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病了,我请了假回来看看她。”他一听说他妈病了十万火急就放下工作赶回来,结果就是高血压,老太太倒是躺chuáng上直哼哼,说自己年纪大了什么毛病都有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儿子媳妇死也瞑目了。维盛哭笑不得,他老妈近来过的也算不错,关键是想开了,能和人聊天说笑,在厂子里也大小算个中层了,工作闲待遇好,唯一热心关注的就是鞭长莫及的儿子的终身大事。好容易把儿子骗回来,就开始车轮战相亲。这些天维盛天天都在莺莺燕燕的围绕下头晕脑胀,好容易出来透透气,还撞见一对璧人和乐美满。
张钧浩赶忙说:“要紧吗?要不我找人,把你妈转到好点的医院去,好好观察一下?”
“不用,这我自己的事,我料理的来。”维盛一口拒绝了,转道“你把你娇滴滴的老婆撇下来,追了一条街就为了说这个事儿?”
张钧浩有些尴尬了,但他想到维盛那天早上的所作所为,又有些上火,压着声音道:“你那天就这么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你也——”
维盛冷笑了下:“要不呢?等大老板起chuáng了,帮你打好领带穿好西装,让你人模狗样地滚去见你老婆?”
钧浩知道方才维盛是看见了,但仍嘴硬道:“一件归一件,扯这个做什么?”
“我知道,男人都想有个身边犯jian的,远方思念的,否则不是事业不成功就是阳痿加早泄——合则你还想我当您的那啥二奶了?”
张钧浩彻底拉下脸来:“你说的这什么话!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叶维盛有些吃惊有些好笑似地,“我们只是419而已,换句话说,我们是pào丨友,明白了?”
张钧浩第一次感到如此出离的气愤,那仿佛是被羞rǔ一般的颤抖,419.……亏他说的出来!
两人不欢而散,张钧浩到家了气也没顺,看啥都不顺眼,曾蕾气他半路落跑,更是有一搭没一搭配地出言暗讽,不管她怎么撩拨,张钧浩都当做没听见。
好容易挨到曾蕾要回法国了,张钧浩才想终于能松口气了,曾蕾却更加yīn阳怪气,但晚上十一点了却又没回自个房间,在书房里一面修指甲一面没话找话,张钧浩在自己卧房里上网看资料,卧房和书房相通,连门也没有,心里有些不自在,便说:“你不困吗?”
曾蕾放下东西,站起来:“你这是在赶我?”语气倒不像先前那么尖酸,张钧浩不由地抬头,这才看见曾蕾换了套睡衣,蕾丝还半透明的。他看出了她的意思,想想自己这么着冷落她的确不大厚道,无论如何,她现在还是他的义务和责任。于是也起身,搂住她,哄似地说:“我哪敢啊。”
“哼~”曾蕾轻轻挣扎了下,这次带了点娇嗔,“你不是忙么,你再忙去啊!”
张钧浩心里有些烦,他轻轻吸了口气,不多废话了,直接把她抱起来,压在chuáng上,曾蕾闭上眼,呻吟着摸向张钧浩的肩膀。
这些年,她不是没有过其他男人,供着她捧着她,哪一个不比张钧浩上心,不比张钧浩体贴,可偏偏自个儿就着魔了似地,以前可以说是贪他模样好又有男人味,但六年过去她大开眼界之后发现张钧浩绝对不能算是最帅的一个,可她却偏偏离不开他。
曾蕾曲线玲珑肤白滑腻,与那个……人完全不同的触感,张钧浩想起了那个迷离的纵yù的夜晚,想起了那个高傲却放dàng的男人,心里真地有了几分yù望,他压着她,就想直捣huáng龙,曾蕾推了他一下,提醒:“套子!”张钧浩意乱qíng迷,哪里顾地上她说什么,手下用力压去她的反抗,曾蕾皱眉:“拿套子去!”张钧浩事先根本没想和她做,哪会准备什么套子,嘴里道:“麻烦死了,别拿了,就一次……”曾蕾猛地用力,一把推开张钧浩,张钧浩愕然地坐在chuáng沿,看着曾蕾起来,冷淡地开始穿回衣服,象刚才的激丨qíng从未有过。
张钧浩咂舌:“……你到底gān什么?”
曾蕾嫌恶地瞥他一眼:“……你们不就是想bī我生儿子么,连这种烂招都使出来了,是不是又你妈教你的呀?当我是什么?生产工具啊?横竖你们有钱了,买个试管婴儿去呀!”
张钧浩怒了,腾地站起来,面红耳赤:“你为了身材不想生是你的事,别侮rǔ我,更别侮rǔ我妈!”
小俩口这次闹地还挺大,曾蕾出国张钧浩连送都没去送,而在以前无论曾蕾怎么娇蛮任xing,张钧浩也不过一笑置之,从不曾和她吵过。连张母都一反常态地来当说客,张钧浩倒气乐了,说妈不你对她一直不满地巴不得你儿子我再找一个么!张母很认真地想了想,你真要再找妈也不反对,只要脾气好模样周正就行,早点能为张家开枝散叶……
张钧浩无语了,其实换哪个人都一样。他承认他其实对曾蕾是迁怒,但他现在的脾气也的确容不下曾蕾对他这么地说话。不过他现在没那份闲心理会这些,维盛说的那一句我们只是pào丨友,让他现在每每想起都窝火ròu疼,咬牙切齿地很。
所以他第一时间飞回了F城。
叶维盛好不容易摆脱他妈的桃花阵逃了回来,还心有余辜呢,就听他们总又传唤他了,认命地进了办公室,或许因为之前有了心理准备,这回再见张钧浩没像见鬼一样。
张钧浩人前从不如在他面前那样激动易怒,先是对维盛之前安排的团体旅行赞不绝口,而后委婉而遗憾地表示因为他们酒店要召开“第一届美食旅游节”商务套房可能不够用,没法完全配合康旅他们对房间的需求。
孙总这下急地差点跳起来,企划做了,广告打了,客人也收了,张钧浩来告诉他金华不配合了?“这可是我们签了合约的啊,张总!”
张钧浩赶紧安抚:“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也急!金华第一次举办高端的美食旅游节,主要针对的是高端客人的短途旅行,所以得优先照顾他们,不过——”赶在孙总脑血栓之前他补了句:“我们是第一次做,难免没经验错估qíng势,房间么,差是差那么点,但是挤挤该也是可以兼顾双方的,只要有个能gān可靠有经验的人到金华帮忙统筹安排下——”他刚挖好坑,连伪装都不用,孙总就急不可耐地往里跳了:“借人是吧?行!就,就小叶吧,我看他适合的很,对做这类活动有经验的很!”
张钧浩似乎还勉为其难:“那……哎,虽然我没能和叶经理共事过,但孙总您推荐的人该是没问题的——”
“对对对!”要的就是这句没问题,孙总高兴地跳起来连连点头,似乎连光可照人的头顶都要枯木逢chūn了。
一切说妥,二人才先后离开办公室,叶维盛没几步就拐进了洗手间,张钧浩当然抬脚跟了过去。
叶维盛转过头:“……那什么美食旅游节又你搞出来的吧?”
张钧浩没正面回答,他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维盛皱起眉,有病吧,到这地方上演深qíng对视,嫌厕所太香啊?“你——”他们同时开口,维盛还是抢快了半步,开门见山,“张总,要不要这么狗血,还追到公司来了?那天……那个晚上,是我错了我后悔了还不成?我们就是一丨夜qíng,而已。”
张钧浩没接他的挑衅,依旧这么望着他,说:“那天你走的时候,就真只觉得我们……我们只是419——没别的想法?”
叶维盛认真地想了想:“有吧。四个字。S,H,I,T。”
张钧浩就是再英盲也知道这单词啥意思,脸终于绿了。但出乎维盛的意料,张钧浩很快面色如常,居然又bī近了一步,“那至少你不能否认,咱们的身体很合得来吧?”叶维盛警觉地退后,他还真没脸说自己没享受到。张钧浩又上前一步,维盛的背已经抵上围墙,退无可退:“这年头你我都知道,就算找个可心合意的419对象也难,咱们也得‘被迫’共事一段时间,何不好好相处,试一试?”
维盛要疯了,419也能试的?他当他什么啊?他无法后退了,只能挺起胸膛地直面,“……不。”
“为什么?”张钧浩撑起手臂将他禁锢在墙与自己之间。
维盛甚至可以感受他一如那个夜晚般灼热的呼吸打在他敏丨感的脖子上,他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没为什么。”
“既然你只当他是一丨夜qíng,为什么要拒绝?你明明——也喜欢这个游戏。你不敢?怕玩下去会再认真?”
放屁!维盛直觉地想骂,他怎么会在同一个坑里摔上两次!但他刚一张嘴,只觉得眼前一黑,张钧浩已经劈头盖脸地亲了下来,唇舌jiāo缠间那个夜晚的记忆全部复苏。叶维盛抖了一下,忽然下死力将张钧浩推开,两个人喘息着对峙,张钧浩挑唇一笑:“不是怕,那就试试。”
叶维盛深吸一口气,最后瞪了张钧浩一眼,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张钧浩站在原地,轻轻抚着自己的唇角,微微一笑。
张钧浩算是摸清了,叶维盛就像头虎崽子,之前被豢养的时候倒是乖巧柔顺,现在人大了心硬了羽翼丰满了,他就别想再如以前一样哄着供着再冷冷他,就能驯服掌控,追回他,得用别的法子。
啥法子?不外乎死缠烂打,他还真不觉得维盛真能把那晚上当成一团误踩的狗屎!
可后来的几天,维盛彻底以实际行动诠释了熟视无睹的含义。他人虽然是天天去金华帮忙的,但只要张钧浩一来他就走,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反而是张钧浩有时候借故堵人常常看见维盛去康乐部找纪莫,员工食堂吃饭也好,中午休憩时间也好,就差没公然出双入对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么着给他创造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维盛哪会知道张钧浩心里的暗涛汹涌——想想大楠说的还真对,就他,还真做不到对纪莫真地狠心冷战的。这一次他们又和好,双方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佟离”这个话题,似乎又成了以前那样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但维盛知道纪莫只是佯作无事,从佟离回来开始,纪莫就注定无法独善其身。
因为金华这次的美食旅游节是在政丨府相关部门策划发起,以民俗文化为卖点的,所以一楼大厅正中的整个展台布置地极具历史风qíng,全以jīng雕细作明清风格的jī翅木为架构,树起整个展架,成列了与本城相关的一些传统美食民俗文化等等。为了噱头,还特地向个私人收藏家借了些明清青花瓷器的真品来摆设,可谓是下了重金血本,经过几天准备,场地已经布置地七七八八的了,明天正式开展,工作人员都拥在一楼展厅做最后准备。维盛在现场指挥大家讲那些古董摆设整理封箱,一扭头看见纪莫在角落盯着个青花瓶发呆,走过去一拍他的肩膀,纪莫吓了一跳似地回过神来,见是维盛,才嘘了口气,随即有些难堪地一低头:“我,我这就把它搬走。”维盛本意是想让纪莫多些事做免得闲着胡思乱想,才特地把他从康乐部借过来,见状一摇头,拉住他:“行了,我来吧,这是清青花八宝纹罐,你连手套都没带,怎么搬?”纪莫这才醒觉,搓了搓手,讪讪地不说话了,维盛将罐子搬起来轻轻放进实木盒子里,拿软布垫盖好了,合箱抱起,“我拿到陈列室里去好了。”纪莫过意不去,在旁跟着道:“那么重,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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