著凤殇的唇,像要把体内不得宣泄的qíngyù尽数倒空。
凤殇只是热qíng地回应著,呼吸越加仓促,气息渐粗,呼气吸气间宛如叹息,那阵阵低吟听得人心魂dàng漾,一边不停手地撕扯著两人的衣服,肌肤相接,那异样的温热更让人失控。
“我要你,我要你……”
听著凤殇一声叠一声地唤,毓臻的身体也越发焦急了起来,手指在凤殇身上游移了一阵,便直直地探向了他的後庭。
大概是後庭的异样让凤殇感到了不适,他皱了皱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开始挣扎起来。
毓臻哪还容他挣扎,顾不上安抚,只是凑在凤殇耳边道:“你不要我吗?不是要我像待怜儿那般待你吗?你再挣扎,我就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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