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暴力事件簿_柳满坡【完结+番外】(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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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沈西当时非常的不慡。

  而那个家夥还有脸一路跟著他进了打工的地方,沐沈西很想发火,但最後还是忍住了,没想到得到方瑞君的消息说对方决定也在PINK打工了,只为了还他钱。沐沈西听见也当做没听见。

  第二天被一群讨人厌的女人拦在了校门口。沐沈西的脾气从後索回来後已经是好了太多了,要不然早就一人一脚送她们飞天了,现在哪会还对著这样一张张脸故作无视呢。

  不过这些女人也的确是挑战他的耐心,正当他考虑是不是不需要忍耐的时候,一个莫名其妙的家夥给他解了围。就是昨天那个人。牛chuī的很烂,但是骗过了那群笨到极点又孬到极点的女人。

  两个人从小巷过的时候,沐沈西一直在观察这个人。他不是yīn谋论者,但是还是好奇他是出於什麽目的。

  不怕死的想接近他的人最近出来不少,大多都是出於一些好不到哪里去的目的。沐沈西其实不讨厌明湖这种学校,也没觉得他有哪里衰,四大联校里真的遇见狠的有胆冲出来的也没几个,两相比较谁也不比谁好。但是面前这个人却有点意思。

  好奇心这种词语从来是和他无缘的,别人的事他半点没闲暇和兴趣去关心,但是这个人沐沈西觉得他实在太奇怪了。

  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哪怕隐藏的再好,恐惧快乐痛苦悲伤是全都会显露的,只看你是不是能够dòng察了。

  而这个细细瘦瘦的男生明明是做出怯懦的样子,眼睛里却一片平静。

  而且除了没有害怕之外,他连别的qíng绪都没什麽有,也许存在,但是非常非常的淡。就算是骆澜和後索里的一群家夥们,鄙夷,不屑这种常常都挂在脸上拿都拿不下来的。但面前的人却很少很少。

  是他伪装的太好?还是真的有人这样什麽都不想?

  gān净?单纯?

  沐沈西没有冷笑已经很好了。这是个什麽样的世界和环境,要是弱小猫一只早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沐沈西保留想法。

  之後的相处闲来无事的时候他偶尔会暗暗的观察对方。那个少年叫做陵尹竹,沐沈西发现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的表qíng就会丰富很多,歪嘴皱鼻,悄悄地,每当发现有人来到面前的时,马上就恢复了淡漠。

  而他也并不是没有qíng绪,应该说这个人其实是个很内向的家夥,和沐沈西懒得与人相处的qíng况不同,陵尹竹是害怕与人相处,而这种害怕在他的身上却不是用逃避来体现的,相反,是迎难而上,勉qiáng自己武装成另外一种人来对付这个难题。那时候他就会变得不苟言笑。

  而他的那些qíng绪就会在那时全数冻结,是因为全部的心力都拿去如临大敌的面对陌生人了,剩余的就没有jīng力去顾及其他了,以至於他的眼神一直都像是被按了定格件一样的画面。

  然而当他在之後的一瞬间放松下来的时候,那些後知後觉的东西就会猛的从瞳孔里迸发出来。要多丰富有多丰富,衬得他的整张面容都会明媚有趣起来。

  沐沈西很喜欢观察人家的眼睛,他可以从里面一点不漏的取得你所有的想法,这也是他在之後每一次都能准确的抓住陵尹竹的心的原因。而陵尹竹也知道这种目光的犀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敢看他。

  而陵尹竹在当时之於他就好像望远镜背後的星星那样,就是一个研判的物品,对生活无用,只是用来调剂的东西而已。

  而这种qíng况却变化於陵尹竹脑袋开花昏倒於PINK的後巷,被沐沈西带走开始。

  在自己都没怎麽完全想好的时候就把人带回了家里,还让斓姨过来照顾了他很久。看著病chuáng上那张苍白的面容,似乎嘴里还在不停的嗫嚅梦魇著什麽,沐沈西不明白,自己一向是非常讨厌脆弱的人的,在他身边,一向都只有qiáng者,那自己为什麽会对这样一个人另眼相看呢。

  这个疑惑到陵尹竹请他吃饭後变得更加的深了。硬说第一次不算,要请第二次,得到的却是对方食物中毒的结果。

  番外。沐攻视角(二)

  沐沈西不耐烦的次数其实不多,当然里面也有敢惹他的人也不多的缘故,但是那顿饭,沐沈西的确心里很是不快的。

  陵尹竹的状态不正常,胡吃海喝了一大通,丝毫不管坐在面前的自己。沐沈西只有拍手走人,这家夥急急的追了出来,没说两句就倒了下去。

  抱著他的时候,看著他那生不如死的痛苦摸样,沐沈西发现自己应该平缓的心里有些小小的异样,这种qíng绪很淡,但在沐沈西身上就是天大的。

  陵尹竹不省人事的虚弱表qíng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让沐沈西时不时的想起,明明这就比较符合这个人的实质,外表不堪一击,内里也该如此,可沐沈西知道不是的。这个人并没有所看见的那麽容易打倒。

  坚qiáng的人沐沈西自然看的太多了,却没有一个像陵尹竹这样反差巨大的。

  在此之前,沐沈西还给陵尹竹搭过一次手,就是这家夥被人用扫帚打的浑身是伤的时候。

  那一刻他的眼神让沐沈西有些吃惊。

  愤怒的,隐忍的,却又抵死不从的倔qiáng的,放在这样一个浑身颤抖衣衫不整纤细的一打就倒的人身上,怎麽看怎麽违和。沐沈西倒是想看看他能倔到什麽时候,只是打人的那几个偏偏不如他意而已。

  在对待这种人上,沐沈西会有一种近似扭曲的兴味,他最讨厌别人求饶,他期待那人可以硬抗到底,他喜欢那种倔qiáng又濒死的绝望表qíng,如果对方没有,沐沈西会趣味大失将他糙糙了结,如果幸运的让他看见了的话,那他接下来的目的就是要让这种表qíng从那个人身上一点点的剥离。

  沐沈西以为找到了一个非常对胃口的人,让他在明湖的乏味生活可以稍稍有意思一点。他也想象过,要是陵尹竹绝望的样子会是如何,是不是会让人兴奋而充满成就感。(满:沐先生你变态了……= =!!!)

  只是想的再好到最後,沐沈西却发现好像出现了点偏差。

  在那个人看不见的时候,沐沈西把更多的目光投注在了他的身上,原来是想发现这个人更多的弱点的,却不知不觉中将他许多细枝末节的表qíng和qíng绪收入了眼中。

  比如说,他竟然记得陵尹竹在说话前总是要顿一顿的,其实那时候他是在思考,也是不自信的一种表现。他一紧张就会咬嘴唇,平时不喜欢与人对视,但为了表示礼貌都是看著别人的眉心说话等等。

  剩下的还有许多,待到沐沈西发现这些并不是什麽弱点而是这个人不惹人注意的小习惯後,沐沈西觉得有必要好好的正视下自己的心态了。

  有些人的生命里是没有犹豫和踌躇的念头的,他更不会後悔,因为他会将每一个决定都变成正确的,如果出现差错,那只能是半途的,最终他会让他走向自己想要的方向。沐沈西就是。

  而且这些人并不会马上出手,他会观察然後等待,不允许失败,只求一击即中。

  对待陵尹竹的奇特心思,并没有让沐沈西有任何的狐疑和停顿,他也没有反抗和不满於自己逐渐加深的感觉,他很少和自己作对,既然存在了,那便有它的道理。就像陵尹竹一样。

  沐沈西决定静观其变,然後一旦抓到线索就顺著一路摸下去。

  他会在意陵尹竹和谁走的比较近,会把陵尹竹对他说的话记在脑子里,他甚至将班换了和他一样的时间与他一起上下学和打工,只为了更接近这个人的生活和这个人的心理。

  沐沈西没有什麽喜欢一个人的概念,他只是在和对方相处的时候会觉得并不难过,自然而惬意,这让他不由自主的回忆曾经也有一个人让他有过这种轻松的感觉。只是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

  沐沈西不承认他是在怀念,因为萧函之於他是并不愉快的过去。他对那个人的很多qíng绪和反应都脱离出自己的预料的,这对当时的沐沈西来说并不是什麽好事。也许因为年纪小,也许因为太习惯於一种单一的相处模式了,忽然的改变带来的不是惊喜而是措手不及。

  甚至於,如果不是萧函的种种行为,沐沈西根本就不会去在意到那个层面。这和他将陵尹竹拉到视线内是不同的。一个是主动的,一个是被动的。

  对沐沈西这样的人来说,被拖著走的失去控制的感觉远比那些细腻的感qíng更来得qiáng烈。

  所以,在他心里,只是留恋曾经那种平淡的相处的时间,与对方是谁无关。他也从未将萧函和陵尹竹做过对比。

  番外。期待已久的沐攻视角(三)

  这种一边走一边摸索的qíng绪从某个时刻开始戛然而止。

  陵尹竹被人捉走了

  沐沈西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绪的震dàng,这种起伏只在萧函离开的时候出现过一瞬间。偏偏这一次的祸首还是与曾经这件事qíng有关。沐沈西很想把它归咎於是因为这惹他生气的陈年烂摊子竟然敢卷土重来贼心不死,可是他心里知道也许并非如此。

  他在意的是那个人。那个叫做陵尹竹的人。

  赶到那里见到昏迷不醒的陵尹竹,沐沈西破天荒的生出了懊悔的感觉。为什麽不早一点就下定决心,这磨磨蹭蹭的风格的确是他的吗。

  他是不想让他受伤的,现在人在眼前伤的这麽重,沐沈西竟然会觉得自己也难逃其责??

  好吧,如果一切就是那种不可抗的因素出现的话,沐沈西觉得自己那就这样吧。这绝不是向命运妥协或者被qíng感拉著走,他只是好奇於陵尹竹会带给他什麽样的未知,而他沐沈西又会如何反应。

  好奇?又是好奇。

  沐沈西在清晰的察觉到自己的改变,可是他卸下全身的防备听之任之了。

  其实从头到尾,他在发现陵尹竹到注意陵尹竹然後一点点让对方攻陷自己内心的这段过程,沐沈西自己是并未觉得有什麽大惊小怪的,奇怪是有的,但想想还是很好理解,最关键的是这种行为都在他的默许这下,并没有什麽突如其来大刀阔斧的将他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让他的qíng绪有太过的激烈变动。这让沐沈西很满意。

  陵尹竹就像一片温温吞吞的水,一点点的浸没你的脚背再是膝盖,腰腹,胸口,然後到脖子。被淹没的人不会觉得恐慌,因为你是看著水位在涨的,而那速度又是这样的悠然缓慢,如果连这也害怕,是不是显得太过胆小了。

  可是在别人看来,他对陵尹竹的这种在意就太过出乎意料和惊天动地了。

  而当时的沐沈西以为自己根本就是冷静的,掌控一切的,所以他坦坦dàngdàng悠然自得,其实很多年後他再回忆起来,会发现那时的自己的确诡异的不正常。他不知道的是,他只是发现一个可以治疗孤独的药剂,久病成良医的人怎麽可能轻易的将它舍弃。尽管,他从不承认自己真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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